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救人
張旭點了點頭，走到病床前面，兩指搭在了病人的手腕上。
胡德寬好奇地在一旁觀看，見他先是診脈，也並不稀奇。不過在自己已經診斷出病情的情況下，卻不明白張旭診脈的意圖。
他當然不知道，張旭所用之法，並不是診脈。而是通過手腕的經脈，已經將自身的氣勁送入了老婆婆的體內，這股氣勁順着經脈而上，瞬時來到了對方的腦部，氣勁散開，四處查看一番，張旭已經掌握了病灶的位置和具體的病情。
這個老婆婆的病情還好，並沒有腦溢血，只是腦中血管阻塞，隔斷了血液的流通。也就是腦梗死的病情。
張旭心中有數，分出一股氣勁，先控制住了老婆婆體內流往大腦的血液，降低被阻塞的那段血管的壓力，然後暗勁發出，一點點疏通了阻塞的血管。
小心翼翼將病灶處的血管疏通，控制血液流向的氣勁再次做出調整，增強對腦部的供血，恢復到正常的水平。
胡德寬好奇地看着張旭一直在給病人診脈，並沒有任何治療的動作，正要出言提醒，卻見老婆婆的面色逐漸從暈倒時的慘白變得紅潤起來。
張旭收回按在老婆婆手腕上的手指，說道：“好了，不出意外，老婆婆五分鐘只內就能醒來。”
胡德寬有些不相信張旭能讓老婆婆五分鐘之內醒來，但是從面色上判斷，卻不得不承認，老婆婆的病情確實已經好轉。
只是，這小少年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治療的呢？
沒等胡德寬發問，躺在病床上的老婆婆眼睛忽然睜開，掙扎着坐了起來，驚奇地問：“我怎麼在這裏？”
張旭急忙按住老婆婆，讓她再次躺下，說道：“老婆婆，您病情還沒有痊癒，可不能亂動。”
見老婆婆安心躺下，張旭這才轉頭對胡德寬說道：“雖然現在病灶已經被我除去，不過這老婆婆還得靜養一陣，另外要麻煩胡代夫給她開些補氣養血的藥方才好。”
胡德寬這時候已經對張旭佩服的五體投地，只顧得點頭答應了。
出了診療室，張旭問道：“幫我準備的藥材在哪裏，我們去拿吧。”
胡德寬笑道：“不忙，不忙。小兄弟剛才才幫我救了急，坐下來喝杯茶再走也不遲。”
張旭只好從命。胡德寬帶着張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落座，殷勤地奉茶之後，這才說道：“小兄弟剛才治病，出手就是診脈，必然也熟知中醫醫理。不過老夫行醫多年，卻完全沒有看出來小兄弟你是用何種手段治的病。”
張旭自然不能透露自己治療的真相，因此找了個理由說道：“師門所限，實在不好透露給先生。”
胡德寬失望地點了點頭：“老夫明白，只是心中實在好奇。”
說著，胡德寬忽然站起，面對張旭而立，長揖到地。張旭嚇了一跳，急忙站立起伸手相攙：“胡大夫你這是幹什麼？”
胡德寬說道：“如蒙小先生不棄，胡某願拜先生為師。這樣先生就能夠告訴我治療之法了。”
張旭無奈地笑道：“我怎麼能收胡大夫為徒呢？”
胡德寬以為張旭是因為兩人年齡差距過大，急忙說道：“所謂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只要小先生不棄，胡某拜先生為師，又有何妨？”
“胡大夫你先坐下說話。”張旭勸道。
張旭不願意收胡德寬為徒，是因為根本沒法去交給他。張旭治病，全靠《無念醫典》之功。然而胡大夫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根本不適合修行。再說了，張旭也不能誰想拜師自己就收對方為徒，即便自己以後想要收徒，也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情。
因此張旭說道：“胡大夫，您能不計較年齡輩分，願意拜我為師，我既感動又高興。但是實在是師門所限，不便收徒，所以還請您多多諒解。”
胡德寬見拜師一事實在無望，這才說道：“好吧，既然小先生有所不便，老夫也就不強然所難了。以後小先生要是有時間的話，多在老夫面前展現兩次神跡，也就滿足了。”
張旭點頭稱是，胡德寬高興地說道：“以後小先生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儘管開口。”
胡德寬殷勤地幫張旭將準備好的所有藥材都搬進出租車，依依不捨地和張旭告別之後，仍然站在藥店門口，捨不得回去。
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竟然還能遇得到這樣的醫道高手，更讓人驚訝的是，他只是個年輕的孩子。胡德寬不敢想像，如果對方鑽研醫道到自己這把年紀，會有什麼樣的成果。
“唉，可惜啊可惜。就算我拉下老臉，也不得其門而入。”胡德寬嘆息着往回走去。
正要進門，胡德寬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因為一輛豪車停在了藥店門口。
倒不是胡德寬沒有見過世面，隨便什麼車他都當做豪車。正是因為他認識，所以更是震驚。售價七八百萬的勞斯萊斯幻影，在豪車的門檻里不算多高，隨便一個差不多的富豪都能玩得起這個價格甚至更貴的超級跑車。但是若是沒有足夠的身價，坐勞斯萊斯出門，則只會讓人笑話。
他不由得開始猜測，這輛車裏會坐着什麼樣的富豪。
等到車門打開，胡德寬徹底驚掉了下巴。從車裏下來的，竟然是一個柔弱的少女。
少女下車之後，和司機一起快步往藥店內走去。
胡德寬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殷勤地迎了上去問道：“這位小姐，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少女看了胡德寬一眼，表情急切地問：“你們藥店裏是不是有位生病的老婆婆？”
胡德寬心中暗驚，沒想到那個其貌不揚的老婆婆，背後竟然有這麼大勢力，幸好有張旭出手，才沒有捅出什麼簍子。否則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擔待不起。
想到這裏，他急忙點頭：“沒錯，在我們藥店後面的診療室，我這就帶你們去。”
胡德寬帶着少女往診療室走去，邊走邊說：“小姐放心，老人家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見少女並沒有聽自己說話的心思，胡德寬只好悻悻地閉嘴。
進了診療室，少女一把抱住已經坐在床上的老婆婆，關心地問道：“外婆，你沒事吧？”說著，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老婆婆用自己的手愛惜地將少女的眼淚擦去，說道：“雨涵你別擔心，外婆已經沒事了，多虧了那個醫術高明的小夥子。”
“沒事就好。”被稱作雨涵的少女破涕為笑，“我這就帶外婆去醫院裏做詳細的檢查。”
說著，她好奇地回身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胡德寬，眼中滿是疑惑。
胡德寬見這個少女盯着自己，馬上明白他在想什麼。急忙說道：“救治你外婆的，是個醫術高明的小先生，他已經走啦。”
雨涵好奇地問：“怎麼，他不是你們藥店的醫生嗎？”
“小先生是來本店取葯，湊巧碰到你外婆發病，老朽束手無策，小先生卻手到病除。”胡德寬慚愧地說，“老夫真是自愧不如！”
“這樣啊……”雨涵若有所思地說，“您知道怎麼聯繫這位小先生嗎？我想當面感謝他。”
“這……”胡德寬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是問過小先生之後，在告訴小姐吧。”
雨涵點了點頭。胡德寬就撥出了張旭的電話，沒想到竟然關機。
得知這個結果之後，雨涵只好帶着失落的語氣說道：“既然這樣，等您問過小先生之後，再告訴我好了。”
“好，若是獲得小先生首肯，我一定通知小姐。”胡德寬一口答應下來。
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給胡德寬之後，雨涵外婆被扶上汽車，就此離去。
車裏，雨涵外婆不由得埋怨道：“你怎麼坐你爸這車出來的？一個小姑娘這麼招搖，像什麼樣子。”
雨涵撒嬌地說道：“還不是外婆你的電話讓我着急嘛，正好我爸這輛車最方便。再說空間也能大點，對您的身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