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獨角獸
?匆匆結束了午餐,安德烈與赫敏匯合,趕去上他們的第一節保護神奇生物課。
這天下午的天色很好,天氣睛朗,淺灰色的天空中劃過幾道長長的雲跡,麻瓜會用各種理由來解釋這種雲形成的原因,可巫師都知道那不過是飛天掃帚快速劃過的痕迹罷了。昨天剛下過雨,不過已經停了,空氣充滿着濕潤感,又不顯得潮濕。格蘭芬多與拉文克勞的學生們踩着濡/濕的草坪前往禁林邊緣,彈性十足的奧地利草花讓他們的身形看起來有些一蹦一蹦的。
安德烈與赫敏來到海格的小屋旁,哈利與羅恩隔了幾十步在後面跟着。這裏已經站了幾十個學生,卻看不到往常那個披着鼴鼠皮衣的高大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翩翩男子。
“各位好,我是新任的保護神奇生物課老師弗蘭特·伊斯特伍德。”他優雅地一躬身,好似所處並非野外,而是置身宮廷。學生們忙不迭地還禮,場面一時有些忙亂。
“大家不必太過在禮,我們只是上課之前的相互問候而已。”他的聲音異常溫和,目光放空,並無着落,卻讓每個人都以為他正在注視着自己。安德烈看到許多女生的眼中已經冒起了紅心。
“您好,教授!”拉文德·布朗大膽地舉起手。
“布朗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溫和地一笑,“你有什麼問題嗎?”
“教授,請問您今年多大了?”很明顯,這是開始追星了。
“年齡不光光對於女性是一個私隱,對於我這樣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同樣無法輕易說出口。”弗蘭特絲毫沒有動怒,拉文德·布朗的眼中開始流露出失望之色。“不過既然是美麗的布朗小姐動問,我很願意告訴你,我今年剛過33歲生日。”
女生們一下子騷動起來,但弗蘭特只是咳了兩聲,草坪上便再沒有了雜音。
“今天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是一堂實踐課,你們並不需要用到課本。”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和麥格教授一樣有着輕鬆鎮住課堂的威力。安德烈看見赫敏失望地將《神奇生物在哪裏》塞回了書包。“今天你們要接觸到的生物,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生物之一。所以我希望大家能用最平靜的心情去面對。”
在一干學生期盼的目光中,他拍了拍手。十餘頭獨角獸走出了禁林,出現在學生們的視野之中。
這些獨角獸大部分通體雪白,額上長着螺旋形的長角,邁着優雅的步伐,雖是陽光之下,卻散發著一股月光才有的寧靜之意。有兩頭小獨角獸全身金黃,如黃金鑄就一般。還有一頭最是不同,通體披着墨黑色的毛髮,雙眼炯炯,極是威嚴。
“好了,先讓我們來認識一下它們。誰來告訴我們,什麼是獨角獸?”伊斯特伍德教授拍了拍領頭的黑色獨角獸修長的脖頸,轉過頭來問道。赫敏的手照例高高舉起,為了維持平衡,她乾脆將整個大書包都丟給了安德烈。“格蘭傑小姐?”
“教授,獨角獸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神奇生物,它們幼體呈金黃色,成年後毛髮雪白,額上有獨角,是月光與森林的寵兒。獨角獸非常聰明,能知人心。它們能夠輕易分辨人們心中的善惡,傳說中只有心地最純潔的女性才能得到它們的承認。”赫敏如同腦中裝着圖書館一般,非常自然地說。
“很好,格蘭芬多加十分!”伊斯特伍德教授讚賞地拍了拍巴掌。“那麼,誰能告訴我,這隻黑色的獨角獸的來歷?”
這次只有安德烈一個人舉起了手,赫敏都在快速地思索。
“黑色的獨角獸,並非是產自西方的神奇生物。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獨角獸在東方的亞種之一。”安德烈抱着赫敏的大書包侃侃而談。“這種獨角獸在東方被稱為獬豸,也能分辨人心,據說喜歡使用自己的獨角頂撞說謊的人,曾被用作法官來解決爭端。”
“非常好,卡米切爾先生!拉文克勞加十五分!”伊斯特伍德教授向安德烈擠擠眼,赫敏湊了過來。
“安德烈,你從哪裏看來的這種生物的介紹,我買了三本神奇生物教材,沒有一本提到獬豸。”赫敏緊鎖眉頭,似在苦苦回憶。
“不用想了,赫敏,教材上沒有相關的介紹。”“博學者”安德烈一臉詭密的笑容。“我之所以能夠認識獬豸,是因為伊斯特伍德教授與我家是私交,去年夏天他還帶着它來過我家做客。”
“好啦,同學們,現在可以分隊嘗試着去接近這些獨角獸了。請注意保持心靈的純凈,尤其是在面對獬豸時!”伊斯特伍德教授大聲宣佈了實踐環節的開始,學生們一窩蜂地擁了上去。
斯圖爾特·阿克利試圖接近一頭獨角獸,結果那頭獨角獸倒退幾步避開了他。莉莎·杜平倒是有幸和一頭獨角獸打好了關係,不過實在說不好是不是因為它的脾氣特別好,因為暴躁易怒的西莫·斐尼甘也成功地接近了它。
不出意外地,納威·隆巴頓受到了獨角獸的普遍歡迎,就連金黃色的小獨角獸也不例外。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也輕輕地撫摸着一頭年幼獨角獸,眼中的柔情甚至能夠讓人以為這頭獨角獸是她們的孩子。
獬豸的身邊則沒有那麼多的人,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黑色毛髮、高大威嚴的它實在不符合心目中獨角獸溫柔純潔的形象。羅恩想要接近它,結果被它一角頂在胸前,摔出去好幾米,跌了個嘴啃泥,氣呼呼地拉着哈利去找別的獨角獸。也只有安德烈和赫敏還站在它的面前。
“很不錯!”伊斯特伍德教授看着安德烈輕撫獬豸的臉,拍了拍它的獨角,而沒有引來反擊,大聲讚賞道。赫敏在他背後撇了撇嘴。
“獬豸是一類非常特別的獨角獸,與人們一般所熟知的獨角獸不同。”弗蘭特·伊斯特伍德緩緩道。“它有自己的是非標準,並不一定與人類的法律相同。但總是遵循着自身的道德與原則,這種堅持是世所罕見的。”
“教授,我的女友告訴我,中國人曾說過,‘律設大/法,理順人情’,又說‘法不外乎情’,”安德烈恭敬地行禮,“獬豸行的,便是它心中情感衍生的法律罷。”
“說得很好,安德烈!”教授點了點頭。“這也許就是你能獲得它的認同的原因吧。堅持你所要堅持的,你不會失望,它也會幫助你的。”弗蘭特·伊斯特伍德嘴角微微扯出笑意,一旁的赫敏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