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轉生魔法

他終於找到了談話的節奏，緩緩讓自己氣息更加穩定：“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曾經忠心耿耿的服侍過您，是的，那是我獻出了我的靈魂，可是而後呢？我們全都被你騙了，你失敗了，你讓我們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的尾音憤懣，幾乎是咆哮出聲，整個空大的殿堂都回蕩着矮人的咆哮，他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胸脯。那個巨嬰看來厭惡自己的體型。

他指着半空中的人影：“你現在又換了一個把戲是嗎？這一次你希望我能夠奉獻出什麼東西呢？”

“嘖，矮人的信用。”那個人沒有被這個聲音嚇住，他惱人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微微側過臉，半透明的髮絲順着他的下顎流向另一側。“我的老朋友，這麼久不見，你的態度真令我傷心。”他嘴裏這麼說，臉上卻面無表情，就在最後一個尾音的時候，拉長的調子幾乎消失。他整個身軀化成了一團煙霧，猛地在矮人公爵面前出現。

那個半空中化為虛影的身軀嚇到了他。紅色的鬍子被呼吸帶的翹起來。

“你....”

“小把戲！你以為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有我這樣的把戲。”他的鼻尖呼吸幾乎抵住矮人的臉上。他驚愕的瞪大了眼，卻看到那個半透明的鬼魂路出了譏諷的表情：“我的老朋友還是一如既往，那我就來告訴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跟那個叛徒達成了什麼協議？他承諾讓矮人重新回到埃拉西亞嗎？真是好打算。這位看來已經打算再來一次百年戰爭了。只是這一次你們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陣營。”

矮人公爵驚愕的盯着他。面頰微微的顫抖着：“誰泄露了。”他的目光絕望的在大殿內側回蕩着：“不...不會有人。”

“...是他告訴你現在的聖城已經腐朽得快要凋零，百年的平穩安樂讓她們內部就像被蛀蟲咬空的樹榦。魔法師被趕了出去，現在的王都脆弱的不堪一擊，而你的機械軍隊所向披靡，可他絕對沒有告訴你當年我們是怎麼失敗的。”

他聲音恢復了平靜，臉上的表情帶着悲天憫人：“你知道曾經的米婭公主是怎麼死的嗎？她被那些光明殿的人獻祭了...對你沒有聽錯，這種活人獻祭的方式也只有東方那些巫蠱巫師們搞出來的。當然，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他攤開手，彷彿正在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那種力量不是你的軍隊能賠得起的。”

紅髮的矮人公爵的牙齒都在打顫。他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這種目光偶爾會落在那個半空中的虛影，然後四周的那些“鬣狗”們就像是威脅般的伸出鋒利森白的牙齒。

“轉生魔法？”

這個禁忌的詞彙吐出來，他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力量似的癱軟在地。

那些帶着面具的怪物看到他的動作，齜牙咧嘴的伸出絲滑的舌頭在地面上舔舐。海曼蹲在台階上。他身後長長的斗篷像是月光一樣順着樓梯傾瀉而下。他托着自己的下巴。那種感覺和路海遙認識的那一面截然不同。

“對，可是...你又怎麼復活，明明他將你的容器奪走了。”

那張古怪的臉上突然迸發出了熱情，他盯着海曼，臉上漸漸呈現出奇異的關注。

海曼慢吞吞的說：“是了，所你以看，我還是有點小把戲的。星空走廊里那麼多的靈魂，你知道哪個才是你要找的那個嗎？”他忽然聽到矮人公爵磕磕絆絆的聲音，他眼淚從鼻子裏，眼睛裏流出來，鼻涕橫流的下面是一張扭曲的臉。

”真是可憐的小公主，她的靈魂飄蕩了那麼久，又怎麼會知道塵世間的家園裏還有人惦記着他，帕里斯公爵。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過了很久，他們才聽到一聲疲憊的嘆息。

銅質的手柄滾落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上伸出一隻手，將它撿起來。海曼端詳着這把鑰匙，然後隨手交給了那個帶着面具的怪物，任由他將鑰匙吞入腹中。那張臉微微揚起來，祈求般的說道：“是的，你答應過我....我也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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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遙知道此事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考慮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實驗讓機械生物短路的事情只能暫且放下了。對傑西來說，才是真正的考驗開始。他緊緊的咬着牙關，卻無法忽視他們說的那句“轉生魔法。”

在埃西亞第三世紀王庭歷史中，提到宗教討伐巫蠱巫師的罪名之一：轉生魔法。將他熱的生命作為活體祭祀神明，從而獲取力量。審判黑魔法師海曼和一干人，用的也是這個罪名。它非常的具體的出現在法律之中。並且從神學的角度闡述了這種魔法的喪心病狂。卻從沒有告訴世人，原來他們就是靠這個打敗了異族。

在戰爭打了近百年，他們靠着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獲得民心。但是同時也有大量的神職人員傷亡。這個記錄就保存在他家的閣樓上，傑西小時候就翻出來過。那時候他並不清楚那些死的幾乎看不出來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白紙黑字記錄的文字又一次的翻出腦海。

無明顯外傷。

失去意識。

診斷結果：長時間過於疲憊導致的死亡

那些一直以為是英雄的神職者，如果他們是被活祭而死亡的。他幾乎無法想像。彷彿心底真的有什麼崩塌的聲音。

少年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路海遙纏着他討教關於”轉身魔法“的問題。卻只收穫了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她把法杖塞回手裏說“不找公爵了嗎、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裏。”只要守衛鬆懈，他們還是能跑出去的。

看來公爵短暫時間想不起他們來的。

隱身的刺客留下了標記，看來剛才的動靜着實不小，她也臉色蒼白。手腳貼着牆摸出來，正要說什麼。路海遙突然感覺後腦勺一股涼風嗖嗖的。她被什麼東西吸了過去。獃滯了下，她聽到兩聲驚呼。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