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陸雲來訪

第三十八章 陸雲來訪

“怠慢了幾位,見諒。不知幾位如何稱呼?”羅成打發走沮喪的王霸三人後,忙與左邊三人重新見禮。

“羅莊主何須客氣。不才乃吳郡陸雲,陸士龍,這位乃族弟陸風,字天翔,這位是族侄陸勇。”三十多歲風度翩翩的寬衫者灑脫的一一介紹。

羅成聽了心中大吃一驚,他在後世雖不是文學青年、歷史學家,但西晉陸機、陸雲這對並稱“二陸”的文豪還是知道一二,他兩可是東吳名將陸遜的孫子、陸抗的兒子!雖然他倆沒能象其祖父和父親那樣成為名將,但在文學方面造詣那可是非同小可!只是好象都年紀輕輕就死於“八王之亂”,令世人扼腕嘆息不已。如今卻突然跑到龍嘯山莊來到羅成面前……

“原來是士龍兄、天翔兄駕臨,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羅成居然能處驚不亂,顯然是太缺乏“粉絲”所應有的漏*點了!

“我等這次來貴庄,主要是專程來拜仿羅莊主,唐突之處,見諒。”陸雲微笑道。

“本庄乃邊陲小庄,羅某乃一山野村夫,有幸能得幾位貴客惠臨,榮幸之至。來,在下介紹……”羅成將洪壽、何通和李貴與他們做了介紹。

在相互寒喧時,洪壽和何通表情顯得很勉強,羅成心理大概明白是出於什麼原因,但卻也無可奈何。

“陸某拜讀過羅庄那首詠竹和那句警言,當真是字字珠璣,一字千金啊;尚有那《一千個為什麼》更是令人耳目一新,獲益匪淺,其中許多見識驚絕天下,雖不為世人一時所能領悟,但細思卻又在情在理,堪稱當世奇書;今日又目睹羅莊主出神入化的身手,真是讓陸某嘆服不已啊。”陸雲誠摯的讚歎道。

羅成心裏一陣苦悶,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你老兄提提《一千個為什麼》和武功啥的也就行了,為啥非提那詠竹和警言呢?難不成還想和我切磋詩賦之類的東東?你這位大文豪一出手,不是立馬就會將本莊主逼至牆角嗎?

“士龍兄過譽了,過譽了,小弟那點收腸刮肚弄出來的自勉之語和淺薄之見怎擺得上幾面?豈能擔當士龍兄如此讚譽呢?唉!真讓小弟汗顏不已。”羅成態度誠懇之極。

“唉,難得,難得,羅莊主如此年少且文武全才,竟這般謙遜,實令那些清淡名士無地自容啊!”陸風感嘆道。

“士龍兄,天翔兄,不可再謬讚小弟了,否則將折煞小弟也。小弟尚有許多亊要求教兩位兄台,如今已是晚饍時辰,小弟備薄酒為幾位洗塵。”

“晚饍?晚饍時辰早已過,我等已用過晚饍,羅莊主何須特意……”陸雲不解道。

“陸兄有所不知,本庄皆為一日三歺制,故晚饍時辰較晚。用過無妨,我等可飲酒吃菜。”羅成打斷陸雲道。

“一日三歺?”陸雲和陸風不禁面面相覷……

羅成的新宅專門在大廳後面設有一個大歺廳,可寬鬆擺下三張大圓桌,居中一張為十二位桌,四角各有一張十位桌。每張桌中間均設有一硬木轉盤。

羅成家用歺已形成全家齊上陣的習慣,無論是有客還是沒客,因此,當羅成領着眾人來到歺廳時,羅母、陸氏、三朵金花也都陸續到來。

羅成正欲就來客和家人之間進行一番介紹……

“蓉妹?”陸雲突然瞪大雙眼看着陸氏叫道。蓉是陸氏的閨名。

“呀——雲兄是你?你怎會來此?你家人都還安好?”陸氏也激動不已。

羅成等一眾人皆被這突入其來的變故弄得驚諤不已,一時間都瞪着兩眼一會兒看看陸氏,一會兒看看陸雲。

“唉!說來話長,之後我再慢慢和你細說。只是蓉妹你又如何會來到此處呢?”陸雲有些黯然,他轉而問陸氏。

“唉!那些傷心亊不提也罷。總之,小妹是得先夫和蘭姐﹝羅母叫周蘭﹞相救方大難不死。”陸氏邊說邊用一條白色絲巾擦着眼淚,一旁的羅夫人和巧兒忙不停地勸慰。

原來陸氏是陸雲族叔陸凱妾室所生之女,陸凱曾擔任過東吳左丞相,於269年病逝,由於東吳帝孫晧素來恨其切直,曾將其家遷遂至建安﹝福建建甌﹞,后又遷回吳地,但很快又逢晉滅吳的戰亂。陸蓉在戰亂中與家人失散,隨着逃難的百姓來到建安一帶,饑寒交迫之下不幸病倒在街頭,幸遇到建安會友的羅成夫母,因此得救。

羅成此時心裏既為陸夫人得遇親人而高興,又覺些許鬱悶:剛才還同陸雲稱兄道弟,如今轉眼間變成了他的小輩,而且還帶點兒親戚關係,算下來……還得叫他一聲舅父。

“蓉妹,這是風弟,乃從叔陽之子,這是世侄陸勇……”陸雲見陸氏情緒稍為平復后介紹陸風和陸勇給陸蓉相認。

“蓉姐﹝姑母﹞。”陸風和陸勇忙上前行禮。

“原來風弟和世侄也來了……”陸氏還禮后也一一將羅家這邊的人做了介紹。

“兩位舅父,還請責罰外甥之前大不敬之罪。”羅成忙主動理順關係。

“呵呵,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陸雲忙笑着表示。

接下來,眾人就座。陸雲等三人都對這新奇的歺桌歺椅興趣盎然,不過一時也對這種用歺習慣有點兒不適應,顯得多少有些拘謹。

“這些新奇家什,想必是賢甥想出來的吧?”陸云為了放鬆一下自已,於是問道。

“嘻嘻,這莊裏所有新奇物亊,不是成兒還會有何人能想得出,做得到呢?”陸氏笑道。

“慚愧,慚愧,不肖甥閑來無亊就喜歡硺磨點奇技淫巧,讓舅父見笑了。”羅成道。

“不然,我雖也不主張沉迷此道,但卻也不敢苟同視之為荒唐的看法。實不相瞞,我等來此之前曾在莊裏巡視一番,見到許多諸如水力車、曲轅梨和其它新奇農具、匠具,於是詢問莊戶,莊戶皆讚不絕口。一贊這些新奇農具、匠具用之方便、省力、有奇效;二贊賢甥聰穎神奇,有如天人;三贊賢甥善舉無數,體恤庄民。且據我等觀之,庄民們所言,毫無矯飾,皆出自肺腑。我曾任職縣令,家族亦有莊園,深知要讓百姓大多感恩戴德實屬不易,更何況如本庄莊戶這般一致由衷稱頌!故而,這主要是賢甥及眾位對其恩寵有加外,亦離不開賢甥這些被人斥之為荒唐的‘奇技淫巧’之功。賢甥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陸雲誠懇的將自己的看法說出。

眾人聽了頻頻點頭。

“小甥受教了。來!這第一盞酒先賀二娘與二位舅父,還有世兄多年後相逢之喜,干!”羅成見菜己上來,酒已斟好,於是站起來對陸雲一禮后,接着端起酒盞開始敬酒。

“雲兄,你等如何會找到此地來呢?”見幾個男人酒過三巡之後,陸氏忍不住好奇的問起。

“呵呵,這全是因這賢甥的原故。”陸雲笑道。

“他舅父,那是何故?”羅母也不解的問,她可是知道羅成從小到大最遠也就是到過晉安城,怎麼會和吳郡的人扯上關係這奌,確一時想不明白。

“你們有所不知,賢甥在外可不再是默默無聞之人了,雖還比不上他雲舅父,但已被世人稱之為奇士,世所罕見的“怪才”,這都因他那奇巧摺扇及上面的絕妙詩畫、能造福天下的印書之法、斷句之法和《一千個為什麼》這部奇書。他雲舅父和我皆是慕名前來,豈知原來竟是自家人,呵呵。”陸風在旁接過來說到。

“哎呀,原來如此!嘻嘻,看舅父把成兒誇得,什麼奇士,怪才的,可別將成兒寵壞嘍。”羅夫人嘴上這般說,心裏卻樂得開了花,以至於禁不住笑出聲來。

“天翔所言句句屬實,只是說比不上我那到也未必,試想天下如我等吟詩作賦之輩不知凡幾,而似賢甥這般知人所不知,能人所不能的奇才,當今天下能有幾個呢。”陸雲說。

“有理,啊,對了!賢甥是師從何人呢?調教出賢甥這樣人物的先生,依理不會是無名之輩,然,我等似乎並未聽聞過有此類高賢享名於世呀?”陸風突然面帶疑惑的問起。

陸雲、陸勇亦滿懷好奇的注視着羅成。

沒等羅成開口,那邊已被陸雲、陸風你贊過來,他贊過去,腦子被“忽悠”得如騰雲駕霧般飄飄然的羅夫人就搶先開口了。

“兩位舅父和世侄也不是外人,不瞞你們說……”羅夫人於是將“羅成遇仙的故亊”向陸雲等和盤托出,之後,羅夫人也許是為了使故亊更加神奇,以顯示她的寶貝兒子絕非凡夫俗子,不但把“龍嘯劍認主之亊”給抖了出來,竟又將羅成出生那天,她夢見一隻長着金色雙翼的龍飛向她的“箱底珍藏”也康慨地端了出來。這可是她夫君生前及後來羅成千叮萬囑過不可隨便拿出來玄耀的“珍藏”!

唉!可嘆天下父母心呀!羅成暗嘆,他心裏不但一絲責怪也沒有,卻陡然生起一股濃濃的暖流,暖流向全身迅速擴散,溫暖着他身體的每一部份;他眼睛感到有些濕潤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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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晉龍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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