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密謀將計內鬼，群雄深談玄洲
我聽老江如此說話，知道他早已胸有成竹，笑了一下問道：“你個老狐狸有什麼發現了？要知道這事兒必須一擊而中，不然就麻煩了。”
“這是自然。據我秘查，他們的來頭還真不小，要動他們你是繞不開張老爺子的。”老江輕聲說道。
我一聽這話，心道果然不簡單，小聲問道：“你是說他們在張老爺子身邊，是他的親近之人？你有把握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弄錯了，可就鬧大了。”
“至少有六成把握，所以我們還是要賭一把，小子，你說呢？”老江回道。
我有些猶豫，想了又想，腦子裏有了主意。我說道：“不行，沒有九成把握，不能輕動。我有個辦法，如果真的是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就可以捉他個現行。”
我悄聲在老江的耳邊交待了一下，老江頻頻點頭，會心的笑道：“好，好一個敲山震虎，我們就這麼辦，明天開始，按計劃行事。”
我與老江各自準備，只待最後致命一擊。我叫來小凡、眼鏡、屠少群，開始商量着後續行動路線，我說道：“現在有兩把劍了，按我們一路收集的線索看，這個天劫越來越近了，我看要抓緊去找這最後一把了。”
眼鏡回道：“嗯，可是自雲流山後，我們的一切線索都止步於定秦劍了，除了青魘留下的幾句話，沒有其他的了。這幾句話也比較模糊，不知是什麼意思。”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就先從這幾句話入手，這裏面的意思我有點清楚，不過一時說不清楚，大意是指向北海某處，只是這北海不知是哪裏的北海。”
“我倒是查到一些資料，古籍《十洲記》有載，北海之中，戌亥之地，方七千二百里，去南岸三十六萬里。只是這是一本描寫虛構仙境的怪書，裏面的內容假多於真。”小凡補充道。
我聽到“北海之中，戌亥之地”八個字，腦子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羽嘉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好像後面還有一段，怎麼又想不起來了。我用拳頭重重的捶了幾下頭，強迫自己回想，可惜沒有任何效果。
眾人見我舉止奇怪，紛紛出言詢問，我無奈的搖頭，“沒事，只是從雲流回來，好些事記不起來了，有些煩躁，一會兒就好了。小凡，你剛才說到《十洲記》，再詳細同我們說說裏面的線索吧。”
小凡點頭道：“好，龍哥，你要注意身體，不行就先休息休息，不急在一時的。”我擺擺手，示意我沒事，讓她繼續說下去。
《十洲記》，又名《海內十洲記》，是西漢初期一本怪異的古籍，相傳為奇人東方朔所撰，其本源已不可考。傳說，漢武帝聽西王母說大海中有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長洲、元洲、流洲、生洲、鳳麟洲、聚窟洲等十洲，均為人跡稀絕，神仙上都之所，便召見東方朔問十洲所有的異物，遂成此書。
據說，在作此書之前，漢武帝曾問東方朔，十洲人跡罕至，是神仙的居所，有長生不死之物，能否詳細的說說？東方朔回道，自己是個修仙之人，還未得道。但平生曾到過許多地方，說出來也足以令人瞠目結舌了，比起普通人那自不可同而語。
東方朔自是一代奇人，他的傳聞軼事數不勝數，就連我們也曾在阿房地下城領略過他的一絲風采。他對漢武帝所說的十洲皆奇異無比，虛實難辨，後世普遍認為是虛構之地，但從我們獵寶人的角度，卻不敢下此斷言，特別是經過這一系列經歷，我們知道古人所言不一定是假的，只是後人沒見過，不信罷了。
這十洲各有所奇，有仙人仙山所在，也有不死長生之物，更有奇特罕見的異獸，有些類似古籍《山海圖》，卻更有系統性。在此單表一下，所謂北海之中，戌亥之地，指的是十洲中的玄洲，玄洲位於北海，極盡寒冷，上面有太玄都城，是神仙居所，清幽莊嚴，神聖不可褻瀆。
“這些都是一些什麼啊，知道這些有什麼用，我們怎麼去啊？”屠少群是軍人出身，講究實用主義，對這些虛言不感冒。
眼鏡笑笑，“上尉，不要急，這些只是古籍上的內容。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們這一行，經常是在這些沒頭沒腦的記載中挖出線索，進而找到想要的東西。”
我與小凡也笑了，說道：“上尉，這與你們行軍打仗不同，這世界未知的東西太多了，有時不是親眼所見，都不好下定論，慢慢你就習慣了。”
屠少群若有所思，“跟你們冒險了幾次，也知道了一些門道。反正聽你的就是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沒二話。”
我略一思考，吩咐道：“眼鏡，你查查看，還有沒有關於羽嘉的什麼信息，這個羽嘉與逸南的關係一定十分密切，找到了他，我估計離目的不遠了。”
眼鏡一邊點頭，一邊十指連動，很快回道：“羽嘉，上次聽你說起這個名字時我就覺得得耳熟，他的來歷還真不簡單。你們看，正史幾乎沒什麼記載，不過野史古籍里，他可是通天的神人啊！”
羽嘉，傳說中他是所有飛鱗的先祖，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號稱龍祖的應龍，也有說應龍即羽嘉。據《臨陽錄》所載，羽嘉，飛鱗之祖，生應龍而及萬鱗，其生於玄而沒於祖。史料對於應龍的記載較多，大多是稱讚其功高於黎民，善治水降妖，羽嘉能與他扯上關係，自然來歷非凡。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突然摸到一絲線頭，卻又感覺有些遙遠。
眼鏡有些莫名其妙，回道：“我說羽嘉來歷不一般，和應龍一樣強悍，甚至更厲……”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了他，“不是這句，是《臨陽錄》記載的那句，生於什麼來着？”
眼鏡將屏幕轉向我們，一字一句念道：“羽嘉，飛鱗之祖，生應龍而及萬鱗，其生於玄而沒於祖。這句話怎麼了，有問題？”
我心中默念了幾次，猛得一拍手，興奮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眾人都奇怪的看着我，最先反映過來的是小凡，手指着最後半句話，問道：“線索是不是出在這裏？”
我開懷的說道：“沒錯，如果我所想不差的話，這句話翻譯過來應該是羽嘉或者應龍之屬，誕生在玄地，死葬在祖地，結合《十洲記》，我想指的分別是玄洲與祖洲。”
眼鏡還是有些懷疑，“這有些牽強吧。《臨陽錄》只是一本方外古籍，成書年代未知，《十洲記》成書於西漢初期，你怎麼確定這二者有聯繫？”
眼鏡的話讓我冷靜了一下，我又想了一下，轉頭問道：“小凡，你熟知各類典籍，能不能找一下它們這之間的關係？”
小凡在一旁笑道：“我覺得龍哥說得是對的，剛才我一時沒想起來。《臨陽錄》與《十洲記》確實有聯繫，我在一本殘籍中曾看到過，《臨陽錄》為東方無名氏所著，按其風格，也應該偏向於漢，我猜想這東方無名氏與東方朔脫不開關係，很可能就是他或他的後人。”
眼鏡又道：“好，就算你們推測的都對，那麼我們現在就要解決玄洲究竟在哪了。根據我的調查，能被稱為極寒之地的，且有北海之稱的，有兩處。一是北冰洋，又稱北極海，是目前已知最冷的淺海，你們看。”說著將世界地圖展開以平面的形式向我們講解，“不過這地方歷來去的人不少，各國都曾探索過，沒聽說過發現什麼異象。”
我思索道：“要是論表面意思，這地方確實最符合，但位置太過遙遠，而且你剛才也說了，被人多次探索過，我感覺不像是這裏。”
“那就是說是第二個地方了，眼鏡，快說，第二個是什麼地方，不要吊我們胃口了。”屠少群又急沖沖問道。
我們一起轉頭看向眼鏡，只見他神色有些凝重，慢慢說道：“第二地方倒是沒那麼遠，就在華夏境內，但這地方就有些邪門了，這可是個不能去的死地。”
“不能去的死地？什麼地方這麼詭異，比得過野人山、雲流山嗎？”屠少群有些不信的問道。
眼鏡正色回道：“上尉，野人山、雲流山也這地方比起來，還真不夠看。這個可是連冒險王李練心都不敢涉足的獵寶五大禁地之一啊！”
我與小凡同時一驚，“啊！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