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番外86
虞政君是在公然搶人,跟盛權宗搶人,但現在陸兆倫在這場戰火硝煙里死了,虞政君也就翻身了,成了盛權宗最大的競爭對手。
眾人圍觀看着熱鬧,還嘰嘰喳喳的小聲討論着,猜測誰會更勝一籌,打賭虞思緣最後會跟哪個男人走。
就連盛良雍也下車來靠着車門,把玩着雪茄看着頗感有趣,不過他湛藍的眸,落在的全是虞思緣那張蒼白得冷汗涔涔的小臉上。
虞思緣很疼,肚子很疼,偏偏還被兩個男人粗魯的拉扯,最終忍不住痛哼出聲,才讓兩個男人同時的鬆了手。
虞思緣咬着牙,死死的按着肚子壓抑着疼痛,不想在此刻展現出自己絲毫的脆弱,她不需要憐憫,也不想要依靠比人。
她看也沒有看任何人,冷冰冰的道:“對不起,我是人,我不是貨物,請你們學會尊重別人!哥哥,我想離開這裏。”
虞思緣終於看向虞政君,帶着懇求,對另一個男人的懇求,讓盛權宗俊顏發黑,不待虞政君開口,就一把將虞思緣從後面抱起,大步走向豪車。
“余鍾!”
他喊了一聲,余鍾立刻識時務的安排保鏢攔住虞政君,自己則飛快的去打開車門,飛快的到前面去開車。
虞思緣氣的抓狂,卻聽死死抱着她的男人,在她耳畔低聲而暗啞的道:“你想走,我現在就送你離開!”
虞思緣:“……”
虞思緣本來是一心想要離開的,可是聽到男人這樣一句話,不由得心裏比之前更加悶疼,疼得無法呼吸,臉色蒼白得連血管都清晰浮現。
盛權宗抵着她的小腦袋,緩慢而低沉的道:“我知道你怨我,我給你消化的時間,但是,別想着離開我,你是我的太太,終身伴侶。”
終身伴侶,四個字,像是千斤重一般壓在虞思緣胸口,又悶又疼,讓她止不住的眼圈泛紅,抓着盛權宗濕潤的襯衣無聲的落下了淚。
“你說我是你的太太,是你的終身伴侶,那你為什麼要趕我走?為什麼不讓我陪着你?我對於你來說是累贅對不對?那你又何必留我在身邊……”
虞思緣的哭泣淹沒在男人鋪天蓋地的唇舌里,他緊緊的按着她脆弱的後腦勺,將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法言說的纏綿深吻,濃烈而兇猛。
……
虞思緣離開了天堂島,飛機從海平面升起,遠處熱帶樹林邊,兩個男人倚着並排的豪車抽着煙。
看着那架豪華飛機飛入雲端,虞政君嗤的冷笑,道:“為什麼不留下她?”
盛權宗單手抄在褲兜里,另一隻手抖着煙灰,反問:“你為什麼不留下她?”
虞政君驀地收了笑容,冷道:“她不喜歡這裏,也不該來這裏,盛權宗,就憑這一點,我就不會再讓她跟你在一起!”
“是么?”盛權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瞥向虞政君。
“你以什麼身份不讓她跟我在一起?你不是她的哥哥,可她卻是我的妻子,況且……”
盛權宗意味深長的吐出一口薄霧縈繞的煙圈,赫然眯起冷銳的黑眸。
“虞政君,你在安排這出大戲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了義父對她非比尋常,你是在利用她!你說,我該不該為我的妻子,報這個血海深仇呢?”
兩個男人都是絕頂聰明的人,盛權宗會知道這場戰火的導火線並不讓人驚訝,而盛權宗知道,盛良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陸兆倫只是被淘汰的一個,被虞政君給吞下的一個,虞政君是踩着陸兆倫的屍體爬往高處的。
看着滿臉陰沉而野心勃勃的虞政君,盛權宗彈了彈煙灰,低聲道:“或許,我們可以結盟。”
“跟你?哼!不可能!”虞政君不屑,也不願,只把盛權宗當成仇敵,最大的勁敵。
可盛權宗只是似笑非笑的勾唇,“世事無絕對,話別說太滿,考慮清楚!”
……
虞思緣離開天堂島,來的時候是梁遇白接她來的,去的時候也是梁遇白送她走,這讓虞思緣心裏極為複雜。
梁遇白在飛機上一直說著盛權宗是如何的用心良苦,如何的情非得已,虞思緣卻一直在沉默,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的流雲。
她不是傻子,怎麼會在經歷了這些事情過後還一無所知,她知道盛權宗的情非得已,要不然,她也不會聽憑他的安排,而不是堅決的跟着虞政君。
不過她現在不想說話,也說不出來話,因為她的肚子一直隱隱作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的疼,真是好疼,疼得她直冒冷汗。
梁遇白也不介意自己一直自言自語的說著話,直到發現虞思緣臉色越來越蒼白,冷汗已經浸濕了額頭,小腹還下意識的努力往上蜷縮。
梁遇白臉色一變,立刻過去扶起她,“小嫂子,小嫂子你怎麼了?”
虞思緣疼得厲害,搖着頭說話的聲音細微的顫抖,“沒,肚子有點疼,沒事……”
“肚子疼?”梁遇白是醫生,對病人的病情很敏感,見她疼得這麼難受,嚴肅的問:“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虞思緣本來是要回答的,可是肚子實在疼得厲害,梁遇白只好提來他的醫藥箱,要給虞思緣打一支鎮痛劑。
可是,在將虞思緣扶起來,見到她身下米色沙發已經被浸染通紅的時候,梁遇白的臉色也白了,針葯“啪”的一聲碎裂在地上。
虞思緣這明顯是流產的徵兆,偏偏在這個時候流產,飛機上面沒有醫療設備,梁遇白只好讓飛行師就近停下。
一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梁遇白就是給盛權宗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天大的意外,只是還沒撥打出去,就被人從後面一掌劈暈了過去,手機隨着他的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
虞思緣被綁架了,她不知道綁架她的是什麼人,肚子疼得她暈厥了過去,醒過來就見到自己置身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有個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邊,背影格外的高大。
這個人,很熟悉,儘管沒說過幾次話,沒見過幾次面,但她卻對他的危險意識很深,盛權宗的義父,盛良雍。
盛良雍緩緩的回過頭來,在明亮的燈光下,一頭棕黃色的微卷短髮稱着湛藍的眼,高貴又溫柔,聲音也透着莫名的寵溺。
“醒了?你看這裏漂不漂亮?喜歡嗎?”
虞思緣:“……”
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四面玻璃,頭頂露天的觀賞房,外面都栽滿了整整一園子的玫瑰花,火紅火紅的盛開,像是燃燒着大片大片的火焰。
這樣的場景的確很震撼,很有浪漫的感覺,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這樣的美景,可虞思緣現在只覺得驚悚,不知道盛良雍抓她做什麼,而且她的肚子……
虞思緣下意識的抓住小肚子,想到梁遇白告訴她有很大的可能是流產,激動之下冷汗又冒了出來,打濕了潔白而奢華的被單。
“義父……”
她開口,雖然不知道盛良雍是什麼樣的性格,卻試圖跟盛良雍溝通,為了孩子,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孩子。
可是她才開口,就被盛良雍不悅的打斷,“什麼義父,我不愛聽,叫我……盛哥哥。”
虞思緣:“……”
這人是神經分裂嗎?竟然這世上還有比盛權宗更變態的,還讓她叫他盛哥哥?他明明比她大了近四十歲,而且他是她丈夫的義父。
見她咬着唇不肯叫他,盛良雍眯了眯眼,跨步過去在床邊坐下,危險靠近,嚇得虞思緣急忙抱着被子往裏面縮去,滿臉的戒備。
盛良雍看着滴溜溜盯着他,像是一隻警惕的小兔子的虞思緣,那麼純澈而漆黑的目光,那麼乾淨,乾淨得讓人止不住的想要玷污。
他徐徐的勾起極薄的唇,聲線更柔的道:“乖,叫我盛哥哥,我一高興,說不定就讓醫生來給你治療,你可在流產啊,緣兒。”
他溫柔繾絹的叫她“緣兒”,像是在叫着最親密的情人,讓虞思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他的話,卻還是讓陷入絕境的虞思緣有了一絲希望。
可是,儘管她叫過很多人哥哥,卻從沒有將一個長輩叫做哥哥,這讓她羞於啟齒,有種亂倫的感覺。
虞思緣試了幾次都叫不出來,抓緊了被單,而盛良雍也只是溫柔而耐心的看着她,似乎是在鼓勵她,儘管已經中年,卻不失迷人。
好在虞思緣不是小女孩了,能感覺他那麼濃烈的溫柔和寵溺,很是詭異,似乎在看她,卻又不是她。
這讓她不由想到那間影像室裏面的照片,那個和她相似的女人,還有顧艷萍拿着槍指着她的腦袋,威脅盛良雍時候的那番話,她更加相信,他是把她當成了那個女人的替身。
這麼一個男人,連盛權宗都是他的養子,本來應該是十惡不赦的惡魔般的存在,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痴情之人,他應該很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