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像個小怨婦似的
薛鶴軒送妻子的禮物是一個紫水晶的小型雕塑,晶瑩剔透,就像是影視劇里的寶貝一樣,非常搶眼,要說紫水晶這個東西,就像是玉一樣,質量上乘的,價格也是不容小覷的。
薛芷蕊送的,是一套國外最新最上檔次,與荷里活當紅女明星用的同款護膚品。到底是女孩子,知道女人需要什麼。
薛俊林送井千雁的禮物,則是一個精緻高貴的女士手錶,錶盤上鑲嵌的碎鑽,熠熠生輝,看的人都覺得有些晃眼睛,光是看着盒子都能猜到那高額的價格。
當薛芷蕊故作天真的看着刁朗時,大家當然能猜到薛芷蕊想說什麼,這時,井千雁主動說道,
“今天我用的這款香水,就是刁朗送的,這種香型我很喜歡。”說完,井千雁笑了,笑得很幸福,這種溫柔的笑,在看到剛才其他的禮物時,可沒有展現出來。
聽到井千雁這種打圓場的話,薛鶴軒和薛俊林自然是不能說什麼,而薛芷蕊可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她勾起一邊的嘴角,說道,
“到底是在社會上混得時間長,就連送禮物都這麼富有技巧性,這麼做倒是讓人看不出禮物的檔次了。”
“芷蕊,你看你怎麼說話呢?”
薛鶴軒的話音剛落,一邊的井千雁心裏更是覺得有些不值…
薛芷蕊的無禮,在薛父的教訓下,也算是平靜了下來,然後幾個人一起用過晚宴后,薛俊林便要主動送他回家。
井千雁本想讓刁朗在這裏住一晚,和多和他說說話,但刁朗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他再怎麼窮,也是有自尊的,想起傭人和薛芷蕊的鄙夷眼光,刁朗就越發的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裏呆得太久,如果不是因為媽媽的生日,他才不會來這種和自己身份地位不相符的地方。
薛俊林開車送刁朗回到了公寓附近,然後把一個盒子塞到了刁朗的手裏,刁朗很好奇,問道,
“這是什麼?”
“一個鑰匙扣。”薛俊林想都沒想的回答着,他當時就是因為不想給刁朗壓力,才給買的小禮物。
刁朗有些不明所以,便打開了看了下,結果這麼一看,着實被驚了一下,
“這…”
如果是普通的鑰匙扣,還沒什麼,但這上面亮閃閃的是什麼,應該不會太便宜的,想起那時買香水的時候,薛俊林從另外一個專櫃過來,手裏拎着個大的口袋,刁朗就猜到了,這裏面,肯定不會是一個禮物。
“一個鑰匙扣,沒多少錢的,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哥哥,送給弟弟一份禮物,不是很正常的嗎?我也經常送芷蕊禮物的。”薛俊林看似輕鬆的說著,但眼神里卻溢滿了柔情。薛俊林也是看透了刁朗想要拒絕,才那麼回答的。
天知道,他此刻多想在刁朗的唇上印上一吻。
目送薛俊林的車離開后,刁朗拎着手裏的小紙兜,突然覺得很累,想起晚上薛家一起開心的聊着天,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了,一家人其樂融融…
刁朗獨自一人走在往回走的路上,抬頭看了看冷沉的公寓,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和這個公寓,以及這個公寓的主人,有些距離,尤其是在貝夢丹出現后,這種距離越來越遠。
這麼走着,突然從身邊響起一個聲音,
“這麼晚回來,剛才打你電話,怎麼關機?”冷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開着跑車,只是速度很慢罷了。
“…”刁朗只是轉過頭,淡淡的看了冷沉一眼,這個時候也不早了,應該也是陪夢丹很久了吧?刁朗伸手拿出手機,結果一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看到手機的狀態,刁朗回答道,
“沒電了。”說完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倒不是說有多討厭冷沉,而是因為他今天真的好累。
“刁朗,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道我為了找你找多久嗎?”冷沉想起剛才找他時那焦急的心情,結果等來的卻是這樣解釋,換做誰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刁朗根本就沒有心情和冷沉吵,便有氣無力的說道,
“對不起。”刁朗說完,就要繞路而行。
冷沉被這樣的刁朗氣得把車停下,然後一把拉住他,問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當初和你說夢丹和孩子之間的感情溝通需要我來參與,當時你也答應了,可現在你又在鬧什麼脾氣?現在又這麼晚回來,你在想什麼?”
這件事當中,冷沉也的確是挺為難的,尤其是在他意識到,刁朗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難過時,冷沉也心裏也是很不好受,在剛才找不到刁朗的時候,冷沉想過到刁慧儀的住處看看,但又怕她老人家跟着操心上火,那份心情,冷沉都不想在體會第二次。
那份怕失去他的心情,幾乎是無人能體會。
“人心都是肉長的,在我面前,你對老情人那麼溫柔體貼,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聽到刁朗這麼說,冷沉也是輕嘆一口氣,然後轉身開車離開。刁朗心裏難過,那自己就舒服了嗎?
看着冷沉的車離開,刁朗的心都跟着揪痛了起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去陪夢丹了吧?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換做誰都會難以捨棄吧?
夜裏的氣溫有些低,刁朗走到小區裏的時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想念那個之前一直租住的小公寓,因為那時總是捨不得那個小房子,而且租金也不貴,自己就一直沒退房。
想到這裏,刁朗就轉身離開冷沉公寓的小區,直接等公交車,要去自己那個位於貧民窟的小公寓所在的位置。
看着公交車站牌一站一站的往另一個方向駛去,刁朗突然覺得以前的日子也不是不好,雖然有些苦,但不會像現在這麼心累。就在公交車在一個站點讓乘客下車后,不知道是怎麼了,司機師傅卻怎麼也啟不動車,然後他有些抱歉的和乘客們打了聲招呼,讓下一班車來接這些人走。
刁朗見這個位置反正離那個小公寓也不算遠,便直接下車打算步行,結果下車剛走沒多大一會,就聽到身後一個人在叫自己,那聲音有些耳熟,
“刁朗?…哎,君愉?”
在叫自己刁朗的時候,刁朗的確是有一陣遲疑,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是誰,但後來叫自己君愉,刁朗最起碼能想起這是在酒吧或者在雜誌工作時的同事。
刁朗猛得轉過頭,這才看清楚這人是誰,
“段哥,這麼巧啊。”
是啊,自從去年自己去了冷氏旗下的【輔仁醫院】后,就沒有再來過酒吧或者雜誌的影棚,算起來也有小一年的時間了。
“你怎麼瘦了?不用減肥,你本身就很好看了,自從你離開了酒吧,有好幾個常客還打聽你呢。”段晨掐滅了手中的煙,笑着和刁朗說著話。
刁朗聽到段晨說自己變瘦了,不自覺的用手摸了下臉頰,還不都是和冷沉上火導致的?
“段哥現在好嗎?”
“還是老樣子,你不是到【輔仁醫院】工作了嗎?住的地方也離醫院不遠,怎麼今天到這邊來了?”
段晨的這個問題,算是問對地方了,刁朗看了下段晨,然後笑了下,說道,
“有點事處理一下。”
“既然都來了,我請你喝一杯吧。”
想起段晨這個酒吧經理刁朗還是很感激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在大學期間有足夠的費用來學習來養家人,反正心情也不好,就跟着段晨去了離這裏不遠的【魅惑之都】。
酒吧擴建了,單是看外表的裝修,就能猜到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酒吧經營得很不錯。
到了酒吧的時候,裏面還有很多同事,都是之前相處得不錯的,和他們打過招呼后,坐到吧枱的一個角落,段晨和他聊着,
“我記得,你不能喝度數高的酒,那就來杯女士酒好了。”說完酒保便給他來了一杯很受歡迎的“咖啡甜”。
舞台上的歌手下台後,酒吧里響起了中場音樂,很好聽。
“刁朗,自從你離開后,你唱歌的風格,還真就沒有第二個人了呢。”
“我又不是這裏最好的歌手,怎麼會呢?”刁朗的手習慣性的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然後低着頭淡淡的回答着。說實話,他對這個酒吧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在這裏,刁朗真的不知道當初該怎麼堅持大學那幾年。
“哎,這玩意挺亮的?找到愛的人了?”段晨眼奸的發現刁朗的左手中指上帶着一枚鑽石戒指,便玩笑似的問着。
“只是定情罷了。”
“看你說的,既然定情了那就好好相處不就行了。”
段晨的話,算是給刁朗一個提示,自己當然想和他好好相處,但…
“有沒有興趣再來這裏唱歌?我會和老闆說薪金提高的。”段晨見刁朗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而且,他接觸的這些歌手和舞蹈演員當中,能在夜場工作,卻又不迷失自己的,很少很少,所以他挺高看刁朗的。
聽到段晨的提議,刁朗又看了下舞台,突然覺得,目前自己的狀態,偶爾來這裏唱一次歌,也不是不好,最起碼,不用總是面對冷沉不在的公寓,讓自己像個小怨婦似的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