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賀壽②

?姜小念倒是不介意，她於姜家大伯這邊本就沒有情分所言，況且姜家老太太還把原主給害死了，若不是不想拂了姜孟良的一番心意，她壓根不想到這來。

門房老頭到正在佈置桌子的姜李氏跟前說道：“夫人，老爺的弟弟來了，正在門口等着呢。”

姜李氏一臉嫌棄地道：“他來幹什麼？難道還想吃席不成？就他送的那點野菜，也不嫌丟人！”

“說是來給老太爺賀壽的。”

“哼，說得好聽，他拿什麼賀壽？還不是吃不飽飯來這裏蹭飯的？”頓了頓又道：“你帶他去見見老太爺，見完之後就讓他走人，到時候家裏來了客人，若是見到他這叫花子樣，還不得笑話我們家！”

門房老頭想了想，道：“他這次倒是穿得挺體面的，一身嶄新的細麻布衣裳呢！手裏還提着個籃子，就是用布蓋着，不知道裏面是啥，不過應該不是野菜。”

姜李氏聽到這話，雖有些疑惑，卻還是不耐煩地道：“即便如此，也讓他見完老太爺趕緊走人，我們姜家丟不起這個人。”

門房老頭得了吩咐，往門口走去。

“你們跟我進來吧。”

姜孟良和姜小念兩人跟着門房老頭一直往裏走，姜小念第一次來這裏，還是有些好奇的，東張西望着。

這是一個二進的院子，說不上特別大，但相對於姜家的那棟破土坯房來說，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也是姜小念到這個世界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比較像樣的房子。

門房老頭眼角餘光瞥見到處張望的姜小念，心中冷笑一聲，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

姜老太爺此刻正在書房冥思，想着今天要在賓客面前說些什麼才能體現他的學識。

聽到門房老頭稟告之後，吩咐在前廳見面。

姜老太爺對於這個沒用的兒子雖一向不上心，但今天是他的壽辰，兒子提着東西前來拜壽，他的大長輩心理還是得到了滿足，並沒有給姜孟良臉色瞧。

雖沒有給臉色，也沒有多熱情。

姜孟良父女倆上前給老爺子問好，姜老太爺在見到姜小念之後，一臉詫異地問道：“她不是那天晚上沒了嗎？怎麼……”

姜孟良也有些詫異：“爹，小念那天晚上就回來了，第二天不是還在家裏嗎？”

“是這樣？”

為什麼他不知道？而且那晚過後，家裏老婆子病了一個月，好了之後還時不時念叨着姜小念已經死了，語氣十分篤定。

姜老太爺沒有深究這個問題，沒死就沒死吧，於他的生活沒有影響。

“你們今天來賀壽，我也領了你們的意，待會到李家媳婦那裏去領二十文錢，回家去吧。”

在姜老太爺的心裏，姜孟良前來賀壽，就是想來蹭點銀子花的，今天是他的壽辰，心情好，給他一點銀錢也無妨。

就他送的那些野菜，最多也就值兩三文錢，現在打發他二十文回去，已經是夠大方的了。

這番話讓姜孟良的心裏很不舒服，之前除了最困難的那一次，他帶着全家人來此投奔無果之外，其他時候，即便再難，他也沒有向他張過口要錢，現在居然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憋屈得慌。

姜孟良臉色有些不好，卻不想在父親壽辰之日說話太重，只把手中的籃子放在桌上道：“這是兒子準備的壽禮，我們不需要您的錢，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姜老太爺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也沒有在意，只揮揮手道：“好，去吧。”

姜孟良本還想去看看姜老太太，卻被告知現在很忙，沒時間見他。

倒是快要出門之時，碰到了姜李氏的女兒，姜小念同歲的堂姐。

兩個小女孩都是六歲，打扮卻有着天壤之別，姜惜月身上穿着少見的絲綢衣裳，頭上還有玉石做的髮飾，皮膚也白皙，顯得整個人十分水靈。

據說姜惜月出生之時，雖不是十五，月亮卻又大又圓，十分皎潔，故得此名。

姜孟成十分歡喜，認為這是個好兆頭，預示着姜惜月日後定能過得圓圓滿滿，連帶着整個家都飛黃騰達。

姜惜月年紀雖小，卻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比她的小姑姑姜麗人更甚。

這更加堅定了姜孟成要培養她的信念，覺得以自己女兒的姿色，日後莫說嫁個縣官，就算是嫁個知府也不成問題。

姜惜月在眾人的寵愛之下性情變得很是跋扈，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就得鬧好大一場脾氣，這不，過年的時候因為沒吃上想吃的糕點，直接跑了出去，過了一夜才回來，把家裏人都急壞了。

只是回來之後，性情溫順了不少，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總耍小孩子脾氣了。

這半年來，她又難得主動要學習繡花彈琴，還真有一點大家小姐的風範。

此時，姜惜月臉上震驚的神情把她這半年多以來保持的閨秀風範完全給破壞了。

她表情極其誇張地看着姜小念，差點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她才指着她道：“你！你怎麼沒死？！”

姜小念還沒見過姜惜月，現在聽到她這麼一問，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了？你這語氣，好像覺得我沒死很可惜似的。”

姜惜月雙眼緊盯着姜小念，緊接着後退了兩步，一個勁地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在姜孟良父女疑惑地看着她的時候，她居然撒腿跑了。

兩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即便是聽老太太說她死了，也沒必要這麼大反應吧？

父女倆沒有在意，而是往府外走去。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姜小念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錢家飯館看了看。

飯館中生意火爆，一個小小的店面裏面擠了不少人，還有人在外面等候。

一個跑堂的顯然不夠了，錢德厚又請了一個青年人在裏面幫忙。

而他自己在廚房裏面忙得熱火朝天。

姜小念直接往廚房走去。

她來的次數多了，別人也沒覺得奇怪，只以為是飯館老闆的親戚。

“小念你來了，我這裏忙不開，你自己招呼自己。”

姜小念看着汗流浹背的錢德厚，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店面擴展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