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藏日、朝陽

第十七章:藏日、朝陽

南山較小,涯矮林稀,北山確是巍峨高聳,古木參天,峰巒疊翠幽密,山嶺綿延不斷。

老者的憂慮便在這南北兩山之中,在神識發現到異樣后,曾想去探查一番,后考慮到符天尚小,自己境界還未恢復,萬一出點差錯,得不償失,思前想後便作罷。

后在尋常聊天中有意無意的和村裡人打聽過,得知這南面之山名為“朝陽”,北面之山名為“藏日”,名從何來,有傳說可據,據老穆頭說,他祖上的祖上傳下過這樣一個故事。

幾百或上千年前,這裏還沒有安海村,大風鎮也不叫大風鎮。

這座大山原本叫“藏日山”,由日出東海,似藏山而出得來。山下往西幾十里處,住着一二百戶山野鄉民,望山而居,以農耕牧獵為生。

一日,一乍遷此地的獵戶,因初來此地,無相熟之人,便孤身入山狩獵,誰料獵而無獲,卻迷失于山中,捱得三日,惶恐絕望時,一童子現身相救,將其送出山林,並囑其回鄉后,需散言於眾,言之此山中有食人妖獸出沒,非常人所能敵,告知鄉鄰,勿再進山狩獵,捨命涉險,小心枉丟性命,隨後騰空一閃,消失不見。

獵人何曾見過如此手段,驚為仙人,遂篤信不疑,回鄉后,原話相傳,奈何信其言者甚微,眾獵皆言,世或有仙,卻非一凡夫俗子所能遇的,怕是恐他人搶其飯碗,故造謠生騙罷了,吾等憑山獵獸多年,怎未見得!何況臨山隔海,不打獵如何過活,故指嘲恥笑,未信其言者,仍獵之,那獵戶無言,再次收拾行囊,另轉他鄉以尋謀生之計。

其後某日,一隊獵者一十三人,結伴進山,一去多日,遲遲未歸,家眷鄉鄰莫不急切不已,盼念間,終在第十日,有獵者轉回,卻只餘五人,且或殘或傷,問之其他八人,言之,皆已命喪山林異獸之口,屍骨無存,眾親者悲痛哭嚎數日,悔當初不該不信那傳話之人。

後由威信服眾者決定,此地危機已現,難有生計,明日一早,各戶幫扶相助,另遷它地謀生吧!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鄉民們還未收拾妥當,便聽得東方藏日山上傳來一聲震天巨吼,一隻巨大的似人形妖獸,張牙舞爪,躥入半空中,緊接一道如匹劍芒,映日升起,射向空中巨大妖獸,一道身影緊隨其出,一時間,藏日山上空吼聲連連,劍光如幕,一人一妖,戰作一團,震天動地。

幾十裡外的的鄉民何曾見過如此陣仗,嚇得驚慌失措,四下藏躲。

不知過了多久,藏日山上空傳來一聲斷喝和一聲哀嚎,隨着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一切歸於平靜。

而後一道仙音迴響在山海天地間:“妖獸已除,爾等可安居於此!吾去也!”隨後便沒了聲響。

膽大者,出屋觀望,驚嘆聲后,啞然失語。

只見連綿蒼翠的藏日山上,峰巒坡壁間,溝壑縱橫,傷痕纍纍,巨大的爪印劍痕交錯其間,觸目驚心,右方低矮山嶺處,如斷藕般被分成兩段,一條寬大的峽谷直通大海邊緣。

鄉民驚懼過後,無人再敢居住於此,紛紛搬走,唯有幾戶膽大者留了下來。

隨着世道更迭,流民聚散,漸漸地有了大風鎮,有了安海村,大風鎮得名於海上風強,經峽谷吹來,終年不斷,而安海村的形成是迫於生存,不得不臨海而漁,漸而成形。

後有長居於此者,為這南山取名為“朝陽”,北山依舊名為“藏日”。

這個傳說真不真實,已無從考證,但老穆頭卻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的祖上的祖上就告訴他們穆家後人說,他們就是那次驚天之戰後,第一個出屋探查之人的子嗣後代。

老者了解了這些后,心中猜測已印證一二,他和老穆頭一樣,相信這個傳說是真實的,至少肯定有過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因為他用神識查探兩山時,甫一接觸便覺查出兩山邊緣處殘存的陣法痕迹。

以他的推測,很久之前那個修道大能者或許是為了擊殺妖獸,而不波及凡俗,或者是避免妖獸逃出山林,為禍人間,曾在藏日山四周設下陣法結界,可惜的是在其後的激戰中,陣法被雙方的強大術法所破壞,為了防止妖獸逃脫,迫不得已那人動用了大神通予以妖獸致命一擊,事了后,匆忙間,簡單的處理了戰場,便遁空而去。而這道峽谷的形成應該就是那屠妖強者,使用最後奪命一擊造成的,這樣的術法神通,比現在的他都猶有過之,況且還是幾百年前,現在就更難預測了,而對於在這樣靈氣駁雜稀薄之域,能修鍊出如此修為境界的強者,另其讚嘆不已!

陣法雖已殘破損壞,但仍能感知到一絲殘存之力,而就是這一絲殘留之力,便已嚇的山林中可獵之獸,再不敢在此繁衍生存,導致安海村和大風鎮的後人漸漸無獸可獵。

老者的神識在體內道蓮快要恢復到雙花境后,已然能達到方圓二三百里,這範圍雖大,卻也只能查探到藏日山的邊緣稍往裏些,除了山林邊緣那一絲殘留的陣法痕迹外,他總覺得這藏日山深處還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那分出去的朝陽山,卻是在他的神識所及範圍之內,這一探讓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的秘密,朝陽山的中心處有着一個修真者用過的雙向傳送陣,而且還是一個較大型的雙向傳送陣,這朝陽山不算大,方圓不過百里,在老者強大神識的查探下,這樣一個較大型的傳送陣,顯露無疑,這是修真門派常用的遠距離傳送大陣,可一起傳送多人,只是荒廢時間太久,不知還能不能有傳送的功效,不過大陣佈置的很精巧玄妙,既簡便又不失功效,凡俗之人很難察覺發現,看手法應該是由一個人搭建佈置的,這樣化繁為簡的手筆,體現出佈陣者於陣法一道的高深造詣。

不知道這傳送陣是那傳說中屠妖者建造的,還是後來的修真者佈置的,看來這一域也是個不平凡之地啊!

放下心中各種猜想,老者準備過幾日親身去探查一番,畢竟自己還有個大仇敵“九華小兒”要時刻提防,陣破魂損之時,九華一定會覺察到,雖然不在一域,但誰都無法確定他會不會派人或親自長途跋涉跨域而來。

現在境界修為的恢復進展雖快,可畢竟還未完全復原,這一域靈氣稀少,又無丹藥靈石可憑藉,誰知道何時才能完全恢復,即便重回巔峰境,想要突破臨仙期,進入大乘地仙境,那也是難上加難,遙遙無期。

修行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恆久保持修為不落,那絕無可能,這近千年的時間差距,有福山寶地和天材地寶供着,如今的九華小兒沒準已突破臨仙期,臻至大乘地仙境,亦或早已渡劫飛升也未可知從那一縷無限接近仙器的九華玉塔的器魂就可推斷出個大概。

不管怎麼樣,他都需要時間修養提升,而這兩山中的秘密雖帶來太多不確定的未知危機,可也帶來了意外的機遇,這一域有修道者便有靈石丹藥資源,若能融入此域修真界,還怕什麼修行境界停滯不前。既然住在了這個小漁村,那他就得把這種不確定性的危機和機遇掌握在自己手裏,在確保小傢伙兒和自己的安全外,為能提高自己的修為,突破境界,尋求那一絲可能存在的機遇。

初秋已過,正是出海捕魚的時節,這一日吃過早飯,鄭大海帶着海生去海邊船上幹活,為即將到來的出海捕魚之行做準備,符天樂顛顛地也要跟着去玩,結果海生娘沒同意,隨後便來了脾氣,此時正坐在院子的木樁上,撅嘴賭氣,老者吃的少,早早回廂房去打坐了,海生娘忙着收拾屋裏屋外,也沒太注意,等老者察覺到符天自己跑院子當中坐着生氣時,符天已經自己嘟囔嘟囔的坐半天了,老者緊忙下床出屋,來到符天跟前,笑眯眯的湊過去問符天道:

“誰惹我家小公子了,這嘴撅的這麼高,告訴符叔,符叔幫你出氣怎麼樣!”

有些委屈的哼了一聲后,符天帶着撒嬌的哭腔,奶聲奶氣的哭訴道:

“符叔…!嬸子不讓我和海生他們去船上玩,說我還小,去了沒人照顧我,你說我還小嗎?我都快六歲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啊,而且海生他們會的那些我都會,為啥不讓我去,我自己很沒意思的,西街的水娃和春芽都好幾天沒來找我玩了,你也不陪我玩,就知道讓我背那些破口訣,我好沒意思啊!嗚嗚…!嗚嗚…!”

悲悲戚戚哭訴,似是勾起無限的難過和委屈,說著說著小嘴兒一咧,哇哇的哭了起來,豆大淚珠斷線般的從小臉上滑落。

這下把老者樂壞了,蹲在符天身前,用衣袖一邊擦拭着那可憐的小臉,一邊學着符天的哭腔哄道:“好了,好了!我家小公子真是太委屈了,都沒人陪着玩了,這事都怪符叔,都怪符叔哈,走!不哭了!符叔帶你出去玩,咱們看看水娃和春芽兒都幹什麼去了,怎麼不來找我家符天玩呢!”

說著抱起還有些抽泣,卻明顯陰雨轉晴的符天,往門口走去,海生娘聽到哭聲就趕緊跑出來了,一看符叔去哄了,也就沒再過去,她對符天跟對自己的孩子一樣,該管的得管着,該寵着就寵着,符天這小傢伙兒比海生小時候心眼兒多的太多了,而且跟小大人兒似的,說話利落,思維敏捷,雖說這樣活潑可人,可也不能太嬌縱,所以早上符天吵着要跟鄭大海爺倆去船上玩,她就沒同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能什麼都隨着性子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九域仙歌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九域仙歌行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七章:藏日、朝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