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逛窯子
?為了避免日後出門被打,越兮默默把自己的手扯出來,然後鄭重的將顏止和十一的手交疊在一起,再退回隊伍中作看天看雲看風景狀。
顏止又對着她寵溺一笑。
越兮:“……”尼瑪!
方才一直對顏止十分熱情的小十一,終於發現了自家哥哥的隊伍里居然跟了個女人,於是他直截了當的問:“五哥,這個女人是誰?”
顏止看了越兮一眼,但笑不語。
越兮表面風輕雲淡,心裏搖旗吶喊:麻痹,笑啥笑?你倒是說話啊!
看着倆人眉來眼去,小十一覺得他已經對兩人的關係瞭然於胸了。
啥關係?姦夫淫婦唄!
他賊兮兮的湊近顏止:“五哥,邊關雖然寂寞難耐,但你也不能隨便找個女人嘛!”
顏止無奈的敲了敲他的頭:“十一,你從哪裏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越兮在旁邊聽的牙痒痒,但是也只能咬咬牙解癢。
京城繁華,尤其如今為了一睹嚴王英姿,萬人空巷,更是顯現出一種極致的熱鬧來。
越兮不敢離顏止太近,只縮在隊伍里一起慢慢往前走。正午的陽光灑落男子一身,很容易便讓人迷了眼。
她聽着十一嘰嘰喳喳和顏止說著最近京里趣事,不知怎麼,竟生出一股子心酸來。
這也是帝王的兒子啊,現在卻要別人來跟他講這帝京的趣事,何其可笑!
她一路出神,等再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進了嚴王府。
面目和善的老管家站在她面前,眼睛都差點笑沒了:“姑娘,您看可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我現在就讓人去辦。”
越兮到底還有點寄人籬下的覺悟,又確實覺得怎樣都好,便說:“沒什麼缺的了,勞您費心。”
“那姑娘先休息,有事着人去辦就可。老奴告退!”
老管家退出去,越兮在房裏站了會,就在這個院子溜達起來。院子不大,佈置的卻十分清雅。
院門進來,兩側種着一排竹子,翠汪汪的竹葉隨着微風一搖,便發出沙沙的輕響。
再往裏,便是兩個小小的花圃,一個種着芍藥,一個種着薔薇,都開的正艷,截然不同的兩種花,竟顯現出異曲同工的熱烈來。
院子的角落裏有一棵梧桐樹,枝繁葉茂,有些還沒落的梧桐花點綴在葉間,如同情人的眼,搖曳出最美的波光。
白橙和她住在一個院子,越兮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只是,當傍晚涼快下來,她拿着剛從老管家那裏支來的熱乎銀子找白橙出去吃好吃的時候,白橙照舊沒有讓她進門。
她照舊錶示有點難過。
於是,她一個人懷揣着百兩銀子的巨款,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順帶拒絕了老管家要派兩個人保護她的好意。
笑話,她需要人保護?她根本是可以保護別人的好么?
一想到又可以出門吃好吃的,越兮就格外興奮。
此時,裕京的繁華比中午更甚,天還沒有完全暗下去,各處燈火就已經亮了起來。
越兮像魚一樣在人群中穿梭,手中捏着一包蒸糯藕吃的十分開心,吃完之後,紙包一扔,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兒。
吃飽喝足,銀子還沒花完,於是她決定去逛!青!樓!
沒辦法,子都曰了:食色性也!
在一路上接收到無數像看神經病和良家女自願為娼的眼神之後,越兮終於來到了裕京最大的花巷。
花巷十里,花樓百座,樓樓倚嬌女,座座挽紗衣。
夢醒負春宵,紗帳煙塵柳嬈嬈。
紅袖軟羅笑,輕噥曼舞夜夜招。
越兮當即決定:好地方,我要進去!
挑了一家名為春欲晚的,看起來就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花樓,越兮準備開始她人生的第一次逛窯子了。
話本里都寫,這地方溫香軟玉盡銷魂,可話本里沒寫,女的進不去花樓!
被攔在花樓外的越兮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他娘的,為什麼我不是男人?為什麼?!
在門外拉拉扯扯半晌,越兮連門檻都沒進去,她有點想說:你們知道我是誰么,我他娘的可是嚴王府的人,你們也敢攔?
然而不敢說,她怕顏止知道之後會把她賣到青樓來。
但是這春欲晚是肯定要進的,所以最後,她以武力的絕對壓制,闖進了溫柔鄉。
老鴇瑟瑟發抖的被她揪着頭髮,一張臉哭的跟個大花盤子似的,口裏哎呦哎呦的叫着。
越兮正想着要不要學着話本里也點個姑娘,一個身穿大紅衣袍的男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把攬住她的肩:“這個不錯,就她。”
說罷,轉身帶着越兮上了樓。方才還揪着鴇母頭髮的女子,竟乖乖的就跟着走了,驚呆了一堆吃瓜群眾。
被帶着輕門熟路的拐進一間屋子,越兮立馬變臉,她握住男子的手色眯眯的摸了摸:“嘖嘖嘖,嘴上說著不想讓我用三年,身體卻很誠實嘛,哈哈哈…”
“說吧”男子不為所動,甩開某人的爪爪:“找我幹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要大裕朝六品以上官員的底細,還有如今大裕朝的大體局勢的詳述。”
男子冷哼一聲:“你以為你要的這些東西是什麼爛大街的話本么?還不是什麼大事?”
越兮咯咯一笑:“若是簡單,我還找你幹什麼?”
男子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走到玄關處,男子又回過頭來問道:“你怎麼知道來此處找我?”
越兮愣了片刻,笑眯眯道:“你師父告訴我的。”
於是越兮聽到男子又哼了一聲。
門開了又關,越兮坐在凳子上輕輕的笑:“從此以後尋花問柳,閉口不談一生廝守。花尋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去哪裏尋你?”
桌上的酒器看起來十分精緻,越兮給自己倒了杯酒湊到鼻子下聞了聞,嗯,好酒!
只是這杯好酒還沒下肚,門就被人推開了。
顏止一身明紫色華服站在門口,雙手負在身後。
不知怎麼,明明沒幹什麼虧心事的越兮,居然有點紅杏出牆當場被抓的感覺。
她嘿嘿笑了一下:“胭脂,那什麼,好巧啊,你也來逛窯子啊?”
顏止一步一步踱進來,居高臨下的看她:“不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越兮有點慌。
這天晚上,越兮是被顏止夾在胳膊下面帶回去的。顏止故意夾着她穿過了最熱鬧的街,晃到了她最喜歡吃的幾家小吃攤子前,丟盡了她的臉。
越兮淚目:“……顏止,我錯了還不行么,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顏止依舊我行我素。
越兮發誓,以後,裕京再也沒有一個叫越兮的女子了,她死了,死於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