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鎮上賣魚
“何必麻煩，我這有馬車，我早套好了，就等着送你們去鎮上。”常大夫指着院子角的馬車。
“謝謝常大夫！”墨子安歡喜說著，握拳拱手。
常大夫擺擺手，“你們也別總叫我常大夫了，以後就叫我常叔吧。”
兩人齊聲喚道：“欸，常叔。”一臉笑容。
“走，我們回家取木桶，跟祖父說一聲，趁天沒亮，咱們早點拿到鎮上去賣。”唐悠悠拉着墨子安往回走，心裏想着，還得先煮了早飯才行。
“好！”
回到家裏，墨子安進了老爺子的房間，老人家的覺不實，早就醒了，見他一臉笑容的進來，便問：“看樣子悠悠的辦法行，你們籠到魚了？”
“嗯，籠到魚了，很多。”
“那你們打算？”
“小悠說送去鎮上賣了，再買些米糧回來。”墨子安臉上的笑容不減，“祖父，我給端水進來給你洗臉漱口，等一下我們做了早飯給你再去鎮上。”
“這裏到鎮路程不近，你們怎麼去啊？”老爺子關切的問。
這兩個孩子也沒什麼力氣，說是有不少魚，那怎麼弄去鎮上？
“常叔有馬車，他說送我們過去。”
“那你們早去早回，早飯我自己弄就行了，我一個隨便吃點。”
“祖父，我們也不着急，我昨晚留了雞湯，馬上就給你煮一碗麵疙瘩，很快的。”不知何時，唐悠悠站在房門口，手裏還端着碗，用筷子不停的攪動。
老爺子欣慰的笑了下，又長嘆了一口氣，“你們懂事孝順，祖父心裏都清楚，怪就怪祖父人老沒用，幫不上忙還連累了你們。”
墨子安握緊了他的手，“祖父，這話你以後都別說了，我和小悠聽了，心裏會難過。以後，這個家我們會同心協力挑起來，你就安心享福。”
“對！安心享福。”
唐悠悠也附合。
老爺子拍拍他的手背，又看了看唐悠悠，眼角不禁濕潤。
這日子，他總算看到了希望。
“好！以後祖父就安心享你們的福，等你生了孩子，我給你們帶。”
“這個……還早，不着急。”墨子安紅着臉，偷偷朝門口瞥去，卻已不見唐悠悠的身影。
唐悠悠這邊利索的煮了碗麵疙瘩，那邊墨子安也伺候老爺子洗臉漱口了，她把熱騰騰的麵疙瘩端了進去，“墨子安，你把小几子端到床上去。”
“不用不用！我下來吃。”老爺子掀被下床，墨子安緊張的扶着他，“祖父，我扶你。”
“我自己試一下，用了常大夫的葯，感覺已經好多了。”老爺子抬手，慢慢的挪動腳步，果然比昨天好了許多，“瞧，這不是好了嗎？得了，你們趕緊忙自己的去，我在家裏能照顧自己。”
他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唐悠悠和墨子安瞧着，也安心了。
“祖父，那你在家多休息，我們很快就回來。”唐悠悠倒了碗開水放在桌上。
“嗯，去吧。”
外面天已放亮，兩人拿着大木桶匆匆趕去常大夫那裏。
“常叔，咱們得快一點，晚了，鎮上買菜的人就少了。”唐悠悠往桶里裝了水，墨子安和常大夫一起把缸里的魚抓進桶中。
兩大桶，裝得滿滿實實的。
唐悠悠瞧着水缸里還有六條，便讓他們別抓了。
這魚，她要送一條給李大娘，送一條給唐家三叔公，還有四條當然是自家吃。
這魚，她愛吃。
紅燒的，水煮的，香辣的，清蒸的，她都喜歡。
不過，她還有自己的小打算，準備試驗一番。
晨露微涼，晨輝微灑，墨子安和常大夫並肩坐在外面，一邊趕路，一邊欣賞沿途的美景。沒多久，唐悠悠也出來了，挨着墨子安坐下，雙腿懸着輕輕盪着。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風景也好。”
為了掩人耳目，那兩大桶魚都在馬車裏面。
唐悠悠有些奇怪，常大夫像是與墨子安有些淵緣的人，看得出他也不是窮苦人家，可為何他從不提及銀子上面的幫助呢？
不過，這樣也好！
她也不想憑白無故受人恩慧。
昨天那人丟的錢袋，她和墨子安都沒打算要用，只是收了起來。那種人的銀子，花了心裏也難受，她寧願苦一點，自己掙了自己花。
那才叫舒坦。
很快，他們就進了鎮子。
唐悠悠沒有去過的鎮上，心裏多少有些興奮，亮晶晶的眼睛四處打量，覺得挺新鮮的。
不過，南和鎮比唐悠悠想像的要大許多，進入鎮上，便看見有許多人來來往往，街道兩邊擺攤子的也不少。雜而不亂，攤子井然有序。
“咱們直接去菜場。”
他們是來賣魚的，自然不能隨處擺攤，一來魚腥味大，二來也並不是合適的人流。
“好！”常大夫熟門熟路的趕着馬車到了菜場。
菜場和外面街道不一樣，人多也亂，又臟又臭，什麼東西都有。
常大夫一人就把大木桶抱了下來，唐悠悠見許多挎着菜籃子的婦人都奇怪的看了過來，便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力喊道：“賣魚了！活蹦亂跳的鄉下野生魚，營養又美味，便宜賣啰，快來買啊。”
她的嗓門很大，讓旁邊沒有預警的二人嚇了一跳。
唐悠悠笑了下，一鼓作氣，大聲吆喝，“賣魚了，鄉下野生魚，便宜賣……”
春天，河裏水還冷，這裏離江又遠，平日裏賣魚的並不多見。說起這魚，也屬稀罕的，大夥聽着賣魚，手頭寬鬆的都圍了上來。
“小姑娘，這魚怎麼賣啊？”
“十文錢一斤，大嫂子，你來一條吧。你瞧，這魚鮮活着呢，一早才從河裏打撈上來的。”唐悠悠見她有了買意，便使出渾身數解。
“這魚回家清蒸紅燒都好看，切了魚片煮粥，更是營養美味。”
婦人看着木桶里的魚，的確鮮活，也夠大，心裏便有些猶豫，“十文一斤貴了點，能不能少一點？”
“大嫂子，我這價錢已經很公道了，這季節，又這麼大的魚，十文錢一斤的確不貴了。你隨便挑一條，我把零頭給你去掉。”
婦人想了一下，指着桶里的魚，“就那條吧，你說的，零頭去掉啊。”
“行！”
唐悠悠利索了給她稱了魚，用干稻禾從魚腮處穿到嘴裏，打個結便可以穩穩的提在手裏了。
“大嫂子，三斤六兩，算你三斤的錢，一共三十文。”
“得咧。”婦人一臉笑容的付了錢，提着魚高高興興的走了。
人群外，兩個男子望了過來，其中一個男子，指了過來，道：“金福，大公子說想吃點新鮮的，要不，咱們就買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