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生理

13 生理

三人中午基本就是吃桃子充饑的,沒有做飯。期間阿布又燒了兩次水,煮了些蒲公英的根和葉,喂芸娘喝了下去,發了幾次汗后,高燒基本已經控制住,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復身體了。

太陽有些偏西時,芸娘一個勁兒的瞅着阿布,眨眼睛。

阿布會意,對吳夜說道:“咱們都吃的飽飽的,不知道駱駝吃飽了沒有,你去看一看吧。”

吳夜吃飽喝足,躺在毛氈上不願意起來:“師父,不用看,我上午給他們打了很多的草,足夠足夠他們吃的了。”

阿布又道:“那你再去撿些乾柴回來吧。”

吳夜應道:“外面不是還有很多的嗎?”

阿布呵斥道:“給你交代件事,還學會頂嘴了?我看你吃的也挺飽,要不再去蹲會兒馬步?”

吳夜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師父,我這就去,我會撿一堆一樣多的木頭回來。”

等小傢伙狼狽逃掉后,二人相視一笑,均是一副陰謀得逞的笑容。

現在芸娘已經能夠自行坐立,阿布攙扶着她走到棚外,在幾顆樹后,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阿布問道:“需要我幫忙不?”

“不用,我自己能行的。”

於是阿布轉身避到附近樹的後面,不一會兒就聽樹后就響起小溪暢快流淌的聲音,隨着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完事了,他剛想出口詢問,就聽芸娘一聲低呼。

他閃出頭去,見芸娘左手提着褲腰,右手在空中慌亂的揮動,似乎想抓着什麼物體,正向自己這個方向倒過來,他趕忙迎了上去。芸娘的右手就按在了阿布的胸膛上,呼呼喘着粗氣。如果不是阿布及時趕過來,摔個嘴啃泥是沒跑的了。原來她站起來系束腰的衿帶時,雙腿無力站穩,失去了平衡。

等她緩過勁來時,才發現情形有些怪異,原來阿布一直沒有動靜。抬起頭,看着阿布正定定的盯着自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不由的又叫了一聲,並用右手將阿布推了出去。自己一個趔趄,急忙又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左手緊捂腹部,滿臉羞紅。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阿布也是滿臉通紅,尷尬的打了個哈哈,仰頭看天,“今天天氣挺好的,風和日麗的……”他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原來剛才芸娘扶着阿布時,右手在用力的支撐着阿布的胸膛,左手也在無意識的向外使勁。褲腰被她拉開了很大的空間,於是映入阿布眼帘的就是一片雪白的肌膚,隱約可見其中的風光。他頓時口乾舌燥,腦海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變成了傻子一樣眼睛定住,再也移動不開,小腹下一種原始的反應,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來。

尷尬的沉默。

芸娘休息了一會兒,知道這的確怪不得阿布,是自己把褲腰拉開的,最多只能怪他非禮勿視而已。上午那次讓阿布幫忙是形勢所迫,情非得已,而這次的感覺就有些不太一樣。芸娘沉默的繫上衿帶,阿布沉默的扶着她,慢慢回到棚子。

“我不怪你。”過了許久,芸娘低聲說道。

“啊?哦,對不起。”

二人對視一下,尷尬稍去。雖然心中對對方各有情愫,但中間像是仍隔着一層紗。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時春夢幾多時,去似秋雲無覓處。”阿布神醫只能用詩歌聊以*。

正在這時,吳夜的聲音傳來,解除了他們的尷尬處境:“師父,快看,鹿,有鹿。”

就見吳夜拎着兩根干木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高興的對二人說。抬頭望去,就見在河的一側不遠處,距離拴駱駝不遠的地方,有五六頭鹿在河邊喝水,它們有的在喝低頭喝水,有的在悠閑的吃草。即使看到了它們旁邊的駱駝和阿布三人,仍然沒有驚慌失措、四散奔逃的意思。

“咱們要不要抓一頭鹿啊,鹿血對於你現在的身體來說是很好的大補之物。”

“不,小鹿這麼可愛,你怎麼會忍心傷害它?”芸娘首先反對,還順便給阿布戴了一個和平使者的高帽子。

“好吧,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阿布無奈的撓了撓頭皮,芸娘畢竟年輕,過幾天就能夠恢復過來。畢竟痛經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症,只是在當前這個特殊的地方,顯得有些束手無策罷了。她既然不願意傷害小鹿,自己又何必去作那屠殺的劊子手。

幾頭鹿水足草飽,慢悠悠的走向了遠方,渾不知它們中的某一個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天黑的時候,阿布又熬了些蒲公英湯水給芸娘喝,等吃過阿布收拾的飯食后,他們就地休息了。晚上再方便的時候,雖然在攙扶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身體的接觸,但因為黑暗的緣故,已經沒有了白天的尷尬了。芸娘的體力也基本上能夠穩穩的站起,腹部的疼痛也基本消失,估計再休息一個晚上,就能有更好的康復效果。

第二天,剛蒙蒙亮,阿布準備把宿尿給釋放一下,發現芸娘已經起來了,坐在小棚子裏面梳理着頭髮。

“好些了?”

“好多了。除了用不上力氣外,其它的都還好。”

這也就是說至少芸娘有了自己解決生理問題的能力,阿布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卻又稍稍有些失落的感覺。

“呆會兒見。”阿布一邊往遠處的樹後走,一邊暗暗自責,自己這都是什麼陰暗的心理阿。

太陽還沒有升起,吳夜也沒有醒來,整個綠洲還處於昏睡狀態,四周靜悄悄的。阿布釋放完積存,洗了把臉,便走到芸娘旁邊,斜靠在樹上,看芸娘梳妝。

病後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往日嫣紅的嘴唇也失去了光澤,散亂的青絲在芸娘的梳理中,慢慢變得順從的垂下。黑色的頭髮,白色的衣裙,整個人像是一株嬌柔的水仙花,溫雅恬靜。

“給你說一些生理的常識吧。”阿布忽然說道,“我感覺你以後應該注意一下這方面的問題。”

“嗯,我在聽。”

阿布組織着語句,思考這個事情如何來解釋,你這次生病我感覺主要是在月經,哦,月事期間洗冷水浴造成的。那個月經啊,就是你們說的月事來的時候,你要多加註意,不能喝冷水,不能洗冷水澡,盡量不要碰涼水,要多注意休息,注意進食營養的食物……

芸娘低着頭梳理着頭髮,聽着阿布說話,其實她的頭髮已經理順了,可手中的梳子仍在一遍一遍的梳理着。一個年輕男子大清早跑過來,和她一本正經的談論月事的問題,還是讓她感覺有些怪異。

以前在太常寺時,一些姊妹在一起也會私下偷偷的交流,如果月事來的時候如何處理的問題,比如如何手動製作月事布啊,如何避免血跡沾到衣褲上啊,如果洗掉衣褲上的血跡啊什麼的。

但從來沒有想到有這麼多的注意事項,雖然感覺有些怪異,但仍然感覺心裏暖暖的,那是被關懷的感覺。

她忍不住問道:“你們那個時候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呢?”問完后她感覺有些冒失,一個男子如何會知道這些細節。

果然,阿布習慣性的撓撓了頭皮,解釋道:“在我們那個時候,這種事情仍然屬於女人的專利,男人一般不太會談論這些問題,但一般常識還是知道的。那時會用無菌紙棉專門生產一種叫做衛生巾的產品,和你用的月布差不多,有大有小,有薄有厚;還有一種叫衛生棒的產品,直接塞就去用的。”

芸娘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大清早不但聽阿布講這些事情,自己竟然還和他交流起來。

阿布接着解釋道,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防止細菌的感染。因為*內膜會定期脫落,那時候就會出血,而裏面如果不幹凈,就會極易感染傷口。

而在這時候喝涼水或者用涼水洗浴,就會造成寒氣入體,怠滯血液循環,從而產生痛經,一些污血也容易留在體內,長期以往,對形成很麻煩的婦科病。

這時候吳夜也爬了起來,歡快的撒了泡尿,跑了過來。剛好少兒不宜的知識已經過去了,阿布繼續解釋說,你看這河水比較清澈乾淨吧,其實這裏面有很多的微小細菌,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是如果在顯微鏡下面就能很清晰的看到。

所以我們在喝水的時候,就要儘可能的把水燒開,用高溫把這些細菌殺死,這樣就會比較安全。同樣我們吃的食物也是一樣,能吃熱的,就儘可能吃熱的,能吃熟的,就儘可能吃熟的。

“師父,你怎麼說的這麼可怕。”吳夜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把手伸出來。”阿布指着吳夜的手說,“你看你現在的手,是不是挺乾淨的,其實這上面就有很多的細菌。因此飯前便后要洗手,就是這個道理,要用水儘可能的把手洗乾淨。”

吳夜嚇了一跳,趕忙向河邊跑去,一邊嚷嚷道,我要把你洗洗,我要你們統統洗掉。

芸娘抬起頭,衝著阿布笑了一笑,如花綻放:“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阿布回了一個笑容,衝著吳夜喊道:“按照慣例,先來扎馬步。”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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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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