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老之秘

第八章 白老之秘

?自鎮上依依惜別之後,白老一行三人回到木氏故居。心頭再次湧起喪夫之痛,幻想破滅之痛,木氏不由得又是一番撕心裂肺般地痛哭,而木曦在白老的堅持下並未走進屋去,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房子的周圍,仔細的記着房子的摸樣,似乎是要將其深深地鐫刻入腦海。

片刻,木氏收拾好些許東西強笑着出來了,她也知道,兒子好不容易緩解的仇恨之心不能再次觸碰。但她卻不知道木曦只是將仇恨深深地埋在心中,這幾天的一切雖然讓他從仇恨之中走出來了,但他絕不會忘記殺父之仇,他已經下定決心,既要將惡狼手刃又要努力讓自己不會被仇恨蒙蔽內心,所以和皇甫夢在一起的幾天他才會慢慢地恢復以前的模樣。

此時,仇恨是木曦心中前進的一切動力,修鍊每每鬆懈之時心中就會自動的浮現出老家破敗的影像,那是他心中無法彌補的痛,是他心中破滅的期待,更是他一切進步的源泉。

離開小屋,三人走在林中小道準備返回林中小院,和來時不同,回去時沒有了木曦的糾纏不休,只余得林中積雪融化后從樹上落下的稀稀疏疏的滴落之聲,氣氛非常壓抑,一方面是三人心之所致,另一方面似乎又是在暗示什麼。

果然,三人行走須臾,前方森林之中忽地狂風大作,響起一聲震天大吼,恍如平地一聲驚雷,直使得樹上的雪紛紛**,下起一陣雪雨,透過雪幕,只見得一道黑影若隱若現。木曦母子驚恐不凡,拉着白老轉身便要回逃,可白老闆卻紋絲不動,將木曦母子護於身後,靜靜地看着前方,眼中沒有絲毫驚懼之色,臉上一如既往的祥和平靜,靜等着前方黑影顯現出廬山真面目。

木曦母子何曾見過如此場面,莫要說見,就是聞也未曾聽聞。見此場景只得驚恐地躲在白老身後,兩股打顫,莫不是抓着白老衣襟此時早已如爛泥般癱瘓在地,這一刻,他們感覺時間像是在故意放慢腳步,讓他們經受這恐懼的折磨,前所未有的恐慌充斥在心間,一遍一遍的祈禱時間快快走過。

終於,在壓抑的等待中,黑影慢慢地顯現出真身,碩大的頭顱上兩隻泛着森森血光的眼睛兇狠的盯着白老,似乎是要將其一口食之,渾身紫色的雷電纏繞,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粗大健壯的四肢支撐起兩丈有餘的身軀,一步步的向白老靠近,吼叫不斷,口中不時發出腥臭氣味,口中密集的利齒像是一顆顆鋼釘,泛着寒光,更為其彪悍的外表增加了幾分陰寒,在白老身前不遠處停下腳步,給木曦母子的壓力更甚,心頭已經升起濃郁的涼氣。

一方靜立不動,如處閑庭,沒有一絲的波動,一方蓄勢待發,怒嚎連連,只震得林中積雪紛飛,林木顫抖,似乎也是懼怕其凶威,只震得木曦母子兩耳生痛,至於昏厥。

人與獸就這樣對峙着,時間流淌,木曦母子感覺好象過了千萬年之久。忽地,凶獸大抵是覺得眼前之人的悠閑挑釁了他的威嚴,血口猛然大張,劍尾倒豎,渾身毛髮直立。雷電瘋狂外放,閃電般撲向白老。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得白老輕哼一聲,手指微曲,手臂微微擺動,像是飄落的羽毛一樣蜿蜒婉轉,輕飄飄的向凶獸罩去,沒有飛沙走石,沒有積雪狂舞,亦沒有殘枝翻飛,只這如鴻毛輕舞,如微風拂面的一爪,就只這一爪,面對凶獸的狂猛白老就只輕飄飄的像是彈掉身上灰塵的一下,但取得的效果卻極其震撼,林中沒有了震天怒吼,沒有了勁射的積雪,只有凶獸被定格在空中,絲毫不能動彈,時間在這一刻彷彿真正的停止下來欣賞這震撼的一幕。

木曦母子看見這場景嘴巴張得老大,眼中除了驚駭便在無其他。

這時,白老怒吼一聲:“孽畜,你竟敢無端來招惹我等,今天便讓你來嘗嘗這苦果,讓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可以招惹的。”

說罷,雙手連連揮動,越來越快,最後只見得一片掌影翻飛,周圍的積雪也紛紛飛舞起來,颳起了強勁的雪風,凶獸痛吼連連,口中鮮血狂噴。片刻之後,白老緩緩收回手掌,靜看着倒在腳下的凶獸,這時的凶獸那還有半點之前的凶威,只倒在地上一口口的噴吐鮮血,氣息已是微弱非常,泛着凶光的大眼被兩眼的眼皮耷拉着,沒有一絲的兇狠,眼神盯着白老卻不再是兇狠,反而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它知道今天是惹錯了人,眼前的人看似蒼老無力但卻可以翻手間就將自己制伏在地,此等強者遠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對象。如果不低下頭求救,是不會有任何活命的可能了。

見此,白老心生憐憫,畢竟是老人,加上已經隱居許久,性子早已沉澱下來,對於生命的珍惜格外看重,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是生命,都可以引發白老內心的憐憫。否則當初他就不會將木曦母子收救上獨自隱居的小院。

於是,走上前去:“我知你是已經開啟靈智的高階魔獸狂雷,你本不應在此出現,但卻不知為何原因在此襲擊我等三人,我也不另加追究,看你如此傷勢我心生不忍,有心救你,但卻怕你日後恩將仇報給我帶來諸多麻煩,因此我有一條件,便是從此臣服於我,我不僅可以恢復你傷勢,日後還可以助你突破桎梏進階化形,如若願意你只管搖動尾巴即可。”

聽罷,狂雷半響沒有反應,白老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但暗地裏也防備着狂雷的臨死反擊。他知道任何一隻高階魔獸都已開啟部分靈智,能聽懂人類的語言,高階魔獸也有自己的尊嚴,雖然信奉弱肉強食法則,但尊嚴卻不會輕易放下,不會因為強者幾句話就放棄自己的尊嚴,只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魔獸才會心甘情願的臣服,白老敢提出這樣的條件就是考慮到自己在它面前展現的實力足以它臣服自己。

狂雷現在正在掙扎着,臣服就意味着自己不僅可以傷勢痊癒,日後還可能有機會進階化形,但是要放棄自己作為高階魔獸的尊嚴,反之則是臨死反擊,但是眼前的老者的實力已經足以不費吹灰之力滅殺狂雷,反擊就是直接斃命,臣服他或許真的可以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境界,臣服於比自己更強的強者在魔獸界也是一個慣例,跟隨強者是魔獸個個所想,這也不算放棄自己的尊嚴。

想到此處,狂雷輕輕地擺動尾巴,眼睛望着白老,滿是哀求與期待。白老見狂雷如此已然知曉其決定。當下功聚雙掌,手掌泛着紫色,慢慢朝狂雷拂去,隨即,紫光遍佈狂雷全身,一點點慢慢地化解其傷勢,傷口已偌言可見的速度癒合,狂雷眼中的神采也漸漸恢復。

片刻之後,白老收手而立,狂雷緩緩地抬起頭,趴伏在地上,表示對白老的服從。

“經我如此,你傷勢已經痊癒,可是失血過多還需幾日休養方可補全,現如今,你既已臣服於我,那麼以你高階魔獸之智慧之孤傲應知該當如何。”

言盡如此,只見狂雷額頭閃現出一紫色晶核,懸浮於其頭頂慢慢地向白老飄去,晶核內有一銀色絲線。

眼見晶核向自己飄來,白老微笑不語,只是抬起手掌將絲線抽出融入自身,讓晶核再度收入狂雷腦中。

原來這一絲銀亮絲線乃是狂雷的本命絲,凡是魔獸體內必有成形的晶核蘊養本命絲,但凡魔獸臣服於人必會將之贈與所臣服之人,以表忠誠臣服之心,日後也不可反叛,因為一旦反叛,其本命絲必會有反應,主人通過本命絲即可知道其意圖,到時直接摧毀本命絲,魔獸就會在須臾之間消亡。

收服了狂雷,白老轉身看向木曦母子,兩人神色各異。木氏神情獃滯,兩眼無神,小木曦嘴巴張得極大,眼中異彩閃現,萬分驚詫於白老的表現,雖然以前就早已知道爺爺必定不是普通的老人,但不知其到底是什麼人,今日見其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便收服了如此猛獸,心中的驚異已無法用言語表達。見母子如此,白老無奈的搖頭,喚醒了神遊的兩人繼續趕路。木曦母子還猶自身存夢境,見狂雷還跟在身後,木氏驚恐的尖叫。

白老苦笑道:“女兒啊,不用怕,它現在已經臣服於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以後它就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也給曦兒找了個伴不是。”聽白老如是說,木氏無力的看着白老,白老也不多做解釋,要如此凶獸和曦兒做伴,木氏還真的恨得牙癢,但無奈白老不說話了,只好回去再說。

今天所見白老的作為,木氏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白老定非普通之人了。

林中小院已經依稀可見,木曦歡呼雀躍的向前跑去,在他心中這個自己生活六年的地方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白老與木氏也緊隨其後跨入家門,一進門木氏還未來得及放下身上的什物便被木曦拉着坐下,木氏當然明白兒子心中所想,對白老隱瞞自己這麼多年也心中不滿,再加上路上收服的凶獸竟然還要給曦兒做伴,木氏這下可真的就有點來氣了。當下,母子倆就那麼坐着,眼睛值盯着白老,那架勢似乎是要審問白老。白老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全然沒有了收服狂雷時的氣定神閑,似乎這母子倆比那狂雷還要可怕。

不得不苦笑着落座。

“多少年了,我隱居在此,外界甚少有人知道我存身何處,各種猜測都有,隱瞞了你們母子倆這麼多年今天便都告訴你們吧。”

原來,白老本是外界一鼎鼎大名的人物——白孤潮,具有一身精湛的修為,昔年仗着手上一干長槍縱橫天地,博得槍神之名,每每說起槍神白孤潮之人,天下人無不欽佩嘆服,后只因不喜層出不窮妄圖一戰成名卻又沒有什麼真材實料的宵小之輩以及看不慣世間的紛紛擾擾便在二十多年前隱居如此,不再過問世事,從此,外界便再無白老蹤跡,好事之人猜測是白老遇強敵被擊殺,只有幾位摯友知其去處,但都知道白老性情,所以不甚走動。六年前,白老下山置辦貨物歸來途中碰巧看到廢墟般的溝河村,便仔細的看了看,正好在木氏家中看到了昏迷的木曦母子,出於同情便將木曦母子攜帶上山加以照顧。

至於狂雷給木曦做伴之事白老只是說狂雷已經被自己收服,不會對木曦有什麼威脅。

聽白老娓娓道來,木曦母子也是茫然不知,只是為白老有當年的那些經歷而驚訝。木氏本是生活於此的小獵戶之妻,村野之婦,整天操勞家事,見識淺薄,對修為什麼的完全不知;而木曦小小年紀對白老所說也是全然不知,只是聽白老說到槍神事迹時全身熱血沸騰,不由得一陣神往。現在想來當初爺爺所謂的雜耍定然不是那般簡單,自己這幾個月的鍛煉肯定是爺爺在準備什麼,想到此,木曦心中熱血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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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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