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染病

11 染病

迷糊中阿布聽到吳夜“師父,師父”的喊聲,阿布睜開眼,天還未全放亮,就見吳夜的小腦袋已經從外面鑽了進來,“師父,姐姐生病了。”

阿布聽后心頭一緊,急忙坐起身,穿衣着靴,出了帳篷,問吳夜怎麼回事,吳夜說他聽到姐姐低聲*,摸她額頭很熱,就過來叫師父了。

詢問着吳夜,已經來到另一個帳篷前,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將帳篷掀開一條縫,低身進去,看到芸娘的樣子,阿布不由的吃了一驚,昨天還有說有笑、活蹦亂跳的芸娘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外面明亮的光線照射得帳篷內十分清晰,只見芸娘青絲散亂,雙頰潮紅,嘴唇灰白,上身穿一件貼身的短衫,身蓋厚氈,向右微側,身體還禁不住的顫抖着,顯然受着極大的痛苦。看到阿布進來,她甚至連直起身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現在哪裏感覺不舒服?”阿布一邊詢問,一邊俯下身來,摸向芸娘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昨晚回來,躺下沒多久,就感覺肚子疼,再後來吳夜醒了,就把你叫來了。”

阿布心說真是個傻丫頭啊,如果回來沒多久就發病的話,這個性子要強的女子已經忍受疼痛的折磨近一個晚上,心中不由的有些生氣,可看到芸娘這個樣子,又怎麼發的出火來,只得柔聲安慰道:“以後再有什麼身體不適,頭疼發熱的,一定要告訴我,我的本職就是大夫啊。你現在體溫太高,再燒下去,那就更麻煩了,我去想辦法熬些葯。先讓小夜幫你用濕布擦拭一下。”

隨後告訴吳夜找些布,蘸濕后幫芸娘擦拭額頭、面頰,還有脖子兩側的頸動脈,其實擦拭腋窩及大腿內側會更有效果,不過估計芸娘不會同意,也就沒有說出來。吳夜很懂事的按照阿布的吩咐做事去了。

阿布心中暗叫苦也,這個怎麼辦?之前自己學習的是西方醫學理論,對中醫理論也稍有涉獵,來到此間后多加搜集整理,可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去哪裏抓藥去?

他在附近搜尋了一下,希冀能有什麼發現,到頭來卻也只拽了些蒲公英的葉子,又將調料裏面的薑絲全部挑了出來,生火將二者放在一起,熬成了葯。攪拌放溫,倒進碗裏,小心的端着,慢慢走進帳篷,目前能找到的發汗的葯就這些了。先讓吳夜躲到一旁,他從後面將芸娘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芸娘本能的感到害羞,可現在全身無力,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也只有任他施為,反正現在雙頰依然緋紅,瞧不出來害羞就是了。

而後吩咐吳夜小心的將碗端過來,慢慢的送到芸娘的嘴邊。等服侍芸娘喝完葯,又將她放平躺下,蓋上毛氈,肩部兩側幫她掖好,靜待發汗。也許是喝了些溫熱的湯水,芸娘的嘴唇微見血色。阿布囑咐芸娘先休息一下,就又出去做飯。將昨天剩下的魚片熬了湯,又和上些青稞面,餵飽了吳夜,自己也草草吃了些。又準備了半碗,拌些調料,搗成糊糊狀,讓芸娘進食。

芸娘說吃不下,阿布說那不行,不吃東西更沒有體力。半哄半強迫的將芸娘扶起,慢慢的咽了下去。

此時太陽已經升高,帳篷內的溫度已有些高,芸娘的額頭也漸漸滲出些汗珠。阿佈於是又拿起馬刀,砍了些樹枝,割了些青草,就着三四棵鄰近的樹榦,搭成了一個小涼棚。把下面收拾乾淨,墊上厚氈,又將芸娘抱起,放在了厚氈上。芸娘睡下后,就貼身穿了個短衫,下身穿了一條長褲,生病後早上也沒氣力換裝,本想掙扎着自己走,但實在沒有是邁不動腳,也只得作罷。阿布打趣道,毋需娘子費力,就讓本郎君來服侍小娘子吧。說完自己感覺都有些臉熱,怎麼像是兩口子過日子似的;芸娘更是瞥了他一眼,羞的閉上了眼睛,不看他,吳夜在旁邊嚷嚷着要幫阿布一起抬。

安頓好芸娘后,阿布坐在旁邊休息。吳夜閑不住,跑去幫駱駝喂草去了。芸娘這一會兒的氣色好了些,阿布問她肚子還疼不,她說沒有之前疼的那麼厲害了。阿布就說道:“等你再好些了,我到周邊去轉一轉,看能否找到些別的藥材。”

“我這一病,是不是會耽擱很多時間,要不等我好了些,就早些上路吧。”

“不着急,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做。這地方水草茂盛,若再喂上些牛羊,在這地方隱居倒也不錯。”

一席話聽得芸娘悠然神往,若能和阿布,還有吳夜在此一直過下去,的確是她嚮往的日子。以前在太常寺時,她對結婚生子沒有什麼念想,那時的結局不是被當作禮物,送給達官富貴為奴為婢;就是與同行的男子結婚,到頭來兒女仍是賤籍,沒有盡頭。現在成了自由身,對以後的想法也漸漸多了起來,心頭也有了更多的夢想。可又想起阿布的曾經對自己說的理想和他自述的來歷,她知道自己不能把他一直綁在這裏,他終究是要去做大事的。不由的心中嘆了一口氣。

靜待了片刻,芸娘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兩朵紅雲。阿布看她有異,忙問她身體是否有什麼不舒服。芸娘囁嚅半晌,默默無言。阿布見她如此,更是連加追問。看他關心模樣,被追問的急了,芸娘只得低聲說道,她想小解。

阿布本以為她有什麼隱情,病情有什麼反覆,見她如此說,心頭放鬆了下來,不由的笑道,“這都是小事嘛,嚇我一跳”。說完才意識到癥結所在,不由尷尬的撓着頭皮。

他這一笑,使得本來橫下心來的芸娘更加羞惱,將頭偏向一邊,不理他了。

這本來的確是一件小事,可在當前的情形下就比較微妙了。芸娘無力起身,無法自己解決。而吳夜一個小孩子,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由阿布來代勞。可自己又怎能央求一個年輕男子幫自己解開貼身衣褲,又羞又急,眼中已有淚花閃爍。

阿布見情況不秒,趕忙道歉,而後正色道:“別急別惱,你現在是一個病人,而我呢,是一個大夫。我們現在是病人和大夫之間在對話。我需對病情望聞問切,做到心中瞭然,這位小娘子,準備好否?”

芸娘見他說的一本正經,而內容卻是半文半白的怪話,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阿布見她情緒好轉,做賊似的伸頭向外看了看,見吳夜仍然興緻勃勃的在和兩隻駱駝較勁,而後對芸娘說咱們得快點,別讓吳夜這小子撞見。

芸娘差點啐他一口,心說我們也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可一轉念,這事的確有些見不得光,只得忍住。經過這一番折騰,個中羞澀之意倒也減了幾分。

隨後阿布將她攔腰抱起,靠在自己的身上。芸娘全身無力,不由的往下滑,阿布就用雙手緊擁着芸娘小腹,將她貼到自己身上,頓覺幽香撲鼻,溫玉滿懷,他慢慢的將手指移向芸娘的長褲,摸索着如何解開。這種姿勢曖昧不說,還得禁住羞意,讓對方幫忙解開長褲,芸娘禁不住全身肌肉繃緊,猶如一隻處於危險又無力反抗的鳥兒一般。

其實阿布比芸娘好不了多少,活了二十多年,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做,而且還是幫一個古代的年輕女子解決這類事情。畢竟不是現代人用的制式腰帶,他顫抖着,摸索着,終於找到了束腰的衿子,解開了打着的結。正要褪下芸娘的長褲,忽然發現裏面竟然還有一個繩結,不由問道:“還有一個?”

芸娘現在全身軟弱無力,都要癱了下去,只能說道:“那是月布。”

“月布,哦,啊?你來大姨媽了?”阿布不由得大驚小怪,“那你昨天還洗涼水澡。”

芸娘不知道他說的大姨媽是什麼,但隱隱能明白他的意思,但這時也無力去爭論什麼,再也不去理他了。

阿布又摸索了半天,解開了繩扣,從她的雙腿間抽出了月布。月布由一紅色長條絲綢做成,上面綉着藍白相間的花兒,中間是厚厚的棉布,有點像後來的衛生巾,上面沾着殷殷的血跡,顯然是來了月經。

現在無暇估計這些,他趕忙褪下芸娘的長褲,像抱小孩子一般,抱起她的雙腿,又伸頭向外面看了看,匆匆跑到外面,在一棵樹下蹲了下來,隨後就響起嘩嘩的流水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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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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