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俠
?方羽知道越是漂亮的女孩子就越是麻煩，但沒想到會麻煩到這個程度，才離開多久就又出事了？自己的兩千塊酬金還沒到手呢，就算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也不至於一天能惹這麼多麻煩吧？
出了購物中心，左拐是銀行，就在購物中心的旁邊，但方羽發現自己去不了，因為這個時候外面的道路已經被警察給封鎖了，找人一問，居然是遇到了搶劫銀行的！
這可是大案啊，好多年沒出過這種事了，警察的反應也不慢，很快集中了一些巡警把道路封鎖，後續還有很多警車不斷趕來。方羽現在也過不去，就聽見“噠噠噠……”的聲音響了幾下，這個聲音……好像是自動步槍的響聲，現場的巡警是沒有這種火力，他們還得等武警、特警到來。
那麼這個聲音就是匪徒用武器發出來的了。
腦海中浮現那個女孩的面容，方羽覺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出現在案發現場肯定最危險，真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就太可惜了，當然那兩千塊錢也可惜。現在警察還沒有完全控制住現場，後繼部隊還沒有趕到，多等片刻危險就大一分，方羽覺得應該想點辦法，自己也有責任。
有劍氣在身，他個人是很自信的，就如同一個人經過長時間訓練達到精神狀態的巔峰一樣，感覺自己無人能敵。他現在甚至想自己或許不怕子彈，身體已經強悍那麼多了，應該沒事的吧。
可那黃半仙說方羽沒到先天，凡俗武器還是可以傷的。
對了，那件衣服，不是正好能試試嗎，反正沒用立即就去退掉，連發票都有呢。
……
沒多久特警到了，立即開始安排狙擊位，兩個訓練有素的小夥子上了對面的大樓，這個位置能從銀行的側窗對立面的目標進行瞄準。一開始用熱成像儀進行搜索，先探明銀行里的情況，人質大概怎麼個分部，匪徒的位置在什麼地方，然後選擇最佳的狙擊機會。
“C組，有人從側門進入了銀行，確認一下是什麼身份。”耳機里傳來聲音。
“有人進去了？”兩個狙擊手對視了一眼，他們的儀器上沒有檢測到啊。
“報告，C組未發現有人出入，完畢。”
“怎麼可能？剛才有人親眼看見的。”
“儀器檢測不到熱源，沒有人出入，他是不是眼花了？”
“這……繼續監視。”
“明白！”
別說一個人，他們兩個相信有一隻鳥進出銀行都會被發現，一定是眼花。
“B組報告，人質被集中起來了，在銀行大廳的左側。”
“C組報告，人質圍成一圈蹲在地上，匪徒混在裏面。”
“A組請求攻擊，現在他們的視線出現死角。”
“不能攻擊，離得太近，可以接近。”
……
這個時候方羽已經闖入了銀行里，他的動作非常快，打開側面窗戶就跳了進去，就在許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但以他現在的速度，如果不是直接盯着看的話根本不知道真有一個人進來了，只覺得是自己眼花。
他一進去就躲在一個巨大的花盆後面，不敢再靠近，畢竟持槍匪徒離人質太近，萬一被發現了會引起匪徒的緊張，因為他這一身打扮實在太詭異，長長的黑風衣，戴着爵士帽，大墨鏡遮住半邊臉，誰也認不出他是誰。這種裝扮走在大街上都讓人發毛，更別說那些神經高度緊張的匪徒了。
三位匪徒已經完成了作案，裝着滿滿兩大袋的錢，此刻正處在關鍵點上。
劫銀行開始並不難，畢竟銀行是沒有準備的，警察也沒有準備，一般到這裏再菜的匪徒都會得手，可接下來就是難點了，他們該怎麼逃走？街上的巡警到處都是，他們作案的時候就已經在三、五分鐘內到場了，雖然火力差一些，但匪徒依然不敢和警察硬來，這沒好處。
該怎麼逃離？他們早就有計劃了。
銀行大廳下面經過一條老的排水管道，掌握這個消息也是他們的信心來源之一。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地板炸開，從管道悄悄逃走，需要人質做掩護。
他們有兩支手槍，一支自動步槍，威脅很大，其中為首的一個拿着手槍，對另一個拿手槍的喊道：“老三，快過來把地板炸開。”聲音很焦急，但是頭被罩住了沒法看見什麼表情。
拿自動步槍的看管十幾個人質，那個老三走到另一邊的空地，四處看了看，估算好位置，掏出一個東西按在地上，看樣子就是炸彈了，這居然還是定向爆破，他們之中肯定有爆破的高手。
方羽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既然進來了就要阻擋一下。
看看那炸彈是方形的，連着遙控的電子版，眼看着老三退開，方羽看準機會就直接衝過去把電路板扯掉。還沒啟動的情況下是不會導致爆炸的，這時候也遙控不了，三個匪徒都發愣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有這種事情發生，警察都在外面很遠呢，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怪人？
穿着長長的黑色風衣，戴着大帽子，還用墨鏡擋住臉，看不清這人的真實相貌，不過應該是個男人。就是這個怪人在炸彈未啟動之前就破壞了遙控裝置，然後一扔就把炸彈丟出了窗口，匪首老大這才反應過來，抬手就給了這個黑風衣的男人一槍，黑衣人被打倒在地上。
“還有沒有炸彈？”匪首問。
“沒了。”老三木然站在那裏，“要不我出去把炸彈撿回來？”
“不可能，這個時候狙擊手肯定都已經佈置好了。”匪首經驗豐富。
不過他們也沒有冒險的機會，因為那個黑衣人再次站起來了，拍了拍衣服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連那黑風衣都沒破，似乎僅僅是被子彈的衝擊力給衝倒的。
“你們還是……”黑衣人才想說話，看守人質的匪徒抬起自動步槍就是兩個點射。
噠噠噠……
他打得很准，這一次黑衣人被打得再次仰天翻倒，比剛才飛得還遠。
“真倒霉！”匪首呸了一聲，“第二套方案，利用人質。”
眼睛在人質中掃了一圈，壞笑道：“這個漂亮，就是你了。”
女孩果然在人質當中，還是戴着大墨鏡，匪首也不顧女孩的驚呼，直接過去抓了起來，摘掉墨鏡，三個匪徒都是眼睛一亮，拿步槍的說：“大哥，運氣還是不錯嘛，有這種美女墊背死也值了，不過我怎麼看着眼熟？”
這時候外面傳來喊話：“銀行里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傷害人質，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真老套！”匪首哼了一聲，手槍指到女孩的頭上。
女孩嚇得直接閉上眼睛，不過她很快又把眼睛睜開了，因為一個聲音說道：“你們不能動她。”
那個黑衣人，居然又站起來了！
他是機械人嗎？三個匪徒不約而同地看了看自己的槍，這應該不是玩具啊？
砰！
老三又打了一槍，命中黑衣人的胸部，不過這次黑衣人沒有倒下，只後退了一步，又站穩了！低着頭繼續朝他們走過來，越走越快，老三猛然喊道：“有防彈衣，打腦袋！”
不過他沒機會開槍了，他離黑衣人比較近，被一腳踹過來直接挺在地上。
“不用開槍。”匪首攔住了看守人質那個。
能做出這種事的都是亡命徒，沒把生死放在心上，匪首老大也是有本事的人，他很自信能把這人搞定。於是放開女孩，推進人質堆里，對另一個說：“看好他們，我來解決，注意外面。”
他同時收了自己的手槍，面對着黑衣人笑道：“嘿嘿，剛才看兄弟的動作挺快，也是個練家子吧？”
方羽剛才被幾槍打得很痛，現在好多了，練家子？應該是吧，練劍有一年多了，只不過是在夢裏練的而已，他為什麼說“也”？看這匪首體型健壯，散發著彪悍的氣息，手底下估計也是有點本事的。
“在下學了十年形意，現在的情況也不好報家門，這位兄弟一定要趟渾水嗎？”
“是。”
匪首再次冷笑：“那我就要見識一下你的功力了，能不能請教名號？”
“劍俠。”方羽說得盡量簡短，他覺得這樣比較酷。
匪首想了想，自己混這麼多年也沒聽過這個名號啊。
“你是警察？”
“不是。”
“那為什麼要多管閑事，犯得着跟我們結怨嗎？”
“路見不平。”
方羽一字一句地說著簡短的話，還真有那麼一點俠風，氣勢讓人為之一凜。
人質都彷彿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終於殺出個程咬金了，可這個大俠能對付兇惡的匪徒嗎？女孩現在也不慌了，她盯着這個突然出現的怪人看了又看，怎麼看都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不錯，大俠。”匪首隨意笑了笑，毫無徵兆地突然發動了攻擊。
腳蹬地，直接在堅硬的地板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他爆發出來速度也不慢，直接迎面就出拳。怪不得他敢不用槍呢，這份功力就是他自信的資本，說是學過十年形意拳，看樣子也是個奇才。
方羽猝不及防，沒料到對方會直接拿拳頭攻擊，所以這一招受實了。
砰地一下，在場人人都聽見了被擊打的聲音，方羽又被打飛出去，撞上了身後的大花盆，那花盆哪裏承受得了這種力量，小缸一樣大的花盆直接被方羽的身體砸得粉碎。中拳跟中槍可不一樣，中槍的話子彈只要不破防問題也不是很大，可這拳是內家拳，打出來的直接是內傷。
方羽就感覺五臟六腑象是移位了一樣，心中大駭，居然這裏也會遇到高人。
不過這應該算是後天的實力吧，方羽覺得就純力量來說雙方半斤八兩，但身法沒有自己快，不知道身體有沒有自己強。他呼了一口氣，這才緩了過來，然後慢慢爬起，鬆了松筋骨。
這個時候匪首的眼神里才出現了震驚，子彈打不死不奇怪，只要有件防彈衣就可以，可他這一拳自己明白，不比被車撞力量小，只要打實了，就算比他厲害的人也扛不住的。可是這黑衣人分明就沒怎麼受傷的樣子，匪首這時才嚇到了，這種身體強度就算他師父也沒有吧？
方羽再次邁步前進，給對方以壓迫，匪首隻得繼續出拳打。
直來直去，匪首的打法也十分兇悍，方羽經驗不多，剛才挨了幾下算是教學費，現在開始慢慢施展自己的身法，不跟匪首硬拼。可是匪首畢竟經驗老道，幾輪過招又打中了方羽一拳，這回他身體砸在銀行等候座位上，硬鋁合金的座位都被他給撞得變了形，可想而知力道有多大。
他確實把劍法練得很熟，可現在的問題是沒有劍，該怎麼進攻呢？
揉了揉疼痛的部位，他看見有一把傘掛在座位邊上，有了，劍在這裏。
兩拳打下去對方一點事都沒有，匪首心裏其實都快絕望了，這還有什麼打頭？一個高手在這種距離是不可能讓槍打中的，對方還有防彈衣，完全沒有勝算嘛，身法還比自己高明，可為什麼對方不攻擊自己呢？是想顯示一下高手風度讓自己？這人太年輕，也不象什麼高人。
此消彼長，匪徒們也不象開始那麼信心滿滿了。
人質們則是目瞪口呆，現在沒人相信方羽是血肉之軀。
傘一到手，方羽的氣勢立即就不一樣了，筆直站在那裏彷彿是不可戰勝的神一樣，其實他已經是不可戰勝了，槍沒用，拳頭也沒用。
現在是證實他劍俠身份的時刻，手裏的傘揮舞起來，居然出現了殘影！
蜀山劍法的第一式是多麼華麗，匪首看見滿天都是傘的影子，明明是一把傘，卻讓人覺得可以同時攻擊自己身上許多個部位，這是失傳的武功嗎？他學武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有這種招式，看起來像是劍法，可有的動作已經超越了人力的極限，他第一次生出了逃跑的想法。
然後，匪首就“啊”地慘叫了一聲，捂住自己一邊眼睛倒在地上痛苦翻滾。
除了匪首，其他人沒一個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只知道這個自稱“劍俠”的用雨傘直接就戳瞎了匪徒的眼睛，動作太快，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這個神奇的怪人居然扳回了局面！
其實方羽是一劍刺雙眼，只是有一劍被躲過去了。
匪首淌了一地的血，看起來已經不足為慮，方羽看見最後剩下那個匪徒朝自己舉起了槍，現在他也有了一點經驗，怎麼可能還讓對方得手？這回他自己化作一道殘影，眨眼就衝到最後一名匪徒跟前，手裏的雨傘當棍子使用，在那匪徒的頭上一敲，匪徒頓時就暈了過去。
局面逆轉，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外面的警察早已緊張得不得了，談判的人已經來到銀行外面，裏面乒乒乓乓這麼多響聲，不會是匪徒喪心病狂到屠殺人質吧？屠殺也得給個理由好不好，人質就是匪徒的護身符，怎麼可能談都沒談就殺？特警分隊一擁而上就直接靠近了銀行，一邊喊話一邊隨時準備強攻方案。
還好，在外面的觀察點發現大多數的人質都還活着，只是有點不清楚情況。
“你們安全了，請排隊出去，千萬不要亂！”
方羽現在也鬆了口氣，終於還是解決了，還好沒出什麼大事。人質們早已受不了，都站起來要往外走，還算守秩序，方羽看見那女孩就在人群中，還好沒出什麼事。
女孩那會說話的眼睛盯着方羽看，現在她也不害怕了，而方羽越來越感覺她這樣子很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忽然女孩看着方羽身後驚叫一聲，方羽回頭一看，看見那匪首居然又站起來了。
眾人這回倒是很冷靜，他們已經習慣了兩個人誇張的實力，他們打架起來現場比用槍掃射過還嚴重。那匪首半邊臉都是血淋淋的，看不清楚表情，他手裏拿着一個遙控器，不知道什麼時候地上居然又放了一個炸彈，方羽這回可大驚失色了，忙對眾人喊一聲：“卧倒！”然後自己撲過去將女孩壓在地上。
轟！
沉悶的響聲震動了銀行大廳，還好，這是定向爆炸，只在地上炸出一個大洞，方羽站起來一看，沒有造成什麼傷亡，而匪首居然直接鑽進那個洞裏了。方羽不知道這下面恰好有個通道，心裏想這一炸居然能炸出現成的地道來？還是說這匪首心已死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走過去一看，才知道這是匪徒們謀划已久的。
外面的警察已久靠近，裏面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跟警方接觸，誰都明白出事了。
既然警察都來了，解釋起來是個麻煩，方羽乾脆就追進了通道里。穩妥起見，他不知道警方對自己的行為會有什麼反應，他是個怕麻煩的人，如果有什麼獎勵再現身去領吧。
眾人就看見他消失在通道口，方羽才進通道，外面的警察就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