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別怕,有我在
倘若真是第二種情況,也不免叫人唏噓。
儘管,她也覺得這個周大初死得並不冤枉,但要知道,當時的周寅,可只有十五歲。
換作現代,十五歲還只是一名初高中生,還是被家人護於羽翼之下的寶貝。
年僅十五,心思就已如此縝密,設計如此高明的犯罪,此時此刻,得是有多叫人難以應付?
“還能為什麼?不過是從那群酒囊飯袋手中逃脫過一回,心存僥倖,以為還能逃得過。”
白無塵嗤之以鼻,又恨得牙痒痒:“這次惹上玄武,算他不走運了。新賬舊賬一起算。”
“五爺說得這麼有把握,可是已經有了那人的下落?”葉言並不是想要出言挖苦,只是有話就說。
直到現在,他們可是連兇手的半分衣角都沒見着。這盆冷水,她不澆,也夠涼的吧!
白無塵稍顯尷尬別開視線,吱吱嗚嗚:“我是還沒那傢伙的下落啦!但我就不信,他還能憑空消失了不可?”
“那可不一定!”葉言隨口一說,漫不經心。
畢竟這個時代,又沒個相片,指紋什麼的加以驗證,就只有戶籍檔案,想要隱姓埋名,又有多難?
思及此,葉言倒是越發對這個周寅感興趣了。
說不定到時還可以跟他請教,是如何做到“人間蒸發”的?這技藝,對她可受用得狠。
“那請問葉姑娘有何高見?”白無塵虛心請教。
還別說,令到葉言,娃娃臉都是一驚。換作之前,他一定是要冷嘲熱諷好一頓的。
葉言微斂了斂詫異的神色,平靜出聲:“既然這人幾年都不曾犯案,想必是周遭發生了什麼突然轉變,這才又重新令到他再一次犯案。或許找到他犯案的動機,關聯性,會有些幫助吧!”
“動機?”娃娃臉眉頭微微蹙起,狐疑道:“謀害周大初,定是因為常年所遭受的毒打虐待。至於姜武,國舅爺他們,難道也是私人恩怨?”
“就算是私人恩怨,但關聯性在哪兒?就算國舅爺同姜武關係不淺,但雷仁同他們卻是沒有私交的。
更何況,雷仁一直都呆在邊關,可是最近才返回京城。”白無塵再次道出心下疑惑。
“不錯,還有雷仁留下的‘腓’字,到底是何用意?老三已經傳信過來,他查遍了雷仁所帶軍隊,還有可能有過節的將士,依舊沒有找到一個名字中帶有‘腓’字的。”
東方汐補充着,轉頭又看向葉言,“會不會是我們一開始就查錯了方向?那根本就不是指兇手的名字,而是代表其它含義?”
葉言也微微蹙起眉頭: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那是只有雷家才能看得懂的記號。
“老大,那我們是回京還是?”白無塵摩拳擦掌,有些按捺不住。
“先不急!這兒始終是周寅最後出現的地方,再多找找線索,絕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好!”
“那個,我想去周大初他們曾經住的地方看看!”葉言低聲開口,稍顯局促。
東方汐當即伸手輕撫上她放於桌上的手,柔聲:“好,我陪你過去看看。”
轉而看向另外兩人,不咸不淡交代:“你們再去衙門裏問問情況,最好找當初的衙役,仵作,問問清楚。”
被差別對待的兩人,倒也沒多在意。互看一眼,便識相退下。
許是出過命案的緣故,房子被空置了。五年時間過去,普通的農家宅院,早已破敗不堪。雜草叢生的院落,平添一抹孤寂與蕭瑟。
一陣風吹過,除了及腰的茅草,發出齊齊的“唰唰”聲之外,便只有半懸着的木頭,“咯吱”作響。
風一停下,茅草便也紋絲不動。整座院落,死寂一片。
雖然已過去這麼久,屋子裏的東西,倒因着瓦片遮風擋雨,依舊維持着最初模樣。
除卻上面厚厚掩蓋的塵土,顯得有些老舊凄涼之外,倒是不妨礙他們假想當初的場景。
屋中高懸的白綾,因着他們入門的舉動,在流動空氣中,再一次飄舞起來。
說也奇怪,不是前後擺動,竟打着圈兒,似有冤要訴。
“都過去這麼久,就算有線索,怕也早已不復存在。”東方汐手捂鼻間,不悅開口。
葉言倒是並未理會滿屋的蜘蛛網和揚起的灰塵,依舊由着性子,在屋裏慢慢踱步。
就好似參觀“博物館”,那叫一個虔誠,且興緻滿滿。
他們只說周大初是江湖賣藝的,倒是沒說他是表演“皮影戲”的。那些個經由牛、羊皮製作的影人,被收納在木盒裏,保存得好好的。
再一看,這些個影人的臉譜,服飾造型,都生動形象,可見這周大初,也是有一雙“巧手”。
到最後,這雙手掌卻被人無情砍下,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嘶——嘶——”
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些耳熟?
轉頭間,葉言頓覺毛骨悚然,聲音都啞了:“東方汐,有,有蛇!”
從小她就特別怵這個,腿腳當即跟澆了混泥土一般,動彈不得。
“你,你走,我沒想傷害你,但你也不要嚇我啊!”
葉言哆嗦着,有些口齒不清。手亦一個勁兒在旁邊摸索着,就想找個可供利用的物件兒。
“別怕,有我在!”耳邊嗓音響起的同時,手亦被人一把握住。明明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竟一下子安分了。
“不想死就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東方汐冷冽出聲,竟是對一條蛇。
不過也奇妙,那蛇竟好似真的有聽懂他們的話,吞吐了幾下信子,一個扭動,就往院子的茅草叢爬去。
葉言不覺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噓了口氣:“還好有你,嚇死我了!”
東方汐探頭出現,不無興緻:“現在終於知道有我的好處了吧!怎麼樣?答應嫁給我了嗎?”
葉言忍不住翻他一記白眼:“有完沒完,我們可是來找線索——”
話到一半,手就毫不客氣將擋在面前的腦袋拂開,眼睛直盯着對面牆壁。上面掛着一色彩鮮艷的影人。
“怎麼啦?”東方汐也察覺出葉言的異樣,調頭同樣看過去。只是他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妥。
“你發現什麼了?”
“你不覺得這個影人好像有些眼熟嗎?”遲疑着,一步步上前。
“砰——”葉言一腳踢上了瓦缸。
“沒事兒吧!有磕着嗎?”東方汐一臉關心,急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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