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寒之夢,猶似現實

第三章 天寒之夢,猶似現實

那個時候李尋已經去上學了,家中只有小白,沒有其它動物,李尋的姥姥對待小白並不是很客氣,畢竟它只是條狗,怎麼能夠得到別人的信任。

平常都是吃一些剩菜剩飯,它每天都在思念着遠方的李尋,它不知道上學與不上學的區別,每天早晨吃一些剩下的饅頭和菜湯,便沿着門前的路向南走,因為它的主人就是在那裏消失不見的,有時候幾個月他才會回來一次,但是小白它怕什麼呢,也沒什麼可擔憂的,最起碼期間幾次等回來了自己的主人。

雖然只是幾天的時間,便匆匆離開,小白也是開心的,它不會說話,每次李尋在屋內坐者,小白也會坐在旁邊,他有時候會坐在那裏很長時間,小白一點也不着急,只是靜靜地等着,等着李尋離開。

有時候李尋會騎着自行車到處溜達,小白卧在車棚內好好的,還會被李尋叫醒,喂一口火腿腸,便很高興地跟着李尋出去,沒人會對它這麼好,因為它只是一條狗。

夏天天氣很不錯,說實話,任何事情都不會這麼地舒心,縱使心中煩悶不過是一笑置之,再無其他,小白很喜歡在田野上奔跑,李尋的騎車速度很慢,小白在後面左右奔跑,李尋還會用手隨意的挑逗,不管是誰都很快樂。

小白平常沒有任何玩伴,它從記得時間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李尋,那時候李尋真的很好,也許會碰到下一個主人,但是小白並沒有想過,因為李尋大概算是一個善良的人了,尤其上學的時候,小白在宿舍候着李尋,中間小白被人抱走了,它自己也不明白做錯了什麼,但是沒有幾天的時間,它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李尋也跟着來了。

時間很快,尤其是快樂的日子,小白不是什麼名貴物種,就是它自己也這樣認為,李尋回家的日子很少,小白晚上都會自己上樓,在平房的角落等待,因為曾經有許多夜晚,李尋都是晚上到家,小白看到李尋的時候每次都是匆忙跑下去,比人的感覺還要親切,李尋稍微拍拍小白的頭,接着便是隨處溜達,小白則是趾高氣揚的跟在李尋的後面。

“那時候的你可是我唯一的挂念。”李尋略微傷感地說道。

“你怕嗎?”小白淡淡地說道。

“怕,害怕真的是一場夢。”李尋臉色無奈。

曾經小白無數次幻想李尋再次回來,它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主人了,那種思念是前無僅有的,甩都甩不掉,就像人思念人一樣,到了某種地步真的想下一刻就見到他,問候一聲過得如何?

由於這種吸引,小白瘦骨嶙峋,穿過沒水的河岸,越過長滿莊稼的田地,走到公路旁,看着車輛來往,它不知道主人會從哪輛車上下來,但是它不想放棄,有的時候也會吃很多東西,可以等到夕陽落下。

等待的日子很慢,一天天消失,小白趁着夕陽往家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在它後面趕着它走,它越過莊稼地,倉促地趕回了家。

沒過幾天小白在樓上被叫下來,一個中年人突然用夾棍栓住小白,在生鏽的牢籠中,有很多土狗,他們眼神無光,似乎被人類拋棄了,縱使哀嚎,但終究沒有逃過魔掌,小白那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可能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了。

它被拉倒很遠的地方,被人用繩子拽了出來,對着頭部就是一棍,小白眼神迷離在那人面前晃悠了幾下,最終倒在了污垢之中,呻吟之聲漸漸沒了。

李尋聽到這裏,心中竟生出幾分憐憫,頗為仔細地看着小白,“一直到現在嗎?”

“我渾渾噩噩,現在才有了意識。”小白說道。

李尋有些茫然,“那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或者你能來到我身邊嗎?”誰也不知道李尋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能是真的對小白特有的思念,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說罷,他靜靜地看着小白,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當即無奈地笑笑,沒有強求的接了一句,“沒事的,我自己挺好。”

說罷,便向著平房地甬道走去,最後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小白,有些不舍地走到小白身前,“能一直這樣嗎?或者來到現實中。”李尋再次問道。

小白臉色不知是歡喜還是憂愁,看了看比自己稍微高點的李尋,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明天見。”

一句話猶如天雷,使得李尋有些茫然,隨即是無盡地歡喜,“小白成人了,明天要來了,夢境真的是完美。”

那笑聲震徹整個天地,世界上似乎除了李尋的笑聲,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寒冷的天氣一切都被凍住,卻又被李尋震碎。

李尋醒了,小白獨自站在冷風之中,到處都是黑暗,忽然間一個黑影出現在小白面前,手中抱着一隻小黑貓,除了透着藍光的眼神,什麼都沒有露出來。

“你要回到現實?”那黑影沙啞地說道。

“還請大人幫我。”

“可以,三年之後,魂飛魄散。”黑影說罷,沒有給小白思考的餘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就是小白都不知道這黑影是誰,但他讓小白有了意識,且只准稱呼他為大人,小白所了解地就這麼多。

不一會兒,小白只覺得頭暈目眩,一剎那的時間,小白竟然從黑暗之中來到現實,已經是清晨,昔日的房屋早就改變,現在李尋居所的南邊多了一條亳蕪大道,而小白上身穿長袍,略微加棉的長褲,有些不倫不類,頭髮已然變成了黑色,不過依舊很長,蓋住了耳朵,看上去與現實的世界格格不入。

站在道路一旁,小白左顧右盼,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所有的一切那麼地熟悉卻又顯得那麼陌生。

就在這時,李尋騎着電瓶車,身上裹着棉襖,帶着口罩和耳機,準備去市區上班,上了亳蕪大道,李尋有些皺眉的看向路邊的長袍人。

四目相對,李尋眼淚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小白以人的身份見李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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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一生思念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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