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新的發現
?“頭！人頭！這，這是誰的？”安靜的工作室被許偉的惶恐聲敲碎，就連劉一也感覺周圍的這些畫作和泥塑變得詭異許多，心裏顫抖不停。
這些泥塑好像是一些賦予生命的小人，正在劉一二人的背後注視他們，默默地盯着兩人的後背。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高小晴。”劉一顯得異常的冷靜，劉一將保險櫃裏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許偉也聯繫上了王建國。
“師傅一會就到，看來今晚又沒法睡覺了。”
劉一併沒有理會許偉，保險柜內除了這個裝着人頭的標本瓶外，還有一本日記，病曆本，存摺和一些貴重物品等。
許偉將保險柜的門推了一下，大晚上看見這麼個東西，的確令人發怵。
“原來如此！”劉一翻開日記，大概看了看最近幾天記的，似乎得出了什麼結論。
“你小子倒是別賣官司啊！趕緊說啊！為什麼李文忠要殺高小晴啊？”
劉一還是沒有理會許偉，直接走出了工作室，來到了書房。
“哎！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問你話呢！聾了？”許偉開始瞎嚷嚷，但這樣似乎能緩和下剛才緊張的氣氛。
劉一將書架上第五層的書全都推到了地上，只見書架木板內竟然也有個暗格。
李文忠的日記這麼敘述的，“書架第五層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那是惡魔的果實嗎？那是什麼？我？今天又在鏡子上看見了你，別再來了，你們都別再圍着我了，我給你們買玩具，我給你買衣服。”看起來有點嚇人。
“發現什麼了？”許偉心急如焚，恨不得鑽進劉一的腦子裏探查一番。
劉一將暗板打開，裏面是幾張照片和一些碎紙片。
“如果說李文忠與高小晴有私情，為什麼李文忠會殺了高小晴呢？這些畫作難道光是為了臨摹嗎？還是要倒賣？病曆本上的描述要是屬實，李文忠怎麼能維持這麼的好?”這些疑問在劉一心裏徘徊着，他根本聽不見許偉在一邊呼喊他。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一樣，地上散落的書，像是一塊塊血肉，難道這裏就是案發現場。劉一根本難以想像高小晴被李文忠一刀刀地刺在胸口，然後拖到廁所，揮動着刀開始肢解高小晴的屍體。
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建國一把推開了門，急忙問:“怎麼？有什麼發現?”
“師傅，我問了半天，這小子一句話沒吭，好像啞巴一樣！”
“小劉！小劉！”王建國又叫了兩聲。
“回去再說！”劉一隻拋下這四個字，遍要離開。
王建國一看，只好交代讓許偉將所有搜查的證物帶回去，再重新商討案情。
雖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警局裏的刑警們依舊繁忙，不光是因為李文忠的死，還有兩起失蹤案件。一個是劉星，另一個是高小晴。王建國告訴劉一，之前帶回來的屍塊在下水管里時間太長，腐爛變質嚴重，無法比對。
由於案情有了新的發展，大家集聚在會議室開始聽劉一和許偉的報告。
“小許，你再敘述下案情。”
許偉應聲后，走到了大屏幕前，“死者李文忠，男性，五十六歲，藝術大學油畫系教授，無犯罪記錄，昨日在家中遇害。李文忠臨寫生前辦過一次生日宴，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通過在學校的調查，院系校長也以為他已經出去寫生了。從血液中檢測到了少許的麻醉劑，應該是兇手注射在受害者體內，李文忠的血液報告顯示，他一直在吸食毒品。兇手將內臟挖出，擺放在地上，手段殘忍。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迹，兇手與死者認識。現場發現另外二個人的指紋，通過對比，一個是失蹤者高小晴的，另一個尚未查到，但是一名兒童的，可能是黑戶。兇手不是第一次犯案，經驗豐富，狂妄自大，挑釁警方。初步搜查並沒有太多的結果，但是今晚卻有新的發現。”
“好！接下來讓劉一把發現的線索給大家陳述一下！”許偉這下可搶不來了，因為這些新發現的線索只有劉一自己知道。
劉一還在思考，王建國見他沒反應，上前拍了他一下。
“該你了!”
大家都比較着急聽案件的新線索，但是劉一併不是很有把握，因為這一切都是推測。
“大家好！今晚我與許警官再次到案發現場，意外發現隱藏在牆上和書架木板上的暗格。裏面有重要的線索，通過病曆本可以判斷李文忠是有精神疾病的。”
“精神疾病？怎麼回事？小劉你說清楚點!”王建國顯得有些驚訝。
“病曆本上有李文忠在省級醫院檢驗的報告，李文忠有人格認同障礙，也就是人格分裂症。日記上記錄的內容還得看完以後才能有結論，我初步的翻了一下，自問自答的話語頗多，看來他病情比較嚴重。在近半年裏日記中多次出現一個名字高小晴，但是並沒有寫什麼，只是一遍遍的在寫高小晴的名字。其次就是從暗格內找到一些撕碎的紙片，紙片被撕得相當零碎，需要還原后才能判斷。”
劉一再一次想起了剛進李文忠家時聞到的奇怪的味道。那種味道說是注射性治療藥物還不是，但是又不能確定是什麼。
“我第一次去案發現場時聞到的奇怪味道應該是就是某種治療精神疾病的鎮定劑。李文忠沒有在學校有所表現，一是人格分裂在特定環境和時間才會發作，平時在學校工作時，人格選擇為正常，所以表現出來病狀。二是長期服用藥物壓制住，固然維持情況較好。”
劉一喘了口氣接著說：“人在長期克制自己時，可能會加重自己的心理疾病。出現在藥物上的副作用會越來越明顯，以及併發症。
“明早去醫院問問李文忠的主治醫生，看看到底是不是怎麼回事，了解下情況。”王建國說。
劉一點了點頭，接著說：“保險櫃裏還發現了一個標本瓶，裏面裝有高小晴的人頭，保存完整，瓶內應該添加了防腐劑。其他部分暫時不知所向，在衛生間手盆管道內發現的屍塊很可能是高小晴的。從書架暗格裏面取出的照片令人毛骨悚然。照片一共有三十四張，六張是李文忠給高小晴拍的人體寫真，還有六張是偷拍幾個小女孩的照片，剩下是高小晴被肢解的各個部分。”
照片投放在了大屏幕，畫面的衝擊力瞬間讓坐在下面的刑警毛髮顫慄。照片上被肢解的部分並不整齊，刀口相當的粗糙，有幾張照片還是李文忠抱着切割下來的胳膊自拍的，令人作嘔。照片放大后發現右臂上有一個紋身，左臂上有明顯的腐蝕痕迹。
“李文忠是兇手，但是為什麼被別人殺了呢？而他為什麼要殺高小晴呢？”王建國提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暫時還不能準確的判斷，我猜想，李文忠可能是在發病時誤殺了高小晴，而兇手殺李文忠可能另有目的。李文忠有幾個存款高達幾十萬的存摺，這筆錢的來歷現在還不好說，需要查一下交易記錄。如果要是劫財，存摺還有保險柜內的貴重物品也不會在我們眼前出現。滅口也不用這麼費事，但是如果兇手想找警方的麻煩或是在告訴我們什麼的話，那就可以好好的佈置一番。”
劉一耐心的解釋自己的看法，希望許偉能在這個時候放下私人恩怨，相互配合。
“現在就剩下了個頭了，其他的部位呢？”許偉再次發問，根本不給劉一喘息的機會。
“可能已經被李文忠棄掉了，還需要將屍體的其他部分找到。”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高小晴的遇害，以及李文忠被殺，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李文忠殺害高小晴，證據確鑿。”王建國算是做了一個收尾工作。
這時劉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原來是白鴿。
“學妹！怎麼了？”
“學長你讓我查的事情我都查完了。”
“辛苦了！我一會去找你！”尚未等白鴿說完，劉一便掛斷了電話。
劉一一聲不吭的離開，許偉七竅冒煙，恨不得將劉一揪回來一頓胖揍。
“這還有沒有規矩啊！還有沒有紀律了？就這麼裝？”
王建國上前安撫許偉，“你小子還是消消氣吧！小劉又不是警務人員，能幫咱們這麼大忙已經很好了！”王建國望着劉一憂鬱的背影，搖了搖頭。
王建國第一次見到兩人時，劉一和劉星剛剛逃出孤兒院，正在街上乞討，那時兩人一個六歲一個四歲。相當可憐，王建國遍將他們送到了一家認識的福利院，每周都會去看他們，除了自己公務繁忙的時候。
劉一打車去學校與白鴿會合，途中他將所有細節過了一遍，希望自己沒有遺漏什麼。劉一也明白了之前為什麼樓上會有異常的聲音，和李文忠反覆的騷擾自己。
殺人，對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藝術家來說，事後是一種折磨，因為你要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這種感覺是一種摧殘，尤其是李文忠這樣的精神疾病患者。
劉一現在擔心劉星，因為有關劉星的事情一點都沒有消息。
“她怎麼會找我？”劉一才看到肖佳給自己發的信息，有點蒙圈。肖佳與劉一和劉星同時認識的，當時是在大學的話劇舞台上，只不過劉一那時是紅人，劉星一直給劉一當配角。可是不知怎的，肖佳就與劉星就確立了關係。劉一雖然不喜歡肖佳的大小姐脾氣，但是只要自己兄弟喜歡，他也算是支持。
這麼晚，來找白鴿確實有點不妥。
“你怎麼下來的，這麼牛？”
“這不是關係硬嘛！”白鴿回頭向身後的寢室阿姨拋了個媚眼。
“怎麼回事？”
“高小晴的事情我打聽到了，高小晴的右臂上有個小麻雀紋身，這個全系都知道。還有就是高小晴有個男友叫韓彬，直到李教授幫她辦了一個畫展以後，兩人就分手了。我聽小道消息說劉老師前一陣經常去醫院，而且還是去，去男性泌尿專科醫院。”
“泌尿科？怎麼沒告訴我？這個高小晴大一就可以辦畫展？看來李文忠真是下血本啊！”
劉一的手機再次響起。
“肖佳？”
“快接啊！”
“肖佳！”劉一其實很不情願。
“想知道劉星的事嗎？來找我吧！”電話掛斷後，肖佳遍發來一條酒店地址和房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