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法時代
?江西三清山,自古為道教名山。三清山上因‘玉’京、‘玉’虛、‘玉’華三峰峻拔,如道教所奉‘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尊神列坐其巔,故而作三清之名。東晉時期,道教大家葛洪在此宣揚道教教義,被奉為三清山道教的傳播者。
相傳在上古年間,三清山內蘊龍脈,靈氣充沛,是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可惜末法時代的地球,地下的靈脈幾近枯乾,天地間只存絲許靈氣,大道隱晦,道者哀哉,而三清山也被人視作旅遊勝地,再無修者踏足。
“末法,末道?”林業屹立在三清之巔,俯視着腳下山河眾生,眼眸中難掩一絲悲涼,低聲輕嘆。
末法時代的修道者莫不如林業一般帶着一絲悲涼,哪怕是天賦再高,再努力,大道隱晦,靈氣睏乏,於修道者來說便是致命的毒‘葯’,根本無力改變什麼。即便是林業這般,立於這片星空的巔峰,橫掃南北,難逢敵手,也一樣在天地的壓制下折腰,修為停留在‘玉’清境巔峰,二十年來不得尺進。
林業,一百多年前才出世的妖孽般的人物,天生道體,冥冥中與大道相連,對道異常敏感,對道的認識比尋常修士更為深刻,這才使他能在末法時代修成‘玉’清巔峰的修為。
林業自小在就是一個孤兒,從小流落街頭,吃不飽肚衣不果腹,見盡了冷眼和唾棄,讓他心如磐石。六歲時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四象真經》珍本,一直修鍊至今。《四象真經》為上古大能所創,流傳至今,不得其名,但可知其必定是個大神通者,對道的領悟達致化境,不然創不出如此驚世駭俗的道法。《四象真經》修至化境,能觀四象而演萬物,攻防一體,近乎無敵。其修鍊到大完滿,能合四象出‘陰’陽,化‘陰’陽掌‘混’沌。
二十年前,林業修成《四象真經》第一層,修為直上‘玉’清第九層巔峰,離上清境只是一紙之隔,若不是天地不容,太清境也是指日可待。出山之日,大道和鳴,彩霞迭起,百獸俯首,成就一代宗師,為萬人傳誦,奉為東方道家第一人。
歷年間,林業隻身闖天涯,連敗羅馬教廷、東瀛天皇、泰國泰皇、印度神尼、暗黑聯盟。一把蒼龍槍挑盡世間強手,未嘗一負。出手不過數次之間,各方皆敗下陣來,一身修為為人所驚栗。從此地球再無敵手,各方均顫抖在他的名聲之下。
但一方面林業的道行也是一蹶不振,停留在‘玉’清境二十年之久,林業感覺自己與上清之境不過一紙之隔,隨時能一步登天,卻奈何遲遲不得突破,一切皆因末法。
二十年來,林業不斷尋找可以增加地球靈氣的方法,但卻無計可施,天地大道,又豈是個人可以改變?除非修鍊到與道同在,與法相依,方能改天地換日月。
正當林業一籌莫展,心急如焚之際,卻在太平洋下一個上古‘洞’府之中尋到一塊石碑,石碑不知是何人所留,但看石質推斷,最起碼有兩千年的歷史,碑中記載:“天地之靈,莫出於源;靈現之時,飛升之際;以上古之律,傳後世之法;紀元更替,緣起緣滅。有緣者,闖之,無緣者,避之。”
得到石碑的林業十分‘激’動,這讓他看到了未來的一絲契機,雖然碑文記載得玄之又玄,難以明悟,但單從字面上解釋,充裕的靈氣會再度降臨地球,而時間可能就在這個紀元更替之時,以最為準確的瑪雅文明曆法計算,也就是2012年12月22日。
林業得到這些信息后,做了很多準備,林業不允許有絲毫的變故,成敗就此一次,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還關係到眾生,他不得不重視。
離紀元更替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林業到了泰山元華‘門’找卜算子算了一卦,推算靈現時降臨之地,卜算子以‘精’血為引推算,最終指示林業他們去東南方。林業意‘欲’讓其再算‘精’確,奈何卜算子說天機不可道破,他已經儘力了。天機已被算盡,林業也無濟於事,唯有盡人事罷了。
林業師徒三人,訪尋各式古籍,尋根問底,最終只能隱約推算江西三清山可能‘性’最大。後來,林業登臨天陣‘門’,求聚靈陣佈陣之法,以求在靈現時搶一分先機。
準備好一切后,林業他們就守候在三清山上,等待靈氣的降臨。林業的兩個徒弟異常‘激’動,心中早已繪出未來盛世的藍圖,而林業卻隱隱覺得事情的始末恐怕沒那麼簡單。
“師傅,只要靈氣一旦降臨,地球將會在下一個紀元重新充滿靈氣,大道法則顯現,以師傅之能,成就太清,追求大道,指日可待。”站在林業左側的一名弟子馬清風說道。
林業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馬清風,習《紫氣東來卷》,乃上古人皇流傳下來的一卷殘本,但足以讓世人眼紅,修至大成,紫氣縈繞,如君王臨世,讓人未戰而心寒;另一個名林寂,習《捨身殺道》,行走在虛空之中,難覓其蹤,追求一擊絕殺,對敵時往往是一往無前,化身為劍,一劍封喉。兩人皆為天眾之資,骨骼奇‘精’,天生就是修道的材料。若不是地球末法,放在上古時期,必定驚絕古今,留萬古英名。
林業一生並無立教,兩位弟子曾多次進言,叫他自立一教,廣播教義,福澤眾生。但林業並未動容,稱法已末,道成空,與其傳播教義,導人修行,不如讓其在紅塵中平凡一生,還是不要在這個泥沼深潭中掙扎的好。我輩修行本已艱難,何況天地已容不下我等,若是立教也只是空有其表罷了。
“師尊,若是此次天地靈氣得以補充,地球修士恢復上古興盛之勢,你會想立教嗎?”林寂問道。
林業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驚訝林寂竟問起這般尖銳的問題,林寂修鍊《捨身殺道》,‘性’格本是孤寂,從來話少,不曾想到他竟然問起這個。其實林業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得不到結論,還在猶豫。立教,立教,何為教?教者,師也;師者,父也。林業自問無敵於江湖,但對於立教如此重大的責任,他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沒有回答林寂的問題,而是皺眉思索了起來,道:“我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源乃源星,這早在古籍中有記載,源星是萬物的起源,包括天上眾星,宇宙黑‘洞’,莫出於源。但源在哪裏?何以飛升?為何要飛升?還有很多問題得不到答案,這次靈氣降臨恐怕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雖然做足準備,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沒有多想,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林業吩咐馬清風和林寂各自修行,隨後自己也打起坐來。打坐運息是林業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課,即便是天生道體,對大道格外的敏感,即便是末法時代,道法隱晦,也絕不會落下。修行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要想前行,先天優勢與後天努力缺一不可,上古無數人傑論證了這一點,也是林業最直觀的認知。
如此數日,離靈現之時還有三日,天地已經開始變‘色’,萬里無雲的藍天被烏雲所覆蓋,數條如頭髮絲般粗細的電蛇在天上‘射’下,並不強烈,只是一種預兆,紀元更替要開始了。
“終於開始了,等着我們迎接的究竟是喜是悲?”羅馬教廷地下密室中一位苦行者睜開了緊閉着的雙眼,喃喃細語道。
“尼瑪的,快給我來點猛的,我快要受不了了。”太行山上一名醉漢手拿着一壺酒,指天大罵道。
“新的紀元,是新的希望嗎?”西藏密宗一位智者道。
世界各地都發出了同一個聲音,同一個疑問,這次的破滅,是意味着新的開始嗎?無人可知,天地之下,眾生皆螻蟻,只能被動地承受。
天生與大道契合,對道的感應比常人靈敏,身在三清山上的林業自然而然的感覺到這一切,師徒三人早早站上了山巔,等待着這一個紀元的破滅。林業三人驚喜萬分,天上那細小的電蛇並不如‘肉’眼分辨的那般弱小,內力蘊含的靈氣可堪比末法時代地球百里靈氣之總和。
難道自己的預感錯了?林業產生了疑‘惑’,破滅前兆時的一絲電蛇都蘊含著巨量的靈氣,而且每一分靈氣都‘精’純無比,地球本來那些駁雜的靈氣根本是無法可比的。若是破滅時的靈氣比現在更甚,對修者來說是一個福音,連對地球人來說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到時候那豈不是幼蟲成龍,雛鳥成鳳?
不容多想,林業三人如飢餓了幾個月的埃塞俄比亞難民碰到了一隻燒‘雞’一樣,狼吞虎咽般的吸收靈氣。每吸收一絲靈氣,林業體內的力量便呈幾何般的遞增,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擴大,身上的‘穴’道也自動張合,自動吸收空中瀰漫的靈氣。
不多時,一道靈光在林業頭頂湧出,一股澎湃強烈的氣勢發出,壓得馬清風和林寂幾乎喘不過氣來,強勢的氣‘浪’把他們生生‘逼’出了三張開外。
“師傅他終於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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