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軍刀出鞘

一九七八年，當中國政府正忙於清算四人幫罪行撥亂反正的時候，做為鄰邦的東南亞上空早已經是戰雲密佈，越南在蘇聯默許下入侵了中國的盟友民主柬埔寨，並推翻了紅色高棉政權。同時越南在國內開始大規模排華；宣佈將歷史上屬於中國的西沙、南沙群島等島嶼納入其版圖範圍，在兩國邊境線上不斷挑起事端。

在這種情況下，中央首長在1978年底做出決定以多擊少牛刀殺雞，以第41軍、第42軍、第43軍、第54軍、第55軍和第50軍（缺149師）為東線兵團，由許世友指揮從廣西方向出擊；以第11軍、第13軍、14軍和第50軍149師為西線兵團由楊得志將軍指揮從雲南方向出擊。並且指定出利用有限時間，有限縱深，集中優勢兵力，迂迴包圍，速戰速決，殲敵速回的戰略目的。

1978年11月底，廣州軍區、昆明軍區、成都軍區參戰部隊完成一切行動準備。12月8日，中央首長下達戰略展開命令。12月13日，下達開進命令，至1979年2月17日晨，集結在中越邊境上的中**隊以9個軍的兵力，從廣西、雲南兩個方向對越南6個省11個縣發起進攻。

17日，各部隊進入靠近越方一線陣地，上萬門各型火炮開始對敵方堅固工式開始火力打擊，中越在邊境地區長達十年的對抗正式拉開序幕。

“老陳，緊張不？”中越邊境一線陣地內，聽着震耳欲聾火炮轟鳴的XX軍二團政委吳解放添了添乾涸嘴唇。平時訓練時，由於經費缺乏最多是象徵性打幾炮，如同這樣進攻前萬炮齊發的場景還真是第一次經歷。

“第一次上戰場，不緊張那是在騙人。”陳衛國嘀咕了一句，然後就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特貢紅塔山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從駐地開撥時，軍首長特意給每個團發了幾條平時難得一見高級香煙，讓他們這種平時每個月只有幾十塊津貼的兵哥哥着實高興了幾天。

“也是……”再次添了添嘴唇吳解放摸出一根香煙塞進嘴中，試了幾次卻怎麼也划不着火柴。

“你小子平時看着挺男人，怎麼事到臨到就熊了？”

掏出火柴給對方點上煙，陳衛國又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咱們這種老兵都會臨陣怯場，下面那些新兵蛋子的情況可想而知，到時候可別讓洪有志那小子看了咱們二團的笑話。”

“那怎麼辦？”

左右打量一番發現周圍沒人，陳衛國才湊到對方耳邊低語，道：“等下戰鬥打響咱們不用沖在最前面，讓戰士們有個熟悉戰場環境的機會。”

吳解放明白老搭檔的意思，沒多想就點了點頭，“那好，我這就去跟大家通一下氣，不去爭第一個進攻上東溪陣地的首功，以減少人員傷亡。”

等回來時，炮火準備已經開始向敵人後方延伸，伴隨着指揮部一聲令下二團所在XX軍二萬多作戰部隊越過邊境向北路重鎮高平進發，陳衛國所在一師負責攻克東溪這個西北直通高平，東南可到諒山的戰略要地。另一支兄弟部隊則從南路進攻，以鉗制高平附近的越南守軍。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一師進入越南立刻遭到了越軍的瘋狂阻擊。十多年沒有打仗的解放軍面對剛剛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越軍進攻速度十分緩慢，做為主攻的一團利用人海戰術進行集團式衝鋒，結果大批解放軍戰士在敵人密集火力照顧下倒在了異國土地上，再加上沿途受到裝扮成老百姓越南遊擊隊的襲擊，還沒走到東溪外圍整個團已經減員四分之一，不得不撤出戰鬥讓二團擔任主攻。

“陳團長，現在就看你們二團的了，有什麼困難可以提出來，師部一定盡量給予解決。”

這種時候，陳衛國自然不會跟師首長客氣，直接回答道：“如果可以，我需要十五輛62式坦克，一批火焰噴射器。”

中越邊境這一段地貌以丘林山地為主，理論上來講不適合坦克這種重型裝備運動，不過師部領導還是滿足了基層部隊要求調撥十五輛給二團。

得知師部決定一團退出戰鬥由二團擔任主攻，一路上經歷過零星戰鬥慢慢適應戰場環境的二團戰士立即興奮起來，幾個營長紛紛寫血書遞到團部要求擔任前鋒。

動員大會上，陳衛國面對全團官兵只講了一句話；這次咱們要讓一團那些繡花枕頭看看，誰才是一師真正的主力，誰才是純爺們。

接替一團陣地之後，他命令部隊以坦克做為移動炮台在前開路，步兵則緊跟其後用機槍與噴火器掃蕩道路兩側，目視範圍之內任何村莊與兩條腿走路越南人都在攻擊範圍之內，任何可能隱藏阻擊手的建築物都加以摧毀，最大程度減少了部隊在行軍過程中的減員。

用這種近乎殘酷的方式，二團在到達東溪外圍時保持了戰鬥力的基本完整，只有三十六名戰士在途中掃蕩過程中傷亡。當晚，又派出一支偵察小分隊偷偷潛入東溪鎮附近，偵察到小鎮內只有一個由正規軍與民兵組成混編營駐守，總體戰鬥力不強。

正當陳衛國認為這個東溪鎮已經是自己行軍鍋里煮着一隻肥美鴨子時，情況卻又突然發生了重大變化。由於負責阻擊任務的兄弟部隊在穿插行軍過程中地圖出錯迷失方向，最後沒有按時到達指定阻擊地點，使越方333團增援部隊得以及時到達，使得東溪守軍從一個混編營增加到一個主力團加一個營。

333團是越南軍隊序列中有名的老虎團，在反法、反美戰爭中都有過出色表現，是越南在邊境威懾中方三大主力之一336師的王牌主力團。

怎麼辦，一個巨大難題擺在了陳衛國與吳解放跟前！

如果向師部救援，等後續部隊上來再攻打這座小鎮，無疑會大大延緩整支部隊的進軍速度，師首長交給二團的任務等於沒完成。可單獨攻打，他們又害怕付出慘重代價之後依然無法達成目標。

“看來，是應該讓特戰連戰士顯一下身手的時候了。”緊了緊腰間武裝帶，陳衛國走出了臨時團部。

做為一個新生事物，特戰連從成立開始就一直是軍區內議論的焦點，小夥子們也急於通過這場戰爭來為自己、為二團正名，聽聞有任務幾分鐘就全副武裝出現在團長跟前。

面對這群熱血沸騰的小夥子，陳衛國讓人給大家倒上一碗送行酒，仰頭飲下之後才講了一句：“軍功章跟棺材都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兄弟們就放心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