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夢魘
這怪物確實厲害,竟然能入到人的夢裏,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倒是有點像夢魘,它是一種奇特的鬼類,與其他鬼不同的是,它並不食人精氣,而是進入到人的夢中,化作各種各樣的鬼怪嚇人,從而吸取人內心的恐懼,也就是說,那個人心裏越害怕,這夢魘的力量就越強。
夢魘的數量很多,人們做噩夢就是因為它,可大部分的夢魘修為都不怎麼高,這也是這類鬼少見於古籍的原因。
老年間人們都用獸形枕來對抗,據說這些猛獸能嚇退夢魘,使其不敢作祟。
沒錢的人就在枕頭底下放把剪刀,抑或是殺了不少豬的屠刀,據說這也有讓夢魘退卻的功能。
普通的夢魘雖然無傷大雅,頂多是給人帶來一兩回驚嚇,可高級的夢魘能從夢境中殺人,不少邪術師也會這一招,能無形之中就將人殺死。
很顯然,那個怪物懂得這一招,林琅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他沒有辦法每天不睡覺,普通的東西放在枕頭底下估計也不管用,必須像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林琅在房間周圍都貼上了符咒,這些符咒應該能抵擋住邪祟,讓自己睡個好覺。
林琅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可這遠沒有他想的這麼簡單。那天晚上還是噩夢連連。
白天醒過來,林琅仔細看了看那些符咒,果不其然,都已經燒成灰黑色的。
符咒燒成黑色,如若不是明火點燃,就是周圍有邪祟,這邪祟的氣息與符咒產生激烈碰撞,符咒本身蘊含的力量不足以抵擋,這才會燒毀。
他將符咒全部揭下來,然後換上了新的符咒。
為了能讓自己睡個好覺,他又在胸口掛上一塊古玉,這塊玉是開過光的神物,一般的鬼怪都不敢靠近。
有了這雙重保障,林琅覺得自己肯定能睡個好覺了。
這天晚上,林琅沒有做噩夢,他覺得自己這辦法是行之有效的好辦法,可低頭一看,胸口的玉已經變了顏色,居然是由之前的青白色變成了黑色,還產生了一道裂紋。
這說明這塊玉已經抵擋了一次邪祟,喪失了裏面所有的靈氣。
林琅將玉拿了下來,他並不是土豪,不可能囤一大堆玉,每天帶一個。
哎,事到如今,林琅也只能用武力解決問題了,看那怪物的所作所為,估計談判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可世界那麼大,如何找到它還是個問題,它估計躲在很遠的地方,像操縱木偶般操縱着林琅的夢境。
事到如今,林琅必須像個辦法剪斷這操縱木偶的線。
這線要是顯現的,那容易的很,可難就難在這線是隱秘難尋的。
林琅翻遍了自己庫存的古籍法本,裏面很少有關於破夢的記載,就算是大都是些不切實際的記載。
在一本破爛不堪,滿是蟲洞的書上,林琅發現了一種萬鬼法門,這種法門需要吸食一萬個鬼魂,並將其熔煉成丹藥,服下后就極大強化自己的魂魄,使其能穿梭於人的夢境之中,要知道夢是人精魄所化,要是夢境被入侵了,對手隨時可以毀滅夢境,對其精神造成重創,這樣一來,人就會變成痴獃。
林琅覺得可以用這法門對抗怪物,可這玩意的成本就是一萬個鬼魂,還要加上七墳土,白骨粉等十多種材料混搭,這看起來就不像是好材料,妥妥的黑暗料理。
為了湊齊這些東西,林琅不知得忙活多久。
這抓鬼魂倒不是很累的事情,畢竟這麼大的城市,巴掌大的地方都站着好幾個鬼呢。
可這七墳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謂七墳土,就是要找七種橫死者墳頭的土,這七種橫死分被是:上吊,跳樓,溺水,火燒,刀砍,車禍,中毒。
現在普及火葬,找土包子都難,更何況七個不同死法的土包子。
那白骨粉更是稀有,要找一個陰年陰月陰日死的女子,將其全身骨頭磨成粉,誦念咒語七七四十九日才算成功。
這些玩意太過稀有,平常人根本就沒辦法搞到,隨便哪一樣都是要坐牢的,林琅估計只有黑市上,花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要冒着風險去做呢?
別看這城市白天燈火通明,到了晚上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只有那些夜貓子還在酒吧迪廳里狂歡,宣洩着青春的暴躁。
可到了晚上,城市比白天更熱鬧,因為晚上各種各樣的鬼都活躍起來了,它們的肉體雖然毀滅了,魂也入了陰間,可殘存在世界上的魄還在孤獨遊盪,魄還保存着生前的記憶,它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仍舊像以前一樣重複自己的生活。
每個月的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就是一月一度的鬼市。這鬼市說的可不是海市蜃樓那般虛幻不實的東西,而是實打實的市場,這市場不在鬧市區,而是在偏僻的地方,而且時間很短,從晚上十一點開始,到凌晨三點。
如果你有幸路過那一片地方的話,你就會看到不知一個臉色發白的人在那裏擺攤,它們攤上的東西可不是簡單的商品,這些不是給死人用的就是和死人有關的,反正就一句話,都是些帶着邪氣的東西。
要想進入鬼市,只有兩類人可以,第一種是鬼,第二種就是邪術師。
林琅打算以邪術師的身份進去,為了看上去更像,林琅給自己化了一波妝,塗上了眼線眼影,乍一看還真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
活人進鬼市要隱藏自己的氣息,哪怕你是邪術師也不例外,如果不隱藏自己的信息,就會讓周圍的鬼察覺到你是活人,這來逛鬼市的可都不是些善茬,將活人分而食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琅準備了一張符牒,這是通往鬼市的通行證,如果沒有這玩意,守門的鬼怪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這張紙還是林琅花了錢從別人那裏搞來的,花了他不少錢。
他將其攥在手中,生怕丟了,一想起那一張張的毛爺爺,心裏不禁感覺有點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