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詩誦
?第9章詩誦(本章免費)
“取鉛汞為二氣，指臟腑為五行，分心腎合坎離，聚肝肺為龍虎，導神氣之子母……”按以上法訣，秦夢琉小心翼翼地導引靈氣，疏流的五行靈氣按臟腑應向緩緩滲出。
“精氣血液者，朱里汞也，不可令其走逸，故云‘欲留’，如彼之華池靈液，丹井甘泉者，水中銀也……”腦中迴響起瞎子師父的解語，秦夢琉忽感丹田一動，腹內真元從活躍頓時變得寧靜，就像沸水轉錫液，在溫度下卻有不同之表現，縱同樣為液體，後者比前者要厚重不少。
“呼……”女童長吁一口白氣，從入定中回過神來。“終於到練氣二層了，這五氣化元訣還真別具一格！”
秦夢琉微笑低語，這種快樂源於剛剛的成就。正所謂知易行難，很多人都知道刻苦學習必然有回報，但有多少人能堅持刻苦學習呢？是一天，還是一周，抑或是一個月，一個學期？成功與失敗，兩者間往往只缺乏兩個字——毅力！
萬箭穿心！去死去死團剩武士淚目……詛咒那些成功把妹者吃方便麵沒調料包！
三次元世界如此殘忍，所以二次元世界正不斷擴張！每一分汗水的努力，每一個flag的取得，每一次攻略度上漲，每一次好感度提升，都會以數據報表來告訴你——成功就在眼前，勇敢的少年啊！快去推倒奇迹！
以上事例說明，人們的毅力往往與目標成果的獲得清晰度成正比，一個數據化的世界才是最能激發人們毅力的世界！當然，矩陣什麼的完全可以無視……現在，宅少女正享受這難得的快樂，享受抵達練氣第二層的衝動，幸福，最初就是如此簡單！幸福，就是躺在塌上滿地打滾！幸福，就是可以隨時隨地隨性隨心地吐槽……但，還有一個問題……喵的，那瞎眼師父就告訴了第一層口訣，第二層口訣還沒說呢！
殘念，一隻松鼠從窗外越過，抱着松果支吾：“氣寒天凍，還是早些儲備得好，問題我上上上次把果子埋哪裏了？”
“總之，還是先隨便找點雜書打發時間吧……”秦夢琉低垂額頭，縮起脖子向宅門的書樓走去。
所謂書樓，是獨立於內院的一幢閣樓，為避免失火之險，閣樓邊相對空曠，更放置了十餘蓄滿水的大缸。當然，最關鍵的防禦設施，是插在閣樓四角上的卦幡。
據說，這幡不但能偵測周圍百丈內的隱身法術，更能契合地脈形成強大的防禦陣法，一經啟動就算築基期修士也得耗上一時半會，堪稱內宅防禦效果第二。當然，排名第一的不會叫“某方通行”什麼的，那是侵犯版權，要追求刑事責任切賠償的。
“喲，小蜜蜂來了？”豪爽聲音傳來。
說話的正是書樓看護，他身形高大健爽，頂着光禿腦門，滿臉橫肉，一把絡腮鬍子，活似那些故事演義里的破戒僧。
“才不是呢！小蜜蜂什麼的，最討厭了！”秦夢琉鼓起雙頰，像一般女孩模樣，不滿嬌嗔。
但壯漢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愈加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現在這樣，不正像那嗡嗡嗡的小蜜蜂嗎？”
“才不像呢！分明你才是小蜜蜂，你們全家都是小蜜蜂！”女孩漲紅面頰，糯糯駁斥聲回蕩，給人一種奇妙的可愛感覺。
此刻，小夢琉不是一個人在賣萌！宮小路瑞穗、只堂鞠也、櫻井智子等等在這一刻神魂附體，她不是一個人在賣萌，不是一個人！
“哈哈哈！你都說我們全家是小蜜蜂，那你還不是小蜜蜂？”壯漢大笑着彎下腰來，摸摸少女髮髻。
“討厭啦！”小女孩崛起嘴，捂住髮髻說。“不和你玩了，我看書去了……”
說完，就一陣小跑，竄進閣樓大門，只餘下進口處閃爍的一連串奇妙波紋。
“唉，這女娃總這麼急……”壯漢笑着搖搖頭，轉動手頭玉鐲，繼續自己的看護職責。
這裏是藏書之所，因為術法庇護，所以不擔心有蚊蟲老鼠破壞紙張，空氣中瀰漫淡淡油煙墨氣息，使人不由靜下心來，連手腳動作都顯輕盈。
這世界上沒有印刷術，或者說不盛行印刷術，書籍文字一般都靠手抄，所以更顯珍貴。當然，小姑娘也沒心思去推廣開發啥印刷術，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身為統治階級一員，愚民政策什麼的，實在最喜歡了！最好滿世界都是笨蛋，大家的iq都只有70，那穿越者iq達到80就能稱霸世界，五火球神教什麼的，超喜歡了！戴意思給！
“一二三四，你在哪裏？二二三四，我在這裏！”秦夢琉低聲哼着不着邊際的小調，慢慢打量過架子上的一排排書章典籍。
走馬觀花般掠過“經”、“史”兩部書架，女童將注意力集中在“集”部書架，從下至上，慢慢找尋自己感興趣的書章。
忽然，一個熟悉而陌生的書名映入眼帘“《鏡花緣》？”
“難道這異世也有此書？”秦夢琉墊高腳尖，努力將稚嫩小手伸向目標。
前世秦夢琉也曾看過一部叫《哈哈鏡花緣》的國產動畫片，那種水墨動畫的強烈渲染感至今仍記憶猶新，但原本的章回體《鏡花緣》他從沒翻過，所以說熟悉又陌生是恰如其分。
儘管記憶模糊，但故事裏一首七言絕句卻始終不曾忘卻“逐浪隨波幾度秋，此身幸未付東流。今朝才到源頭處，豈肯操舟復出遊？”
此詩遠比不得仙史二大家，但卻正映襯秦夢琉此刻心境，巧合之處，無處左右。前身三十年過得渾渾噩噩，今世僥倖有機會一窺大道，又豈能“操舟復出遊”？
“啊？”
當小手就要觸及那本《鏡花緣》時，突然兩者距離驟然拉遠，書冊像長了腿般自架上消失。咳咳……當然，這不是啥“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事件”，書樓里更不會有“神秘消失的書”之類故事，原因很簡單，有人先一步拿走該書而已。
“是誰？”小夢琉加快腳步，急匆匆繞過書架，響起一片木板咯吱聲。
喵的，敢在霹靂無敵光之美少女面前虎口奪食？口胡，想當初要不是我年紀小，武內直子姐姐豈會被富賤怪蜀黍寢取，今天本宮就要代表萌神，餓，口誤，是代表月亮懲治罪惡！
當女孩轉過書架視障，她的腳步突然停滯了……那是一個少女！
一名身着翠色深衣的少女！
她正斜倚書架，那本《鏡花緣》，就在指尖靜靜翻閱，一頁頁泛黃書頁折射窗口日光，給少女玉顏鍍上淡淡金色，那是一種神聖、純潔而又震顫人心的顏色！
少女就站在那兒，時間河流似乎在此凝固，溫暖陽光彷彿正為她梳理耳際的淡淡絨毛，那是一幅難以言喻的美麗，那是一種直抵心扉的柔軟，在心竅處悄悄撒上一縷記憶的煙塵，或許百年，或許千年，依舊能回憶起那心動的漣漪……秦夢琉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但她肯定不是秦家宅門裏人——因為宅門裏屬性歸類漂亮姐姐的小女孩全揩過油，絕對不會記錯，更不會不認識。
“快說些什麼？說些什麼呀！”秦夢琉感覺自己似乎因這溫馨的美麗而窒息，往常吐槽從不捲舌的嘴巴，連半個音節都吐不出來。“喵的，我到底該怎麼說好呢？”
於是，就這樣，時間靜靜度過，直到、直到那不知名少女，悄悄張開朱唇，輕誦出書冊上的話。
“相戀的兩人即使沒有約定，他們也深信……”少女的睫毛輕輕眨動，似乎為字裏行間的沉澱所感動，重複着加重語氣。“也深信，一定會再次重圓。”
喵的，有沒搞錯啊，這背景是東方仙俠，怎麼會出現西方十四行詩之類的？這豈不和種馬男一曲現代歌傾倒無數佳麗一樣，完全是金手指ug啊！作者個茶渡難道腦子進水了喵？
可惜，很多時候**比思想反應更快，某人吐槽未完畢就先開始接頭對暗號了。
“等到約定消殞的明天，必定飛舞歸向君所在之地！”
彷彿本能的覺醒，又似乎是一種無比熟悉的對白，秦夢琉情不自禁接上誦讀，將心中的思念化為歌頌。
“化身為命運的希望點滴，於地之盡頭、天之邊涯、海之角落，悄聲逝去。”
少女驚詫地抬起額頭，望向聲音傳出的彼方。
這一刻，兩人的目光中只有彼此，那一聲聲充滿希望與遐思的詩歌，似乎化作紛飛蝴蝶，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