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身死

第二章:身死

?司空在六歲以前,還是一個齊全人。

他是被人拐賣的,有人買了他,頂替別人進宮。

那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孩是罪臣之後。

可是有人暗箱操作,將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司空凈身帶進宮裏。

司空是從最底層慢慢爬上來的,猜不透心思的太監宮女,能夠決定你生死的皇帝妃子,以及那些總管。

一路上,他跪舔過,也曾落井下石。

此時此刻,那皇帝老兒最得寵的小公主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勢必要千萬倍將自己遭受的那些全部奉還。

在皇帝目空一切,不將齊林軍放在眼裏的時候,司空已經將籌碼各放一半。

這次齊林軍能夠起來,算來也有他一半的功勞。

司空如自己所料的那樣,受到了重用。

他掌管了整個內廷的一切事務,就是平常妃子都要時常討好與他。

那日的事情司空全部封鎖,根本無人知道小公主就在他的手上。

新帝繼位,除了論功行賞,就是剿除前朝餘孽。

前朝雖然混亂,但是王公國戚都是有相應的記錄。

啟明帝李棟,曾是前朝的鎮國公大將軍,說來與前朝還有些親戚,但除了公然站在他這一邊的,其餘他幾乎全部斬殺。

“可那容妃之女此刻卻不知所蹤,陛下?”

既然有人上奏,司空自然將這事報給李棟。

那容妃曾是李棟親妹,可年輕守寡,后更是毅然與他人私奔。

只是容妃跟着的那男人早早死了,想要回家,卻發現自己有家回不得。

李家嫌她丟人,早就將她逐出家門。

也就是在那開始的,容妃恨上了李家。

她不知用了什麼途徑進了宮,後來更是想方設法地針對李家。

若不是她識趣自殺了,他恨不能扒了她的筋骨。

對於她留下的孩子,李棟更是恨得牙根痒痒:“想方設法給我找到她,將她的人頭帶上來。”

司空自然應是,退下的時候,正巧見着那吳王李琮進來。

象徵性地行了個禮,司空自回了府。

司空將陳華囚禁在地下室里,一困就是五年。

在那五年,司空有時對她很好,給她好吃的,給她好玩的。

有時卻恨不能啖其皮肉,抓小雞崽一樣將她按住使勁咬。

司空對陳華的懲罰一直都是單向的,慢慢的,陳華都不會開口說話了。

可她會叫。

地下室是司空的禁地,平日裏下人根本不得入,只是在半夜聽到小女孩嗚嗚的慘叫。

司空為人警惕,在外邊全然笑意,一切事務處理地遊刃有餘。

而在晚上,他則褪下防備,一遍又一遍地跟陳華訴說自己在外邊遇到的人和事。

“那李琮不過是皇帝的養子,真當自己是皇子不成?你是沒看到皇帝那臉,笑得都僵持了,卻還對李琮說的話連連應是。公主,你真應該好好看看,你那舅舅到底是有多窩囊。要是一直這樣,他這個皇帝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公主,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大表哥李槿?他現在可能耐了,剛剛成了太子。嘖,真是可憐,你沒看他在堂上笑得那麼歡喜,不知道他的那些兄弟們都殺了他幾回了。我們要不要賭賭,他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多久?”

陳華出不去,卻在司空的言語中拼湊,知曉現在是李棟為帝,若干兒子輔佐他,而現在更是有了太子。

現在不是大華朝了,而是大都朝。

“你可知道今兒我們抓到了誰了?是你的六哥,想必你自己得了寵愛,是不記得他的。在容妃之前,他的母親可是最為受寵的,後來被打入冷宮。這次他也跑出去了,可惜可惜,被人殺了領功去了。我去現場看了,血流了一地,肚子被刀對穿,嘖,不過十五六歲而已......”

那司空又說又笑,時不時又哭出聲來。

陳華靜靜地坐在地上,彷彿一個木頭人。

她白日裏睡覺,每每晚上就要被司空抓起來這樣折騰。

陳華由一開始的痛苦茫然,後來漸漸變得麻木。

她希望白天能快一點到來,這樣司空就能出去,她也有喘息的時候。

司空為人很難琢磨,可是對着陳華這樣的小孩子,他的情緒卻很直白,說打就打,想要將陳華代入誰就代入誰。

那幾年,司空就一直將她想像成帶他離家的人販子,他一遍又一遍地抽打她,讓她學狗叫,讓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喊求饒。

陳華一天天瘦弱下去,自從進了這裏,她的身子幾乎就沒長過。

終日不見陽光,她的身子越發嬌弱,全身的皮膚除了傷痕淤青,其他都沒有血色。

她已經十二歲了,但身體看起來還是六七歲,一雙大眼睛大的恐怖。

司空在她的身上盡情宣洩,夜晚歇斯底里。

他白日冷靜沉着,行事也越發謹慎,倒是受到了新帝的重用,將他的官職一步步往上升。

那些負面的情緒讓陳華焦灼,這段時間不知怎麼的,她從麻木又變地痛苦,白日晚上地流淚。

她想要活,可是不想這麼活,這一生好像沒完沒了,她難道要陪着司空這瘋子一輩子嗎?

她病了,但是司空沒有給她叫大夫。

因為久久沒有找到容妃生下的小公主,皇帝有些陰謀論起來,覺得有人在利用小公主進行復辟的事情。

李棟做了皇帝,便膽小起來,每日每夜睡不着覺,想着新建造一座皇宮,想要遷都。

皇帝誰都不相信,但是卻會將事情交給司空這個閹人處理。

或許在他看來,閹人不算是完整的人,也威脅不了他的位置。

小公主是司空的秘密,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在她面前傾訴,若是被人發現她在這裏,司空覺得自己也離死不遠了。

他覺得,陳華還會像以往那樣熬過去。

畢竟這孩子經常生病,沒有看大夫也活了這些年了。

這是個有溫度,有血有肉的玩偶。

這是他的寶貝。

司空將她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給她唱歌。

“囡囡,乖乖,花兒要開了。”

“囡囡,快醒來,春風摸你的臉了。”

“囡囡,快快起來,太陽要曬你的被子了。”

“囡囡......”

司空要是好起來,聲音也很好聽,不像他平時歇斯底里地尖利,也不像父皇聲音虛浮,而是有些低沉的,不像男的,也不像女的。

可他是個絕頂的惡人,禁錮她,不斷玩弄她。

在五年前,她失去了尊貴的身份,也就是在那一刻起,她註定陷入泥淖。

陳華死了,在司空哭得起興的時候。

這個地下室困了她幾年,陳華以為自己死了,就能出去了。

可讓她絕望的是,她根本就出不去。

她的身體被司空牢牢抱着,她的魂魄站得遠遠的。

期間,司空睡著了。

天明之後,司空才發現小公主陳華死了。

夜明珠下,陳華的臉一片通透的白。

她的眼底還有淚痕,但是身體已經僵硬了。

隨後司空的所為是陳華不解的,他面無表情地捏了捏她的臉,可能是確認她死透了,便出去了。

那天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去上朝,而是拿回來一沓黃紙,還有一些香燭跟水果。

接下來的幾天,陳華的身體也沒有被搬出去。

司空自己徒手搬了一個小小的玻璃棺,並將陳華的身體放進去。

在此後的那一個月,司空神神鬼鬼,在這地牢裏念經燒紙,吃齋念佛。

陳華的魂魄一直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她愣愣看着這一切。

她最後是被風吹走的,那風很大,一點也不受控制。

陳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在裏面起起伏伏。

她想要叫,想要喊,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聲音。

有好幾個聲音,嘰嘰喳喳的。

“你說這四小姐有什麼想不開的,竟在這裏尋了死?”

“難道你沒聽說,原本給三小姐的婚事落到了四小姐的頭上。她平日裏也不討老爺喜歡,聽到定親的人她自然是不想活了。”

“那人好歹也是個王,可命硬,生生剋死了三個定親的人。四小姐這次要是沒了,也正好是第四個。四個姑娘家圍一圈,也能在陰曹地府打麻將了。”

“哎呀你人真壞,四小姐可不喜歡打麻將。”

“壞啥啊,我這可是說真的,去了陰曹地府大家都是一樣的,四小姐有的選嗎?”

陳華聽着那幾個女聲你一言我一語的,尤其是後來的話,卻想要發笑。

正想到了笑,喉嚨處卻痛起來。

她們這幾個丫鬟不怕活的小姐,但是對死了的人卻會怕。

本以來這四小姐院子最好混日子,沒想她卻是個心狠的,這一弔卻將自己弔死了。

看到四小姐的身體動了,她們一個個尖叫着跑開:“啊,詐屍啦!”

陳華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木頭梁子,深棕色的,正好就在那屋頂下一點的位置。

她喉嚨痛,身體也動彈不得。

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一個丹鳳眼,頭髮上簪着一個金釵子的小姑娘居高臨下,低頭看她:“四妹,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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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王霸寵:重生嬌妻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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