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皇后
秦雲頤聽着昨日去吃妙平喜酒的宮人在說婚禮的熱鬧,聽說來的人挺多,面上就帶着笑容,“程家人做事客氣。”
“就是不知道哪來的貓貓狗狗在那裏說酸話。”妙安說,“別看程蕭沐那倒霉樣子,還是不少人心中的乘龍快婿呢。”
“他是妙平的丈夫,就是你姐夫,你怎麼能說他是倒霉樣子呢。”秦雲頤說,“出身世家,進了龍城軍,也是個知道上進的,加上儀錶堂堂,招人喜歡不是很正常嗎。”
“巡個邏都能中招,可不是倒霉嘛。”妙安說,“不過中招得了妙平這麼好的老婆,看來以後是要走好運了。”
“程夫人我見過,是極好的人,程家還有個大嫂,你瞧着人怎麼樣?”秦雲頤問,親戚間的閑言碎語都不用理會,後院重要的第一個是婆媳,第二個就是妯娌,第三個才輪到妻妾。
“瞧着有些冷淡,只新糧進屋時過來打了招呼,之後一直在別處招待客人。”妙寧說。
“那很正常。”秦雲頤說,“不過別擔心,依照妙平的本事,這些事她能解決的。”
“也是。”妙安說,“如果是我,肯定不行,那些個叔叔嬸嬸,伯娘表妹什麼的我只在旁邊看着都頭疼,想到妙平以後還有和這麼多人相處,嘖。”
“再複雜的關係,再多的人,妙平也能處置好,你婆家就那麼簡單的關係和人,你都弄成這樣,說出去是我一手調教的人,真是丟我的臉。”
“娘娘。”妙安撒嬌說。
“等過了臘八你就回去。”秦雲頤說,“好好和家人過年,等到開春再進宮。”
“妙寧她們伺候的也很好。”
木成舟從外面進來,“娘娘,馬其良被判凌遲,明日午時執行,陛下說,讓滿宮裏的太監都去觀刑。”
“皇后還在天清宮嗎?”
“廣平侯從大朝會出來,就去了天清宮,把皇後娘娘勸回去了。”
秦雲頤點頭,“這後宮的事,侯爺還能去勸皇后,等到侯爺在宮外出了事,不知道皇后能不能替他說些話。”
“娘娘準備讓那姓吳的進京了嗎?”
“再等兩日吧。”秦雲頤說,“從前仗着自己是皇后,是侯爺,真當沒人收拾他們,現在倒是讓我撿了個現成。”
“沒想到宋妃也知道皇后那麼多事呢。”
“蒔蘿宮在皇后那猶如後院,宋妃出入皇後身邊,不也像在蒔蘿宮一樣。”秦雲頤說,“皇后既然不把宋妃當回事,自然也不會刻意瞞着她,她料想,宋妃是不敢的。”
“皇后要不是欺人太甚,宋妃還是不敢的。”妙安說。
“她是學不會適可而止了。”秦雲頤說,她一直和皇后相安無事,都是因為她一再忍讓,但是皇后踩到她的底線,那就不要怪她反擊。
皇後上了請罪的摺子到天清宮,天清宮沒有回應,馬其良是公開行刑,又是這麼慘烈的死法,宮裏宮外都少不了議論紛紛。
馬其良的銀子都是從宮妃和宮人身上搜刮來的,宮外的人求到他這來的也有,關拿錢不做事,也有許多次,偷盜宮裏的東西出宮換錢,滿宮裏除了天清宮和榮華宮,竟然都有中招。
慣會拿他地泰宮大總管的身份去壓人,連嚇唬帶哄騙的讓各宮的小內監去偷東西給他。
“怎麼能這麼貪呢?”齊樅汶看了口供都皺眉搖頭,“這麼一個大蛀蟲在後宮,這麼些年,竟然都沒人知道。”
“朕還覺得皇后對後宮掌控不夠,看來是掌控的太過了。”
“看情形娘娘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那就是她糊塗。”齊樅汶說,“你看榮華宮的木成舟,你看你,要犯下這麼大的錯,朕和貴妃能一無所知嗎?”
“她肯定是知道,但是不以為意,不引起重視,最後導致這樣的大錯。”齊樅汶說。
“氣的朕都想讓她去觀刑,好好長長記性。”
齊樅汶說的是氣話,自然不會讓皇後去觀刑,麗嘉公主倒是自己去看了,看到割到大腿肉就不看了,去到天清宮想見父皇。
齊樅汶其實有一點點小遷怒,但還是讓她進來了,聽她說去看了馬其良行刑,就生氣道,“你個姑娘家家,去看這個幹什麼?”
“父皇不是讓人觀刑警醒自己嘛。”麗嘉說。
“那是說宮人。”齊樅汶說,“你是公主,你是朕的女兒,你就算把天捅破了,你也用不着警醒。”
麗嘉走到他身側,靠着他的肩膀撒嬌,“父皇。”
“怎麼了?”齊樅汶說,“是不是嚇到了。”
“來人啊,去請太醫過來。”
“父皇。”麗嘉喚道,“父皇會不會廢后啊?”
齊樅汶一梗,這事他心裏想過,也和別人說過,但是對着女兒,他還是說,“你不要擔心,雖然父皇不喜歡母后,但是只要你母后不犯大事,父皇不會廢后的。”
“但是母后也許會犯大事。”麗嘉說,“父皇不會立七皇子為太子。”
“這些事不該你操心的。”齊樅汶避而不談,“大姐姐要出嫁了,你多陪陪她。”
麗嘉點頭。
“父皇的乖女兒。”齊樅汶說,“不管發生什麼,不管多久,你都是父皇的寶貝女兒,知道嗎?”
麗嘉點頭。
齊樅汶不放心,還是讓太醫給她開了安神湯,囑咐麗嘉公主的宮人,晚間多注意公主的睡眠,若是夜間驚醒要叫太醫。
“皇后愚鈍,生的女兒玲瓏剔透,越是如此,朕就越恨她。”齊樅汶一邊擦手一邊說,“朕還怕傷着孩子,她做事魯莽陰毒,一點都不顧忌孩子。”
“麗嘉是很聰明。”秦雲頤附和說,“可不要把她當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她心裏清楚着呢。”
“不是皇后虧待她了,她怎會如此。”齊樅汶說,“你當年還為她說話,朕才看明白,皇后壓根就不在乎她。”
“你看柔嘉,淑嘉,就是四公主,誰有柔嘉當初的情況。”齊樅汶說,“麗嘉現在身子都長的比同齡人弱小,都是她母親之過。”
“太醫不是說了嗎,麗嘉雖然瘦弱,但是身體並不是很差,好生養着,還有長呢。”秦雲頤說。
“皇后真是,沒有一件做好的。”齊樅汶說,“母親沒做好,皇后,自己宮裏養着這麼一個大蛀蟲,趴在後宮吸血。”
“都處置了,陛下就不要再為此費心了。”秦雲頤說,“這人都有貪心,只不過就是貪的多了些。”
“她就是貪多。”齊樅汶說,“好好的做她的皇后,太后,也是榮華無憂,偏偏不滿足,還想要插手儲君。”
“她也許也有苦衷呢。”秦雲頤說,“畢竟廣平侯看起來還是很有抱負心的。”
“皇后的權柄就這樣了,也出不了宮,宮外,指着她的人多。”秦雲頤隨意提一句,這宮妃,外戚還不就是那點事。
“當初登基后,朕漸漸讓他們歸於虛職,就是因着他們野心太大,怕他們勢大,最後外戚干政。”齊樅汶嘆氣道,“說來,朕當初也沒有刻意冷落皇后,但她最後也沒有生出皇子來,恐怕也是天意。”
“陛下現在說話一個話可以轉出好幾道,我都要接不上了。”秦雲頤笑說,“今日天冷,吃鍋子可好。”
“行。”
進了臘月,年味見重,年底有各種祭祀,朝會上也多是一年到頭的各種獎賞,並不真的處理什麼國事,有不太高興的事,都知機往後壓一壓,等過完年再說。
臘八那天,齊樅汶去太廟祭祀,告列祖列宗,今年也是風調雨順一個豐年,請祖宗保佑,來年能依舊國泰民安,祭祀正在進行,那邊就有人滾了針板,敲了登聞鼓。
在列祖列宗面前打臉,齊樅汶的臉色難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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