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服用珠子
果然,沒過多久,四長老便尋了個借口,往舒梨的住處尋來。
舒梨笑着給他斟茶,像極了一隻小狐狸。
而四長老笑得像個老狐狸:“小丫頭,你剛才擠眉弄眼的,必是有事要說吧?”
舒梨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從須彌戒中掏出另外三十九枚暗紅色珠子。而那顆被她舔掉一角的珠子放在自己的手邊。
“不久之前,奚馳曾帶着四十個暗衛前來暗殺我。暗衛全軍覆沒之後,這是我從四十名暗衛的屍體上得到的。剛才我說了謊。”
四長老瞪圓了眼睛:“暗衛身上的?那為何前些天死去的暗衛身上沒有這些珠子?”
舒梨撇了撇嘴:“我哪知道?也許是奚馳搗的鬼?”
反正圓不了的慌全賴在奚馳身上,是沒錯的!
“剛才,狼王也說了,這種暗紅色的珠子不似邪物。我也吃掉了一點,不但對身體無礙,甚至還隱隱覺得對血脈有些好處。”
舒梨的話引來了奚寧的注意力,她取了一顆珠子,細細研究之後,難以置信地道:“難道這暗紅色的珠子是暗衛身上的血氣凝結而成?”
舒梨搖了搖頭,表示不確定。
“奚良運手底下的這批暗衛,都是用鼠仆製造出來的。在藥物的作用下,暗衛的血脈等級均達到了五級甚至六級。這些珠子若果真是血氣精華,那麼……”四長老捏着一顆珠子,聲音帶着些許顫抖,好似在憧憬這什麼。
奚寧猛地擺手:“不,我們不能這麼做!違反天道必遭天譴!”
四長老卻有些不以為然:“奚寧,我族經過三番兩次的變故,已經大不如從前。那些服用了催育草的幼獸之中,還有一部分未啟蒙的孩子,他們被催育草毀了根基,這一代幼獸損失了近八成,幾十年過後,奚族後繼無人,到那時,我們想哭都沒處哭去!若這些珠子能夠提升一批族人的血脈等級,那麼對奚族來說,是萬幸之事!”
奚寧仍然十分矛盾:“四伯,用了這些珠子,我們同奚良運又有什麼區別?”
四長老深吸一口氣,反問:“舒梨這孩子,是否是逆天的存在?她體內還殘存着親生母親的血脈封印!說句不好聽的,若婉兒當初未服用蘊血丹,她還得不到如今的造化!”
奚寧一時啞言。
舒梨站在一旁愣了愣,怎麼扯到了她的身上?
四長老跟大長老不同,必要時刻既冷靜又果斷,卻又少了些身處絕境時瞻前顧後的優柔寡斷。
“暗衛雖然是奚良運的試驗品,可他們都是奚族的後代。若是這幾十顆珠子當真能夠提升一批族人的資質,我寧願一輩子跪在祠堂悔過!”
隨後,四長老又攀扯上了舒梨:“這孩子如此稚嫩,如何一一人之力抗住四面八方的覬覦?”
舒梨一聽,覺得四長老說的很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而來,還沒站穩腳跟便頂了個奚族族長的名頭,奚族現在是要人沒人,要錢倒是一堆,活生生的肉靶子。
奚寧看了看一臉無辜的舒梨,嘆了口氣。
“狼族此次為何如此殷勤相助?你、我心中應當很清楚。奚族製造出一批玄靈境的暗衛,他們慌了!他們要的是始終低人一等的奚族,是始終能夠乖乖進貢的奚族!這世上只有永遠的利益!”四長老越說越激動,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四伯,按您的意思辦,剛才是我太婦人之仁了。”奚寧為四長老重新斟上茶,面上帶着抱歉,眼神卻堅定異常。
四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命舒梨將暗紅色的珠子收好,隨後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不久,天剛擦黑,奚族便進入了宵禁。
奚寧帶着舒梨悄悄潛入奚族如今最人跡罕至的禁地。
在禁地的角落裏,四長老已經命親信從地牢之中捉了個死囚,靜候着。
碰頭之後,奚寧在周圍佈置下高階隱匿陣法,隱匿一行人的身形以及聲音,甚至連能量波動都被隱匿起來。
舒梨遞給四長老一顆暗紅色的珠子,四長老點了那死囚的后脖頸,隨後將珠子扔進了他的口中。
死囚困難地將碩大的珠子咽下,只一瞬間,皮膚便溢出了鮮紅之色。
正當他們懷疑死囚即將爆體而亡的時候,舒梨的靈魂之力卻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反饋:死囚體內的血脈雖然一直在翻湧,卻在穩步提升!
“他原本是幾等血脈?”四長老問親信。
“回四長老,三等血脈。修為玄氣境前期,算是修鍊勤奮的了。”
四長老點點頭,坐在一邊眯着眼睛等待死囚氣息穩定下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死囚這才穩定下來,緩緩睜開眼,靜靜地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四長老。
“去,驗血!”四長老吩咐。
親信捧着驗血晶玉,取了死囚的心頭血,滴在其上。
不多時,那親信顫抖着聲音道:“回、回長老,他、他的血脈等級為五級!提升了兩級!”
四長老面無表情,可縮在袖籠中的手出賣了他。
“這孩子是哪家的?”
親信答:“奚華,二房分支,原先是奚良運的親信。一直是由他負責聯繫人類購買催育草和蘊血丹。”
舒梨抬眼,好奇地打量着奚華。
只見面前跪倒在地的年輕人有些倔強地側過臉,身上落着些斑斑點點的傷口,無瞳黑眸之中一片默然。
“你與那賣葯的人類很熟悉么?”舒梨上前一步,與奚華四目相對。
“見過幾次面。那人十分謹慎,每隔一段日子便會換個藏身之處。”奚華的聲音低沉沙啞。
“他……”
舒梨還想接着問,卻被奚華打斷了:“族長若是想知道什麼,去看我的供詞便是,莫要浪費時間。”
舒梨碰了個釘子,面子有些掛不住,還是四長老的親信機靈,連忙答道:“族長,關於那賣葯的人類,我倒是清楚一些,您有什麼想問的,可以隨時問我。”
四長老將舒梨拉到自己身側,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哄一個受驚的孩子。
雖看向舒梨的目光是柔和的,但四長老的話語卻冷厲起來:“奚族被折騰成這樣,你作為奚良運最得力的爪牙,有着莫大的過錯。如今,我給你改過的機會,你是否願意珍惜?”
奚華低了頭,復又抬起:“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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