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戒指大了
市中心一個小酒吧里。
“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把我叫來,就是要我看你表演喝酒嗎?”尹致遠把冷沉手中的酒瓶子一把搶了過來。
下班后,尹致遠被冷沉給叫了出來,到了這個小酒吧后,就一直飲酒,尹致遠知道,一定是他心情不好,所以就耐心的等着他喝酒喝夠了,聊些什麼,可等冷沉喝下都快兩瓶酒,也不見他說什麼,尹致遠的耐心也算是到極限了。
“你沒看到他當時的樣子…”冷沉說完,眼前就浮現出刁朗在今天上午那失望,又空洞的眼神,還有後來那種看都不願看自己一眼的模樣,冷沉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好像有了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
尹致遠眨了眨眼,冷沉雖然沒有把話說全,但也能猜出一部分事情的緣由,
“要是錯在你,那就該朝人家道歉。”尹致遠邊說著話,邊給自己倒了杯酒,從進來到現在,這是尹致遠的第一口酒。
冷沉聽了尹致遠的話,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然後說道,
“可我怎麼覺得這次好像沒那麼簡單。”最起碼不是道歉就能輕鬆解決的事。
冷沉說完,不由得回憶起那時自己做的事有多過分,就在冷沉沉默時,尹致遠的一句問話算是讓冷沉清醒了過來。
“什麼簡單不簡單的?兩個人相愛,出了問題解決就行了,只要把感情的重心擺放對了就成了…別告訴我你給貝夢丹一個大蛋糕,見刁朗是個男生,就給刁朗一個小餅乾?”
尹致遠的這句話算是無心的,算是給冷沉之前的做法,在不知情中,做了一個很好的比喻。
的確,蛋糕當然要比小餅乾好了。
尹致遠的話剛說完,冷沉藉著酒勁便把那天的事給說了出來,
“刁朗發現…我給貝夢丹辦的卡是無限的…”
聽到冷沉的話之後,尹致遠放下了酒杯,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
“怎麼了?難道你給刁朗辦的卡也是無限的?兩個人的卡是一樣的?”尹致遠彷彿看到了影視劇里最常見的正牌和小三之間的待遇。
“他的卡是白金的,夢丹的…”
下面的話,不用冷沉說,尹致遠也猜到了。
不等冷沉說完,尹致遠把剛才吃完的開心果的果皮給扔到了冷沉的身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靠,冷沉,你要死是不是?現在什麼狀況你搞不清楚是不是?”
尹致遠真的覺得冷沉好像無藥可救了,同時他也想到了,能讓冷沉在感情里備受折磨的人,估計除了貝夢丹在其中攪合以外,好像沒別人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
“我…我看她回到那個別墅后,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還要照顧孩子,就…”
“就給他辦了無限的,那刁朗呢?刁朗怎麼辦?你他媽的怎麼想的?”尹致遠恨不得把冷沉給掰開揉碎后混着酒一起給喝下去才解恨。
“我是看刁朗和我在一起,自然能照顧得多些…”冷沉說話間顯得無力而又頹廢。
“好像挺合理的…你這是對貝夢丹還是放不下是吧?”尹致遠得知冷沉這是把照顧孩子和別墅的事都放到一起,才給貝夢丹這張卡的時候,好像情緒也跟着好了些。
“不是放不下,我和她已經沒有那種感情了,那個別墅所有的事情,要是交給她來管理,還有照顧孩子,這一切費用不是個小的開銷,而且當年她離開時太突然,沒有給她什麼錢,我這麼做也算是一種補償,而刁朗,他和我住在一起,照顧得自然會更多一些的。”
所以,冷沉覺得,一張白金卡給刁朗,怎麼也夠了,不夠的話,他還可以管自己要,畢竟兩個人住在一起的。
冷沉越說,聲音里越沒有底氣,好像整個人也被抽幹了力氣。
看着冷沉這麼為難,尹致遠的心裏也不好受,導致目前這個窘境,也是有苦衷的,貝夢丹再怎麼討厭,也是孩子的親生媽媽,本來那個別墅就是送給她的,現在她回來了,照顧那個別墅還有孩子,花銷肯定會大,以貝夢丹的那個咖啡廳,也就夠養活她自己的。
但話說回來,無限制的…還是有些過了…
…
刁朗在冷沉離開后,稍微冷靜了一會,整理好衣物,和休息室后便也離開了這裏,像往常一樣回到科室里去工作。只不過,心思總是時不時的飄到了別的地方,注意力很難集中起來。
“刁朗,你想什麼呢?這麼半天一口都沒動。”在食堂里,坐在同一個桌子上的同事看着刁朗盤子裏的東西好奇的問着。
的確,刁朗從窗口打完飯之後,看着午餐卻沒有食慾,在同事的提醒下,他還是低頭吃了起來,如果這麼自暴自棄的話,會很頹廢的。
席間,刁朗聽到同事們在談論着關於高檔美妝產品的事,好像她們哪一個在上周買了個包包花了好多錢,因為是促銷期間,而且時間就那麼幾天,等不到下個月開工資,她們便從一個借貸軟件里借了錢,算計着,開工資后要還的事。
另一個女生也在談論着關於錢的事,是有追求的人送她一個很貴重的時裝項鏈,女生不怎麼中意那個男生,但又因為當時很難拒絕,女生也想着這個月開了工資,就把錢還給那個男生…
女孩們的話聽到了刁朗的耳朵里,他突然想起,自己不該收下薛俊林的那個鑰匙扣,對他來說錢可能不太多,但自己不能撿便宜,就算是薛俊林口中的說辭那麼好聽,什麼給弟弟買東西,但要是這種事被他們家人知道了,肯定又會惹出羅亂來,刁朗不想讓媽媽在其中為難,便在午餐后,直接去了銀行。
他打聽到了鑰匙扣的價格,又把那天參加媽媽生日宴的服裝的錢一起都打到了薛俊林的卡里,雖然自己的銀行賬戶上少了一部分錢,但心裏卻是很安穩的,總比總是一直懸着強多了。
下午下班后,刁朗到外面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直接回家了,因為回家自己做的話,還是一個人吃,還不如在小飯館,最起碼還有不認識的食客跟自己作伴。
酒吧那邊的歌手也有新來的,段哥不能總是安排自己的場,所以刁朗沒能去酒吧唱歌,便在晚餐后,直接回到了公寓。當打開門時,裏面依舊是一片空蕩蕩的,和平時一樣,在這一刻,刁朗甚至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喜歡樣狗狗,它們忠誠可愛,只要你對它好,它也會全心全意的跟你好。
刁朗把門關好后,打開電視機,讓裏面播放着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節目,只要有聲音就好了。
晚上,刁朗一個人休息,在一個翻身時,他發現手上的戒指竟然不輕易間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落地聲,聲聲敲在了刁朗的心裏,這麼晚了,冷沉又去了哪裏?
這幾個月來,面對着這樣的處境,刁朗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去給冷沉打電話了,其實,打了也沒用。
刁朗起身到地上,把戒指撿起來,猶豫了好一會,才把它帶到左手的中指上,他有些勉強的笑了下,左手的無名指估計是不會帶上冷沉給的戒指了,而這個香檳色的鑽戒,估計也會在不就的將來,留在這個公寓裏。
刁朗最終無法承受這個佔地面積太大的床,他還是穿戴好,收拾一下,到了以前住的那個小公寓裏去,說來也怪,刁朗到了這裏后,躺到那個小床上,便睡著了,而且睡得還很沉穩。
…
冷沉再次醒來時,是在酒吧附近的那個賓館裏,尹致遠昨晚看冷沉醉的太嚴重,就把人帶到了這裏,然後自己在早上上班去了。冷沉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現在他只記得把尹致遠叫出來,一起喝酒,聊了好多。
而且,昨晚的心情也是極差,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冷沉並不覺得有多放鬆,取而代之的,是愁上加愁,洗漱后,冷沉接到了助理打來的電話,原來是龔哲聖提醒他,今天下午在【輔仁醫院】有一個會要開。
冷沉整理好后,便離開了酒店。
下午一點鐘,刁朗和同事午餐回來后,在科室里忙着自己手頭上的事,也在心裏想着,下午的會議他能不能來,但這樣的想法后,刁朗還是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就算是冷沉能來這裏開會的話,參加會議的都是些醫院內部的領導,哪裏會有自己這個小科員的份?
冷沉帶着龔哲聖下了電梯,往這邊走的時候,看到了醫務科里,刁朗和同事談論着什麼,表情認真專註,沒有一絲憂愁和幽怨,完全的都是進入工作狀態,這讓冷沉看的有些發獃。
不知道在多久之前,小花獸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幫忙解釋醫療的英語詞彙,那時也是這麼專註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冷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龔哲聖在一旁小聲的提醒着,讓冷沉這才回過神來,繼續往辦公室走去。
冷沉往那邊走去不大一會,跟着有很多醫院內部的領導,紛紛下了這邊的電梯,而刁朗雖然沒有那個資格去參加會議,但他總覺得,自己和冷沉之間的關係在逐漸的變淡,是錯覺還是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