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到底還記不記得他
聽說是密祜那邊的人,蘇瑞和莫梵亞都在同時鬆了口氣。
倘若是Alex那邊的人,Alex絕對不會傷害樂樂的。
“那麼,你這次把我帶來,主要是為了……我父親?”他繼續與黑夫人交談。
“當然,主要是請莫少爺過來做客,至於博石的事情,順帶而已。”黑夫人依舊笑語盈盈。
“他是不是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管,所以才那麼安心地呆在上官家?”莫梵亞好像想起什麼,自語般道。又反問她“我知道夫人你的立場一直不明確,可是,這一次你如果為了他而與我翻臉,便只能站在他那邊了。你確定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哪裏,我的立場一直很明確,就是趨吉避凶,只為自己打算。我現在覺得你太危險,可以對當了自己二十多年父親的人都能動手,思來想去,還是莫博石比較靠譜一些,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老交情。”黑夫人輕描淡寫道。
“是嗎?——如果我不能及時回去,我的人一定會出來找我,倘若三天內還是沒有我的消息,我也不能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莫梵亞慢條斯理道:“你總不希望莫博石和秀一出什麼事吧——據我所知,秀一好像很生你的氣,上次憤而出走後,便一直下落不明。”
“你知道他的位置?”黑夫人愣了愣,盯着莫梵亞,問。
秀一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確實幾臨崩潰,當時就沖了出去,從此下落不明。
“當然知道,因為,他現在的住所,就是我安排的,再怎麼說,秀一也是名義上的弟弟。我當他是親人。——不過,我有一件事想不通,他當年既然不要你,為什麼你還當了他那麼多年的秘密情人?似乎,你們的關係,一直維持到秀一出生吧,就算你們有了兒子,他還是不肯娶你,所以,你一氣之下,將兒子送到了孤兒院,轉而嫁給他人,這才有了如今的黑夫人。經歷了這些之後,你居然還肯為他鋌而走險,那個男人,真的值得你這樣做?”莫梵亞繼續問。
他倒沒有惡意,而是真的好奇這個問題。
黑夫人沉着臉,沒有回答。
“反正斯傑的審訊是在三天後,我可以在這裏呆三天,之後怎樣安排,還望黑夫人謹慎考慮。千萬不要再被男人利用一次。”說著,他這才拉着蘇瑞,率先進屋了。
留下黑夫人站在原地,思考着莫梵亞的話。
進了屋裏,莫梵亞和蘇瑞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另外一位熟人。
現在,那位熟人正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翻看着雜誌,很休閑的樣子,見到他們進來,她也不過抬起頭,笑着打了聲招呼,“你們好啊。”
蘇瑞怔住。
這一次,連莫梵亞都有點吃驚了。
他望着面前的女子,沉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怎麼不可以在這裏?”女子笑着站了起來,“我的精神病好了,被院方安排出院了,難道不可以嗎?”
是,那個女人,正是蕭蕭。
莫梵亞微微蹙眉,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他還不至於怕蕭蕭,但是,蕭蕭對他的敵意,遠比黑夫人強得多,對黑夫人,莫梵亞是有把握的,可是,對蕭蕭——在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和解只是一樁天方夜譚了。
“怎麼,老朋友恢復健康,你也不來恭喜我一聲?”蕭蕭終於站了起來,見莫梵亞仍然牽着蘇瑞,眸光微沉,笑容卻越發張揚了:“小兩口又和好了嗎?可惜啊,你要的這個女人,可是斯冠群不要的,莫梵亞,你真是越來越忍辱負重了……”蕭蕭掩嘴笑着,好像真的遇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蘇瑞一臉疑惑。
她不太明白蕭蕭的話,只是,她聽得出來,蕭蕭語氣里的嘲諷與辱罵。
“這是我的家事,似乎輪不到你管。”莫梵亞卻緊緊地捏了一下蘇瑞的手,淡然道:“我不會問你是用什麼辦法出來的,不過,如果你敢就範,我不介意將你送進去第二次,第三次。”
他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如果她意圖傷害他的家人,莫梵亞也可以變得很‘心狠手辣。”
蕭蕭已經見識過了。
在聽到莫梵亞的這番話后,她的眸中劃過些許惡毒的神色,但是很快,又被笑容取代,“阿亞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解風情啊,好吧,你當她是寶,就繼續寶貝着唄,只是,人家可沒感激你這個回收站。”說著,她轉過身,一步三搖地上了樓。
似乎是困了,打算回去睡覺了。
莫梵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上,黑夫人也在此時走進了小樓內。
“蕭蕭怎麼會在這裏?”莫梵亞沒有回頭,背對着她,問。
“哦,她來投奔我,你知道,這個世上,女人總得幫女人。”黑夫人模擬兩可地回答說。
莫梵亞遂沒有再問。
他其實沒打算對蕭家趕盡殺絕,既然蕭蕭自己出來了,只要她不再鬧事,莫梵亞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她的態度,似乎不像不會鬧事的模樣?
“莫少爺就在這裏小住兩日吧,今天莫少爺長途跋涉,也許已經累了,我們明天再談今天的話題,如何?客房已經收拾好了,一樓右拐就是,還有,我奉勸兩位,千萬不要嘗試着從這棟樓路出去,你們該知道,子彈是不長眼睛的。”黑夫人很禮貌地交代了兩句,也先回房了。
就算她不說,莫梵亞也知道,在踏進來的時候,他就觀察過地勢:這棟小樓的地理位置偏低,四周都鑄有瞭望台,上面則由狙擊手輪流值班,如果發現他們逃出了視線範圍,只怕會毫不猶豫地開槍。這裏幾乎等同於一個豪華版監獄了。
所以,黑夫人才這麼放心,讓他們自由活動。
不管怎樣,她能對自己的俘虜這麼禮遇,莫梵亞也記得這份情,也越發讀出了一個訊息:黑夫人並不想和他真正鬧翻。
她是一個謹慎的女人,一個毫無背景的窮家女孩,又是被莫博石拋棄過的,起點不可謂不低,能在這個圈子裏混到如今的地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力,決斷,審時度勢,哪一項才幹都是不可或缺的。
等他們完全自由后,莫梵亞也暫時鬆懈一些,他轉頭安撫蘇瑞道:“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們就在這裏呆兩天,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蘇瑞點頭,她願意相信莫梵亞。
“走吧,先休息。”他們總不能一直杵在大廳里,按照剛才黑夫人描述的地址,莫梵亞和蘇瑞找到了那間收拾好的卧室。
門是虛掩的,推開門,裏面的裝飾不可謂不用心。
只是,只有一張床。
“早點睡吧,就算要發生什麼事情,也要先養好精神。”他說。
“那你呢?”蘇瑞下意識地問。
莫梵亞的樣子,好像不打算進屋。
莫梵亞的目光已經移到了客廳的沙發,沙發不算很大,但是貴妃榻很寬敞,可以當一頂小床了。
“我睡沙發好了。”莫梵亞回答道。
蘇瑞默然,沒有反對。
他們畢竟不是夫妻,繼續同床共枕,終究不太合適。
蘇瑞於是進屋了,莫梵亞則很體貼地合上房門,回到了客廳。
他並沒有睡,而是一直坐在沙發上,隨意地翻閱着桌上的書,大概看了一半的樣子,莫梵亞還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到剛剛離開的房門前,手放上去,直接推開來。
門沒有鎖,還是和他離開時一樣。
蘇瑞同樣沒有睡,正坐在床邊,低頭查看自己腳掌上的傷,被莫梵亞上過藥水、包紮后,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聽到開門的聲音,蘇瑞抬起頭,探尋地看着他。
莫梵亞的表情,好像有話要說似的。
“怎麼了?”她問。
“……等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后,我們就離開吧。”他沒頭沒腦地說。
“嗯?”蘇瑞顯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什麼事情解決?我們是誰?離開,去哪裏?
“我,你,樂樂,還有媽,蘇阿姨和我母親,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好不好?”他心平氣和,將這句話解釋了一句。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重回他的身邊,他不在乎。
也許在失去的日子裏,莫梵亞才越發發現:也許愛與不愛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他要在一起,要和她在一起。只要她心中再無遺憾,他可以忍受那顆心的缺失。
蘇瑞怔怔地看着他,莫梵亞的這個邀請,顯然是想重歸於好的訊息。
他不怪她了,也不想再推開她了,倘若能順利度過這一切,他要她在自己身邊,反正她註定要被他連累,那就更積極地應對好了。
“我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安靜了,老實說,我已經別無所求,所以,你真的不必要再為我做什麼。”蘇瑞終於給出回答,她微微一笑,很誠懇地說:“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吧,別擔心我。”
莫梵亞還沒回答,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正在笑的人是誰。
蕭蕭。
蕭蕭穿着一襲真絲睡衣,好像是下來喝水的,手中還端着水杯,另一隻手則捂着嘴笑,那笑聲,分明是嘲笑。
“真可憐,又被別人拒絕了。”蕭蕭搖頭道,“我該說莫大少爺是情深意重呢,還是真的撿垃圾成癮了?當初撿一隻狗回去,現在又急着撿一個人,凡是別人不要的東西,你是不是都感興趣?”
蘇瑞越過門口,望着蕭蕭。
蕭蕭一再說她是被什麼人不要的,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之所以沒答應莫梵亞,只是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了而已,別無他意。
莫梵亞根本沒有理她,而是當做沒聽見一樣,很平和地向蘇瑞道:“我們等會再聊。”他想,有些事情,他還是與蕭蕭先說清楚再說。
蘇瑞點頭。
她不知道莫梵亞和蕭蕭在外面說了些什麼,等門重新合上后,蘇瑞低下頭,琢磨着蕭蕭的話。
她提到了斯冠群,和莫梵亞一樣。
似乎所有人都提到了那個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她的經歷,所有人都是參與者,只有她自己成為了旁觀者,還是最不知情的旁觀者。
還有莫梵亞,當初分開的時候,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為什麼現在他又提到了複合?
她已經意識到,有一段記憶,已經遺失了,而那段記憶,與……斯冠群有關。
蘇瑞很努力地回想,她在床單上描畫著那個名字,但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一絲一毫。
也許,所有的答案,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
她需要見到斯冠群,找到所有疑惑的答案。
——也或者,直接問他們。
莫梵亞大概是不會告訴她了,他在與李艾攀談過之後,便沒有再提那個人的名字,也許唯一能告訴她真相的人……是蕭蕭。
蘇瑞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朝門口望了一眼,她本意不想去偷聽莫梵亞和蕭蕭的談話,不過,這個主意打定之後,她想和蕭蕭單獨相處一會。
蘇瑞走到了門口。
莫梵亞柔聲與蘇瑞說了等會再聊后,將門合上,等他轉向蕭蕭時,臉上的表情早已徹底地沉了下來。
蕭蕭暗嘆:他對她還真是不假顏色啊。
一點都不可愛。
“怎麼了?覺得我的話太刺耳了嗎?”她抱着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莫梵亞陰沉沉的眼,“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可分明記得,她當時是和斯冠群在一起。倘若不是斯冠群在那裏礙手礙腳,又怎麼會到今天才請得動你們?”
“你找過她的麻煩?”莫梵亞低聲問。
“只是邀請你的夫人做客而已,怎麼能說找麻煩呢?”蕭蕭笑:“即便她跟過別人,你還打算接納她?”
莫梵亞並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他的選擇,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特別是蕭蕭。
“算了,就知道問你沒結果,你就是一個死腦筋。”蕭蕭撇嘴道:“從小就是這樣,認定的東西,就會一直認定下去——現在想一想,是我不惜福了。”
莫梵亞仍然不置可否,他往客廳那邊走了一步,“明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覺得我對不起你,希望我付出代價……”
“我怎麼會怪你呢,本來就是罪有應得,不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雖然方式不對,不過,當你喜歡一個人,就算做錯了,也是值得原諒的,是不是?”蕭蕭的回答堪稱通情達理了,她慢慢地挪到莫梵亞身邊,平視着他,求和般道:“我們一筆勾銷,好不好?”
莫梵亞蹙眉:他真不知道蕭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現在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
也許他也有不對的地方。
朝夕相處的人,他卻沒有花心思去弄清楚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不要用喜歡做借口。”莫梵亞淡淡道:“如果你但凡將我當成哪怕一個朋友,當初就不會對樂樂做出那樣的事情。”
“也許我只是找不到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我以為,只要擁有你就可以了——阿亞,其實你也不懂得愛一個人,也不懂得對一個人好。”蕭蕭搖着頭,兀自感嘆,“大家五十步笑百步,沒什麼可說的。”
莫梵亞沒有反駁,從小到大,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很友好,他並不需要過多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是個事實,他不會否認。可是,這本來就需要一個學習的過程,而莫梵亞,正在越學越好。
“譬如剛才,你覺得把蘇瑞撿回去,就是對她好,其實,這不過是舊事重演而已,你們可以離婚第一次,就可以離婚第二次,你根本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你也不在乎。”蕭蕭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此時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讓莫梵亞無從回答。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我是你,我倒會先弄清楚,為什麼斯冠群會不要她。”說著,蕭蕭微笑着往後退開一步,“那麼,晚安。”
她就這樣離開了。
莫梵亞站了一會,轉頭,剛好見到正打開房門,走出來的蘇瑞。
她抬起頭,堪堪看見蕭蕭離開的背影。
“怎麼了?”他很自然地問。
蘇瑞的表情看上去那麼困惑而迷惘。
“有些事,想問問她……不過,算了,下次吧。”蘇瑞淡淡地回答,就要重新進屋。
莫梵亞卻叫住了她,“蘇瑞。”
她停住腳步,轉頭望着他。
莫梵亞走過去,先看了她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記得自己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沒有愁過你的愁,沒有思慮過你的思慮,我就不配說我愛你。’請原諒我以前一直不懂這句話,而現在——”他拉起她的手,輕聲道:“我想試一試。所以,忘記我方才說的話,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可以一直等你,你走或者不走,我都在這裏,等着你心甘情願的一天,而不是給你壓力,即便,你有其他的打算,我也會幫你完成。”
就如蕭蕭所說的那樣,也許一直以來,他確實不懂得真正對一個好,他以為自己已經傾盡全力了,其實還不夠。
“所以,有些事,我想告訴你。”他說,“你聽完這些話后,再來考慮我的建議,我等你的答案。”
到底,還是做不來趁虛而入。
蘇瑞探尋地望着他。
莫梵亞的話幾乎就要衝到嘴邊了,抬起頭,卻發現原本已經上樓的蕭蕭,不知何時出現在樓上,倚着欄杆,淡淡地看着他們。
莫梵亞望着蘇瑞,頓了很久,“關於斯冠群這個人,你和他之間,其實——”
蕭蕭仍然在看着他。她的唇角翹了起來,似乎在等着莫梵亞未盡的話。
那個表情讓他心煩意亂。
“你和他之間,有過一段,但已經結束了。”莫梵亞終於將話說完,可是,說出來的,卻並不是一開始準備說的話。
斯冠群已經命不久矣,也許真相對她,未必是慈悲。
不如就這樣吧,還她的知情權,但是,篡改了結局。
“你們交往過,可是,他因事離開你了,後來,你嫁給了我。不過,那段記憶,你已經失去了。”莫梵亞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完,然後,觀察着蘇瑞的表情。
蘇瑞愣了愣,隨即“哦”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莫梵亞則頹然地放下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分明是打算將全部事情都告訴她的,可還是沒辦法說出口,如果斯冠群用那種方法給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剝奪這個機會呢?
“那麼,先晚安吧。”蘇瑞微微一笑,並沒有問詳情,也沒有質疑莫梵亞的話,她很禮貌地說了一句,隨即退回房內。
莫梵亞也折回客廳,抬起頭,蕭蕭也譏嘲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回房。
一夜無事。
第二天的日子也是平平淡淡,蘇瑞本想嘗試與李艾他們聯繫,可惜電話打不通,也沒有網絡和手機,只得作罷。
到了第三天,黑夫人似乎已經做下了決定,她請莫梵亞和蘇瑞吃了一個足夠豐盛的大餐,然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歸還秀一,不能傷害莫博石的性命。
第二:保留她在silence中的地位。
第三:不能追究她或者蕭蕭的任何責任。
莫梵亞並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黑夫人雖然善變,但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莫梵亞並不希望和她鬧得太僵,在飯桌上達成共識后,黑夫人提出送他們回去。——或者,直接送出英國。
斯傑的事情,已經近在眉睫了。
所有的關係都會在那一天迸發,要麼逆轉,要麼拉倒。那一天,莫梵亞不可能不在場。
莫梵亞應允了,在離開之前,他和黑夫人有一段時間的密談,似乎還有更進一步的合作項目。
蘇瑞沒有跟過去,她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着莫梵亞出來。
蕭蕭則娉婷地走過去,依着蘇瑞坐了下來。
“你真的忘記斯冠群那個人了?”她轉過頭,望着蘇瑞,很直接地問。
蘇瑞仍然翻看自己手中的雜誌,根本不想理她。
她曾對自己的兒子不利,這件事,是蘇瑞最不可原諒的錯誤,就算她也付出了代價,可她不想理蕭蕭。
蕭蕭也不氣餒,仍然繼續道:“不過,你曾那麼喜歡過他,為什麼會忘記呢?——湖邊別墅,還記得嗎?據我所知,你們曾在那裏度過最後的三日,告訴我,那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全部不記得了?”
這也是蕭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難道那幾天發生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以至於蘇瑞大受刺激,而將那些往事全部遺忘了么?
蘇瑞只是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表情太深,連蕭蕭都看不出來。
蕭蕭的心驀然一動,“你到底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
對於這個問題,蘇瑞並沒有回答,她將雜誌合了起來,站起身,徑直走開了。
反倒留下蕭蕭自個兒,甚為沒趣地在沙發上坐着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