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別一個人戰鬥
夜琳摸了摸畫傾的頭,畫傾像是沒能預料到夜琳的這個動作,倒是有幾分的驚訝。回頭看着夜琳,在夜琳的眼裏看到了幾分的安慰和放心。
“好孩子,有你跟着夜朝,我們就都放心了。”
“公主殿下。”畫傾看着夜琳,似乎有點不太能夠理解她的意思。
夜琳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了,“畫傾,朝兒脾氣倔。你也知道,他很強,但是強大的力量下不一定會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一個人之所以可以以正義為前提下變得越來越強,是因為有愛。”
因為還有人需要守護,因為還有在乎的人,因為還有放不下的人,所以,我才要變得越來越強才行。因為羈絆,所以強大。
“公主,當初您同笠墨將軍......”
夜琳回過神,竟是發現原來如此,他們之間竟是如此的相似。“你是想問,我同笠墨的身份,為什麼可以這麼好的在一起嗎?你在害怕?”
畫傾沒有避諱的點了點頭,“您愛笠墨將軍,但是,”但是夜朝不一定愛她,或許,只是一時興起,或許,真的只為當初那一場鬧劇。或者是主上和夫人的意思,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總之,不會是她本身。
她有什麼好的,笠墨將軍無論如何也是陪同主上在天族潛伏多年,嘔心瀝血的魔族強者,為了魔族當了多年的卧底,為了魔族征戰沙場,是真正的英雄。而她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什麼傲人的軍功,長相也一般,性情也不夠溫順。
什麼都不是很好。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稱為殿下的妻子。
又如何在將來,陪着他面對風雨。
是她,不夠資格。
“笠墨也有過你現在的這個階段,只是那個時候,我好生氣。我氣他對他自己不夠自信,我氣他不夠愛我,我氣他竟然連這樣的膽量都沒有。”夜琳笑着看着畫傾,“但是你不一樣,畫傾,你是女孩子,這些事情,交給夜朝吧。你知道的,那個小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世間沒有誰可以強迫他為難他。如若他真的不想要,那他大可以不要。”
畫傾低着頭,夜琳看着,知道她的心思。
只是她言盡於此,有些話需要夜朝他自己去說才可以,比較,這也是人間小夫妻之間的事情了。如若干涉太多,那今後出現什麼問題,便是也不能好好的去解決了。
“公主殿下,將軍,敵軍壓境了!”一個將士突然沖了過來,對着兩個人吼道。
兩個人相視一眼,便是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了。
在魔都的城牆上,夜朝,笠墨和客青三個人站在那兒,對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看着倒是感覺黑去了半邊的天。
夜琳的眼皮子跳了跳,只感覺事情並不太妙。“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笠墨拉住了夜琳的手,嘆了口氣,“只怕是早有準備了,魔族,在劫難逃。”
畫傾看着夜朝的背影,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客青回過頭,看着她,愣了愣,“畫傾。”
夜朝像是被什麼東西驚醒了一般顫了顫,回過頭,看着她,似乎對她的出現,有幾分的吃驚。畫傾微微低下頭,也是,她還不是他的妻子,她一個副將,站在這裏,倒是有些不倫不類的。
“我去鐵騎營看看。”說著,便是想要找個說法離開,只是剛轉身,便是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回過頭,看着夜朝抓住了自己的手。
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着。
“臉色很難看。”夜朝看着畫傾,聲音壓的有些低,帶着些許的沙啞,熬了這麼長的時間,還需要承當這麼大的壓力,只怕是很疲憊了吧。
畫傾笑了笑,她許久沒有看鏡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副鬼樣子,只是她早就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肉體了,感覺一切都是隨着意識很自然的做出來的反應,“殿下多慮了,我也是行軍打仗的人。”
夜朝似乎把這個給忘了,便是快速的鬆開了她的手。
畫傾看着自己被鬆開的手,淺淺地笑了笑,“殿下好好保護好自己。”說完,便是快速的離開了。
夜琳看着畫傾離開的方向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夜朝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發獃的模樣,“朝兒,找個時間,同她好好說說。”
“只怕是,沒有時間了。”夜朝冷笑着,看着不遠處的人群。
夜琳順着他的方向看去,目光里,多了許多的淡然,“生死由命,等之我幸,失之我命,只是,有些東西,是可以爭取的,不是嗎?”
夜朝快速的捏了一個訣,一個帶着黑色波紋的屏障將魔族好好的包裹了起來。這屏障里,帶着煞氣,應當可以抵擋一段時間的。
“姑姑,我想,我現在沒什麼心情來說這個問題。”話音剛落,便是看到鐵騎營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抵達了前段,然而帶頭的人,竟是畫傾。“鐵騎營的主將呢?”為什麼跑在最前面的人,是一個副將。
笠墨和客青順着夜朝的目光看去,也沉了眉心,怎麼會是畫傾?
一個將士跪了下來,“鐵騎營的主將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傷,副將要他好生休息,所以自己上了。”
夜朝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別人受傷了,她沒受傷嗎?別人累了,她不累嗎?這種時候,逞什麼能,知不知道,戰場上一不小心,是會送命的!
“一個副將打頭,不太合適吧。”笠墨看出了夜朝的想法,便是開口問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夜朝未過門的妻子,鐵騎營的主將怎麼這麼沒腦子。
跪在地上的將士的腿又些發顫,“那個,是副將自己說,說魔族已經失去了太多優秀的將士了,鐵騎營的主將不能再隨意的打頭陣了。這場戰爭必定損失慘重,但是魔族一定可以翻身的,所以還需要有一批優秀的將領留下來。”將士看着殿下的臉越來越臭了。
“她還說什麼了?”
“副將,副將說,她不過是一屆女流。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功績,也沒為魔族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今日如若僥倖的活下來了,那是好事。如若今日交代在這裏了,倒也是為了魔族拋頭顱灑熱血了,只是還希望可以替她照顧一下家裏的父親。”將士咽了咽口水,感覺敵人的屠刀都沒有這麼的可怕了。
夜朝殿下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還有呢!”
“她這條命起碼可以換好幾條敵人的命,也算是值得了。”
“還有呢!”
夜朝幾乎是咆哮着說到的。
“望各位珍重。”
夜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很好,很好,好極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實在是該死。
“她最好祈禱自己能夠平安無事的活着,否則,我就是去忘川彼岸,也要將她捉回來。”
說著,便是快速的捏了幾個訣,朝着敵軍的方向快速的打過去了。
“鐵騎營申請外出迎敵。”
夜朝的臉,更黑了。
夜琳摸了摸鼻子,畫傾這絕對是玩火。
夜朝冷笑了幾聲,“我是總指揮還是鐵騎營的人是總指揮?”
來報的人默默的退下去了。
笠墨看着夜朝接連不斷的捏訣對着敵軍打去,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辦法,“我派人將畫傾接過來,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他支撐不了多久的。
夜朝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着一意孤行。
客青感覺自己頭疼的打緊,怎麼這夜家的男人,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是這個德行,說著,便是叫來身側的人交代了幾句。
夜朝體內的煞氣快速的融入招式中,打出去。敵軍很快就受到了重創。只是一遍需要穩定屏障,保護偌大的魔族,一邊還需要發動如此有爆發力的攻擊,實在是太過於勉強了。
一隻玉笛出現在了夜朝的手中,笛聲快速的散發出來,帶着懾人的煞氣。
一口鮮血含在了夜朝的喉嚨里,像是隨時準備噴湧出去似的,只是他死死的含着,現在他還不可以倒下,還不可以。煞氣凝結而成的屏障包裹着魔族。魔族是他們的家,是信仰開始和孕育的地方。
只有這裏,絕對不可以被破壞。
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上,清澈的靈力湧入了他的體內,那股暴躁的情緒似乎在一瞬間就被澆滅消失不見了。
夜朝回過頭,只是看到畫傾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跟前,“畫傾?”
畫傾緩緩抬起頭,對上夜朝那獃著吃驚的雙眼,“怎麼了?看到我這麼吃驚,不希望是我嗎?”畫傾笑了笑,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些時日,太過於疲憊了。夜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只是感覺自己的體內似乎更有力量了。
“主上還沒有到,但是應該快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只是無論怎樣,我也想要為魔族做點什麼。”畫傾對着夜朝笑了笑。“所以,別一個人戰鬥,好嗎?”
其實她笑起來很好看,是那種一看就感覺有一股清泉湧入心頭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