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桂林
女人的心理經常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矛盾。
所以在看到月明向門口走來時，軒軒立刻又板起了臉，向樓下房間跑了回去。
鑒於剛才見到了軒軒的眼淚，臉皮厚如萬里長城的月明下樓后猶豫了半分鐘還是敲響了軒軒的房門。
“呃，那個，大姐頭啊，想必剛才你也看出來了，其實我並不是個壞人，對吧。雖然我的表達方式比較容易讓你產生誤會，但結果終究還是表明了一點，我月明的確是個好人。感謝的話呢，你就不用多說了，我心裏都明白。好人大多是沒有好報的。所以，你要是剛才沒吃飽的話，我不介意帶你上街去嘗試一下桂林的烤魚，還有清甜的漓泉啤酒，又酸又辣的酸菜，嘶，啊，不好意思，流了一點口水，順便再看一下桂林的夜景。……”月明的話是越說越煞有介事。
“咔嚓！”一聲輕響，月明面前的房門就打開了。淚痕尤在的軒軒左手正拿着一張紙巾放在鼻子下，看向月明的目光不知是幽怨還是氣憤。“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走啊！”剛哭過的她聲音雖然有些嘟噥，卻依然格外好聽！
聞言的月明只得無奈地轉過頭去當先領起路來。女人吶，明明是為了她好，結果到最後還成了自已的不是。
走出賓館，面前就是灕江。五點半不到，冬季的天色就已經昏暗下來。正是下班時間，所以路上來往的行人很多。
走在濱江路上的二人並未搭話。這也讓軒軒覺得有些奇怪，剛才還一副嬉皮笑臉，漫不正經的月明怎麼會一轉臉就變得這麼沉默寡言。
“到江邊坐一下吧，我還不餓。”軒軒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月明若有若無地應了一聲，卻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應答。很熟練的一個單手撐翻，他的雙腳就越過了江邊的石欄杆，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看到他的身手，再回想到之前的那些片段，軒軒似乎想要問什麼，只是張了下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像月明那樣坐她不敢，所以她只是把兩隻手撐在石欄杆上，看着冬季清澈的江水，漸漸閉上了眼，感受着灕江的風。
“你知道嗎？曾經有五年，每天的這個時候，只要不下雨，我都會這樣坐在江邊聞着這股熟悉的味道。雖然以前是在陽朔，不是在桂林，地方不同，灕江的氣味卻是一樣的。”月明突然開了口，目光似乎並沒有焦點，身體也沒有動一下。但睜開眼看向他的軒軒知道他是在和她說話。
“很幸福啊，你。從小就能生活在這麼美的地方。”軒軒並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還是隨意地答了句話。
“呵~，是啊！很幸福！”月明輕笑了一聲。若是她知道他指的五年是五歲到十歲，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說。一個男孩的五歲到十歲，應該是頑皮淘氣的童年，但那時的月明，每天傍晚都會出奇的安靜的坐在江邊，因為那時的他，身邊就只有一個親人，舅舅！
“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爸爸整天在外面忙，家裏就我和姐姐兩個人，姐姐就像媽媽一樣照顧我，所以我和姐姐的關係從小就非常要好。小學的時候我被男生欺負了，都會去找姐姐，然後姐姐就會去幫我欺負回來。呵呵。”軒軒說著話也想到了幼時的趣事，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小學…，我好像從來就沒被人欺負過！”談到這個話題，月明也陷入了回憶，小學的他，確實沒有被人欺負過，因為想要欺負他的人，往往會比他還要慘，上小學時的他，幾乎沒有一天不打架！直到上了初二后，才漸漸沒有人敢再找他麻煩。
“你是男生，當然了！”軒軒不明所以地辯了一句。
“嗯。”月明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對了，明天我有點事要去辦，你自已先在桂林逛一下吧。後天帶你游灕江。”想到從前的事，月明也想到了一些從前的人，只可惜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
“哦！”乖巧地應了一聲，軒軒才驚然發現自已竟然和月明這樣正經地聊了那麼久的天！而且剛才他吩咐自已的語氣，和自已應答的語氣，似乎很…曖昧！想到這裏，軒軒頓時對自已剛才的表現非常的不滿，非常非常的不滿，自已是怎麼了？怎麼會和那個流氓那樣說話！而後，軒軒也在心裏對自已提醒了一番，一定要對他保持警惕，提防流氓，安全第一！
“走吧！”坐了一陣后，月明終於跳下了欄杆，和軒軒提了一句。
“嗯！”重回冷漠的軒軒並未再多話。
夜晚的桂林要比白天更為熱鬧，由於是過年期間，桂林市的大多數人都在外玩耍，所以中心廣場旁邊的小吃街是相當的熱鬧。此起彼浮的喧囂聲，各種地方美食的香味，色彩斑斕的燈光，衣着光鮮的型男辣女，各種專屬於鬧市的元素交織在了一起，便形成了這一年一回的氛圍。
而融入了現場的過年氣氛后，軒軒似乎也忘了剛才自已對自已說過的話，顯得非常開心、活躍，甚至時不時會拉起月明的手臂，此時的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已的身份和何種掩飾，不再高傲，不再冷艷，最真切的笑容堆滿了那張絕美的面龐。
“喂！這個是什麼東西啊？可以吃嗎？”突然發現了某小攤上紅紅綠綠的半透明糕點，軒軒忙轉過頭向月明問道。
“當然可以吃了，不能吃別人擺在這幹嘛？這個叫桂花糕。坐吧。”月明見到這許久未吃到的桂花糕也勾起了一絲食慾，在攤前找了個位置示意軒軒坐了下來。“老闆，一樣糕點來兩份。”
“好咧！”
“你也要吃啊？我還以為你今晚上吃得夠撐的呢！”軒軒不無諷刺地瞥了月明一眼說道。
“撐是有點撐，不過還可以再撐一點！嘿嘿！”月明奸笑了一聲，回應道。
聽到他的回答，軒軒還沒來得及對他翻白眼就聽到月明右邊的一個大胖子對老闆大喊了一聲：“老闆，這個綠豆桂花糕再給我來兩份。”
“哎喲，不好意思！大哥，這綠豆桂花糕就剩下兩份，讓這位小哥先叫了。”答話的小攤老闆口中的小哥自然就是指月明了！
“他先叫怎麼了？我還先來的呢！”胖子不依不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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