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管壽
火辣勾人的眼神,讓蘇萬雄的心神一盪,深吸一口氣后才平復下來。
沒過多時,金總管引着西衛府的大統領管壽走了進來。
管壽和封連浩的歲數差不多四十左右歲的樣子。
身材有些瘦小,臉色發白,眼睛很大,眉毛卻是很淡。
面相身材倒是與韋越秀有些相像,一副奸詐陰險之相。
來到堂上,管壽上前恭敬地給蘇萬雄見了禮,隨後在蘇萬雄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金總管安排下人給二人奉過茶點,便欲退下。
管壽忙將金總管喊住,抱拳說道:
“金總管還請留步!”
金總管聞言,腳步一停,看了看蘇萬雄,見城主沒有做聲,便對管壽說道:
“管大統領有何事?”
管壽忙說道:
“是這樣!今日上午東衛府與我西衛府街中糾紛一事,韋副統領的隨衛回來后,已向管某秉明。”
“多虧金總管從中調和,不然鬧大了,真是有損我燎金城的臉面。”
“管某這裏多謝金總管!”
金總管聞言一笑,抱拳還禮道:
“管大統領客氣了,都是為了燎金城,為了城主辦事!”
“再說韋成統領受了傷,金某怎能不管!”
“管大統領無須多禮!”
管壽聽罷,又是稱謝。
隨後,向蘇萬雄施禮說道:
“管壽向城主大人請罪!”
“這個……?”
“不知韋成統領的傷勢如何了?”
“管壽知道當街動法乃是違犯了城規律法,韋越秀又是管壽轄下,出了此事,管壽有治軍不嚴之責。”
“城主大人若是治罪,就由管壽一人來承擔吧!”
“還請大人網開一面,從輕處罰!”
蘇萬雄眯着眼看着管壽,心中想着:
“這管壽的心思好真是可笑,明知道韋氏兄弟與我的關係,此際卻跑來賣好請罪!”
“呵呵……!”
“不過也好,也算是個台階!”
想着,淡然一笑,隨即說道:
“管統領無須自責!”
“此事怪不到你身上。”
“韋成之事,待其傷愈后本座自會酌情處罰,至於韋越秀?”
“先關在這兒幾天,讓他長長記性再說!”
管壽聽完,忙謝禮道:
“管壽代韋副統領多謝城主大人!”
說完,眼珠翻轉,神情現猶豫之色。
蘇萬雄隨手示意金總管也坐下后,看着欲言又止的管壽,問道:
“怎麼?”
“管統領有什麼話,不好說嗎?”
管壽聞言,立刻說道:
“回城主大人!”
“管壽確實有話要說!”
“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
“什麼話?”
“說吧!”
管壽立刻換了副表情,瞪着圓眼,挑着淡眉一臉氣憤地說道:
“大人!”
“屬下覺得這街中糾紛一事,不能完全怪罪兩位韋統領。”
“那東衛府掌衛和隨從管事也有責任。”
“一個巴掌拍不響!”
“韋成統領雖然是先違規動法,但是一個酒醉之人,怎能與其一般見識!”
“宴仙樓的忘仙酒,城主大人也知道,我輩修者戀其玄妙,貪杯忘仙難自持,也很正常。”
“那什麼符掌衛竟然對一個酒醉之人下暗手,可見其人心性不善,手段齷齪!”
“而且,最近東衛府的行事作風自這什麼掌衛加入后,極為強硬。”
“那封連浩更是像換個人似的,越發的囂張跋扈!”
“就在今日,那掌衛和隨從還跑到我西衛軍來打聽什麼消息來了!”
“屬下以為,這東衛府在城主眼皮底下,說不定在預謀着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還請城主提防明察!”
蘇萬雄眯着眼睛,聽完管壽這一番話,沒有說話。
堂內氣氛隨着蘇萬雄的沉默,而顯得低沉壓抑。
金總管看看管壽,又看向城主,見城主沉思不語。
他清了清喉嚨,向蘇萬雄說道:
“城主大人!”
“仲福覺得管統領所言極是!”
“據仲福今日在街中所見,那個新任掌衛確實是強勢,目中無人!”
“若是沒有封連浩在背後撐腰,料想他一個新晉掌衛,也不敢如此張狂!”
“本是立道期甚至更高的修為,卻是隱瞞實力,裝出築海期的樣子,其心不軌啊!”
“您還記得前一陣在城外之事吧!”
“韋成統領說的不假,這個符掌衛來歷不明,實力不明,難保不是什麼細作。
“即便不是妖族,也可能是其他盟城派來的。”
“今日,街中若不是那楚沐插手,仲福早就把他拿下,押回來審問了。”
“還請城主斟酌!”
一直不語的蘇萬雄聽過倆人的話語后,身子微動,換了個姿勢,隨後開口說道:
“妖亂之前,各城結勢,分部四方,雖有中天聖城治理,但各方勢力私下相互探底、侵吞較量,也屬常事。”
“若說這個掌衛是他盟細作也不無可能!”
“不過眼下妖亂四起,各城疲於應對,應該沒有這些閑心!”
“再說,我燎金城只是個中等之城,除了生產些金石鐵礦,也無靈脈可占,倒是不至於派細作來探!”
“這個符姓少年也許就是個鄉野的散修,被封連浩看中給收買籠絡罷了!”
“就算其隱瞞修為,也不過是立道期,不足掛齒!”
“不過說道封連浩,你們也察覺他的不對了嗎?”
說著,蘇萬雄微微一笑,面帶神秘地繼續說道:
“這個封連浩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當年道門執掌牛耳,他的師門可是盛極一時,他也被譽為這穹西有數的天才之一。”
“你們知道十多年修到築海,百年蓮生是什麼速度嗎?”
“可惜!”
“據說他是個天生道體之人,最大的成就也就是破凡期。”
“哈哈……!”
“破凡期在我們這邊城小地方還算是強者,可在其他有古老道門存在的盟城中,就不夠看了!”
“百年前,各道門聯合組建了“中天聖城”,統一管制四方城池。”
“他困於破凡中期心灰意冷,才請調到這燎金城任職。”
“本來這城主是他的,可在盟城比斗中,他以破凡中期竟不敵破凡初期的本座,可見其道心確是受損,以至於修為退步。”
“最後,給他放了一個東衛府統領之職。”
“至於,近日來,他的轉變嘛?”
“我想是因為看透了突破後期無望,而不想再被壓制!才有如此作為。”
“這時候的他,猶如困獸,無須理他,沒準兒三五年便身死道消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