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村野道不下山
“道長沒穿衣服？”
方婷微微一怔，忘記了繼續喊救命。方婷身後兩個西裝男，也愣住了。
三個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到道觀院子內，那隨風飄揚的道袍上。道袍破破爛爛，勉強可以算是一件完整的衣服。不過洗的倒是很乾凈。
道袍旁邊，那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已經透明的內褲肥肥大大，早就失去了應有的彈性，掛在樹枝上隨風飄揚，直接讓人崩潰......
乞丐還是道士？
方婷知道三清觀的道士屬於清修，倒是不在意。方婷身後的兩個西裝男確實不淡定了：“小妹，你確定這裏的道士是一個高人，而不是一個乞丐？”
點了點頭，方婷很是堅定地說道：“絕對的高人，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離開三清觀返回省城之前，方婷對與張道然的話嗤之以鼻。一路奔波，張道然每一句話都應驗了，這不是西方國度所謂的預言，十次說出口，能有一次靈驗都算燒高香了。張道然從剛開始以為的騙子，搖身一變，在方婷心中早就已經奠定了高人的地位。
兩個西裝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方婷回到醫院之後他們就從方婷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三清觀的道士。如果不是那隨風飄揚的道袍還有內衣，兩位西裝男還真的會相信了，只是現在......
“小妹，你可要為你說出的話負責，這次可是關係到咱們爺爺的性命，到了米國有先進的醫療，一個搭橋手術就可以保住爺爺的性命......你要是一意孤行...你也知道，爺爺在清脆山玉皇觀得到的那幾味偏方......”
方婷也是心中微微動搖，方婷很清楚米國的醫療技術。至於清脆山的道觀......不提也罷。
最終堅定的咬着牙，方婷說道：“飛機就在這裏，把張道長帶回省城用不了多長時間。要是張道長不能救治爺爺，咱們再去米國也不遲，反正去米國的飛機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好，咱們哥倆就信小妹一次，希望這裏的道長真的是一位高人......”一咬牙，那個略高的青年拿起道袍還有那磨得透明的內褲走進了張道然的卧室......
“站住，你扔過來就成了......”
張道然在房間內把外面的事情聽得清清楚楚，略為一想就已經明白了，方婷這是來求他救人了。
看了眼破舊的棉絮，還有光溜溜的身子，張道然無奈嘆息一聲，只能讓進屋的這個青年止步。好歹也是得道高人了，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衣服被扔過來，張道然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方婷那淚痕未乾的臉，不禁一陣頭大：“諸位的來意貧道已經清楚了，恕貧道無能為力，貧道只是一位修道者，不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根本就不懂醫術......”
方婷臉色巨變，蒼白無比，身體一晃就向後倒去。兩個西裝男眼疾手快扶住了方婷，對着張道然怒目而視。
“小妹篤信這個道士是一個高人，現在看來又是一個吃不起飯，騙人的傢伙......”
這是兩位西裝男見到張道然的第一印象，道袍破破爛爛很不合身，穿在身上明顯小了很多。那許多的破洞，露出白皙的皮膚。長發及腰，披頭散髮，與那些傳說之中白須皓首，仙風道骨有着極其強烈的反差。
得道高人不都是老神仙模樣，這個道士很明顯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道長，我知道您本事大，事前是我不對，得罪了您，求求您跟着我回去，救救我爺爺吧......”
方婷掙脫兩位西裝男的攙扶，眼淚唰唰的掉了下來：“我爺爺是我最親的人了，我不能失去他啊......”
“方居士回去吧，貧道一則化外之人，修仙了道。二則，貧道是不會下山的。”
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張道然此時是不可能下山的。陣法已經布成，需要每夜子夜時分調整一次方位，直到九九八十一次，陣法各種變化，隨着各種氣節天氣變化而穩定的時候，陣法才算是真正地完成。
再者，張道然真的不懂醫術，並不是推諉之詞。
“小妹，我們回去吧，幾個小時之後去米國的飛機就要起飛了......”兩位西裝男子滿臉心疼的看着方婷，對與張道然這個“高人”始終抱以無視的態度，就算是一句話也懶得說。
“不......”方婷堅決的說道：“現在能救爺爺的只有道長了，就算是去米國，那裏的專家也說了，爺爺的年齡太大，病情太重，就算是做手術，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西裝男臉色黯然，隨即沉默。
只是這位道長......能行嗎？
如果是以前，兩個人絕對會對此嗤之以鼻，以為方婷瘋了，絕不會跟着來到這裏。只是小妹之前說的太玄乎，這位道長高人，似乎有着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要是真的有本事呢？
張道然單手豎在胸前：“無量天尊，方居士，貧道不清楚你從哪裏知道貧道可以救人，只是貧道告訴你，貧道真的不會救人。你們還是回去吧......”
“道長，你既然能夠未卜先知，那就是真正的高人。我不求您藥到病除，因為那根本就不可能。只求您看一眼我的爺爺，要是您真的有辦法呢？”
得，方婷這是堅定了決心要自己救人了......這是什麼邏輯，能夠未卜先知，就一定會救人？
張道然不清楚，方婷哪裏來的信心，比自己還要有信心，只能說道：“貧道是不能下山的，要是要貧道看你家老爺子，就把他帶到這裏來吧......”
“小妹，這絕對不能。爺爺此時已經昏迷，全靠藥物支撐，不能長途跋涉。這裏有沒有大型機場，單單醫療隊就有七八人，我們不能亂來......”
方婷還沒有說話，兩個西裝男就已經急了，連忙勸道。
張道然嘴角一翹，心中暗道：“就是因為知道你們經不起折騰，所以貧道才有有如此要求的......”
方婷沒有回答，而是走出道觀，看了一眼道觀西面那空曠的一片場地，說道：“客機過不來，那就用直升機，大不了精簡幾個人就是......”
返回道觀，方婷向張道然告別：“道長，我們這就回去，把爺爺帶回來......”
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在兩個西裝男陰沉的臉色中，方婷登上了小型直升機。留下張道然苦笑不已：“這位女施主瘋了......”
可不是瘋了，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救命的情況下，帶着病人折騰，醫院還有方婷的家人長輩會同意？
“希望他們不來了，不然貧道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你們抱着死馬當活馬醫，貧道卻不能砸了招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