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死算了
?“你休息一下,我出去買點菜。”當媽的總覺得孩子在外面吃不好,就算吃得好又怎樣,哪裏能有家裏的合胃口,從小吃到大的東西還是媽媽做的好吃。
“媽,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吃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吃膩?”陳文清嘴上是這麼問,心裏那是得意又高興,兒子喜歡吃媽媽做的菜,十年如一日,挺好的。
陳文清笑着拿着錢包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看見自己丈夫管一平回家,陳文清就多說了幾句,大致就是讓管一平收斂一下脾氣,不要每次兒子回來兩個人都鬧的不歡而散。
管一平平時比管佩的話還要少,只是回了妻子一個字,“嗯。”
陳文清也算是稍微放心,管一平的脾氣暴躁,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願意給她這個妻子面子的。
管一平進了自己家的門,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大約也是知道兒子管佩這個時候可能在自己的房間,也許是在休息,也許沒有,伸了手想敲門進去,伸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來。
轉身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從兜里掏了一盒煙出來抽上,吞雲吐霧的。
有些煩惱和憂愁根本就不是煙能解決的,管一平看了看桌子上的遙控板,拿起來打開電視機。
因為兒子是國家隊的羽毛球選手,他平時看電視大多是看中央五台的體育頻道,不僅僅是看羽毛球比賽,其他的比賽也看,他總覺得比賽都是差不多的,別人怎麼控制的,你也應該能從中學到一些。
好巧不巧的這個時段正在播出新加坡選手談昨天的比賽,他說:“這是一場艱苦的戰役,由於場上風勢很強,不好控制球的方面,所以我必須積極搶攻才可取得先機……雖然我是首次與管佩交手,但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攻擊技術全面的球員……”
已經抽了三隻煙的管一平心裏翻江倒海,忍了又忍,卻還是沒有忍住,把手裏的半截煙狠狠的按在煙灰缸裏面,站了起來,還敲什麼門,直接進去,把床上躺着的管佩抓了起來。
看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睡眼惺忪的管佩,管一平的火氣蹭蹭的外頭頂上冒,就今天這個情況,他不燒死自己就得把管佩燒死。
“你還能睡得着!”這是有多大的心哪。
管一平的教育方式一直都是打罵出人才,這次當然也不會放過唯一的兒子管佩,一巴掌過去,管佩的臉上五根手指頭印,管佩一愣,伸手推了管一平一把。
“你個兔崽子,還還手了……”
陳文清買菜的時候總覺得眼皮子跳跳的得厲害,本來還想再買點海鮮的,心裏還是不安,隨便買了幾樣趕緊往家裏趕。
走到家門口就聽到門裏面的聲音,又砸了什麼東西了,陳文清掏鑰匙的手都在抖,這個管一平,她就知道這人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靠不住。
陳文清的心都被揪緊了去,打開家裏的門,地上雞毛撣子也斷了,管一平的皮帶也扔在地上,管佩的臉明顯就是挨了巴掌,父子倆對峙着呢。
管佩站着,管一平坐在沙發上呼呼的出氣,看起來好像被氣得不清。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人生這麼短,你給我說你能敗幾次?丟人現眼的東西!”管一平咆哮着。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明明可以進八強的,驕傲自滿的,那打得叫一個水,不把別人放在眼裏是吧,輸得一塌塗地,還好意思在媒體面前摔拍子!
“你倒是給我說呀!”管一平說著又是一腳踢了過去,對着管佩的小腿肚子她過去了。
管佩動都不動,他不打算躲,原地一站,心裏想的就是你打吧,打完了就完了,能拿他怎麼辦,他是從小被打大的,還怕打?打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反正他怎麼做都做得不好,人無完人,他今天是順不了管一平的意了。
“管一平!”陳文清那個火對着管一平就去了。
“你答應我的呢,說得好好的,心平氣和的和孩子說,這就是你的心平氣和?”陳文清雖然現在看不到管佩衣服下面的傷,但是那都動用傷皮帶和雞毛撣子了,雞毛撣子還都斷了,這是下了狠手呀!
“虎毒還不食子,管一平,你這是準備讓自己斷子絕孫……”陳文清說話也不管不顧的了,說出來的話句句捅管一平的心,也是在挖她自己的心。
陳文清對上兒子目光,那也是有氣的,“你怎麼就那麼傻,他打你就讓他打,躲都不躲,這些年你沒有讓他把你打死也是你命大,他這樣打你,我有時候都在懷疑你是不是他親生的兒子……”
管一平一聽眉毛一橫,“陳文清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哈!”
什麼叫不是他親生的,他管佩跟他沒有十分相似也有八分相像,老娘們說話張嘴就來,什麼都說。
“不知道今天周末嗎,樓上樓下的鄰居那麼多,不要亂喊!”管一平警告陳文清,女人都是長舌婦,誰聽了去都得給你亂傳。
“怎麼你還嫌我鬧,你也知道今天是周末呀,你打人的時候怎麼不想了,還怕樓上樓下的聽見,我看你是唯恐他們聽不見吧。”
陳文清那個心呀,看了管佩臉上那巴掌印之後,就跟被人緊緊抓住捏了又捏一樣,擠出來的都是血呀,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都說了管佩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隨便動手了,結果這人說動手就動手,這是打上癮了不成?
“管一平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個野獸呢,你就不該叫管一平,改名字叫管猛得了,代表野獸打反犬旁,還有旁邊用器皿裝着的兒子,你就是個吃人的東西。孩子輸了比賽怎麼了,輸了比賽就該去死不成?你作為父親不說安慰兩句,上手就打,打死好了,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能讓你活,我拉着你一起跳樓!”
管一平的臉色很不好,被妻子一通說就更加不好了,黑着臉說道:“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還有完沒完了,什麼死不死的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