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留不得

第九章 留不得

?啪!

田猛的身軀被抽飛出戰台,重重的跌落在夯實的泥地之上。

整個練武場鴉雀無聲,唯有那記響亮的耳光聲還在眾人的耳中回蕩不息。

大多數人目光獃滯的看着戰台上昂然而立的烈翊,全然搞不清如今的狀況。明明那烈翊的力道遜sè于田猛,怎麼就一下子將後者震飛出去?還有,那道如同驚雷般的虎嘯之聲又是誰發出來的?

不過,茫然歸茫然,這並不妨礙這場對戰的jīng彩程度,沉靜片刻,一道喝彩聲驟然響起,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很快,整個練武場便被喝彩和掌聲所充斥。

“噗”

原本還捂着腫脹如臀的臉頰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的田猛,在聽到鋪天蓋地的歡呼后,怒氣攻心,吐出一口血水就暈了過去。馬上便有着兩名少年跑過去將其抬起送去療傷。

“這烈翊的戰技不簡單啊。”初卞微微頷首。

“確實,他這戰技看似也屬中級,然而通過一定的蓄勢,卻是能爆發出高級戰技的威力。”初鏡感覺喉嚨有點發敢,端起茶盞牛飲了一口,才笑道:“初時見他與田猛硬碰硬,還以為他是愚莽之人,不料卻是有心裏有底啊,呵呵,不過也得虧了他肌骨強韌,要換做其他人,不等你把勢積蓄起來,自己的骨頭早被田猛打斷了不知多少根了。”

看到烈翊在如此驚嘆的目光中,依舊一臉淡然的從戰台上一躍而下,初家兩位老爺不約而同在眼中掠過一道異彩,得勝不驕傲不狂喜,身受矚目而沉穩如山,此子的心xìng,着實太過堅韌了!

“烈翊,你果真打敗他了。”初晴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着緩緩朝自己這邊走來的烈翊,開心的道。

“那是自然!”烈翊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嘚瑟!”

小聲嘟囔了一句,初晴有些哭笑不得,這傢伙,說要抽田猛的臉,還當真那樣做了,而且還是當著如此眾多人的面前,恐怕那田猛可得有一段rì子羞於見人了。

烈翊笑笑也不在意,而是將目光朝着樊豹初雲二人掃了過去。

樊豹一如既往的翹着他那兩片薄嘴唇,保持着一派俊雅的風度,可惜畢竟年紀太小,道行不夠,那深褐sè的眸子裏還是時而有着掩藏不住的殺機翻湧。烈翊不禁心頭一凜,暗暗將此人列入危險人物的行列。

反觀那初雲,雖然臉sè極為難看,但眼中流露的頂多就是一些氣憤以及鬱悶。

“二位,願賭服輸,給錢吧?”來到兩人面前,烈翊雙手一攤,說道。

初雲的臉頓時就漲成豬肝sè,掙扎了半響,才不情不願的掏出一個錦袋丟了過去:“囂張個屁啊,走狗屎運罷了!下次我跟你打!”

見到初雲把錢給了烈翊,樊豹也慢吞吞取出一個錦袋,卻並沒有立即丟過去,而是淡笑道:“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你可得想好了?”

烈翊搖搖頭,朝樊豹攤開的手掌往上招了招:“我只拿屬於我的東西。”

像樊豹這種看似俊雅實則報復心極強的人,烈翊不是沒見過,這種人,即便你現在不要他的錢,他也不可能將你從他的報複名單上劃去,逮到機會就會往死里整你。既然如此,那為何有錢不拿?

“呵呵,好膽sè。”樊豹最終還是將錢袋丟了過去,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愈加的yīn冷了。

兩百金幣入手,烈翊不知道是不是夠買引雷箏和犀角瓮那些個東西,於是將初晴約到一個還算空閑的角落,向她詢問了一下價格以及購買的地點。

“什麼?你想要刻陣?”

“嗯,只是感興趣,想練練手。”

“以天雷包裹道痕可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被雷電噬體。”

“我會很謹慎的。”

“那好吧,不過引雷箏這些東西要去洛水城買呢,這樣吧,初府的庫房還存有一套,我先讓人拿來給你吧?”

“如此那便多謝初晴姐了。”

有了初晴的幫忙,烈翊倒也不急了,索xìng便是和初晴在一起觀看剩下的選拔戰。反正急也沒用,天上不打雷,去哪裏引天雷啊。

接下來的對戰,中規中矩,乏善可陳,缺少了讓人為之側目的亮點。一直持續到rì頭西斜,此次的初府選拔戰才得以落幕。

而後,奪得此次選拔戰名額的少年們被召至初府的議事大廳集,除了初二爺的長子初風,以及那不知是傷勢果真嚴重還是羞於見人的田猛,一共有八人到場。

在初家家主初卞說了一番勉勵加激勵的話后,初家二爺給每個少年分發了一百枚金幣以及一塊黑黝黝的令牌。憑藉此令牌,可以zìyóu進入初家的戰技閣觀閱戰技。

事畢,初卞揮揮手讓眾少年離去,獨獨將烈翊留了下來。

“烈翊,在初家的這些時rì,生活可還算適應?”初卞溫和的看着烈翊,問道。

“環境安靜秀美,初晴姐對我也是恩重如山。”烈翊說道。

初卞笑了笑,他哪會不明白烈翊話中的意思,這分明便是說初家對他不管不問,任他自生自滅,若不是有初晴的照料,他恐怕早已病死了。

不過初卞也是不以為意,任誰受到如此待遇,抱怨幾句也屬正常,想了想,他歉然的道:“想必你也是清楚事情的原委,說實話,我們初府中人確實是會對你有所憎厭,即便知道你是無辜的,但人非聖賢,實難以客觀之心來看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厄難,在此,本家主代表所有初家之人,對你說一聲抱歉,還望你能不計前嫌。”

“烈翊能夠活下來,對初家已是感激不盡,初家言重了。”烈翊說的倒是實話,如果當初沒有被初家當成小乞丐撿來,恐怕他早已經變成白骨一堆,哪裏還能修習符陣,哪裏還能期望利用符陣來修復破碎的丹田,哪裏還能憧憬着有朝一rì找回父母一家團聚。

人若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如此便好。”初卞頷首而笑,隨即話題就順理成章的牽扯到了那段荒唐的婚姻之上:“對於雪兒與你成親這件事,你是怎麼認為?”

“此事乃初家迫不得已而為之,當不得真的。”烈翊非常識趣的回道。

“哦,你真這麼想的?”初卞的眼睛一亮。

“我烈翊雖然不算什麼好人,卻也做不出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情,況且,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據說初雪小姐年紀輕輕便已是沖脈境的二脈高手,我這點微末的實力,實在是自慚形穢啊。”烈翊說著,伸手下意識的揉了揉胸膛上的傷口,不禁暗自苦笑,如此女子,誰人敢娶?再者,當前他也沒有心思浪費在男女之情上。

“呵呵,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明勁後期的實力便能戰勝汲靈初期的對手,誰敢說你不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初卞笑着擺擺手,顯然是對烈翊的回答頗為滿意,隨後他又問起了烈翊之所以會像乞丐一般流落芒山鎮的原因。

烈翊那始終淡然的神情一下子就yīn沉了下來,星辰般明亮的雙眸之中,似有着熊熊的火焰在燒:“因為我的丹田碎了!”

丹田碎了!

聽到這句話,初卞也沒有再細問下去。在這個人人修鍊,強者為尊的大陸,丹田破碎,就跟廢物一般無異,所在的家族或者勢力若是有點人情味的,頂多就是把你當閑人養着,而要是遇上那些冷酷無情的,直接就是將人驅趕出去。所以當烈翊說自己的丹田碎了,初卞便已了解了大概。

此時,不管是烈翊還是初卞,都已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興緻,等到烈翊告退離開后,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初鏡搖搖頭,道:“唉,可惜了。”

初卞深以為然,皺着眉頭沉思片刻,他淡淡的說道:“等奪山大賽結束,打發他離開吧。”

“為何?即便他丹田破碎,卻還是有着明勁後期的實力,留他在初府當個家將,豈不更好?”初鏡不解的道。

初卞搖頭:“留不得啊,觀那烈翊的氣度,絕不是小家小門能夠培養出來的,而膽敢碎他丹田的,也非普通之輩,留他在初家,怕是會引禍上身啊。”

初鏡聞言,深深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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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獨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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