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瑞雪兆長安 少年心事,情系長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四十章 武動長安狀元郎(67)

第一卷 瑞雪兆長安 少年心事,情系長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四十章 武動長安狀元郎(67)

?尉遲敬德掃了一眼,點將台下數不清的人頭,笑道:“我大唐果然是人才輩出,此屆的武狀元必定是歷代最強,含金量最高!”

戰功彪柄的段志玄正色說道:“此言不假,不過,這屆武舉狀元之名,其實已經早有歸屬!”

尉遲敬德心中納罕,為什麼他從來沒聽說過這方面的消息呢?

尉遲敬德已經花白的眉頭一鎖,問道:“段公,何出此言啊?可是上面流出了什麼消息?”

段志玄神秘一笑,說道:“非也,非也!”

尉吃敬德着了急,征戰了快一輩子的他即使已經老了,但還是沒改掉他年輕時的急躁性子。

段志玄哈哈大笑,說道:“尉遲公莫急,其實你是明知故問!”

尉遲敬德心中不悅,雙手交叉於胸前,大咧咧的往椅子靠背上一仰,說道:“段公看我上了年紀,可是要作弄老夫?”

單論軍中資歷,尉遲敬德算的上目前大唐軍界的第一人。就算是目軍中第一人的衛國公李靖見到老尉遲公的時候,都要執見長輩之禮。

段志玄當然不敢招惹老而彌堅的尉遲敬德,凌煙閣二十四文武功臣之中,他排名靠後。浸淫官場多年的段志玄,怎麼會主動去得罪與他毫無利害衝突、現在早已經沒了兵權的老尉遲公呢?

段志玄連忙解釋,說道:“尉遲公莫惱,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外孫薛仁軒也參加了這次武舉。以他的本事,台下縱然人數眾多,怕也要成了陪太子讀書的配角了。”

尉遲敬德哈哈大笑,說道:“段公,消息當真是靈通。我特意囑咐仁軒換個名字參加比試,就是為了避嫌,你可切莫不可再對別人說起這件事情啊!”

段志玄點點頭,說道:“尉遲公的心思我明白,此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段志玄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的尉遲敬德,心中暗道: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過,段志玄繞了大半天的圈子,險些把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好在,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點將台下,人聲鼎沸,俱都是正當年的大好男兒。

“難怪比個射箭,都要花費一整天的功夫,這人數還真是不少!”一名看起來更像是文科生的瘦弱男子,在葉少緣的身旁搭訕似的說道。

也難怪這名瘦弱男子會主動選擇葉少緣進行搭話,因為他們二人身旁不是長相凶神惡煞的,便是一看着裝打扮便是出生於權貴之家的公子哥。長相溫良的葉少緣,自然成了眾人中最好說話的一個。

昨夜,被天外飛來的怪客,禍害的不輕的葉少緣,根本就沒有休息好。他臉上有明顯的黑眼圈和眼袋,睏倦的險些站立着都睡著了。

葉少緣朦朧之中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激靈了一下,眼睛睜大了不少,東張西望的搜索着方才和他說話的人。

骨瘦如柴的年輕男子,一臉的尷尬之色,舉起了一隻手,咳嗽了兩聲。

葉少緣這才找到了正主,滿是歉疚的語氣說道:“這位兄台不好意思哦,我昨晚沒休息好,打了個盹。”

瘦弱男子一臉同道中人的神情看着葉少緣,說到:“是吧,你也緊張吧!實不相瞞,昨晚我也是輾轉難眠。我起早沖了個涼水澡,才精神了些!”

葉少緣點點頭,雖然他昨晚已經開始運行那有去除疲勞傷患神效的無名功訣,但是兩個肩膀還是撕扯般的劇痛,如此一來,這傷痛勢必會影響到葉少緣今天射箭比試的發揮了。

瘦弱男子像是個話嘮,憋屈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葉少緣這個可以說話的人。

瘦弱男子湊到葉少緣的身旁,輕聲說道:“說實話,我一看這人山人海的陣勢,心裏的氣別泄了一大半。”

葉少緣不知如何回話,只得出於禮貌性的連連點頭,暗中卻不斷加快無名功訣的運行速率,爭取在餘下不多的時間裏,儘可能的多恢復些傷勢。

瘦弱男子縱然是塊木頭,看到葉少緣如此冷淡的態度后,也應該閉嘴了。可惜,他不是塊木頭,而是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布谷鳥。

瘦弱男子依舊自故自的說話,使得本來就心情不佳的葉少緣更加的煩躁。

不過,葉少緣好歹和他同組,也稱的上有些緣分。因此,葉少緣也只能隱忍不發了。如果一定要怪罪的話,那麼就只能埋怨考官為什麼把這個話嘮和葉少緣分到一組了。

一聲清脆的鑼聲響起,喧鬧的操場終於安靜了下來。當然,那個讓葉少緣煩透了的話嘮,也終於停了下來。

一名身穿鎧甲、英姿颯爽的年輕武將,走上了考場最高的演武台。

場下,傳來了眾人齊聲的輕嘆。演武台上的年輕不是別人,正是大唐軍方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號稱衝鋒陷陣第一的“槍豪”韓神通。

韓神通示意大家噤聲之後,表明了此時此刻他的立場。他作為第一場比試的考官,自然要提前宣佈一下考場規則和注意事項。韓神通簡短的發言之後,射箭比試正式開始。台下的眾人早已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唯有葉少緣一人,還嫌開始的時間太早,傷勢還來不及恢復好。

號角聲之後,第一小組的人員到位,在規定的時間內,迅速射完了箭筒里的十支箭支。

通過各級地方選拔而晉級到長安,參加大唐首次武舉的人數,總共有兩千人。再加上長安城本地人和葉少緣這類的關係戶,人數就達到了三千人了。

這三千人,每百人劃為一組,合計為三十組。第一場射箭比試的晉級率為六成。也就是說,這一場比試下來,就要淘汰掉一千二百人。

葉少緣可不想成為被淘汰的那四成人中的一員。葉少緣被分在了第九組,出場的時間算比較靠前的。也不知道輪到葉少緣出場時,他的傷勢能恢復多少。

瘦弱男子緊張的手直打哆嗦,原來他不斷的和葉少緣找話說,就是為了緩解他內心中的緊張之情。

葉少緣肩膀上的傷勢稍微好轉了一點,才開始認真的打量了打量了瘦弱男子。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這些詞語用到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葉少緣看到前面還有好幾組沒有比完射箭,閑來無事之下,便對瘦弱男子為何會參加武舉感到了好奇。難道這人是真人不露像?如果他真是故意藏拙的話,那他的演技也忒高超了,一旦入了仕途,那是必定要飛黃騰達的節奏啊!

葉少緣一改剛才的寡淡之色,拍了拍一直緊緊的跟在他身後的瘦弱男子,問道:“兄台貴姓啊?可是長安城本地的人士?”

瘦弱男子咧嘴笑了笑,卻是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看來臨近比試,他真是緊張的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瘦弱男子定了定心神,答道:“在下孫茂才,長安府人士,祖上三代都是給大將軍扛旗的悍卒。我的祖父更曾經是唐高祖的馬前卒,為太上皇擋過不少刀槍箭雨,立過了汗馬功勞。所以,我才破格佔了一個參加武舉的名額。”

瘦弱男子打量了一下葉少緣,接着問道:“我看兄台你口音和打扮,都不像本地人士,可是外地來的?”

葉少緣根本沒有戶籍,現在憑着侯文節在戶部硬實的關係,才給他辦出了一張長安本地的假戶籍,這才得以參加這次武舉。

葉少緣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如實告訴孫茂才他的來歷。

葉少緣頭腦轉的極快,很快想到了一個搪塞的說法,道:“葉子圓,我隨父母經商,來到長安定居已經多年。只是過了這麼些日子,我這鄉音和着裝習慣,還是改不過來。有好多人多懷疑我是初來乍到長安的。”

瘦弱男子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也沒深究葉少緣說的是真是假。

葉少緣和孫茂才越聊話題越多,覺得孫茂才這人涉獵的知識面極廣,倒真是有些意思。他若不是參加武舉,而是專攻一下文科,未必沒有金榜提名的機會。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的還算投機,時間自然也過得很快。馬上,便要輪到葉少緣他們這一組出場了。兩人通過交談,葉少緣解了悶子,孫茂才的緊張也緩解了不少。

年輕一輩將領中的佼佼者韓神通,作為本次射箭考試的主考官,孤獨的坐在離靶場極近的一張椅子上。他翹着二郎腿,抿了幾口說不上是什麼名貴茶葉沏出來的茶水。他手指輕輕的扣着椅子把手,顯得極為的無聊。也難怪韓神通會如此,見慣了兩軍衝殺大場面的他,看現在這些考生射箭,便宛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前面八組的成績大體上還算是差強人意,都能算是合格的射手,但是,卻沒有一名考生有資格進入到李靖麾下最精銳的神箭營。換一句話來說,就是目前為止的考試,缺少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考生出現。如此一來,也難怪韓神通提不起興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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