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反客為主
晚上，嘉城燈火輝煌，流光溢彩，楊易與李小姐進入廳堂時，此見不過見個面，吃個頓飯，最重要的便是打聽個事。
帶了個比男人還英俊的女人，自然很惹人眼球，特別是那個高老闆，對女色有一手，見到李小姐頓時雙眼發亮，眼巴巴的盯着看，已有幾次。
他不自覺內心裏拿李小姐與昨日賣來的倌人相比，後者顯然姿色微遜，並且得知此女不過是這位楊公子的隨行侍婢而已，竟想打主意。
一頓飯局后，那呂周東居然玩意的向楊易道：“楊公子，我這位高老闆對你的婢女有興緻，你出個價錢，或者拿三個姿色比姣好的女子來換，是否可以考慮？”
楊易一怒，而那李師兒當即作怒，想要掏武器，楊易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微微搖頭。
有些事，還是需要男人出頭，女人始終要站在男人身後才是本分。
“這位高老闆，此人不是我的婢女，你莫誤會了，但你這想法有褻瀆之意，我允許你從我眼中消失。”
高老闆沒想到此人這麼不給臉面，當即望了孟卒一眼，重哼一聲，起身甩袖而去。
“楊公子，此人是我的貴客，怎能如此開罪？”孟卒臉色不悅道。
“有些人給臉不要臉，我身邊這位李小姐，並非婢女，乃有一定身份，不是區區一個商人可以出言無禮，我讓他走，當他不知者不罪，不然沒有人能救他。”
聞言幾人臉色微微一變，又暗自冷笑一聲，若真有什麼來歷，想來也不過爾爾，否則也不會跟你一個紈絝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一場酒席不歡而散，李師兒氣怒沖沖，早早回到自己房間，早知發生這種事，她定然不會答應楊易前往，落得個心情不好，就連楊易這個罪魁禍首都變得討厭起來。
好在這裏產非孟卒的府第，不然她早就搬離，何必在這裏受這些低等之人的氣。
楊易隨後跟來，只是笑道：“何必跟這些人見識，趕明天在，我把他們都抓起來任你處置如何？”
“我不管你怎麼做，我不想再受這些氣！”
楊易道：“我明白，一會出去走走吧。”
“現在？”
楊易解釋道：“今天是當地的一場節日，晚上熱鬧，出去走走出好。”
李師兒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人，總得找些事做，晚上做不到研究，只好答應楊易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總比呆在這裏強，此時感覺這個府第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穢氣，想想就噁心。
月朗星疏，燈光璀璨，在此次的酒席上其實兩人都沒有填飽肚皮，第一時間去了一家酒樓叫了幾道菜，吃得有滋有味。
同樣的儒衫的李師兒並沒有多少羞澀，只是對着楊易，除了必要的事，並沒有太多的話，本就對這個男人在感情問題有些不屑，自不願意自己會陷進去。
兩人都給忘記了，原來今天是重陽節，但兩人都是忙於事務之人，對這個家族節日沒多大留意，過也就過了，祭祖之事家中自有人操辦，何況他們還隻身在外。
*
次日，城西。
水綠柔已經全身灰衣打扮，一條黑巾束在腰上，準備行動時掩面之用，見楊易還算準時，並且帶來的消息並沒有讓自己失望，原先準備好的打發詞不那麼好意思說出來口。
“好了，你若沒事，我就先告辭了。”
“等會。”楊易道：“你就這樣隻身犯險，為了救個人固然值得，但未嘗沒有更好的方法。”
水綠柔意識到他要動用某些力量做這件事，他有種不屑，這種力量在她看來，便是罪魁禍首，又何談救人，更多時候，便是它在害人。所以她打心底里抵觸這種助力，還得依靠自己，這是師傅從小就給她灌輸的觀念。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但女人在這世上，必須要靠這個本就靠不住的男人，這便是女子的悲哀之處，師傅的這段話，她十幾年來從未忘卻，倒不是要怎麼銘記在心，而是出於對這句話的悲憤情緒，才情緒化的記了十多年。
“不必，我有打算——”
楊易知道她要去那高老闆的別院搶人，但此事風險極高，並不那麼放心，他今天來的目的哪會是這麼簡單。
“聽我說，這件事我會處理，今天能否替另一件事。”楊易放低語氣道。
“什麼事？”
“帶我去見她？”
“你不怕死！”水綠柔詫異道，眼光閃閃，有些猶豫不定，她一直以來說到討厭這個人，其實程度比她師姐還要少，不過就是習慣初見時口是心非，但漸漸見多了，也就不那麼抵觸了。
這兩天她也有考慮，與其兩人苦命女子在外幾番受男人覬覦，還不如找個安定的住處，特別是師姐現在，比自己更有需要，就算為了她——
“好吧，明日在這裏等你。”
楊易點頭道：“可以，但今天你不要去犯險，你要知道，你救得了人家一次，還能救多少次？我有一勞永逸的方法。”
見她還在猶豫，突道：“你若是無聊，有一個女子可以陪你聊天，相信你們很有話題。”
水綠柔眼光一閃，不滿道：“你還帶了個女子來？你這樣我師姐更可能對你不利！”
楊易道：“你想錯了，她只是我的合作搭檔，這次來嘉城有她相助才能完事。”
水綠柔冷冷道：“我會來看你，會去看她。”見楊易還盯着她，緩和道：“好吧，我答應不會自作主張，今天我去看望一下師姐，看她最近有沒有在那。”
“你沒跟她在一起？”楊易皺眉。
“我們本來就不太和，她連我都不願見，真是孤僻的女人。”水綠柔頗為無奈道。
楊易轉開視線，突然道：“嗯，前面那個河中畫舫是否便是城中最著名的艷春樓。”
水綠柔，倒是點點頭，淡淡的鄙夷浮現，這個男人居然在自己面前露出好色本性，莫非也想進去。
楊易收回視線，道：“上面好像有幾個認識的人。”
水綠柔“切”一聲，道：“想喝花酒就喝，何必找這借口，我又是你的誰，才不管你。”
“好！”楊易笑了一聲，移過走了過去。
後面的水綠柔木瞪口呆。
*
等了兩日，由梁將軍帶領的幾名精兵趕到了嘉城，在城外驛站紮營，楊易與李師兒前往會晤。
趕到迎接的自然少不了這位孟統帥，這個只比統領高一層的將領早對梁將軍赫赫威名耳聞已外，自是一番敬仰。
幾匹馬到城外，翻身下馬，梁將軍與幾名將領站立不動，目視着來人，楊易還未走，孟卒就先行一步，走上去大笑道：“梁將軍親自到來，實讓屬下感到驚喜。”然後行了個軍禮。
梁將軍一笑，卻對後面的楊易恭聲道：“楊大人，李小姐，我們初來，還未熟識這邊情況，願聽從楊大人指示。”
“楊大人？”孟卒不自覺的出言，才猛然想來，近來江南來了一位巡撫，帶有聖上口諭，握有兵權，據說也是一個年輕人，難道就是這個楊易！一時間，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就像吃了個蒼蠅。
能讓鼎鼎大名的梁將軍敬尊為楊大人，他腦子再愚鈍也知道此人有八成可能便是那位楊巡撫。這一刻，他深深懊悔自己的眼拙，居然一直看不出來，也查不出來！還深信了陸明德信上的話，他此時有種被無形打臉的感覺。
他回過神時，楊易等人已經進了驛站，更讓他有種挫敗感。
在驛站里，楊易與梁將軍，已經進了大廳，他見這位梁將軍不僅對楊易很是敬重，還稱呼那女子叫李小姐，顯然這女子不是什麼普通人物，就算是何居何職的千金小姐都沒有這個資本，除非是受到賜封的女子！
在大廳，眾人坐下，孟卒與其幕僚梵明也進來，見場中氣氛有些怪異，便出聲道：“梁將軍是否要到軍營里看看，今天剛好有一場大型的操練。”
梁將軍卻是起身，對守在門口的幾名侍衛道：“將這兩人給拿下！”
刷刷刷幾聲刀刃響聲，孟卒條件反射下握住劍柄，深為不解問：“梁將軍這是何意。”適時面對着迫近的尖刀，旁邊梵明已經嚇到雙腿發軟。
梁將軍哼了聲：“你還敢問，你在嘉城的所作所為，足以將你格職查辦。”
孟卒平定心神，道：“是否因為對楊……楊大人不敬之事？常言道不知者不罪，楊大人並未亮出身份，屬下自然不知，何況屬下也未曾出言得罪。”
梁將軍道：“自然不是因為這件事，你鎮守嘉城期間，玩忽職守，不務軍職，擾亂百姓正常生活，本將軍現懷疑你居心叵測，與賊寇暗中來往從中牟利，你可知罪！”
孟卒聽得對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傳入耳中，冷汗直冒，顫聲道：“梁將軍冤枉！俾職絕對沒有做過！”
“是非曲直，本將自會查實，來人，將這兩人拿下收監！”
孟卒猛然抬頭，望向楊易二人，痛聲說道：“楊大人——”
楊易微微搖頭，揮了揮手，湧上來的侍衛當場將二人拿下，押了下去。孟卒有幾分武藝，說來幾名侍衛還埋不了其身，不過膽子還沒有生毛，不敢反抗，否則更坐實了罪名，須知巡撫司有先斬後奏的權力，這便是他深為忌諱的地方，加上此前他言行上對楊易頗不敬，怕他會因為自己的越格行為遭來殺身之禍。
形勢比人強，只有咬着牙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