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陸楓當官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即便說了宋松濤也不會相信。陸楓只能在心裏暗自嘀咕。
“陳大哥，不知你跟監司大人到我陸家莊所謂何事？”說到這裏也就行了，不能往下說下去。陸楓轉身問陳文昊來找自己的目的。
“別再喊我大人了，如今是代罪之人，無官無職，再喊我大人，豈不是明擺着笑話我嗎？”宋松濤接過話茬，語氣比剛才緩和許多。
“不然，石河只是讓奸人陷害落難，並非失職被摘掉烏紗。”陳文昊內心裏還是把宋松濤當做萊蕪監監司。
“唉，都是過眼雲煙。陷害也好，失職也罷，反正已經如此，要那虛名何用。”宋松濤形意潸然，卻有淡淡失落。
“石河，你..”陳文昊執拗不過他，哆嗦着嘴說不出話。
“大人莫要如此消沉，功過自在人心，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陸楓不知該怎麼勸說，只能說些不痛不癢的話。
“哈哈，你這小生，還有幾分膽識。”宋松濤一掃低沉的心情，竟笑逗起陸楓。
陸楓愕然，不知宋松濤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剛才還咄咄逼人，把自己比作山匪盜賊，這會又誇獎起來。
陳文昊同樣不知這位知己好友，為何突然變了心性，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搭腔。
“陸村長，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陸縣尉了。”宋松濤竟上前拍拍陸楓的肩膀，動作絲毫不見做作，不知內情的還以為兩人是多年好友。
“額，縣尉？小生不知大人何來此言？”陸楓讓他說的稀里糊塗，怎麼一下子變成縣尉了：“大人莫要逗弄小生了，我一個窮酸秀才，又無功名在身，如何當得了官？”
“哈哈哈，你瞧我，竟把正事給忘了。還沒給陸老弟道喜：“老弟，恭喜啊恭喜，升任我沂源縣縣尉一職，以後咱倆就能同縣任職了。”陳文昊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卷土黃顏色的捲軸。
“任命狀我都給你帶來了，自己看。”陳文昊一把把任命狀塞到陸楓手中。
打來手中捲軸，陸楓才確信自己真的是當官了。還跟自己在前世的工作有關係，一縣之尉。相當於現代的公安局局長，專管一縣治安捕盜之事。
“這好端端的，怎麼能突然任命我當縣尉。”陸楓還是不明白，怎麼稀里糊塗的當了官了，自己認識的官員都在面前站着呢，家裏頭也無人當官。是真正的一窮二白，無權無勢無後台。
“哈哈哈，至於怎麼當上的官，這可頗費一番周章，我也不細說了。縣尉一職本就空缺，用別人我也不放心，就向上舉薦你來擔當這一職。”陳文昊一直都想好好報答陸楓的救命之恩，正好陸楓滅青狼寨，又是讀書人，沒有功名但也是個秀才。雖說按照律例如此有些不合規矩，但陳文昊為官多年，交情人脈還是有些，就上下打點一番，給陸楓爭取來一個官職。
“多謝大人，陸楓真不知該為何答謝你。今日，就在我家，陸楓好好款待兩位大人，不醉不歸。”沒有官職在身，這也是陸楓一直憂慮的一個事。一個小小的村長，想要成就一番大業，肯定會施展不開，到處掣肘。如今陳文昊給他送了一份大禮，成了縣尉，雖說只管一縣治安緝盜，但可藉著這個名頭，發展自己，也不用怕引起有心人的主意，給自己招惹來麻煩。
“你想讓我歸，我都歸不了了。剛才還沒說清，就讓文昊打斷。陸縣尉，以後我就住在你這陸家莊了。”一旁的宋松濤輕啜一口茶水，對陸楓說道。
“啊，住在陸家莊？”陸楓更糊塗了，今天這事太多了，一茬接一茬。這宋松濤性子轉的也快，讓陸楓摸不透他。剛才還厭煩訓斥自己，現在又主動要留下來。
“對，石河的情況你也知道，蔡京知道了這事，必會到處緝拿他，留在縣城實在不安全。我老家又遠離此地，送去道路之上也不放心，想來想去，只有暫時先他石河留在你這，我才會安心。”陳文昊把其中的關係厲害解釋給陸楓。
其實，陸楓已經想透裏面的關係，只是事情來的太突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大人不嫌棄，住多久都沒事，陸楓榮幸之至。”陸楓對這個請求當然沒意見，更別說陳文昊還給自己謀取了一個官職，解了他的愁緒。
“好好好，那就有勞陸縣尉了，我可是個麻煩的人，以後你就知道了。”宋松濤心情好起來，不再板著臉，主動跟陸楓開起玩笑。
陸楓只能苦笑，自己能拒絕嗎？你麻煩不麻煩不知道，但你這性子轉的這麼快，我是領教了。雖心中這麼想，嘴裏可不能這麼說。
“先別急，還有一個好事，更對你的胃口。”陳文昊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土黃色捲軸。
陸楓一愣，說道：“這是…”
“自己看，你還想讓我給你當聖旨一樣宣讀啊，再說，你也沒置辦香爐供奉啊。”陳文昊心情大好，盡情開着陸楓玩笑。
“這讓我如何答謝大人，大人給予我陸楓的太多，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我….”陸楓大為感動，眼眶發紅，說話都有些哽咽。
“這個別謝我，日後有時間你還是去感謝白鐵白指揮吧，這可是白指揮給你請來的官職。”陳文昊搖手說道。
陸楓又是一愣，稍一琢磨便明白其中關鍵：“是白指揮給我請的官職？這份恩情，陸楓定然銘記於心，待他日必當厚謝。”
“我知道你有疑慮，你跟白鐵不熟，不了解他的性子。上次的事情，別看他脾氣沖，但回到縣衙的時候，他可沒少誇獎你。你不知道，你捅了那孫家一刀，讓他舒暢不少。還誇你人不錯，不卑不亢，是個人才。他已在此地駐紮多年，前幾日，他已接到上司發下的命令調任他處。在走之前趕到我那，讓我把這‘都頭”的任命給你帶來。”陳文昊也站累了，乾脆坐下喝着茶跟陸楓說。
“白指揮調走了？沒能去送行，實乃遺憾。”說實話，陸楓對白鐵的感觀並不好，沒想到白鐵竟是個外冷內熱之人。
“以後你就是沂源縣城駐守的廂軍都頭了，同為武官，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很多，你也不必遺憾。”陳文昊勸慰陸楓。
“不知這都頭一職，主要做何事，陸楓怕不能勝任。又要當縣尉，又要當都頭的，我這還當著莊子的村長，怕誤了事。”陸楓對這個朝代的官職並不熟悉，還是現在問清楚好些。
“哈哈，還有嫌自己官多的，你這小子當真是得了便宜就賣乖啊。”宋松濤調笑陸楓嫌官多。
“白指揮調任之後，沂源縣城不再設立營軍，只留一都人馬，而你就是這都軍的都頭。”陳文昊細心向陸楓解釋着：“只是這一都人馬需得你自己招募，按規矩，一都人馬五百人。不過多此我可不擔心，你小子別的不行，招募點人手我相信你能解決了。”
陸楓聽罷暗喜，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當個縣尉頂多招募幾十人，而且時時待在縣城，想要招募大量兵丁，還得偷摸去干。這都頭就不同了，光是定額就有五百餘人，陸楓終於能大展拳腳，光明正大招募訓練兵丁。
除了光明正大招募，陸楓還能再弄他一個預備役，到時招募他個上千人都不是問題。還愁不能把隊伍拉起來？
想到此處，陸楓直想仰天大笑，一疏胸中悶氣。
“這以後你身兼三職，可有的忙了。”陳文昊打趣道：“對了，順便再告訴你個好消息，白指揮臨走之時，給你留下了一百餘兵丁，兵器若干。”
還給自己留下百十人，兵器若干。沒等陸楓高興完，陳文昊那又說了：“你先別忙着高興，雖是留下了人跟東西，但人都是些老弱病殘，兵器也是他們淘汰不用的，我去看了，不生鏽的很少。”
“哈哈哈哈哈….”不等陸楓搭話，陳文昊連同宋松濤很無良的大笑不止，宋松濤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陸楓很無語，這哪是給自己好處，分明就是收拾爛攤子。更可氣的是，陳宋二人不但不同情，還趁機取笑自己。
“我說，兩位大人，你們笑的可開心？”陸楓撇嘴，拉着一張苦臉。
“哈哈哈哈….”兩人聽陸楓一說，不但不收斂，反而笑的更大聲。
無奈之下，陸楓也不好說什麼，任由二人笑去。
“兩位大人，你們稍作片刻，我去叫我那小妹子來，給兩位大人做些飯菜。我再去提些好酒痛飲一番。”
“對了宋大人，你的一個熟人也在我這，我這就差人去請他過來。”臨出門前，陸楓突然想起，呂波還在紫雲觀待着。這次營救宋松濤，他也出力不少，也應該把他叫來。
“熟人？是誰？”宋松濤一聽有個熟人也在陸楓這裏，大為驚訝忙問道。
陸楓見他驚訝，終於抓住一個機會，心想剛才你們取笑我，我也憋悶你一番：“是誰來了一看便知，大人等着便是。”陸楓壞笑道。
“哈哈，這叫一報還一報。剛才還取笑人家，這會又讓人家憋住了吧。”陳文昊見此情形，笑的更厲害，連同宋松濤一塊取笑。
“哼，今日讓你佔了我便宜，他日定會還回來。”宋松濤轉過頭看向陳文昊，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