第十章 東海論劍
司馬平並沒有要求他們馬上給答覆,而是說完之後,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酒家內,王海心和李諾歸相對而坐,相坐無言。
“其實那種地方咱倆去個大點的城鎮花點錢就能找到在哪,沒必要和他去哪個東海論劍。”王海心說到。
“不行的海心,就算咱倆打聽到了在哪,就憑咱倆的能力和聲望,那個黑市進不進得去都兩說。”李諾歸也不再激動,他繼續說道“而且就算進去找到了,咱們怎麼把她弄出來呢?”
“那你知道那個東海論劍有多臟嗎!!!說是四大家族聯合舉辦,修士有保證,可次八千人進去,五千人出來!!!”王海心拍着桌子,聲音喊得近乎嘶啞。“你覺得你多厲害,要不是我,你就死在張山手裏了!!!”
“沒有辦法啊,海心”這次他們兩個人像互換了似的,王海心激動地拍桌子,而李諾歸卻平靜的不正常“咱倆冒着掉腦袋的風險除掉一船水賊,功勞卻讓司馬文搶去了。他是聲名遠揚了,咱倆成了給他打工的了。而且就憑現在的資源,破境的東西和丹藥都沒有,猴年馬月到中三境啊。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妹妹啊。”李諾歸的聲音發顫,竟有些哽咽。
雖然張山曾經告訴過他紫馨已經死了,這次出來他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他心裏依舊有那每一點點的渴望。
王海心又是一陣沉默,他想告訴李諾歸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以幫助他讓這件事變得容易,容易到自己在家裏等着,讓手下報信就行。可他不敢,他知道他一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們兩個的友誼就到此結束了。
“如果你不去的話,你就祝福我吧。我沒得選,三年之後的東海論劍是最快的路,當然也是風險最高的。”李諾歸站起身,似乎要回到自己房間裏“明天我就去找司馬平,跟他聊聊這東海論劍和提升修為的事。”
“等等!”王海心叫住李諾歸,李諾歸回過頭,眼裏竟閃着些淚光。
“誰說我不去。”王海心用一種妥協的語氣說到。
李諾歸眼睛慢慢瞪大,嘴巴張開嘴角上揚,伸出雙手一把抱住王海心,說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海心對我最好了,來親一個,木啊、木啊、木啊!”
“滾滾滾!還不趕緊回去看看你那本《方寸經》,到時候別拖我後腿。”王海心伸出雙推開李諾歸說道。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哈哈,有海心在,想輸都難啊!”李諾歸風一樣跑回樓上,啪的一聲關上房門。可惜那門沒有隔音的效果,房間裏傳出他哈哈哈哈的笑聲。
王海心捏了捏手中的酒杯,轉過頭看向窗外的黑夜。“也不知是對是錯”,他心裏想到。
李諾歸回到房間,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心裏覺得有些愧疚,張山之前對他說這是這事有關日月教,但他沒有告訴王海心,主要是擔心他也會參與進來,其實他心裏已經對找到紫馨不抱很大的希望了,畢竟等到自己有能力找到他,紫馨還是否活着都是個疑問。但他不能停下腳步,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賭一把。
李諾歸坐回床上,掏出一本書和一副捲軸。書是《方寸經》,捲軸是從家裏帶來的《聽天音》。他深刻地感到聽天音的用處,不光光是聽書方便那麼簡單,聽得多得到的信息也多,在賊船上海心沒機會告訴自己這是艘賊船,全是靠了這聽天音的秘技自己才提前做好準備。聽天音一共分八境,分別是聲微入耳、耳聽八方、逖聽遠聞、雄雞鳴日、鳥鳴山幽、大音稀聲、萬籟俱寂、大道無音。他現在是聲微入耳境,踩着耳聽八方的門坎,勉強聽到離自己不遠人的竊竊私語,入了耳聽八方之後,可以聽到自己三丈方圓內的敵人腳步動向,到時候就算被敵人包圍,反敗為勝的可能將被大大提高。
李諾歸併不急於翻看捲軸,這種武技的提升是基於自身實力上的,所以提升自身實力是最重要的。他翻開《方寸經》,這是他得到這本書後的第一次認真觀看,第一頁僅有七個字:萬事決於方寸中。李諾歸仔細想了想,似乎也有那麼些道理,方寸指的是人心,萬事都是人心決定的,所以說是萬事決於方寸中也是有些道理,但總感覺有些不對,是不是方寸能決定萬事呢?
李諾歸沒有多想,畢竟現在修行是重要的事。翻開《方寸經》,發現方寸經一共分五篇,每一篇又分為不少章節:運氣篇:主講提升每一境每重的修行;經脈篇:主講經脈鍛煉與晉陞;行氣篇:主講運用武技時的行氣之法;破境篇:主講每一境突入下一境時的重點;還有一篇,完全是古文字寫成,李諾歸是一個字也看不懂。李諾歸想了想,既然最後一篇看不懂,那必然是作者刻意隱瞞,一定有他的意思,現階段應該還用不到,主要從前幾篇做起吧。
於是李諾歸坐下運氣,他本就是踩着結丹二重的門坎,在《方寸經》指導下,一晚上時間突破了門坎,步入結丹二重境。
第二天早上,王海心和李諾歸吃完飯,打算找司馬平說說東海論劍的事。當他們吃完飯回房,準備去找司馬平的時候,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在下司馬文,是司馬家的少主子,家父聽聞二位少俠勇除水賊,甚是欣賞,於是派我來邀請二位前往家中一坐。”司馬文皮笑肉不笑的說著,顯然他極不願意接這份差事。
“好的好的,我們正要拜訪呢。”王海心起身抱拳說道。
“那我在門后等候。”司馬文對於王海心的爽快感到十分高興,轉身出了門口,在酒家門口等着。
“咱們不是要去找司馬平嗎?”李諾歸問道。
“拜訪也是分先後的,亂了順序不好做人。”王海心背上刀說道。
二人出了酒家,由司馬文領着走到司馬家。司馬家還真不愧是是浮陽鎮真正的主人,家大業大,這棟宅子不知道要比李諾歸家的大上多少倍。幾人進了宅子,七繞八繞進了一間屋,屋子富麗堂皇,有一人正立於廳堂之上。
王海心見那房屋,雖說在他眼裏不算什麼,但確實顯出司馬家的實力:字畫古玩一應俱全,家居精美,就連侍候的丫鬟也是相貌中上。但王海心只也是馬虎的掃了一眼,這些東西他都看不上。
王海心和李諾歸兩個人向司馬義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司馬義也請他們入了座,一番寒暄之後,話題步入正軌。
“請問司馬家主找我們有何事啊?”王海心說到。
“呵呵呵呵呵”司馬義笑的很友善,他繼續說道:“是這樣的二位少俠,二位勇除水賊,除我浮陽鎮一大禍患。我司馬家代浮陽鎮的鄉親父老謝謝二位。”
“司馬家主不必如此,除水賊的是司馬文,與我們二位無關。”李諾歸沒好氣的說道。
司馬義尷尬一笑,說道:“我們司馬家歷經十幾代,在浮陽鎮站穩了腳跟,並成為浮陽鎮首屈一指的大宗。又因靠近八方山,族內資源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只是我內族子弟,資質平平,算得上優異者,也只有平兒,文兒兩人。”
說到這,王海心和李諾歸大概知道司馬義到底什麼意思了,想讓他兩入宗。李諾歸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司馬文,心想:這司馬文看起來二十多歲了,這也算資質優異?太不要臉了吧。而一旁的王海心卻在心裏冷笑,一群井底之蛙,二十歲之前破結丹就是優異了,那把那些真正的少年英才叫過來還不要閃瞎你的眼。
雖然心裏這樣想,嘴上不能這麼說,二人對視,顯出想答應的樣子。那司馬義一看有戲,連忙說道:“司馬家雖然實力有限,但保二位終生吃喝不愁,榮華富貴還是可以的。”
一旁的王海心差點笑出來,但還是咬着牙,一張面癱臉挺過來了。李諾歸聽后,已無意逗留,便起身說道:“司馬家主開的價真是誘人,但我和我兄弟還要回去仔細思量一番,請司馬家主見諒。”
“無事無事,我司馬家是誠心對待二位,若二位肯來我司馬家,我願給二位司馬副宗主之位!”司馬義站起身,靠近他們兩個人,握住李諾歸的手說道。
“好的好的司馬家主,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李諾歸鬆開司馬義的手,起身就往門外走。
“文兒,送客。”司馬文在一旁做了個請的姿勢,王海心和李諾歸陸續走出廳堂。
司馬文並沒有直接把他們領出府宅,而是在他的帶領下,又看了司馬家的花園,武器庫,練功房等地,不過王海心和李諾歸併不關心,只想趕緊離開。
這一處練功房人很多,很多弟子在互相聯繫武技和氣力,讓王海心和李諾歸有些意外。
“這是我們內族子弟的練功房,各種兵器一應俱全。”司馬文得意的說,那眼神似乎在說,沒見過這種市面吧,鄉巴佬!
李諾歸不去看司馬文,眼不見心不煩。他看着練功房裏的弟子,發現這裏也是慘不忍睹,居然都是從揮刀開始練起的,對打跟兒戲一般,他甚至想去人群里問問他們,這是在過家家還是在練功啊?
李諾歸在這群內族弟子的練功房裏掃過,眼裏充滿了無奈,這真的是一群修士嗎?不過很快,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諾歸拽拽王海心,指了指練功房裏的一角,王海心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司馬平。
“文少爺,麻煩把那個人叫來。”李諾歸面色沉重,指着司馬平說道。
司馬文眼前一亮,看李諾歸這樣子,似乎也對司馬平不滿,他心裏竊喜,等這二位神仙入了宗,有司馬平受的。司馬文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司馬平”,那司馬平停下手裏修鍊,動身走到司馬文前。
司馬平看到李諾歸王海心二人,不漏聲色,表現出並不認識這兩個人的樣子。他對司馬文說道:“少主,何事?”
“少廢話,這兩個是咱們司馬宗將來的副宗主,還不見個禮!”
司馬平對着他們兩個人就要跪下行禮,卻讓王海心拉了起來。王海心說到:“還不到時候,等我二人入宗時再拜也不遲。”
司馬平讓王海心拉起時,王海心正背對着司馬文,當司馬平看着王海心時,王海心動嘴唇不出聲的跟他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