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八十年代軍嫂（13）
?“……”陸母被陸崢拆台，一時無語。小兒子幾年沒回家，好不容易回來，又不好為這點小事說他。林笑笑只當沒聽到婆婆和陸崢的嘴上“官司”。
陸崢把帶回來的禮物拿到父母家，陸明一家也坐在堂屋裏。陸明娶的同村姑娘，叫周小麗，倆人生有三個孩子，最大的是閨女，下面倆個兒子。
陸崢見家裏人都在，趁機把禮物分派好。這些禮物都是林笑笑準備的，除了當地的吃食外，還特意為每個人量身挑選一份禮物。陸父和陸明的是過慮嘴香煙，陸母是一雙皮鞋，周小麗則得到一條羊毛紅圍巾。
陸父和陸明拿到煙高興的不行，也捨不得拆開抽，還想留着過年出門用。陸母拿到皮鞋高興的撫摸，這麼好的鞋子，這村裡還沒有幾個老太太有，她也算過把洋癮。村裡這些人，有誰能穿上一雙新的解放牌膠鞋都要新鮮幾天。
周小麗拿着圍巾還眼紅陸母的皮鞋：“笑笑，這圍巾好是好，可惜我這幹活的人也用不上，你還不如送我點別的。”
林笑笑只當沒聽到她說什麼，把手裏的糖果餅乾遞給陸明家老大：“陸梅，你帶着妹妹玩，這些糖果餅乾你再分給弟弟妹妹。”
陸梅剛想接過東西就被周小麗一把搶走：“笑笑，你怎麼能讓陸梅分。”
“陸梅，你是姐姐，要學會照顧弟弟，弟弟比你小，要先給弟弟吃。”周小麗一邊責怪林笑笑一邊還把糖果餅乾往陸大毛和陸小毛口袋裏塞。直到倆個兒子口袋裏裝不下，周小麗才給陸梅分一點，剩下的也自己收起來。
“媽，我還要，這些都是我的，你別給我姐。”陸小毛嘴裏含着糖，含糊不清的搶着說。
陸大毛聽到弟弟說話，也急不行：“媽，我也要，你不能全給我弟。”
“知道，都給你倆留着，都別急！”周小麗說話的時候完全忘記站在一邊的陸萱。
林笑笑皺着眉頭，一家人都當沒看到周小麗的動作，她下意識朝陸崢望去。陸崢把陸萱抱起來，重新拆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又往閨女嘴裏餵了一顆，才繼續抱着孩子和陸父說話。
把林笑笑對陸崢的處理不是很滿意，但也沒說什麼。
陸母不滿的瞪了一眼大兒媳：“陸崢，你們什麼時候生二胎。”
陸崢無奈的回應：“媽，我不打算再生。”
“什麼！為什麼？”陸母尖着嗓子質問。
“媽，現在計劃生育不能生二胎，要生二胎我就得退伍。”陸崢好言好語的解釋。
陸母一輩子待在鄉下，雖然知道這兩年開始弄什麼計劃生育，可也沒見誰家只生一個。“部隊怎麼管這麼嚴，你見村裡誰家才一個孩子？你不能偷偷生一個？”陸母有些不死心的建議。
“媽，偷偷生也可以，除非你想我回來種地。”
“行了，老婆子，你不懂外面的事，別亂說話。”陸父心裏也不得勁，可再不服氣，這事也只能認下。小兒子要吃這碗飯，就得服人管，多少人想提干留在部隊還沒機會，他們家這是祖宗保祐，怎麼能不服從管理，更不能為了生孩子就讓小兒子失去幹部身份。
“我不管？沒兒子，以後誰給老二摔盆？”
“老二，你以後對你倆個侄子好點。”陸父的未盡之意是沒有兒子可以讓侄子摔盆。
陸母也贊同老伴的意見：“對，老二，以後你對大毛小毛他們好一點。”
林父的話一出，屋裏除了幾個孩子不懂事，大人倒是各有心思。
陸崢一是不在乎農村這些俗禮，二是沒想過那麼遙遠的事：“媽，我還年輕的很，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怎麼能以後再說，你不對倆個侄子好點，你還能指望誰給你摔盆，說不定你養老還要靠大毛和小毛。”
林笑笑聽了婆婆這話，心裏是一百個不滿意，她有女兒為什麼要靠侄子養老。
陸明聽了陸父的話倒沒什麼，農村沒有兒子就讓侄子代替摔盆是常見的事，老二條件好以後即使從部隊退回來也能吃上公家飯。他有退休工在，倆個兒子真給二弟養老，也只有佔便宜的事。
周小麗更是巴不得，陸崢沒兒子，公婆再喜歡小兒子也沒用，以後公婆的家產全留給孫子不說，大毛小毛的前途小叔子也不能不管。陸崢要敢不管，她就不讓倆兒子給他摔盆，更不要提養老的事。
“媽，我餓了。”陸崢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周小麗，你和我進廚房做飯。”陸母猶豫一下，還是沒有把林笑笑喊進廚房幫忙。
飯桌上，一家人齊齊整整剛好擠滿一桌。
飯桌上有肉有魚，倆個孫子不停的喊陸母：“奶奶，我要吃肉。”
陸母先給倆個孫子把肉挑選到碗裏，其他人都是習以為常的樣子。陸崢看不習慣父母這樣慣着孩子，可這是侄子，有大哥在他也不好出聲，只是臉上的表情更嚴肅。
林笑笑看着邊上老實不出聲的陸梅，只能在心裏默默可憐她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
陸母把倆寶貝孫子安撫好之後，才想起來給陸萱夾肉。
“媽，你自己吃，萱萱不用你管。”陸崢阻止陸母的特殊對待。陸萱平時在家吃飯並沒有特殊對待，大人吃什麼她就吃什麼，這又不是剛開始添加輔食的時候。
陸萱也不出聲，奶奶家的飯菜太咸，她為了不浪費食物才勉強吃下去。林笑笑也吃不習慣婆婆做的飯菜，主要是太咸，她做飯一般都放的鹽比較少。
“爸爸，我吃不完，你幫我吃！”平時家裏的吃不完的飯菜，母女倆都是交給陸崢吃。
“好。”
陸母又不舒服：“萱萱，你吃不完怎麼能讓你爸吃剩飯，來給奶奶幫你吃。”
陸崢把陸萱碗裏的飯趕出一半到自己碗裏：“媽，沒事，萱萱的吃不完的東西都習慣給我吃。”
“笑笑，你怎麼能讓家裏男人吃孩子吃剩的飯菜，要吃也是你吃才對。”
林笑笑聽着婆婆的指責，偷偷翻個白眼：“媽，萱萱吃過的東西都是用來餵雞。剛才的飯也是萱萱還沒動筷子才讓她爸幫着吃。”
“行了，吃飯，吃完飯我還有事要說。”陸父開始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