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蘇承運
剛一入貓體,少女痛得連叫都沒叫出一聲,白眼一翻就厥了過去。
時間流轉,白天迎來了黑夜,黑夜跨過了黎明。
少女醒醒暈暈,暈暈又醒醒,始終沒能爬出身處的垃圾桶。
“餓……好餓!”變成貓的少女,一邊感到呼吸一下渾身就疼,一邊餓得胃部痙攣。
“小白!小白!你在嗎?”良久得不到回答,少女的眼淚“啪嗒!啪嗒……”似下雨般往下落。
一隻大手拎起了垃圾桶,少女嚇得一噎,淚還掛在睫毛上,大張着貓嘴停止了哭泣。
順着圓形桶口向上看,她認得這人,處理垃圾的清潔工。
垃極桶被提在了垃圾車的上空,對方一手拎桶把,一手托桶底,傾斜一倒,痛得少女嗤嗤地吸冷氣。
她身下是燃盡的煤渣,身上蓋的是腐爛的菜葉,酸臭的味道從四面八方傳來,將她包圍。
這一刻她才深深地感到恐慌,出了軍區大院,她還能回來嗎?還能見到爺爺奶奶、大哥大嫂侄子小光還有遠在豫中的爸爸媽媽嗎?
還能見到青梅竹馬的景瑜哥哥和好朋友李諾然嗎?
蘇承運斜依在軍區大門口的門衛室前等人,垃圾車經過時,哀泣的少女音不絕於耳。
他想裝着沒聽見,可那還帶着勃勃生機的少女靈魂,就像一顆極品人蔘一樣吸引着大院外面的魑魅魍魎。
忍了又忍,還是伸手將清潔工手推的垃圾車攔了下來。
身上的爛菜葉被一雙帶有薄繭的手拔開。在少女的驚呼聲中,蘇承運雙手卡着她的腰身,將她從垃圾車裏拎了出來,“這貓還沒死呢。”
一句話打消了清潔工和門口警衛的疑惑。
“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探頭打量了一番,蘇承運手裏血呼啦咋的白貓,警衛員蹙了蹙眉,“傷成這樣,怕是不好養活。”
“蘇少,這不會是顧家的那隻貓吧?”大院裏可都傳遍了,顧家的小孫女被自家的貓抓傷了臉,人現在還在醫院裏養着呢,聽說要毀容。
一身的傷,還又臟又臭,蘇承運嫌棄地伸直手臂拎着她的耳朵,將她懸在空中。
“顧家的貓?”蘇承運昨夜近凌晨才從部隊回來,對大院裏發生的事還不知。
對上男子凌厲的眉眼,少女瑟縮了下,方憶起了他是誰。
不正是景瑜哥哥同父異母,自小在外家長大,隨母姓的兄長嗎。
……
謝家的小花園裏,李成軒跨坐在自行車上,一手放在胸前壓在自行車把上,一手拿着截樹枝去戳水盆里洗澡的白貓。
一邊戳,一邊還不忘扭頭對拿着白毛巾走來的蘇承運,述說著事情的經過,“那顧淼也不知怎麼了,發瘋般在地上撞頭打滾。那,就這小白貓,上去對着她那張白嫩水滑的小臉,一爪子下去劃了三道口子,其中一道深可見骨,另一道又差點傷了眼睛。”
聽着李成軒對小白話語間的調侃,少女惱怒地朝他“喵~”的叫了一聲。
“呵!怎麼?還想對我動爪子不成。”李成軒舔着牙花子,舉起手裏的樹枝又一次地去戳她的頭,戳得她傷痕纍纍的身子,跟着一歪一歪的。
屁股蹲更是一個不穩,“噗咚!”一聲倒在了水裏,疼痛加上對水的恐懼,讓她在水裏不斷地撲騰,濺起的水花濕了一地。
蘇承運走近,兩指夾起她後頸的皮毛,把她從水盆里提起來,放在了懷裏的毛巾上。“我記得上次回來,好像聽你說,大院裏的紅衛兵闖進顧家,傷了那丫頭的頭。”
“對啊!那次回來,在家你不是沒有見到,你那愛裝模作樣的繼母和弟弟嗎?就是去醫院看那丫頭了。你那親愛的弟弟在那丫頭的病房可是連守了三天。”說著李成軒拿着樹枝再次往貓兒的頭上戳,被蘇承運伸手拍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