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仆
這時的林峰開口說道“雲戒大師，虎子與佛有緣，那我與我有緣嗎。”
還沒等林峰開口，一旁方丈看了眼林峰，眉頭緊皺，開口說道“你身上殺氣太重，冤孽纏身，與我佛無緣，但若有心向善，我可渡你。”
林峰這才正眼瞧了這大昭寺方丈，此人雖然面色祥和，但雙目精光閃爍。若是修士沒什麼關係，可作為一寺方丈就顯得有些不太適合。畢竟佛是引人向善，而不是使人爭強鬥勝。
“修於世，與天爭，與地斗，與人奪那造化，其中種種皆由自身為之。其中奧妙自有體會，既然如此，那我又何須人渡，誰又敢說渡我。”不知為何，林峰從心底排斥和尚，也許是與自己做的夢有關吧。
“說的好，與天爭，與地斗，與人奪那造化。”王拐大笑一聲，捋着鬍鬚連連點頭，畢竟是他看着長大的，林峰有這般氣魄，他也打內心高興。
王虎也在一旁用力的拍手，那神情得意的好像這話是他說的一樣。不過這掌聲，聽在一眾僧人耳中，確實格外刺耳，像是直接打在他們臉上似得。
“佛立誓渡世人，與世間萬物皆有緣，施主今日能在此地，便是與我有緣，與佛有緣。”雲戒大師在一旁開口說道。
不知為何，林峰從心底對雲戒反感不起，不似對其他和尚那樣厭惡。但他還是沒好氣的說道“竟然大師這麼說，那我們之間的緣又從何而來。”
“今日我與小友會面，便是有緣，今日的緣分便是因，日後若與小友再有交集，便是種下的果。”雲戒大師依舊笑眯眯的說道。
“哦，那我與大師日後會有交集嗎。”林峰從來沒信過佛家這一套，所以大咧咧的問道。
“那我就與小友算算我們的未來是否有交集，可好。”雲戒徵詢林峰的意見開口說道。
“大師請便，”林峰一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雲戒大師坐直了身子，渾濁的眼睛射出點點精光，而後暗淡下來，緩緩閉目。過了許久，雲戒大師眼瞼微動，然後艱難的睜開眼睛。若有深意的看着林峰，虛弱的說道“小友日後與我交集太多，小友命運也着實太苦，非一般人能承受。”
林峰看他說話不似作假，當下虛心請教，開口問道“大師是否看到了什麼。”
雲戒身子晃了晃，被一旁的王拐扶住，接着繼續開口說道“我佛門講究來世，不修今生，我也只是在時光長河中看到過你一絲身影。那時的你太過孤獨，我送小友一句話，一念善，一念止。”
“大師你沒事吧，”看着身體越發虛弱的雲戒，林峰忍不住關切道。
“胡扯，怎麼會呢，就算瘋子身邊沒有任何人，也一定有我。”王虎在一旁不信雲戒的鬼話，在他看來，未來的瘋子身邊絕對不會少了自己。
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看了眼不羈的王虎，雲戒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痴兒啊痴兒。”
王拐也是非常吃驚，畢竟能看透時光長河絕非常人，即使自己也沒這個能力，這樣看來，自己看不透此人定是因為此人是個大能者。
想到這的也不說破，因為這麼說肯定有其原因，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這時的選拔也進行的差不多了，畢竟不需要比試，只需要測試靈力就好了。
這時主持現場的和尚開口說道“一年一度的升佛儀式已經結束，今日我們一共收進十八名弟子，剩下的人也不必氣餒，只要一心禮佛，在哪都是修行，佛祖與你同在。”
“好了，大傢伙都散了吧，明年再與大家會面了。”方丈此時開口，因為每年這個時候總有太多人不願離去，因為他們心中有佛，卻不得入。
“為什麼，為什麼，我心中有佛，為何佛不收我。”
“哎，一定是我不夠虔誠啊，明年我還會再來。”
“佛，呵呵，不禮也罷。”
……
諸如此番言論的說辭在場下廣為流傳，你一言，我一語。
“還請大師留步，我願捐盡家財，只願大師收我家痴兒為雜役弟子，我兒一心禮佛，今生願與佛相伴。”這時一華服中年男子風塵僕僕趕來。
“阿彌陀佛，施主着相了，我今日收的弟子皆是與佛有緣，令郎與佛緣分未至，強留不得。”方丈道了聲佛號，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這不是本縣的李員外嗎，這可是家財萬貫的大人物啊。”
“是啊，真是李員外，我七大姑的二姥爺家的遠方表侄就是李員外家的家丁。”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群里嘰嘰喳喳不停地討論此人。
“方丈還望看在我李家世代禮佛，終日予人方便，你就收下我家痴兒吧，就算做個雜役也好。這是良田千畝的地契，以及府邸兩座的房契，另外還有黃金萬兩都贈與方丈，就當我兒的功德吧。”李員外拱手一拜，誠心的說道。
“這，哎，罷了罷了，念在你一心向佛，我收下這名雜役弟子吧。”方丈眉頭緊鎖，而後嘆了口氣說道。
李員外大喜過望，帶著兒子倒頭就拜，開口說道“謝方丈成全，謝方丈成全。”
“阿彌陀佛，”方丈開口回禮道。
“佛前一跪三十年，未見我佛心生憐，莫是塵埃遮佛眼，原是未獻香火錢，哈哈哈，哈哈哈。”只要一中年落魄書生從遠處走來，心如死灰的開口大笑起來。
“大膽，我佛門聖地豈容爾等出言不遜，念你是初犯，便不與你追究了，若有下次，定不輕饒。”方丈怒視書生，其言震懾心魂。
書生並沒有膽怯，狀如瘋癲般吼道“哀大莫過於心死，我的此生追求，我的信仰，在這一刻都沒了，所以我有什麼好怕的，哈哈。”
“不尊佛之人，留下也是禍害，既然如此，我幫你超度。”說完方丈瞪大的雙眼神光四射，就要超度這出言不遜之人。
林峰自然也聽出其中的意思，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下方書生不過是殺雞給猴看罷了。於是大吼一聲“住手。”
方丈聽到林峰的話語，頓時停手，冷哼一聲“施主莫不是想要阻止我佛門清理門戶。”這一句話，直接給林峰推到佛門對立面。
在座的沒人是傻子，自然聽出方丈的意思，連王拐都忍不住眉頭一皺，但林峰還是從容的開口說道“此言差矣，敢問大師，此人入佛門了嗎，在那座寺廟修行，又是何職務？”
“這，此人心中有佛，便是我佛門之人，如今不禮佛，便該我佛門清理門戶。”方丈想了想，還是想出理由開口說道。
“照大師這麼說，若是我信佛，但不小心得罪大師，大師就應該殺了我咯。”林峰不屑的開口說道。
“你，強詞奪理，我本不是這意思，你卻要扭曲事實。”方丈雙目含煞，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既然如此，此人一沒入佛門，二沒招惹大師，那大師就要殺了此人，這難道就是佛門中人該做的事？”林峰聲音大了起來，剛好讓這廣場上的人都聽到他的話語。
“你，”方丈很是生氣，但也不好在眾人面前發作，直接拂袖離去。
林峰也不管他，跑過去扶起中年書生，開口說道“沒事吧。”
書生抱了抱拳，苦笑的開口說道“多謝小友相救，今日若不是小友，王白衣估計早就身首異處了。”
林峰擺了擺手，開口說道“無妨，我只是看不過佛家表裏不一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
王白衣欲言又止，而後還是一拱手開口說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還望小友莫怪。”
“先生請說”
“小友既然如此討厭佛教，為何還身處其中。”
聽到王白衣開口，林峰嘴角一抹淡笑浮現，接着緩緩開口“我可不是佛教中人，我是陪我兄弟來的，”說完指着王虎的方向。
“我觀小友絕非常人，若不嫌棄，我想給小友為奴為婢，以報答小友的恩情。”王白衣誠懇的說道。
林峰連連擺手，開口說道“先生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我從未想過先生幫我做什麼。”
王白衣苦笑道“不才三歲識文辨字，六歲飽讀詩書，十六歲開始準備考取功名，可一直名落孫山。這些年，什麼都放棄了，就是一心禮佛從未間斷過。可如今卻發現我所謂的佛根本就是一個笑話，所以我也不知未來該何去何從，這天地之大，竟無一絲容身之處。”
林峰也苦笑一聲，開口說道“先生一生也是凄苦，可林峰也不知未來該何去何從，王叔給我尋一師傅，不日將遠赴北鋒疆域。那是什麼樣的地方，我也毫不知情，所以不能帶上先生。”
“北鋒疆域，我在書上看過，那是一片大漠之地，又被稱為北漠。那裏的人不修佛，而是修仙，民風淳樸，人人練武，隨時有可能被人殺害。小友真的要去。”王白衣顯得有些害怕，嘴裏擔憂的問到。
“沒錯，但人這一生，無論怎樣都要有一顆不服輸的心，若是能笑看這世間，那更是一件美事。”林峰蕩氣迴腸的說道。
王白衣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小友豪情壯志，吾之凡人不可比，但王白衣還是願意追隨，小友願意收我這僕人嗎。”
“這，這好吧，先生若想離去，什麼時候都可以。”林峰也不做作，當下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