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狼宇之死?
繁華的春暉路瀰漫著大量煙塵,空氣中瀰漫著比過年更重十倍的*味,加上塑料等各種東西燃燒產生的黑煙,刺鼻的味道讓人胸口喘不過氣,槍聲爆炸聲人群的尖叫聲讓這個天城人民熟悉的步行街變得極其陌生。
好在跟狼宇來的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男子消散的一瞬間,一道勢可分天地的白光一閃而逝,數米之外的一顆行道樹無端倒下,切口平滑如鏡,行道樹和保持斜劈姿勢的蘇蕭厲之間,只有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一道成人手臂粗細的一道劍痕,記錄上那道無形而凌厲的劍氣。
蘇蕭厲的臉色有一些不自然的潮紅,內力的運行從平時的胎息到運轉到極致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越是內勁雄厚的人越是如此,蘇蕭厲此時強提氣勁已經讓他受了一些內傷,不過也不是說他這驚世一劍沒有收穫的,至少他劍鋒上滑落的血跡證明了這一點。
劍上的血迅速滑落,秋水似的劍鋒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迹,不過蘇蕭厲看着滴落的血跡卻是有一些奇怪,因為這人的血液顏色太淡了,而且完全沒有血液那種稠膩感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滴了幾滴紅墨水的清水,而且憑藉蘇蕭厲過人的眼力,還發現裏面有極其細小的蟲子在動,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回頭想要叫鄭小懿過來看一下,因為她畢竟算半隻腳踏進暗世界裏的人,這方面見識應該比他廣。
他轉頭的時候卻是楞了大半天,先是看到一個一襲白衫的男子立於不遠處,然後鄭小懿死死抓住白霽花的手,二人目光對視在一起寸步不讓,其他關於周圍已經沒有一個普通行人的這種小事兒,蘇蕭厲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他把劍倒提起來,讓劍鋒藏於自己的手臂之後,然後上前抱拳輯了一個弟子禮,然後才問道:“林叔叔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蘇蕭厲眼睛已經往鄭小懿身上瞟了好幾眼了,然而後者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這邊的情況,和白霽花對視着。
蘇蕭厲如此玩世不恭的性格,對林先生都尊敬的緊,當然一方面是他受教於林先生,另一方面林先生的一些傳聞確實是讓他佩服,當然佩服歸佩服,蘇蕭厲其實並不太贊同其做法,也許這也是鄭小懿願意跟他們接近的原因之一。
然而出乎蘇蕭厲預料的是,林先生開口第一句居然是:“時間緊迫別多禮,你知道你朋友狼宇去哪了么?”
蘇蕭厲被問的楞了一下,隨即一一邊指一邊說道:“他不是和馬爺站那邊的........啊?”蘇蕭厲說道一半發現馬焱和狼宇都是不見了蹤影,然後破口大罵道:“該死的,那個殺手玩的聲東擊西?都怪我,靠。”說著蘇蕭厲一拳砸在旁邊的牆上,直接砸了一片蛛網一樣的裂痕出來,當然他的手也是滲出了血珠。
林先生見狀也是皺起了眉頭,開口攔住已經提氣運功的蘇蕭厲道:“馬焱小侄你不用擔心了,剛才我已經叫人給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至於狼宇小朋友,暫時不用擔心他的安全,至少根據我們的情報來看,那個殺手確實是一個人進到這個魔法陣裏面的,狼宇小朋友似乎是自己離開這裏的,我還以為他跟你們說了他的計劃,你們不知道么?”
蘇蕭厲眉頭一皺,他並不傻,只是很多時候他不用像狼宇這樣來解決問題,他自己的懸賞不知道被掛了多久了,都沒事兒,而狼宇的特殊性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麻煩,而林家父女此時作出同樣的攔人舉動,鄭小懿這邊明顯知道的更多一點。
林先生跟蘇蕭厲解釋這一番話,顯然是“點醒”了他,所以他當然的就上去開口問道:“鄭美女,憑你和狼宇上下級的關係,你肯定知道狼宇幹嘛去了吧,要不給我說說?你看你剛收的小弟就這麼沒了,也不合適啊。”蘇蕭厲嬉皮笑臉的上去問道,在確定狼宇暫時沒危險之後,他至少沒有着急的去做那些無用功,當然他自己遠沒有自己表面上表現的那麼輕鬆,在場四人都能感覺到他那令人皮膚如同針刺一樣劍意。
鄭小懿終於放開了白霽花的手,而後者這時候也不走了,只見鄭小懿手一攤,扔下了好幾根顏色斑斕的細針,然後開口說道:“我現在也想找到狼宇,然後跟他好好的說道說道這個事兒,本來他可以像我一樣的,遊離在表,暗世界的邊緣,這下他進入暗世界就想擺脫我了?大不了我也進暗世界好了,這個傻......蠢狼。”
鄭小懿差點罵出蘇蕭厲和馬焱的口頭禪,不過最後生生忍住了,然後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計劃,不過好在他這個人比較簡單,所以也不難想他要幹什麼就是了。”如果那些關注狼宇的勢力聽到這句“簡單”,臉上肯定會露出古怪的神情,狼宇做事往往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而且在這麼多勢力面前遊刃有餘,說他“簡單”?
不過好像蘇蕭厲對此也十分認同,在接過林先生遞過來的葯一口服下之後,繼續聽鄭小懿說道:“他的想法太簡單了,你也知道他的那個‘奇迹術’的限制,他能消失在這個位置顯然是他之前就預料好的,那麼順便推導下去,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做到了,至少這場恐怖襲擊,是他引導那個殺手,或者說他和那個殺手商量好的,要在這做一個了斷。”
“至於黃阿姨那邊,他的佈局裡就不可能用阿姨的哪怕一根汗毛作為代價去佈局,他之前見了那麼多組織,目前能直接拉攏他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就是保護黃瓊的安全了,所以黃瓊阿姨那邊也不用去了,狼宇不可能在那,他在的地方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這句話一半是說給蘇蕭厲聽的,一半也是說給她身後的白霽花聽的,這時候鄭小懿一揮手,把一團迎面飄來的黑煙順手驅散,道家的“凈塵”之法雖然不是什麼高明的道術,但是能像鄭小懿這樣隨手而成的無一不是活過百歲的老妖怪,就算是現在的林先生在不藉助外物的情況下都不可能做到,當然道術天分造詣和實戰能力有着本質的區別,不過也足以見得鄭小懿的不凡。
呼吸着清新了不少的空氣,鄭小懿繼續說道:“同樣的,依照我小弟的性格,肯定不願意我們陷入危險,而且我們在身邊的話,殺手也不可能現身,只有在這裏做個了斷,他才能免於這個殺手的騷擾,所以別想着短時間能找到他了,而另一方面......算了他今後也和你無關了大概。”
蘇蕭厲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劍意,以致於林先生,鄭小懿都齊齊退了一步,這種習武之人下意識的動作是為了拉開一個安全距離,然而這種氣勢只存在了一瞬,轉而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於之前鋒芒畢露的狀態都沒了,此時的蘇蕭厲就像是功力盡失一樣,變回了一個普通人,不過從他劍喜悅的顫鳴中還是能看出一絲端倪。
光華內斂,藏鋒於鞘,蘇蕭厲妖孽似的說突破就突破了,他這種要放在古代至少都是一個小宗門的宗主的境界了,而此時的他卻是罵罵咧咧的:“老......我不想進入暗世界是怕麻煩,而且都啥年代了能做的事情那麼多,非要玩個遊戲都玩不清凈,但是,我從來不會怕進入暗世界好吧,這個傻逼狼,就沒有一天讓人省心過,我特么絕對是上輩子借了他二十忘了還,這輩子來還債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道:“喂,馬爺,那頭傻逼狼.......”林先生最後還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不過後者並沒有搭理他,或者說完全是把其當做透明人,此時她從兜里掏出了三枚包漿十足的銅錢,,然後手中像是捧着什麼,把三枚銅錢放入其中,也是奇怪,隨着其手的晃動,銅錢發出和龜殼相撞的聲音,然後她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其中兩枚銅錢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卦象不明,她這手“問天”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狼宇顯然不可能修鍊過道術,只能說有人暗中在搗亂,而且道術修為比鄭小懿只高不低。
按理說就算是狼宇在特殊也不會引起這種老妖怪的注意,雖然卦象不明,但是從側面也能想到很多,鄭小懿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容:“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呢。”看着暗中跟着蘇蕭厲的白霽花,鄭小懿莫名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或者並不能稱之為人,那個蒼白瘦弱的穿着校服的女孩,低聲道:“眼光差到什麼地步,才會看上他這種........”
一陣劇烈的爆炸打斷了鄭小懿的思索,幾百米外一個商場上面一隻熊貓雕像,隨着火光和爆炸,逐漸朝一個方向傾斜,這個熊貓雕像本來是春暉路的一個標誌性建築,同時也代表這天城的文化,此時卻變成了奪人性命的災禍,而在它的下面,是一個抱着一個布偶熊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以鄭小懿的目力能看到,但是想要救卻是來不及了,隔着幾百米的距離,除非是仙人出手,不然以凡間的能力,不可能救到那個小女孩,而讓她眉心一挑的是,狼宇無端出現在了那個女孩附近,正當狼宇抱住女孩要拔下腿毛的時候,狼宇的右肩突然爆出一陣血霧,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個趔趄,狼宇中槍了!
這要是在平時,可能狼宇換隻手還能發動飛毛腿術,但是他頭上迅速擴大的陰影,埋葬了這一切,隔着數百米都能感覺到地面劇烈震動的鄭小懿,在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中,下巴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