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親手下廚
她的恐懼取悅了他,他呵呵地笑起來:“床伴也分好幾種,你只配做最低級的那種。”
很久,顧小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想囚禁我?”
“看心情,”謝松柏說,“開心的時候,我也會帶着寵物出去遛遛。”
“你這是犯法的!”她怒斥。
謝松柏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你別忘了,安宇坤欠我幾個億,讓他坐牢,這可不犯法。”
“而且,這是你自願的。”他最後提醒。
他說得對,是她自願的——這個被囚禁的結果,竟然是她求之不得的、可以讓宇坤自由的唯一機會。
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的不要惹他生氣,也許他消氣了就會放過他。
她認命地坐回沙發上,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做到更像一隻悄無聲息的寵物。
可咕嚕咕嚕的聲音尷尬地打壞了一室寂靜。
好餓。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謝松栢手裏的那盒飯,他“嗖”的一聲將飯盒準確無誤地投入垃圾桶里。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聽見他打電話讓人送什麼過來。
十分鐘后,一個農民背着一籃菜站在門口,樂呵呵地沖謝松柏介紹:“你看大兄弟,這是剛從地里摘回來的南瓜,這是白菜,這是辣椒,這是土豆、茄子,都是剛從地里摘下來、很新鮮的,也沒打農藥。”
“還有這個,這是一袋自己打的米,”農民打開了手邊的蛇皮口袋,“這是去年的煙熏火腿,還有我們自己養的一隻小兔……”
謝松柏接過農民手裏所有的菜,爽快地給了他幾張老人頭。
他把蔬菜拿回廚房,一樣一樣地分門別類放進冰箱裏。
顧小青跟到廚房門口看着。
謝松柏熟練地開始淘米。
顧小青趕緊跟上前去,洗他拿好的蔬菜。
謝松柏沒搭理她,飯煮上就開始殺那隻兔子。
半個小時后,一道麻辣兔肉,一盤青椒土豆絲,一盆白菜湯上桌了。
這些都是謝松柏的傑作,顧小青只是幫忙打下手。
好餓啊。她坐在桌邊看着這幾盤簡單的家常菜,暗暗吞口水。
謝松柏慢吞吞地開始動筷子。
她抓起手邊的筷子,精準地伸向那盤兔肉。
好香。
又一筷子。
沒想到謝松柏的廚藝這麼好。
無論是又麻又辣又鮮的兔肉,還是清淡爽口的土豆絲,或者是香甜的白菜湯,都好吃得停不下來。
半個小時后,她心滿意足地歇下筷子。
桌上的幾個菜幾乎吃了個底朝天,謝松柏坐在一邊沒看她。
今天的菜和飯幾乎全部被她一個人吃了。
莫名的感覺有些理虧。
她細細地在心裏思考了一下這種理虧的原因——結婚三年,他從來沒有吃過安宇坤做的哪怕一碗湯,從來都是她自己煮好等在桌邊冷了又熱,熱了又冷,最後只是倒掉。
她沒想到第一天會吃到謝松柏親手做的飯。
畢竟如今的謝松柏,比宇坤更有資格做一個飯來張口的人。
第一次,她有那麼一點點,對謝松柏另眼相看的感覺。
她自覺地站起來收拾碗筷。
“不會覺得噁心嗎?”他忽然說。
顧小青看了他一眼,確認他的意思。
“吃我做的飯,不會覺得噁心嗎?”他重複。
“很好吃。”她小聲回答。
對不起,她在心裏補充。
能在心裏把一個人的輕視和嫌棄記三年,想必映像很深刻吧。
她聽見謝松柏哼了一聲。
她洗碗出來,謝松柏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
他穿一身黑,頭髮被髮蠟固定的一絲不苟。
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正當年少,他擁有輪廓分明的面孔,古銅色的肌膚,性感的喉結,高大的身軀,沉穩的氣質……現在的他,渾身都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
“看什麼?”他忽然抬起頭,直直撞上她的視線。
“對不起。”顧小青收回視線,有些尷尬。
“換衣服,帶你出去遛遛。”他說。
遛遛……這確實是對寵物的說法。
顧小青來不及反駁這種說法,她很快想起眼下的另一個問題來。
“我沒有帶別的衣服。”她低着頭說。
昨天走得太匆忙了,她沒來得及收拾衣服。穿來的那套衣服在他野蠻撕扯下已經壞了,她現在身上穿的是謝松柏的睡袍,穿在她身上下擺長長地拖在地上。
“那就洗漱一下,快一點。”
顧小青沖向盥洗室,洗臉、刷牙,整理頭髮。
沒有化妝,昨天回來的時候,謝松柏把她小包包里的所有東西都丟了,她現在連一隻口紅都沒有。
好了。
她走出來。
“過來。”他說。
她對這兩個字有種恐懼,她想起那天他也是坐在沙發上對她說這兩個字……
她遲疑地走過去,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他身邊。
好在他沒再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抽掉她綁起的馬尾,長發簌簌地落下來,亞麻色的長捲髮落滿她的肩頭,不多不少、不長不短,和三年前相比,少了一份青春活力,但多了一種自然而然的嫵媚,不喧嘩不造作,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慾望。
他控制住自己的躁動,理了理她的頭髮,然後起身。
“走吧。”
他現在好像心情不錯。
顧小青穿着一身又長又寬的男士睡衣跟着他坐上了副駕駛,還好車窗是單向透明的,外面看不到裏面。
車子進了市區,謝松柏把車停在臨時停車位,自己下車了。
幾分鐘后,他拎着一個袋子回來,裏面有一條白色的裙子,一套內衣和一雙平底公主鞋。
“快點換。”他說。
“在……這裏嗎?”她有點臉紅。
“不然呢?”
“……”
“快一點。”
她摸摸索索地脫掉睡袍,穿內衣,把裙子往身上套。
尺寸很合適。
終於弄完了。
她抬起頭,發現謝松柏一直在看。
“……”
她把臉轉向車窗外,緩解尷尬。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像是笑了。
車子繼續開,出了市區,一直開到機場。
直到上了去鄰省省會B市的飛機,顧小青都沒想明白,怎麼“遛遛”竟然遛得這麼遠,難道他們要去旅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