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不戰而勝
外面圍觀的村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少話還是傳了進來。
“這幾天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裏，的確是老宋家的大媳婦不對。世上哪有那樣黑心的人，打罵公爹不說，還要害自家兄弟。”
“就是啊，這老宋日子有多難，我們左鄰右舍誰不知道？哪有什麼銀子？”
“可不，唉，這幾個劉家的，也是被自家親妹當槍使了。”
劉家兄弟幾個聽着，面露猶豫，紛紛看向劉老大，“大哥，這事，你看這該怎麼辦？”
劉老大猶豫。
唐悠悠見有機會說服他們，連忙又道：“鄉親們的話，你們都聽見了，這事也不是我們亂說的。誰對誰錯，大家都看得見。昨晚，我祖父還感慨，說你們劉家的家風好，就是我大舅母做出那樣的事，他也不願相信。”
劉家兄弟幾個齊唰唰的看向宋老爺子。
有驚喜，有疑惑。
宋老爺子望着他們，長吁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劉老大瞧着，卻有些明白了，面露尷尬，朝兄弟們揮揮手，率先離開，“走吧。”
“大哥，這就算了？”劉家老么問。
“你瞧瞧這個家是什麼樣子，聽聽鄉親們的話，你還有臉在這裏鬧，不成？”劉老大一臉鐵青的離開，他後悔來這一趟了。
他們今天來這裏，不管結果如何都討不到半點好處。
人群中，常生欣慰的笑了。
有唐悠悠在他身邊，倒也怕吃虧。
外面的人見沒戲看了，也散了。
“常大夫，你早啊。”唐悠悠笑着和進院門的常生打招呼，扭頭就問墨子安，“早飯好了嗎？”
“你豬……好了。”墨子安聽她開口就問吃的，情不自禁想嗆她一下，但轉念一想，他便生生的岔了口，“常大夫，你先去堂屋坐，我去端早飯。”
“我也來！”常大夫笑着尾隨而去。
唐悠悠蹙眉，總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秘密，又似乎並不是初識一般。
“悠悠，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唐悠悠走過去，扶起宋老爺子，“祖父，我扶你回去。”
“好！”
“祖父，這常大夫，以後你有見過他嗎？”唐悠悠還是忍不住的問。
“沒有啊，昨天是第一次見，他也說了，他和莫大夫是朋友。咱們村裏的莫大夫也是幾個月前來的，以前看大夫還得去鎮上。”
幾個月前來的？
唐悠悠追問：“那個莫大夫為人如何？他來上門給病……子安看診過嗎？”
“倒是給子安診過一次，不過，他人清清冷冷的，村裡人都說他不好相處，但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宋老爺子奇怪的看着她，“悠悠啊，你這是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宋老爺子探究的看着她，總覺得現在的她和那天剛嫁來的她有哪裏不太一樣，可又說不出來。
“吃早飯了。”墨子安和常生一人端着粥，一人拿着碗筷進來。
墨子安瞥了她一眼，“去漱口吧。”
“哦。”唐悠悠點點頭，探首往瓦罐里看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又是野菜粥。她皺緊了眉頭，問道：“不是還有一條魚嗎？你怎麼不煮？煮個魚片粥對傷口極好的。”
“沒魚了。”
“魚呢？”唐悠悠不覺就聲音拉長。
墨子安低着頭，“我早上拿去村長家換米了。”
聞言，唐悠悠雙眼一亮，耳邊立刻傳來墨子安的聲音，“你別想再下水，現在天還涼，若是受了風寒有你受的。”
唐悠悠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漱口。
他說不去就不去？
天上會掉大米下來不成？
也不知道這村裏有沒有人會編竹籠子，如果有竹籠，她也不必一直泡在水裏。若是運氣好，還能多籠一些去賣或是換米糧。
既然只能留下來，那總該為這個家打算一番。
想到這裏，唐悠悠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堂屋裏的三個男人，“有人會編竹籠嗎？”
常生和墨子安搖搖頭。
唐悠悠滿目希翼的看向宋老爺子，“祖父，你會嗎？”
“我編的不是很好，倒也會編。農村裡家家戶戶都要用到簸箕這些，只是不知你要編什麼樣的籠子？”
“太棒了！”唐悠悠只覺眼前一片光明，“祖父，回頭我再給你細說，我先漱口去。”
墨子安看着她的背影，蹙眉。
常生在一旁笑道：“這丫頭的鬼點子多，我倒是對她說的什麼竹籠子很感興趣。”
宋老爺子看向院子裏，“悠悠像是變了個似的。”
唐悠悠可以說是宋老爺子看着長大的，雖說兩家素日並無來往，但同住一個村中，平日裏常會見面。以前的她不說話，走路都是低着頭的，倒不知她不聲不響發起火來，卻是威力十足的。
墨子安的心像是被什麼攥緊了一般。
突然的害怕。
一個人變化這麼大，不會是真的中邪了吧？
進了堂屋，唐悠悠看着三個站着不動的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幹嘛不吃早飯？”
“等你！”墨子安拉着她坐了下來。
唐悠悠失笑，“幹嘛等我，餓了就趁熱吃，等一下還有好多……”
“一家人等齊全了再開飯，這是禮數！”墨子安悶着聲，盛了粥遞過去給她，“傷口可還疼？”
“啊？”唐悠悠端着碗，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看來是不疼了。”墨子安端起碗，“祖父，常大夫，吃早飯吧。”
常生點點頭。
宋老爺子歉意的道：“常大夫，家裏情況不好，你來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
“老爺子不必客氣，我不挑食，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常生瞥了唐悠悠一眼，“再說了，我相信有丫頭在，今天一定會有口福的。”
“有眼光！”唐悠悠笑了下，“只要常大夫能把他的病給治好了，我保證你天天吃香喝辣。”
“別吹牛！”墨子安忍不住的潑她冷水。
“本人從不吹牛。”
“這兩天可有消停過？”
“那這兩天，我只是沒有成果？別忘記了，昨天打賭，還是我贏了。”唐悠悠喝了口粥，見墨子安又要說話，便道：“食不言，寢不語。”
“…….”墨子安張了張嘴，終是低頭喝粥。
常生和宋老爺子在一旁瞧着，眉眼間滿是笑意。
一對小冤家。
吃過早飯，唐悠悠跑去廚房找墨子安。
“咱們家的柴刀呢？”
“你要幹嘛？”墨子安昨天把家裏的刀都收了起來，就怕她發起火來，不顧一切的傷了人。
“砍竹子啊。”
“你是認真的？”
“比金子還真。”
她要掙錢，再怎麼也不能挨餓受凍，她也不能總穿着他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