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一觸即發
“我還以為老爺您早就有自知之明了呢……畢竟,您都已經開口讓余小姐記得等您老了多來看看您,不是提前在為自己養老做準備嗎?”
聽到他的話,江敘磬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老陳,我覺得,你應該等不到小茜醒過來再從我身邊滾蛋了。”
他的話音剛落,陳進就對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嗯,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先告退了。”然後他就躬着身子快速的往外走去。
那像是太監一般邁着小步伐的模樣讓江敘磬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也揮去了自己心頭不少陰霾,罷了,最起碼他還有一個會哄自己開心的管家和一個信任自己的兒媳婦啊……
想一想,他是不是應該快點幫江弈把這個兒媳婦給訂下來啊?
心動不如行動,江敘磬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徹底定下了行程。
對這件事,江弈並不知情,他離開了江家之後就直接開車去找季重樓。
在這之前,季重樓都一直致力於研究出可以成功喚醒康茜的辦法,而在他得知了博爾特教授的下落後,他就帶着自己整個研究團隊一起立刻趕了過來。
但因為他要把他們正在進行中的研究都帶了過來,因此花費了不少時間,一直到昨天才正式抵達,而正在進行實驗的季重樓看到江弈那神色匆匆的模樣時,不禁有些驚訝,隨後就把手上的試劑交給別人繼續實驗才走上前。
“怎麼了?難得看你這副模樣……”
他帶着江弈來到了自己在這邊的休息室,給他倒了一杯水,而江弈則是看着他那雖然脫了手套卻沒有洗過的手,眼神微冷的瞪了他一眼,那絲毫沒有掩飾的嫌棄讓季重樓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隨後,他就把杯子放到一旁,當著江弈的面認真的洗了洗手,擦乾了水跡,這才重新給他倒了一杯水,而後者則依舊微抿着嘴似是十分勉強的接過了他的水杯。
“在這個時候我還真希望曾賢傑那傢伙在場,狠狠的懟一懟你!”季重樓沒好氣的說道,他都擺出這麼低的姿態還這麼嫌棄他……
不過他用做實驗的手套給別人倒水也的確是不對的!
隨後他就走到江弈的對面坐下,鬆了松自己的筋骨。
“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們給我母親做過換腎手術?”江弈將那份文件拿出來扔到他面前,帶了幾分不悅的質問着。
看到那份蓋着他們家醫院公章和自家私章的文件,季重樓就微挑了一下眉,“這是我父親做的手術,你也知道,他的命令我是沒辦法反抗的……
再說了,給你母親捐贈腎臟的人是林妍,這要是讓你知道了,不是給你添堵嗎?
你這些年過的日子已經夠糟心了,我又何必再給你雪上加霜呢?”
聽到他的話,江弈那不滿的情緒就稍稍的緩解了一下,隨後就轉移了一下話題,“我母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嗯……和之前一樣,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
不過我實驗倒是有了一點突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內就能取得成果。”
“有多少能救醒她的把握?”
聞言,江弈就忍不住眼前一亮,他不會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一個失蹤了多年的教授身上,而季重樓這些年也都專心的鑽研能夠救醒康茜的藥劑,這麼久的時間,終於有結果了……
“五成吧。”
其實季重樓有七成的把握,只是他不希望給江弈太大的希望,最後卻敗在了那三成的幾率上,讓他更加失望。
“那如果再加上博爾特教授呢?”江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會拿自己母親的性命來當賭注!
“八成。這還是在他的水平沒有退步的前提下……”
不過對於一個失蹤了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從事醫學方面的工作的人來說,他的水平很難沒有退步。
這一點,江弈也很清楚,但他心底里還是抱着一定的僥倖,否則,林晟不會那麼的有底氣想要和他進行交易。
“對了,老胡最近是不是和小曾鬧了什麼彆扭啊?我昨天到的時候約他們出來聚聚,結果小曾聽到老胡一起就沒出現……
難不成,老胡這段時間虐他虐得很厲害?”
聽到他的話,江弈就微愣了一下,只是對於胡博和曾賢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反而是讓季重樓乖乖的專心實驗,不要想着出去聚會什麼的……
畢竟等這件事結束后,他想要怎麼聚會,怎麼玩都行了!
被江弈莫名其妙的警告了一下后,季重樓就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就這樣子離開了。
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才離開了一段時間就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呢?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畢竟江弈的話也是事實,他還是專心的繼續自己的實驗研究去吧……
另一邊,余莜莜離開了江家之後則去了一個地下酒吧。
溫寒坐在吧枱前,看到她的身影就給她點了一杯綠茶,而余莜莜也十分自然的坐到他身邊。
“事情解決了?”溫寒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語調,只是熟悉他的人還是會察覺到他話里的那一絲絲關心。
余莜莜點了點頭,然後就喝了一口綠茶,眉頭卻緊緊皺起,將那杯飲料一把推開,“你應該知道我不喝酒!”
聽到她的話,溫寒的臉色就微微一變,隨後他就看向了吧枱里的人,而當他們視線相對時,整個氣氛就完全不一樣了……
感覺到這一點,余莜莜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變化。
一觸即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們並肩走出酒吧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髒亂,臉上還有些傷,而在他們身後的酒吧里則倒了滿滿的一堆人。
“本來還想給你一點時間和別人道別,現在看來,對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們置之死地了。”
溫寒的話裏帶了幾分歉意,只是他的語調依舊是冷冰冰的,聽起來像是沒有任何誠意一般,而余莜莜則是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身上剛剛被濺到的酒水,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