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守護夜 第五十二章 ‘正義’的夥伴

?Lancer將目光望向衛宮切嗣，握緊手中的長槍，一步步向其走去。

被玷污了的騎士道，即使對方是一個人類，和自己的戰鬥力不在同一等級上，但是，他也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lancer如此想着。

砰

槍聲響起，對於戰鬥衛宮切嗣從來不會畏懼，即使對方是英靈也不例外，所以當lancer向他走近的時候，他就已經毫不猶豫的拿起了衣服里藏着的槍，向lancer的心臟射去。

但是lancer卻彷彿沒有看到一樣，任由子彈射來不閃不避，然後，就在子彈即將接觸他的身體時，一道紅光閃過，然後就彷彿是一片樹葉撞在牆上，能將人體貫穿的子彈無力的掉在地上。

“這就是你用來戰鬥的武器嗎？”lancer看也不看一眼，依然向前走着，眼中露出不屑，“那可真是遺憾，我連它的軌跡看得一清二楚，這種東西根本沒用啊。”

衛宮切嗣眼中露出些許的震驚，但作為魔術師殺手的他血早已冷卻，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不存在殺不死的人（包括英靈），這就是衛宮切嗣所知道的事實，所以哪怕子彈沒用，但一定有其他東西可以有效的傷害到對方。

衛宮切嗣這樣想着，可是他並不知道，眼前的敵人至少對他來說是無敵的。

就在衛宮切嗣準備開始改變攻擊方式的時候，他只覺眼前一花，lancer已經從他面前消失，然後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肚子裏彷彿翻江倒海，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體內爆炸開來，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似的，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

“如此弱小的力量，難道你除了陰謀詭計外，就只有這種程度嗎！真是醜陋啊！！”收回打在衛宮切嗣肚子上的槍柄，lancer出言諷刺，然後還沒等他的身體落地，lancer便已經自原地消失。

下一瞬間，他出現在衛宮切嗣的身後，對着還在半空中的人體一腳踢去。

砰

再次承受重擊，衛宮切嗣猛的自嘴裏吐出一口血來，重重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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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衛宮切嗣被lancer狂虐之時，星夜緩步走到saber身邊，開口道：“saber，你認為衛宮切嗣這個人怎麼樣！”

“恩？”saber疑惑的抬了抬眉毛，不知道為何星夜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在幾秒的疑惑過後，saber立刻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冷漠、無情、卑鄙、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一連串負面的詞語從saber嘴中吐出，加之saber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星夜可以百分百確認，若是可以的話，她會毫不猶疑的將衛宮切嗣斬殺；

苦笑一聲，星夜沒想到衛宮切嗣在saber心中的印象這麼差，不過想想saber的騎士之道，星夜就釋然了；

看來想要說服saber方過衛宮切嗣，自己還需下一番功夫啊！

“奈，saber，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作為一個真正的王者，就是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亦或者被萬人所唾棄，也在所不辭’，對嗎？”

“沒錯，我說過，即使到現在為止，我仍然沒有改變我的想法，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少女抬着頭，望着遠方的天空，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saber毅然說完之後，兩人沉寂了許久。

“果然是你才能說出的話！！”

感慨過後，星夜望着場中狼狽不堪、眼神卻始終沒有改變的衛宮切嗣，搖頭道：“奈，saber，你知道嗎，在我閱人無數的記憶中，如果說，有誰和你比較相似的話，也就只有眼前的衛宮切嗣了！”

“星夜，你在開玩笑嘛……”saber聞言頭頂呆毛一豎，立刻就要爆發出來，自己可是騎士王，一生恪守着騎士之道的大不列顛之王，眼前這個侮辱騎士之道的傢伙怎麼能和自己相提並論！！就算是星夜，這個玩笑也開得有些過分了啊！！！

“我沒有開玩笑！”星夜望着saber生氣的面孔，有些感慨的摸了摸腦袋，道：“衛宮切嗣，這個傢伙雖然做起事情來比較極端，但是說真的，我和他相處不過短短几次，但是他給我的感覺，確實像你當初拔出石中劍時，‘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後悔！’，這傢伙堅持的信念，其實從某方面來說，是和你一樣的！”

“星夜……”

“先聽我說完！”抬手制止了saber的激烈舉動，星夜笑着說道：“憑一人之力，拯救世界！！只要能達成這個目標，即使被世界上所有人唾棄、辱罵，都沒有關係！衛宮切嗣，這就是他的想法！”

“……”

“可能你會覺得這個想法很幼稚，但是……他，就是這樣想的，並且也是這樣做的！正義的夥伴，這就是他一生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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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但是卻又令人痛心……

衛宮切嗣，這個同樣被命運作弄、一生行走在孤獨與死亡之中各地可悲男子……有誰知到，曾今的他的真正面目呢；

開朗、幸福，少年時期的衛宮切嗣很很多普通家庭的小孩子一樣，一直和深愛着自己但卻被魔術協會追捕的父親—“封印指定魔術師”衛宮矩賢四處躲藏，相依為命。

雖然一生下來大多數日子都在四處逃亡，但是衛宮切嗣卻感到很開心，因為他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

不久，他們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島上生活了下來。

這段平靜的日子給衛宮切嗣留下了幸福溫暖而無法忘卻的一段記憶，他慢慢的喜歡上了一直照顧和幫助他們的少女夏麗（シャーレイ）。

平靜很快打破，災難降臨。

因為父親死徒化實驗發生了意外使得一直作父親助手的夏麗變成了食屍鬼，因此引來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和魔術協會的追捕人，小島上的居民則被代行者們全部滅口。

由於是父親引發這件事的禍端，不願再讓其他地方發生同樣的事情，他將自己深愛的父親從背後開槍射殺，衛宮切嗣的人生從此發生了改變。

之後，成為衛宮切嗣的養母兼師傅的娜塔麗雅?卡敏斯基出面跟魔術協會交涉，讓切嗣繼承衛宮矩賢百分之二十的魔術刻印，自己則將其訓練成專門狩獵“不法”魔術師的魔術師殺手。

在一次刺殺任務中，和師傅娜塔麗雅一同追殺研究喪屍病毒，被稱為“魔蜂使者”的危險魔術師歐德?波爾扎克，雖然在客機上的師傅刺殺成功但魔蜂泄露到整個客機，客機上三百人除了師傅娜塔麗雅?卡敏斯基一人外其他乘客全部變成了食屍鬼。

在地面配合的衛宮切嗣跑遍了大半個紐約的黑市搞到了地對空導彈，為了不讓悲劇擴大，在飛機降落在機場前把飛機轟進了大西洋。

在次陷入了迷惘：導彈正中機翼下方的油箱，切嗣眼看着飛機傾斜着向下栽去。

之後的崩潰，就好像被狂風吹散的沙畫一樣——失去空氣動力的鐵塊被摧枯拉朽一般地拆散，化為一片片的微塵靜靜地飄落在海平面上。

迎着霞光飄落的飛機殘骸，好似嘉年華上的彩紙一樣飛舞着。

從水平線的另一邊亮起的黎明第一縷陽光，最終還是沒能照在娜塔麗雅的臉上，獨自一人沐浴在朝陽之下的衛宮切嗣，無聲地抽泣起來。

自己再一次拯救了很多素未謀面的人，在誰都不知道的時候。

你看到了嗎，夏麗?

我這次又殺掉了，和殺掉父親時候一樣殺掉了，我再也不會犯當時在你那裏犯過的那種錯誤，我，要拯救更多的人……

假如切嗣的行為和他的意圖被別人知道了的話，他們會感謝切嗣嗎?最終免於犧牲在屍食鬼的威脅之下的機場的那些乘客，會讚美切嗣為英雄嗎?

“別開玩笑了……別開玩笑了!混蛋!!”握着餘溫漸漸冷卻下來的火箭筒，切嗣向著漸漸明亮的天空大聲吼道。

自己並不想要名譽和感恩，只想再一次見到娜塔麗雅的面容，想要當著她的面，叫她一次“母親”。

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局，這只是正確的判斷而已，毫無辦法，毫無反駁的餘地，切嗣的判斷是正確的，把非死不可的人抹殺，拯救那些沒有理由死亡的人，這不是“正義”又是什麼?

已經回不來了，回憶起以前那遙遠的面容，在耀眼的朝陽之中，帶着溫柔的眼神向自己問到“你想成為什麼樣的大人?”

那個時候，切嗣應該回答了——如果自由擁有能夠改變世界的能力，如果自己手中擁有奇迹的話，“我要做正義的夥伴!”。

那個時候的切嗣，還不知道這名為“正義”的天平，將會奪走什麼，並且給他帶來什麼。

“正義”奪走了自己的父親，現在又奪走了自己的母親，留在手裏的，只有殘留的血液的感覺，甚至連他懷念的權利都被一同剝奪了。

自己所愛的人，面容也好，聲音也好，都無法再回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都將在切嗣的噩夢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出現，他們一定不會原諒親手奪走自己生命的切嗣吧，這就是“正義”的選擇，追求理想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