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幾個小案子 二十七、自己的選擇
二十七、自己的選擇
會議室內，李荊扉正要將案件的始末分析給大家聽，就在此時，一名刑警拿着一份文件夾，在外面敲了敲門。
王慶雲轉頭一看，問道：“小風，你來幹什麼？”
小風道：“是這樣的，姐夫讓我做了一些檢驗，我是來給他送檢驗結果的。”
王慶雲生氣的望着李荊扉，道：“你有動用我局裏的人。”
李荊扉忙解釋道：“這不叫動用，這叫求助，還不是你們那人才濟濟，我才來求助你們的。”說著，他便招呼小風進來。
當他看完小風手中的報告，高興的將它交給王慶雲，道：“可以行動了。”
王慶雲看完報告后，便下命令，手下隨她走。
小風剛要離開，便被李荊扉拉住了：“兄弟，別急着走的，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姐，你看這？”
王慶雲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個成年人，做事要有自己的原則，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管。”說著，便轉身下樓。
“咚咚咚!”
隨着一陣鎖頭的轉動聲，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個年近五十的老婆子，應該是這家的保姆。周圍的警察打量了一下房內的佈置，不得不讚歎，有錢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樣，東西多而不亂，散而有序。
看着眼前警察裝扮的人，保姆疑惑的問道：“請問，你們這是？”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陽明區分局的警察，請問這家的主人在嗎。”
“陳媽，是誰啊？”隨着問話聲，一個四十來歲，濃妝艷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夫人從一間房內走了出來。
看到這麼多警察，那夫人也是嚇了一跳，忙問保姆道：“陳媽，這是怎麼回事。”
那名警察向夫人敬了個禮，再次複述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調查春光藝術學院內兩名學生被殺的案件，想請你兒子劉成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夫人一聽，就火了：“你是想說，我兒子是殺人兇手。告訴你，我兒子天生就是個好人，怎麼可能殺人。你們要是不離開，我可就告你們私闖民宅了。”
“夫人，請你配合我們的行動，這是逮捕令。”
“怎麼回事，外面那麼吵。”說話聲是從二樓傳下來的，隨着聲音，一個五十多歲，面帶福相，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老公，這幫人說咱兒子殺了人，現在要來抓他。”
丈夫不愧是經歷過風浪的人，語氣平和的問道：“警察同志，我兒子真的犯了殺人罪？”
警察道：“這位先生，您也不用着急，我們只是請令公子回去協助調查，如果事情解釋清楚了，我們自然會送他回來。”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了，劉成拿着一個籃球走了進來。看到這麼多人，劉成就是一愣：“媽，這是怎麼回事？”
一看到兒子，劉母立刻激動的說道：“小成，趕緊跑，他們是來抓你的。”
劉成被母親如此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兩名警察按住肩頭。
劉母見此情景，衝上去就要跟他們拚命。
“這位夫人，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我不管，今天誰要是帶走我兒子，我就跟誰拚命。”
“行了，別再胡鬧了。”劉父走上前，一把將妻子攔下。
“爸媽，沒事的，我只是跟他們回去做個調查，晚飯前就回來，不用擔心。”
“你看看兒子，多懂事，再看看看你，如此無理取鬧，跟個潑婦似的。”
劉母此刻眼珠子都紅了：“我潑婦，我無理取鬧。好好好，如果我兒子出了什麼問題，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潑婦，無理取鬧。”說著，她便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對此，丈夫亦是無奈：“警察同志，讓你們見笑了，你們有正事就趕緊辦吧。”
“什麼，你還放他們走！”
“不然你想怎麼樣，讓兒子逃。警察已經找到家裏來了，說明他們對我們的情況能有所了解，兒子能逃到哪去。退一步說，就算兒子逃走了，他以後就成了通緝犯，成了過街老鼠，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你願意他這樣？”
“我……”
“行了，你就在家獃著，我去警局看看情況。”
“外面冷，給兒子多帶件衣服。”
刑訊室內，劉成雙手被拷，等待着未知的命運。
吱呀一聲，鐵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人。兩人劉成都見過，就是在平湖苑死屍的現場。
剛坐下，女的便將手中的文件夾往桌上一拍，呵斥道：“劉成，我們對你的犯罪行為已經掌握了全部的證據，把你的犯罪經過全部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劉成微微一笑道：“警察同志，既然你已經掌握了證據，何必要來問我呢，直接定罪就是了。”
李荊扉也呵呵一笑道：“既然不嘴硬，那我就幫你說，如何？”
“請便。”
“話說李萌失足落水身亡，你很是懊惱，認為是因為張安的原因才導致李萌的死，所以你一直想找機會報仇。應該說，你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那一天的到來。那一天，是李萌死後的頭七。你早早的便準備了一泡沫箱的整冰塊，通過垃圾堆，塞到平湖苑的拐角。你知道，張安是真的愛李萌，不管他是死是活。所以到了頭七的這天晚上，張安一定會去她死的地方祭拜她。你就是看準了他那時情緒激動，警惕性差，將他弄暈。再把他弔死。
你特意表現的很頹廢，不洗澡、不換衣，就是為了讓人聞到你身上的怪味。這樣，你經過垃圾堆之後，也沒人會懷疑你了。”
劉成打斷道：“警察同志，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我知道張安的死亡時間，那時候我已經會宿舍了，我的室友可以證明。”
李荊扉道：“不錯，張安死的時候，你正在寢室，但你可以提前佈置。你先用繩子套住張安的脖子，在他腳下墊上冰塊，等冰塊融化了，自然就形成了女鬼殺人的假象。”
聽到這，劉成有些激動了：“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殺的人。”
李荊扉道：“你先別急，等我說完，你在反駁。你以冰塊殺人，除了掩飾自己不在場，還要讓世人知道，是女鬼來報復張安了。所以，你不能留下任何證據。為了讓人在張安身上看不到任何痕迹，你特意在冰塊上放了一塊石頭，防止冰融化弄濕了張安的褲腳。只有又用魚線綁住冰塊，另一頭綁在一塊大石上，丟到湖中。到時候冰塊融化到一定程度，石塊便會拉着冰塊掉進湖裏，一切痕迹都湮滅了。剛說的都是物理技術，現在我們來說一說化學技術。那麼大一塊冰，在這樣的天氣，融化很難，要是在張安醒來后冰塊還沒融化掉落到湖裏怎麼辦？
所以你在冰塊上加了一點化學藥劑，可以幫助冰塊加速融化。至於張安，你用來迷倒他的迷*葯，是你自己配的，這種迷*葯威力強，分解快。因此我們在對張安屍檢的時候，沒有查到他體內有迷*葯的成分。這樣更加誤導眾人，以為是女鬼殺人。而你在李萌死後，劉成死之前這段時間，經常去學校的化學實驗室。據我們了解，實驗室是學生們用來表演時，配舞台效果藥劑用的。但這段時間，學校並沒有什麼舞台劇需要藥劑。所以我敢斷言，你是在調試助溶劑與迷*葯。
原本，你以為這件事便以靈異事件結束了。但沒想到，李萌的一個好閨蜜也知道李萌約張安的事。你怕警察知道這件事後，會順藤摸瓜，懷疑到你身上。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將她也殺了。為了複製同樣的殺人原因，你將王林帶到平湖苑。而理由就是，那天是李萌的尾七，你想帶着李萌最好的閨蜜去祭拜她。
我們查過了，做七除上壽者照七七四十九日為尾七外，未上壽者即俗所謂「死人快過日」，一般多自二七起短為六日，因此實則做尾七為第四十三日。但你的家鄉有一種習俗，就是逐次遞減，每一七都比上一七少一天，這樣合起來就是二十八天。你便是以這樣的方法，將王林騙到平湖苑的。
殺人模式一樣，只不過這次是用淹死的，而不是弔死的。但這次算是老天不幫你，天氣突然回暖，氣溫提升，冰塊融化的速度加快，導致死者體內的迷*葯尚未分解。而你裝冰的泡沫箱子，原本是準備用他他裝衣服，等晚上離校時帶出去燒了。
但好事被你的同學給撞倒了，為了不讓你朋友懷疑你，你只得順着他的話，把衣服給他。但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衣服給我們發現了，而泡沫箱子上掉下的一塊，以及你取冰的發票也在我們這。你的衣服上，有死者掙扎是沾染的皮脂，以及死者的頭髮。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成就這樣低着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我殺王林，並非為了殺人滅口，而是為了幫李萌投胎。李萌死後，許多人都看到了她的鬼魂。我想她是死的冤枉，陰魂不散。所以我才殺了張安，想讓她安心投胎。但就在那天，我聽說被淹死之人找替身，必須也是要淹死的。
因為知曉李萌並未有安息，我的心也惶惶不可終日。最後，我決定在李萌的尾七動手，助她早日轉世。王林作為李萌的好閨蜜，我想她也一定會幫忙的，所以我便不爭求她的意見，擅自將她淹死。至於我將衣服給同學，也並非是因為情況所迫。我沒想到你們那麼快就發現我的衣服，只要那間衣服被別人洗一遍，多穿幾天，那上面就什麼線索也沒有了。”
聽完審訊的結果，孫翠微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沒事說什麼水鬼找替身的事，害的一名無辜的女生慘死……
不過她性格開朗，沒多久就從愧疚中恢復過來。
不過每年清明冬至的祭掃，她是少不了的了。
鬧得沸沸揚揚的校園女鬼殺人案終於告破，人人都沉浸在歡愉的慶祝當中，尤其是李荊扉與王慶雲，他們的關係終於緩和了。
當然了，這件事也造成了幾個家庭的悲劇。
案件了解后，據說張文輟學了。
臨走時，林凡來送他，他對林凡道：“知識可以改變命運，劉成有知識，張安學知識，但他們的命運呢。只有正確的只是，引導正確的命運，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你的人生才能大放異彩。我，現在就要先選擇我的道路。”
再後來，聽說張文在工地幹活時，給工友們解悶表演相聲，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成了草根明星。
這，或許就是他運用知識，選擇了正確的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