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445章
第441章《開始變壞》
大周,金陵。
御書房內郭文宣一年來頭髮更白了,皺巴巴的老臉佈滿震驚。
“三日就征完回滿?”震驚的老眼內滿是不可置信。
御桌前的大幹重臣額頭掛着懼怕的冷汗,兵部尚書聲音沙啞,雙眼滿布血絲顫抖的回應:“吐蕃招來天上火焰,猛轟回滿。虎豹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所掠城池一片焦黑,回滿到處皆是死屍與火焰。連……”猛吞口水嚇傻道:“連城牆都蹋了。”
所有重臣魂魄全嚇跑了,他他他……他大司馬是要來複仇了,七百多年的江山要陷進火焰與血海里了。
震驚的郭文宣瞠目結舌,無力的雙手強撐着御桌站起,“朕從未看錯他,果然是曠世奇才,其能力世間罕見。”
六部尚書快哭了,見到皇上還誇讚吐蕃大王,老淚差點溢下的急奏:“皇上,須趕緊加厚城牆,提防吐蕃隨時來攻啊。”
“大家勿須慌張。”郭文宣老手重捶了一下御桌說道:“短時間內吐蕃不會來襲,派使節到吐蕃。”
他昔日的大司馬啊!他可知他甚深,如此的赤子之心,如何能無情的殘殺他昔日的部下。
柳晚揚回都半月,聽聞皇上要派遣使節,自告奮勇請命:“皇上,臣下願去。”
“柳愛卿剛從狼窩返回,切不可再進虎窯。”郭文宣大力搖頭,老眼巡看着一干垂頭的重臣,最後停留在那個圓滾滾的身子上。“慕容愛卿你是他舉薦的,就你出使吐蕃吧。”
“是。”慕容喜抱拳躬身應諾,心裏慌恐無比。聽聞他曾經的准女婿被這位天神收為奴僕,此次該用何面目去見這位大王。
郭文宣見這個太子太保應的這麼不甘願,抿着老嘴朝李伊詢宣道:“民間如何?百姓用何心態看待此事?”
李伊嘆息的搖頭,“有關霸王郡主招天兵,三日破回滿之事已是眾人皆知,民間、民間……”一個民間直講不出來。
郭文宣見到丞相支支吾吾,深深嘆了一口氣,措敗的坐回御椅上,怒捶御桌道:“好你個林阿真。”他任大司馬之時,他這個皇上早比不上他了。現在他為一國之君,倒戈向他的百姓們更如潮水一般,縱然沒追隨他去的人仍留在大周,可心底卻也希望他來當他們的主人吧。
“報……”
正當郭文宣措敗時,御衛長滿頭大汗飛奔進房急稟:“啟稟皇上,大統領邊境急奏。”
“拿來。”聽到邊境的急奏,郭文宣刻不容緩的從王徨中搶過信件。
大幹閣老重臣不知道又怎麼呢?惶恐不安的垂腦站在御桌前,希望不要再發生事了才好。
“好。”看完信件,郭文宣心喜不已,重拍御桌站起身道:“遼狼退出邊境了。”
“呃?”突然喜訊,所有人皆愣了。
“皇上。”柳晚揚疑惑,抱拳急說:“御吏大夫屢出使遼國,可卻從未說動遼國退一兵一馬,可今為何卻突然退了?此事甚為可疑。”
咕嚕的老眼輕轉,抿笑的郭文宣手握信件揮了揮道:“大統領親稟,切切實實。”
他的話落地,茫然的重臣們頓時竊竊私語。遼國他怎麼就無緣無故退兵了呢?太可疑了。
李伊見諸同僚茫然,心喜的高稟:“皇上,遼國突然退境,此全是吐蕃大王之威所致。”
“對。”慕容喜驚喜點頭接道:“遼國侵燒殺我邊境百姓,吐蕃大王曾親筆重斥耶律洪烈。以前耶律洪烈不以為意,可現今吐蕃大王已震懾耶律洪烈了,所以他不得不退出邊境。”
“對對……”眾臣聽完此話,大力點頭。沒錯,就是這樣子,耶律洪烈他怕了。
郭文宣措敗的嘆語:“林阿真之心深沉老辣的狠呀,朕老了。”傷感不一會兒,收起落漠看着自已的臣子威嚴道:“諸愛卿不必多濾,慕容愛卿儘速遣往吐蕃才是。”
“微臣遵詣。”
“替朕去看看玉公主,詢問她在吐蕃過的可好。”想了想嘆息道:“如可能的話,讓她回來看看朕。”他老了,最疼愛的女兒被設計遠嫁他國,從此音訊全無,白疼了她十八年了。
“諸位愛卿都退下吧。”郭文宣感覺很疲憊,越來越覺的自己力道使不出來了。他是老了,可是諸皇子裏卻無一人可以接替他來統領大局,他如何能不累。
“微臣告退。”大臣閣老見皇上滿臉疲憊之態,不敢再打擾的躬身齊向房外退出,想到吐蕃那位閻王爺,所有人也跟着疲憊萬分,這位大爺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卯死了!
是夜,吐蕃王廷北城外,一間客棧雅房內坐着個猥瑣的男人,猥瑣男人像在等待着什麼,滿臉掛滿齷齪的邪笑,坐不住的他搓着手坐在柔軟的床上極其耐心的等待着。
臉矇著白絲紗,邀月駐腳於客棧門口,她輕攏了攏貂披,深深哀嘆了一口氣。
“怎麼辦?主人密喚她單獨前來。肯定不懷好心思,該怎麼才好呀。”蹉蹭不止的美麗嫵媚臉蛋佈滿哀傷。主人是少主的男人,主人要她,她無法拒絕。
自三天前與向爺成為鄰居,少主便不曾來府內看過她,而她也不敢越違的貿然闖林府。身為下屬,主子之事哪容得她過問。最起碼知道少主無危險,而且與她只相隔一門之距而已,她應該要安心了,也要放心了。
可,卻隱隱感覺不安,終於……
“哎……”輕輕嘆出一口氣,邀月為將要失去的貞節默哀了一會兒,才無可奈何的提步走近客棧內。
店掌棧被打賞了許多,見到果然如剛才來的那位大爺說的,來了一位蒙面的阿娜姑娘。雖然看不清臉,可掌棧也大呼受不了,心裏暗寸這是那間妓院裏的姑娘,竟長的如此凹凸有致。
深夜裏的客棧,客人不多,了了幾桌。店掌棧見到面蒙人來了,趕緊繞出櫃枱陪笑詢問:“姑娘,您是來找人的吧?”
邀月聽聞此話,嫵媚的美臉輕微扯動,冷冷朝這位眼睛戲謔掌棧說道:“帶路。”
“是是是。”店掌柜碰觸到這雙冰冷的眼眸,唯諾里連連躬身,比劃邀道:“姑娘請。”
“吱呀……”
坐在雅房內的阿真早心急如焚了,聽到這聲輕微的開門聲,立即興奮的從床上蹦了起來。
邀月不甘願的走進廂房,悲凄的轉身把廂門掩上,僵硬的小棉手極其艱難的為門落下閂。
興奮的阿真繞出屏風,見到眼前這具朝思暮想的阿娜身段,慾火難耐喚道:“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剛落下門閂,邀月的贏弱雙肩微微顫抖,無奈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摘除了蒙臉的面紗,轉身自嘲道:“主人親喚,奴婢不敢不來。”
看着這張嬌媚的讓人噴血的絕臉,權勢滔天催促,“過來讓我抱一下。”
“是。”輕咬着唇瓣,邀月輕踱腳步向眼前這個男人走近,默然的投入他大張的臂膊內,任他把自己圈入懷內。
聞着懷中絕艷美人的獨有香味,阿真口鼻繞香,*早就堅硬出鐵了。
“人間不可多得的絕美尤物。”煨火的大掌摟着她芊細的蜂腰,無法再忍耐的一把抱起懷中的美人,嘿嘿笑問:“我從不強迫人,你可以選擇拒絕。”
一把被抱起,邀月縮躲在他懷裏,懼怕掉下去的強忍住圈住他脖頸的雙手,滿臉蒼白的咬着唇瓣,任他把自己抱向前面的軟床上。
“主人。”身子一落到床上,緊咬唇瓣的邀月想大聲拒絕,可是顫抖的喉嚨卻無法出聲。心裏不停的催眠自己。他是主人,主人要她天經地義,她不能拒絕,也不能反抗,而且還要感謝他的看中。
喜看着床上這個絕艷的美人,阿真的目光自然的鎖定在她起伏的胸口,口乾舌燥的難受。
“你是我的。”霸道的一聲低吼,無法再忍受的扯開床上美人的胸口的紅繩結,大掌微顫的撫摸着這一對令人飄飄然的巨大渾圓。
平躺在床上的邀月手捏絲被,任主人的手掌唯所欲為,承受他的執熱,他的輕溥。如真的是妓女般,隨意任他摸撫與親吻。
“哇……”解開繁瑣的那一襲繁絨,噴氣死凝床上美人兒如凝脂勝雪的肌膚,單是那一條掩不住波滔洶湧的粉色肚兜,就差點讓他精盡人亡了。
邀月眼眶發紅,突見他流鼻血了,擔心的仰坐起驚喃:“主人……”
“快。”胡亂抹去鼻孔外的血漬,猛着扯自已的衣裳吼道:“快躺下。”
“是……是。”心情沉重的邀月,聽令的躺回軟繫上,閉起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誰能救她呢?
窸窸窣窣急湊的脫衣聲完畢,閉眼的邀月頓覺的身體一重,隨後跟來的就是停留在她臉上、脖項與耳朵上的濕熱親吻。而他的大掌已然解下摭不住胸口的肚兜,大赫赫的攻城掠地,強奪悍索。
吻啃着身上美人如露似珠的雪膚,阿真的大手無恥的探進她裙擺內,下流放肆的不停撩拔。
“睜開你的眼睛。”
“是。”眼眶濕潤,邀月被至高無上的命令束縛着,徐緩的睜眼看着羞人的一幕。
床上的美人衣襟大開,一條粉色肚兜半掛於胸前,摭掩不住外逃的春色。粉色裙擺被高高撂起,一條同色的褻褲一腿已褪盡,另一腿則纏掛在美白析水嫩的大腿根上。
欺壓絕艷美人的男人很無恥,一隻大掌盈握在美人胸前,另一隻則停留在美人的大腿邊側輕柔摸扶着。
“嗚……”邀月感到害怕,兩隻小棉手緊緊扭捏着床單,像是想極力的甩開身上的男人,可又不敢大力的甩開他般,處在一種既驚慌又恐懼的世界裏。
“砰……”
正當阿真蓄勢待發時,門被踹開的聲音在寒冷的夜裏重聲響起。
“該死。”寒風捲入房內,巨聲的咒罵從迫切的男人嘴裏瀉出。大手揮拉,一襲厚被瞬間把懷中美人外瀉的春光摭掩住。
“你該死。”門一踹開,闖進的男人臉上聚滿暴怒,一柄幽劍霸氣的撕裂阻隔的紗屏,劍尖直襲坐於床上那個緊着一條褻褲的男人。
“我草。”突見霸氣的劍到,阿真緊急的身側一歪。
“砰……”險險躲過利劍,可是卻咕嘀從床上重摔倒地,眼裏驀然看見自已的葬禮。此次出來干偷雞摸狗的勾當,他沒帶任何人來呀。
拉着厚被掩着身子的邀月,見到主子的一小搓頭髮被削斷,隨後就見他從床上摔倒在地。臉色大變的坐起身急喊:“守月住手。”
潦倒風塵的守月從回滿被喚回廷,人剛到時就見邀月心不在焉的遊走於大街上,好奇駁使下偷偷跟隨而至。
雖然想不通邀月為何要作賤自已?但是剛才在客棧門口見到她的樣子就是滿腹不甘。在百思不得其解下,尾摸進來。僅只在窗過偷窺了一眼,他的怒火便不由的熊熊燃燒而起。
一劍落空,守月暴怒之極,半點的勸解也聽不進去。躍身飛旋,霸道且利落的劍驀然向跌倒在地的男人猛刺而下。
“住……”那個手子還未喊出,邀月瞳孔驚棘,腦中的警鈴不停作響。
千鈞一髮之際,半裸的邀月也顧不上羞恥了,側身欺前。一雙小棉掌,空手血握刃劍,死死把守月刺下的利劍緊握到掌中。
皮開肉綻的小棉掌被急刺而下的利劍傷的慘不忍睹,血花頓從握住的小棉掌內大量噴出。邀月臉色蒼白,香額上的冷汗淋漓暴瀉,手掌傳來的劇疼猶如割心一般。但堅定的雙手依然不敢離開銳利的劍鋒。
“大妹……”無法相信的守月一聲嘶吼,驚慌失措的甩開手中劍,急忙從懷裏掏出金創葯。強力扳開她仍緊捏着劍的雙手。
邀月的雙手不停顫抖,鮮血滴滴灑落。鬆氣的輕喚:“大哥……”
“為什麼?”流暢的把葯灑在她血肉模糊的雙掌上,從粗衣上撕下兩條布條,利落的包紮起,“大妹你到底在幹什麼?”
從鬼門關逃過一動,阿真雖不知怎麼回事,站起身時驀然見到邀月蒼白虛弱,不由的也悖然大怒了。
“該死。”咬牙的切罵,揚起巨掌便要朝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摑下。
為邀月包紮的守月,眼不離邀月的小掌。但後腦像是有眼一般,眨眼就的握住阿真力摑的大掌。陰聲重哼后,頓連人帶掌把阿真向後甩開。
被猛甩的阿真老臉木木,無法左右的被甩飛出去。
“砰……”
可謂是同時,當阿真重摔倒地時,邀月緊急疾呼:“主人……”
利索的給邀月包紮的守月,聽到一聲主人,身軀立即僵硬,“大妹,你說什麼?”
巨聲的吼問,令邀月回過神來。猛然想到自已衣裳不齊。雙腮紅艷的推開守月,掩上自己的衣裳,緊急的挪步下床急道:“大哥,他是主人。”
“什麼?”一聲驚吼。守月茫然的轉身向那個從地上蠕動爬起的人看去,無神的屁股僵硬跌坐在床檐。
第442章《愧疚》
邀月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跑到阿真身邊,忍着手掌心的劇疼攙扶起他,“主人,您沒事吧?”
“他媽的。”阿真臉龐發黑,暴怒的從地上爬起。
邀月見他生氣了,卟通一聲急跪在地,替守月求饒道:“主人,守月不知您的身份,請您饒恕他的一時之失。”
守月額頭上冷汗涔涔,見到邀月跪地,刻不容緩也急奔上前跪地磕頭道:“請主人饒恕。”
原來很生氣的阿真見兩人突然求饒,怒火一時燒不上來了,趕緊扶起邀月道:“邀月快起來。”
不知他是什麼意思的邀月惶恐不安,絕美的瞳眸帶哀,惹人憐惜的睇望着阿真輕喚:“主人……”
美人兒如此的嬌弱,如此的可憐。阿真哪裏受得了,大掌放肆的扶着她的藕臂道:“好了我不怪,起來吧。”
聽聞他不怪罪了,邀月心安的被攙扶起,轉身朝磕頭的大哥喚道:“大哥,此人就是少主之天。絕計不可無禮。”
“謝謝主人。”得知他身份的守月惶恐,大聲道謝過後,才撐地站起身,躬拜請罪:“不知主人身份,奴才請主人責罰。”
恍若未聞的阿真連朝守月投去一眼也沒有,自顧牽起邀月的雙手,疼惜的詢問:“疼嗎?”
“不疼。”
“該死。”低聲咒罵,心疼不已的輕觸着小棉掌上的粗布,“真是亂來。”
“是。”邀月低垂下頭顱。她不亂來,他早命喪黃泉了。
“出去。”目不斜視的阿真陰着臉低喊。
“呃?”前面的兩人愣怔?
暴怒的眼眸猛抬,阿真怒火中燒朝呆愣的守月大吼:“給我滾出去。”
“是。”心頭一顫,守月不敢造次,撿起地上的利劍彎躬退出去廂房,順手把被他踹開的房門給關上。終於破了多年來,完美無錯的記錄了。
看見房門關上,阿真的怒火微儉,咬牙恨罵:“該死的傢伙。”
“主……主人。”邀月見他如此生氣,心裏懼怕不已。輕聲羞喃:“請主人消氣。”
“哼!”從房門收回目光,阿真鐵青着臉,恨恨的走到床邊拾撿起衣裳。被這個該死的混蛋一搞,他的興趣全沒了。
邀月見他披上外衣,咬着唇蹉跎不止,最後才紅着雙腮靠近他羞喃:“主人,請讓奴婢伺候您?”包紮的小棉掌溫順的接過他手中的衣裳,羞澀的往床尾一擱。當著他的面,一層層的剝落自已的衣裳。
愣看着眼前這具美麗的胴體,阿真消褪的慾望又如猛獸來襲。親眼見到那對呼之欲出的人胸兇器呼出;親眼目睹那一龐粉裙從光潔的腿根滑下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絕艷的美人百分之百的溫順姿態,乖乖地躺回床上。
臉紅如血槳的邀月眼裏嫵媚,全身無一遺落的把自已暴露在主人眼裏,艱難羞澀的朝那個看愣的人喚道:“主人……”
一個活色生香誘人嬌軀就在身邊,如此的絕艷,如此的嫵媚,又如此的乖順。別說阿真是色狼,縱然就是正人君子,怕也要馬上變為狼人了。
咕嘀的喉結上下滑動,吞咽沫液的聲音連幾裡外的人都聽得見。哪裏還能去理會有沒有滿月?該不該變身狼人。
迅速且生猛的扯下身上僅存的最後一條褻褲,急湊的朝床上那個等待他的美人撲去。把穿上衣服是衣冠禽獸;脫下衣服就是正宗禽獸的真理髮揚發大。
“唔……”美艷的紅唇被擒,邀月香唇內鑲嵌着他的氣息,劇疼的雙手溢出血的緊擰着被單,手上再疼也疼不過內心痛苦折磨的根源。
自進入守月堡后,她就不再屬於自已了,如果沒有堡主恩賜的性命,她在六歲那一年就被折磨死了,何來有現在。
“唔……”緊咬着唇瓣,邀月感受到主人生猛的闖進,不適的身子輕輕戰粟,微仰的美麗下額隨着他的掠奪而起伏。
隨着疼入心悱的劇痛,兩柱眼淚從她緊閉的眼眸悄然落下,不吭聲的任身上的主人慾取欲求,讓他滿意,讓他歡暢,讓她舒心。她有何權力說不?命都是主人的,何況只是身子而已。
阿真所有的感觀處在一種如吸食罌粟的亢奮中,馳騁於這個朝思暮想的女人身上,一種快感漫延至全身。可當他看到身下的女人咬着唇不吭半聲,流着淚漬忍受他索取的模樣,不由的心頭一緊,可事已至此,說放棄已不可能了。
旭日東升,昨夜的放蕩消褪。
邀月頂着不適的身子默然坐起,幽幽的眼眸嘆看着身邊這個心滿意足的男人,緊咬嘴唇的她無聲淚漬溢滿臉兒。
邀月心裏明白他正狂熱的迷戀她,可他是少主的夫婿,她如何能搶少主的心上人,當他醒來她又該如何的面對他,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少主。
心情沉重的細看着她的第一個男人,主人想要她無法拒絕,可這樣卻傷害了少主。
曾讓眾多男人心碎的邀月心裏明白,主人現在極其的迷戀於她,而這種迷戀短期內只會增不會減。他得到她了,而她也給了。既然給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會有三。少主是何等的精明,蓋子不可能永遠都蓋得住的。
想到這裏,她不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眯看瞅睇着睡的極沉的主人好一會兒,才默然的挪下床,拾撿起衣裳,穿完后蒼涼的輕掩廂門離開。
日上三竿,阿真從美夢醒來,長臂一伸,卻只觸摸到冷冷的空氣。
“呃?”茫然從床上坐起,手觸摸身邊冰涼的床鋪,照鋪位如此冰冷來看,邀月早就離開了。
“奇怪,難道她昨晚就走了嗎?”他晃了晃腦袋,挪下床凝看那一席落紅,裂開嘴巴笑了,這個女人逃的還真快。
笨手笨腳的穿上衣裳,阿真心情萬分愉快的捲起邀月落紅的床單,嘿嘿邪笑的自語:“美人兒,就算昨晚你逃了,那今晚、明晚,以後的無數個晚上,除了我的懷抱,你能逃到哪裏去呢?”
捲起那一襲被單,心情烈陽高照的打開廂房,一廂情願的腦子裏,想的全是入夜後,該如何對付這個當逃兵的美人兒。一丁點也沒發覺到在他做美夢中,邀月已含淚的離開這個豪華的牢籠,從此遠遠的逃離他這個主人。
當阿真愉快的回府時,所有老婆皆一樣的溫柔,一樣的愛他,也一樣的靜等着他。
“婉兒,對不起。”把溫柔的老婆擁進懷中,阿真心中波滔的愧疚來襲。
突然的對不起令婉兒詫異,驚慌的急問“夫君,你怎麼呢?”
“是呀。”雪霜靜瀾的站在身邊,滿臉掛滿擔心詢問:“夫君,你怎麼呢?”
一句對不起惹來眾老婆的驚恐,阿真揚起一絲假笑,搖頭道:“沒有,這段日子太累了,陪你們的少,覺的很是對不起你們。”偷情的滋味就是這樣子嗎?為什麼會這麼不安與難受?
“原來是這樣子。”隨着他的話落,所有人皆釋然了。
婉兒搖頭溫柔說道:“夫君當然要以國事為重。”
“嗯,夫君為國家*勞,該是臣妾謝過夫君才對。”雪霜與琴玉體貼的整齊向阿真福身。
芊芸依然絕美的如仙女,日漸高隆的肚子不減她的姿色,反增一種少婦的韶味。她見所有人都被這個滑頭夫君騙了,意有所指的笑道:“今天盈盈重執朝政,以後夫君的時間就多了,到時再彌補不就行了嗎?”
“嗯。”點頭的阿真一顆心被愧疚吞噬,不舍的摟過這個絕色的老婆道:“嗯,芸兒辛苦了。”
“不苦。”芊芸含笑的依偎在他懷裏,小巧的鼻頭聞到的是和那一晚相似的脂粉味。很肯定的暗嘆,夫君在外面有女人了。可又想不通他這麼忙,怎麼還會有時間去與外面的女人暗通款私呢?
“辛苦盈盈了。”婉兒嘆息不已,一點也不懷疑自家夫君的狐鬼之心,溫柔的輕撫去他領上的皺褶道:“夫君如得空,該幫幫盈盈才是。”
“嗯。”含首輕應,心底的愧疚越來越濃,轉移話題詢問:“貝妮回來了嗎?”
想到貝妮,所有人皆菀爾了。
“還未。”婉兒無奈的輕搖頭腦袋,心裏對這個愛玩的貝妮是嘆息不已。
“怎麼?”聽到還沒回來,阿真眯起眼詢問:“她又幹什麼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玩的樂不思蜀啊。
眾美眷聽見這句對貝妮知根知底的話,全都噗哧笑了。
“貝妮今早傳信來說,李府的海關有漏洞,所以行程眈擱了。”芊芸搖頭說道。
“只有笨蛋才會相信她的鬼話。”阿真不爽的哼道:“從大理返回時說要去李府查看查看,然後現在又說海關有漏洞,嘿……”挑起危險的眉毛,“小妮子真的是越來越皮癢了。”
眾人見他如此陰險表情,無語的相覷一眼,貝妮的屁股好危險。
“夫君,或許關海真的有漏洞。”
琴玉話落,所有人整齊點頭,她們才不相信貝妮為了玩,會胡亂說話。
阿真很相信他的親親小可愛道:“既然貝妮說有漏洞那肯定就是真的有。”
四張水臉隨着這句話落全都呆愣了。
雪霜很是疑惑的詢問:“既然夫君知道貝妮是為公務,何故還如此?”
眼一眯,知根知底的比起一根手指頭道:“貝妮既然發現漏洞,那漏洞便極快里能得到解決。可是她卻停滯不回。”挑了挑眉很堅定說道:“玩才是她的主人行程,漏洞只是她在玩的過程下順便解決的事。”
婉兒、芊芸、雪霜、琴玉見他知之甚深的分解,頓時張嘴默然了。貝妮的才智是有目共睹的,想想好像真的是那麼一回事。
阿真咬牙切齒的樣子令琴玉啼笑皆非,“夫君,貝妮怎麼說也有辦正事。就讓她去玩玩吧。”這是個活崩亂跳的人,把她關着那可比要她的命還恐怖。
“我是怕她背着我去爬牆。”
“夫君……”他的話一落,一干老婆齊聲翻白眼嬌喚。除了她們的夫君外,有誰能讓貝妮爬牆啊。
“呵,好了。”呵呵搭笑的阿真見眾老婆生機悖悖,大掌摟過站在離他最近的兩人道:“開開玩笑嘛。”
芊芸嘟着嘴嚷道:“這種玩笑開不得,夫君不可胡亂開此玩笑。”
“是呀。”雪霜溫柔的任他摟着她道:“貝妮要是知道了,該何心了。”
“霜兒太緊張了。”大手力摟這個知書達禮的人兒笑道:“貝妮如果知道了,她會很愉快的點頭應是。然後會說她爬牆的男人多麼的英俊瀟洒,對她多麼的好,是如何的愛她。”
婉兒抿笑接口:“然後哇哇痛哭的聲音便又要從貝妮的房內傳出來了。”
“呵……”阿真點頭呵笑的回道:“其實我揍她小屁屁的力道不大,她是故意哭很大聲的。”
“呃?”聽聞此話的大幹老婆臉上寫臉“怎麼可能”的神情,齊聲反駁:“貝妮才不會。”
“好吧。”放開兩個老婆,牽過婉兒的小嫩手詢問:“讓你處理一大家子的事,累嗎?”
“不會。”婉兒溫柔撫摸着他那張俊逸的臉龐說道:“有大家幫我,夫君勿須掛心。”只要她們夫君開開心心的,縱然就是再累,她們一點也不會覺的苦。
阿真凝看着這位結髮妻子,伸手緊牽着她仍殘留厚厚硬繭的柔手,感動不已的道歉:“對不起。”這個妻子從小顛沛流離,生活困苦艱難,可卻從不埋怨,恬淡安份的生活。如她沒遇見他,縱然嫁給同樣貧困之人,卻總也比獨守空閨來的幸福的多。他對不起她,非常的對不起。
又聽聞夫君道歉,婉兒微怔,靜靜凝看着自家夫君的眼眸,“夫君,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擠出一個笑微,安憐的撫摸着這張美麗的臉龐,搖頭道:“只是覺的辛苦你了。”
鬆了一口氣,婉兒含笑,“婉兒一點也不辛苦,夫君切莫如此。”
“嗯。”喉嚨哽咽,講不出半句話。
不知他為何如此的婉兒,擔心他的輕拉着他的手掌笑道:“好了,夫君快去用膳吧。”
“喔!好。”講到吃飯,阿真頓覺的也餓了,眉開眼笑的朝眾老婆喊道:“走,咱們去吃飯。”
“嘻……”如花美眷們輕捂着嘴,愉快的圍繞着自家夫君向膳房走去。果然,只要講到吃飯,夫君任何重要的事,將不再重要。
午膳被四名老婆伺候的服服帖帖,阿真一一親吻午睡的嬌妻。偷偷摸摸走出內菀,小心亦亦的向環月的廂房溜去。
第443章《一年二壽》
隱進環月房內的阿真剛關上廂門,躺在床上想事的環月坐起身無奈說道:“你又來了。”她剛好也在等他。
“什麼叫又來。”阿真啞然失笑的繞過屏風,朝坐於床榻上的女人瞪去一眼。
深深嘆了一口氣,環月真不明白這個男人了,明明就聰明無比,可是在這件事上卻笨的要死。
“你不用偷偷摸摸的,我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好幾天前婉兒就來與她談過了,虧他還自認沒人知曉,真是太笨了。
“呃?”走到床畔邊,阿真老臉訥訥:“所有人都知道了?”
“對。”環月嘆了一口氣,仰靠在床牆說道:“早在許久前,大家都知曉了。”
咚的一聲,阿真的腦袋變成木瓜,喃喃自語:“全都知道了?”
“對。”看着這個木訥的痞子,“你要來就光明正大的來,勿須再偷偷摸摸的了。”
鄙視完這個痞子大王,環月拉着他的手請求道:“痞子,求你放了守月好嗎?”
消化未完的阿真聽聞守月,重哼一聲道:“讓他好好想想,為了一已私慾,竟然策劃如此戰事。簡直就是罪不可恕。”他不否認這個普達有頭腦也有能力,可是為了尋找一人而讓萬民陷入戰火中,簡直就讓人火大。
環月見他如此,小臉哀默求道:“他策化此事,皆是想來投靠吐蕃,混進權貴里好打探我的消息。所有的事皆因我而起,有罪的是我,不是守月。”
“好一個千里一怒為紅顏。”阿真越聽越不爽了,竟還有別的男人為找尋他的女人如此的付出,更讓人火冒三丈。
求情的環月見他話里濃濃的酸醋味,柔軟的把身子投入他的懷中,“夫婿,守月的行為無關男女之情,他從小被教導以守護我為已任,我失去音訊半年,他如何能不急。”
原本就氣的阿真想到昨晚他差點命喪在他手中,更是怒不可恕的重哼:“昨晚他還想殺我……”話未完,緊急收回。
見他氣漏嘴了,眯眼看着跟前的男人詢問:“據我所知,守月昨晚才剛從回滿到王廷,他如何要殺你?”
“那個……”猛虎瞬間變成弱貓,“在路上碰見的。”
“他如何認得你?”環月原本就精明,能被他搪塞過去嗎?
汗……
冷汗涔涔,阿真辯不出口嚷道:“好了,不要計較了。關他幾天就把他放出來了。”大掌摟過這個小嬌軀。
“喔。”任他擁抱的環月,深深嘆了一口氣,平地一聲驚雷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對邀月做了不該做的事?”
摟嬌軀的手臂頓僵,微微拉離咬唇的環月,錯愕反問:“邀月告訴你的?”
“不是。”環月老實的搖頭。
“不是?”阿真眼一眯,臉上寫着我很不爽,低聲喃問:“邀月她到底要幹什麼?”
聽聞他陰鬱的責問,環月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邀月來向我辭行時,只是不停的哭,並未曾說過幾字片語。”
“辭行?”生氣的阿真陷進木愣,腦袋停轉的詢問:“她……為什麼要辭行?”
環月不答反問:“難道你不知道嗎?”
“該死。”這個女人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突然的不告而別,一覺睡醒她就跑的不見人影,連個解釋也沒有。不行,他才初嘗她的甜美,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你要去哪裏?”驚見他如失魂般的跳起,環月緊急拉住他喊道:“邀月離去時說,她想靜一靜,你別胡來。”
被拉住的阿真臉上紅白交錯,全身僵硬的立在床畔邊。一種洞空不斷的吞噬着自已,一股憂傷如洪水猛獸般突然來襲。
“你騙我。”不相信的扭頭吶吼,疲軟的腳步踉蹌,無力的手掌強撐茶棹。面無血色的指着環月。“你騙我,邀月不可能就這樣走了。”他不能就這樣讓她走,他好像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可是卻想不起要對她說的話。為什麼?為什麼想不起來?
被指責的環月震驚了,無法相信地看着眼前這個自顧陷進歇斯里底的男人。通紅眼眶強握住他抓狂的雙手,哭喊道:“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是大王,不可以這麼懦弱,堅強一點。”
“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大掌猛扯着自已腦袋上的頭髮,萬分疲憊的癱坐在地,“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見到自已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心碎成如此,環月盈淚掛眸,雙手緊捏着拳頭朝他吼罵:“因為你用輕易得來的權利去佔有她,你不管她的感受,不理會她的意願。”
“為什麼?因為我是少主,而你是少主的天。她不敢拒絕你,不敢反抗你。任你唯所欲為,當你痛快過後,你有想過她要如何面對她尊重的少主嗎?”跟着蹲下身,緊扯住這個悲凄的男人哭喚:“你給我起來,堅強頑強的站起來,天下的男人都可以為女人傷心,唯獨你不行。”
被環月扯搖的阿真蒼涼的揮開她的手,迷茫的望着眼前這顆堅強的明月,“我只是一個男人而已。”
“不。”心情沉重抱着這顆腦袋,環月含淚嚷道:“你不單是個男人,還是我們的天,如天蹋了我們該怎麼辦。”
“對不起。”縮躲在她臂彎內,阿真痛心疾首,“環月,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
“不要這樣說。”跪坐在阿真前面的環月,哭里強擠出笑,“邀月是我的人,而你是我的天,縱然你殺了她也沒人會去責怪你,所以不要說對不起。”
古代是奴隸體系社會,一日為奴則世代為奴,奴僕的性命如螻蟻,生死全憑主子的心情。但是阿真不是古代人,沒有那種腐朽的概念。失神的喃喃自語:“邀月恨我,她恨我。”
“不。”捧着他的臉反駁道:“能得主子的寵幸,那是邀月的福氣,她不敢恨你,也不能恨你。她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我,過一陣子她會回來的。”
“真……真的?”聽到邀月會回來,阿真哀傷的雙眸充滿期望的急問:“真的嗎?環月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環月點頭道:“她的名字刻在義堂內,她永遠都是我守月堡內的人,身為守月之人,如何能遠離她遵奉的那一輪明月。”
“對對對。”溢血的阿真聽她這番話,止血點頭,“對,明月在這裏,她不會離開太遠。可能就潛藏在王廷四周,我立即派人尋找必能找到。”
凝望這個心亂的男人,環月抹掉眼淚道:“邀月性烈,還是讓她冷靜一段時日為妥,*的太緊反而會讓她逃的越遠。”
“可她一個女孩……”
擔心的話未落,環月便插口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三守月之一。”
“可她這麼漂亮,我仍擔心。”雖然淌血的心止血了,可是心仍極其的痛疼。疲倦來襲,阿真眼皮萬分的巨重,心累了。
環月攙扶軟弱無力的他坐於床畔,輕柔的解開他的外裳安慰道:“邀月是殺手,無必要時皆習慣穿着男性衣裳,而且頭戴斗笠,不會輕易用真面目見人,你安心吧。”
“嗯。”阿真如傀儡任環月伺候,一顆蒼老的心既痛又累。
為這個突然疲軟的男人蓋上被子,環月見他為邀月心累到如此程度。心裏何曾不酸。可這個男人是她的天,縱然再酸又能如何。
把自已投入他的懷中,枕着他的胸膛,輕語喃道:“把我當成邀月,好好的睡一覺吧。”
漸入夢鄉的阿真眼睛睜不開,手搭摟着懷裏的女人,虛弱輕喚:“邀月……”
“嗯。睡吧!”充當邀月的環月心裏酸楚,乖順的依偎在他懷裏。很快他安穩的呼吸便有序輕起。
一股哀傷漫延四肢,環月閉上的雙眸默然流下兩滴珠淚。
坐完月子的盈盈恢復了昔日風采,穿着莊嚴隆重的后服坐於金殿上,聆聽着這些熟悉的、陌生的內閣大臣奏報。一腦兩用的她,一邊擬寫詣意,一邊聽着喋喋不休的臣子大噴口水。
滿殿的文武全都犯困了,噴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口水的禮部,依然繼續沒完沒了。
擬寫完三冊王詣,盈盈芊眉深深的皺起,重重擱下狼毫筆斥道:“好了,禮部侍郎說出你的結論,沒完沒了,本后聽的都要泛困了。”
手舞足蹈的禮部,口水才噴到一半突被斥責,收回滿臉的喜意輕喚:“王后。”
坐的渾身酸疼,盈盈站起身捏了捏嫩脖,不耐煩的喚道:“揀要事說,那些虛偽的跳過即可。”
“是是是。”禮部侍郎窺探一眼上面的王后,開口稟道:“遼國、大周、塞爾柱、天竺、泥渤皆請求大王准使節進廷參拜。”
“嗯。”盈盈點了點頭,朝滿殿文武詢問:“諸位大人覺的如何?”
話剛落地,曹宗滿臉喜氣的出列道:“王后不可。”
“為何不可?”盈盈也極快的反問。
曹宗理所當然說道:“我吐蕃三日完收回滿,遼國和大周得聞我吐蕃有天器,皆驚恐的想來一探虛實。至於周邊諸國從無按列入我吐蕃,現今卻相邀而來,其心盡人皆知。”
“對。”伊納也出列說道:“這些周邊國家聽聞我吐蕃擁有天器,心存懼怕才突然來訪。”贊同完,抱拳道:“現今我吐蕃已遙領群雄,縱然知其心存不良,但他們卻是於禮來參拜王上,卻不好拒於門外,請王后謹慎思量。”
“宰相說的極為有理。”盈盈點頭,朝滿朝文武說道:“我吐蕃改革整頓,早有言與四海為友。況且大王慈善之名早威播海內海外。他國使臣想來拜訪,確實不可因他們想窺探火炮真貌而固步自封,關鎖自已的眼耳。”
諸臣聽完這些話,不再爭辯抱拳齊喊:“請王后定奪。”
“嗯。”盈盈想了想喊道:“准遼國、大周、塞爾柱、天竺進廷。泥渤遠隔中海,路程甚遠,且向其告知大王感謝之意,進廷就免了。”
“微臣領命。”禮部侍郎應的極為爽快,想他們李府的戰船在萬里石塘巡邏,他泥渤竟然敢屢攻他吐蕃鐵艦,這次拒泥渤進蕃,不活活嚇死他們才怪。
盈盈見禮部老頭應是了還不退下,虛偽的詢問:“禮部可還有事可奏?”
“是。”暗爽的禮部揚起一張花兒開開的特大笑臉急奏:“老撾、泰國、緬甸、孟加拉親派其王子前來為大王賀壽。”
聽聞此奏,滿殿頓時嘩然了,一張張老臉茫然相覷着彼此。他們大王的壽辰不是在十月嗎?現在都快十二月了,賀什麼壽?
盈盈差點脫口暴笑,撂起濃濃的笑意朝所有大臣說道:“其四國皆不曾來向大王賀過壽,想來算錯日子也有可能,番外小國蠢笨,諸位勿須大驚小怪。”竟然能想出這種方法,她服了。
“是。”眾臣心裏突兀,大王之名就連遠隔重洋的人都知曉,其壽辰早就盡人皆知,這些個鄰近的番外小國,再傻也不可能記錯大王的正確壽日。
禮部見王后不以為意,頓時把他難住了,請示詢問道:“王后,那臣下把前來賀壽的四位王子駁回?”
盈盈搖頭笑道:“四位王子因奉尊千里迢迢前來,如駁回會落人口舌。”
“那……”禮部巨難,不駁回要怎麼說?“請王后明示。”不會還要為大王再做一次壽吧?
抿着大量的笑意,盈盈笑道:“壽辰原就是吉慶,無分可與不可。”指着木訥的禮部道:“安排再為大王慶壽。如大王知道了,必開心萬分。”這個林阿真好福氣呀,別人一年只有一次生日,他卻有兩次。
“是……是。”不只禮部額頭滑汗,所有大臣的額頭都齊滑下大顆的汗水。大王不是凡人,一個是人壽,一個是神壽。一次兩次壽無所謂,但是時間緊湊到哪裏去找壽禮呀。
見到這些大臣個個老臉呆愣,盈盈哪裏不知他們在想什麼。抿笑說道:“今次大王過壽,諸大臣不必送什麼賀禮了,屆時恭賀大王一聲也就可以了。”
張張大哀的臉聽聞此話,驀然大喜,愉快的齊聲應諾:“臣下遵命。”又可以白吃白喝一頓了。
“嗯。”盈盈見禮部退下了,指着禮部後面的一位白鬍老頭喚道:“欽天司。”
“臣下在。”
“十二月初幾是良辰?”
欽天司連指都不用掐,抱拳回稟:“初八是良辰。”
“好。那大王此次壽辰就定在十二月初八。”盈盈含着濃濃笑意說道:“此次大王過壽不發榜,不傳詣,諸位記住日期即可,知道嗎?”
“是。”所有大臣齊聲躬應。
第444章《哀傷》
決解禮部之事,盈盈坐回金椅上詢問:“好,諸位大臣還有何事要奏?”
伊納出列稟道:“稟王后,前日大王擱置回滿之事,不知今日可有腹案?”
“此事我與大王商議過,閣部所擬出的大臣皆不符合人選。”
“是。”伊納抱拳躬拜道:“請王后定奪。”
“叫嚴松去白城替回楚寧恆和司徒縱兩位老將軍。”
曹宗聽聞此話,立即驚駭急速出列勸告:“兩位老將軍鎮守兩境之礙,遼、周皆懼怕其虎威,如若貿然招回兩位老將軍恐有不適,請王后三思。”
“曹帥所濾的是。”盈盈讚賞完后搖頭笑道:“可現在已今非昔比了,遼國與大周極力想訪大王,乃因心存恐懼,他們如何敢在此時用心不良。如真敢?那本后必讓他們悔不當初。”
急稟的曹宗眨了眨眼,驀然驚醒。是呀,他吐蕃手據天器,如兩國襲他白城,那不是找抽嗎?
盈盈見曹宗噤聲了,站起身贊道:“兩位老將軍勇冠三軍,威懾四海。噠子雖降,可是傲氣仍存。派他們去,剛好壓制回滿兵士。”邊說邊寫着王詣,擱筆后王印一蓋道:“此事已定,諸位無勿再議。”
“是。”諸臣齊相應諾。
“嗯。”剛接手朝政的盈盈得心應手,如今的早朝與以往吵來吵去大不相同,滿意的點頭詢問:“曹帥,霸王郡主何時抵達王廷?”
“於明日清晨抵達。”
“霸王郡主力可拔山,氣吞山河。此次西征揚我吐蕃雄風,鳳翔過處皆伏首稱臣,降將足達百人,更一舉擒下亂臣多羅,真不愧為霸王郡主。”虛偽的讚揚真倪的功績后,盈盈板起臉重喝:“宣詣。”
“臣等恭聆王詣。”跪地的重臣很想吐,明明就是火炮的功勞,怎麼算到這個小女娃的身上去了。
見大家皆跪了,盈盈朗讀道:“即刻發詔告知天下臣民,霸王郡主勇冠三軍,氣吞五嶽。追封其一等郡主。賜玉袍,受六拜之禮,御殿行走,世襲罔替。欽此!”
“呃!!!”諸閣老大臣額頭冒汗,聽完此詣,所有人都愣了。得趕緊叫自已的孫子去泡這個小丫頭片子,成功了可襲替郡王爵啊。
一時之間金殿鴉雀無聲。
念完詣的盈盈挑眉看着朝滿殿木楞的群臣,面無表情疑問:“你們想抗詣嗎?”
這聲抗詣,令所有人心頭一跳,齊聲高呼:“臣等遵詣。”
“起來吧。”
“是。”站起的一干人抹了抹額頭上錯愕的汗漬,他們吐蕃親王也就四位,縱然是擁有兵權的大理王也只能受五磕之拜,可這位霸王群主竟然領六拜之禮,而且還是個乳嗅未乾的黃毛小丫頭。
盈盈見所有人都站起了,獨獨曹宗趴跪在地不停把汗滴在殿上玉板上,虛假的隱笑訝問:“曹帥,為何還不起來?”
“是是是。”曹宗全身都出汗了,別的不說,單就達爾巴和王蠻該怎麼看他,虧他還整日嘲笑達爾巴靠女兒得親王,那那那……,那現在這個一等郡主不讓他人嘲笑一輩子才怪。
喚起曹宗后,盈盈朝伊納說道:“閣部擬的官員不合適指派回滿,須儘快重擬人選。”
“是。”伊納不知大王和王後到底在玩什麼玄機,權當極為喜歡倪侄女罷了。
交待重要之事完,盈盈朝眾臣詢問:“還有何事要奏?”
“臣無事可奏。”
“退朝吧。”話畢,捧起御桌上的紫沙茶杯,耳里聆聽一成不變的跪退高呼。
熱鬧的金殿隨着眾人離去變的空蕩了,盈盈輕吮香茶,目不斜、眸不抬的朝花富詢問道:“大王可曾回宮?”
“自昨晚離去,大王便沒回宮過。”花富不假思索的回報。
這個男人令她的頭很痛,又想到那位絕美的邀月盈盈的頭更痛了,重聲朝殿門叫喚:“飛虎隊長。”
原是王后親兵的賴厘,在盈盈接回朝政又返回皇內保護皇宮安危。聽到叫喚立即跨步進殿,軍姿站的挺直,等候詢問。
“邀月最近在幹什麼?”她不可能去派人跟蹤自已的老公,但是監視邀月准沒錯。
賴厘心裏哀嚎,大王總不讓他省心,可是現在的頂頭上司是王后,哪敢隱瞞。
“邀月姑娘昨晚深夜出府到城北一家客棧……”吞咽口水窺覷上面的王后,閉眼稟道:“訪友,她去客棧訪友。”
盈盈水臉微僵,好你個林阿真,真是太好了。
“邀月姑娘好雅興,三更半夜去訪友,訪到什麼時候才離開呢?”
一顆超巨的大汗從賴厘的腦門滑下,閉眼哀稟:“天……天亮。”
“天亮。”太好了。盈盈的青筋跳到額頭上,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剛才刑司奏報,你於昨晚擒拿到挑起回滿戰端的普達。”美眸大睜喝問:“說,在哪裏擒下的?”
“北……北城。”賴厘咬牙回稟。天啊!這麼的盡職幹嘛,王后全知道了。
“大膽。”很氣的盈盈怒拍御桌大喝:“既然昨夜擒到此人,為何隱瞞不報?”
賴厘卟通跪地,冷汗嘩啦流淌,“夜已極深,臣下……臣下不敢驚動王后,所……所以才交由刑司。”
哼了哼,盈盈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詢問:“大王可有被傷?”
“大王安好,安好。”
“哼!”退一萬步來說,色狼起碼沒事。“退下。”
“是。”惶恐的賴厘刻不容緩的退出去,替自已暗暗叫屈,一邊是大王,一邊是王后。天啊!他乾脆拿塊豆腐撞死得了。
“哎……”重嘆了一口氣,盈盈感覺很累,輕揉着自已的太陽穴站起身,不言不語向自已的寢殿走去,她須要好好的睡一覺。
花富慌亂的跟在她身後,心裏也哀嚎不止。大王怎麼老是不讓人舒心,女人有什麼好的?全都是禍首,煩惱的根源。像他一樣把那話兒切了,不就從此什麼煩惱都沒了嗎。哎……,蠢笨的世人就是想不通這層道理。
霸王亭的水澗清澈緩流,冰涼的河水經年累月的沖刷着兩畔浮藻,冷冬的水流凍人心骨,招搖的霜冰一塊一塊飄浮在水流上,瞠然過市的向遠處深山的瀑布划遊盪去。
雪松與雪梅被狂冰浪雪戲謔的折彎了腰,層層的冰晶掛在枝瓣上,怨恨地心引力地重重下垂,泛起粼粼晶光。
夕陽無光,隨着夜幕的來襲,越來越涼了。
悲傷的阿真不知坐在此亭多久,自在環月房內醒來,他就覺的內心很空,好似生命失去一些什麼似的。
黑夜吞噬,前來點籠的婢女見到少爺竟獨坐於亭內,眼裏閃過訝異與矛盾,乖順柔巧地輕步向亭內走,羞澀的朝靜坐於亭內發愣的男人福身輕喚:“少爺……”
想不通為什麼如此心空,撐手觀看水流的阿真被喚回神,哀莫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搖頭對跟前的婢女說道:“不能告知任何人。”
“是。”被調教很好的婢女曲腿應喏,不言不語的從懷裏掏出火摺子,輕步把亭台的八角燈籠全都點燃。
空曠的霸王亭四周無摭無攔,冷冽的寒風帶着一絲霜凍,素手點起虹彩燈籠的婢女,乖順的走到又陷進呆愣里的少爺跟前,素顏微惑的福身輕喚:“少爺,奴婢告退。”她們意氣風化的少爺是怎麼呢?
“喔。”冥思屢被驚擾,阿真駁走不知覺的走神,定眼看着眼前這個府中侍婢,“你叫什麼名字?”
“呃?”婢女沒想到少爺會與她講話,輕愣過後福身拜道:“回少爺,婢奴是玉主母貼身侍婢,名藍梅。”
“琴玉?”詢問的阿真凝看着眼前這個婢女,側着腦袋回想,任他如何的努力,卻也只能想起跟在琴玉身後的四個模糊乖順的身影。
想不起的他覺的很抱歉,輕搖腦袋朝前面的婢女歉道:“藍梅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砰!”驚恐的藍梅小臉褪變,曲解的雙腿卟通軟跪在地,整張素雅臉蛋血色抽盡,戰兢磕頭哭拜:“奴婢不敢,請少爺饒恕。”她不該來打擾他,少爺會把她怎麼樣呢?
道歉的阿真突然見她重跪,隨後砰砰的磕頭聲陣陣響起。他嚇了一大跳,大聲急喝:“快起來,快起來。”
受到驚嚇的藍梅磕的秀額紫青,撞破的白析額膚血絲點點在紫青里溢出。不知做錯什麼事的她雙眸含淚,不敢起身的顫跪在阿真前面。
阿真見她從素柔靜淡模樣轉變成如此的狼狽,大驚失色催喚:“快站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麼?”
“奴婢該死。”重重再一磕首,藍梅才戰戰兢兢從地上爬站起,低垂額頭恐懼的站在阿真面前,等候他至高無上的發落。
皺着眉頭凝看眼前這個好像被叛刑的婢女,阿真深深的一嘆。“藍梅你會燒菜嗎?”
“嗚……”聽聞此話,藍梅輕聲低泣,垂地的腦袋輕點了點。她要被送斥到廚房當丫頭了。
心空的阿真覺的很煩,眼看這個彷彿要嚇死的婢女,他感覺頭痛的厲害。
哐當……
無奈的解落脖頸上的王令,往石桌上一扔,“不要讓人知曉,去廚房給我備些酒菜,如有誰敢阻止,便把此符令給他看。”
痛泣的藍梅聽聞此話,抹掉眼漬,連連躬身。“奴婢馬上去備。”
“拿着王令去。”喚迴轉身的婢女,阿真指了指桌上的項鏈道:“有王令在手,可確保消息不外瀉。”
“不不不……”瞅了一眼桌上至高無上的令牌,婢女嚇的連連後退,“不用,不用。”
見她如此驚慌,阿真不強迫的囑咐道:“我在此地無人知曉,決計不可讓人知道,明白嗎?”他想獨自靜一靜,而且現在他這個樣子誰都看出有事,他承受不起老婆們關懷與安慰的眼眸。為*的離去傷心空虛,還要老婆來安慰,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不!縱然再如何禽獸的人也做不出來。
因少爺下令不可讓人知曉,藍梅簡單了做起了幾盤家常菜,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偷偷摸摸端着四碟家常菜向內園急奔。
“藍梅……”正當她剛繞過內菀時,一聲柔柔的叫聲響起。
聽到這聲熟悉的叫喚,藍梅停剛的淚又流下了,轉身時臉色驀然大變。害怕的急跪喚道:“奴婢磕見主母、玉主母、芸主母、雪主母。”天呀,為什麼她全在這裏,她該怎麼辦?
擔心的眾女眷走到藍梅跟前,婉兒柔喚道:“藍梅你起來吧。”
“奴婢,奴婢……”不敢起身的藍梅嚇的不知所措,怎麼辦?主母們如果問起,她不能不答。
“唉……”輕輕一嘆,雪霜眼內盛滿哀傷,向內園方向眺去。雖然不太明白夫君為何呆在霸王亭內發愣,可是他不說,她們不應該去過問。
芊芸看着梅藍拖盤上的那一壺粗劣的酒水,輕聲嘆道喚道:“花瑞把酒換了。”夫君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花瑞把早就備好的佳釀擱進婢女的拖盤內,拾起那一壺粗劣的酒,不敢吭聲的退到眾主母的身後。
婉兒搖頭嘆息,不多問的朝戰兢的婢女喚道:“不要害怕,去吧。”
“是是。”驚恐的藍梅見主母如此溫柔,顫抖着喉嚨深深躬身,不敢再作停留的急向內園輕聲跑進。
“唉……”無奈看着內園的拱門,婉兒輕聲嘆息,不知該如何才好。
芊芸惑疑不解,朝默然不語的琴玉詢問道:“琴玉,午膳之時,夫君還好好的,為何卻突然如此?”
看了一眼旁邊的環月,琴玉也跟着嘆息道:“晌午時夫君便坐於亭內,看着流水發獃,連我走到亭前都沒看見的自顧陷進沉思。”說道掬起芊芸的手,搖頭道:“芊芸,我們不要打擾夫君才是。”要不是婉兒細心,朝衛門詢問夫君有無出去,也不至於弄的大家都知曉。
琴玉知心的話落,婉兒隨之贊同:“琴玉說的極對。雖然不知夫君怎麼呢?但他不想讓我們知曉,必定能解開心結。”
“嗯。”雪霜婉約可人的不多問,關心的輕問:“琴玉,夫君真的在霸王亭嗎?”
“在。”琴玉很肯定的點頭道:“坐於霸王亭內,觀看着水河沉思。”
“夜裏寒冷,夫君有穿貂夾嗎?可有攜掛披絨?”關心裏面男人的雪霜很是擔憂。
要論擔心琴玉也不輸她們,點頭安慰道:“有,都有。”
聽聞有,婉兒微鬆了一口氣,牽着芊芸和雪霜的手道:“夫君想事情,不該打擾他,咱們走吧。”
“嗯。”不明夫君是為何煩惱,眾人擔心的向內園的門框再眺去一眼,最後無奈的相攜離開此地。
第445章《傷心過度》
藍梅不知到少爺底是怎麼了,驚恐端着酒菜急向亭閣奔來。見到少爺雙眸空洞,又自顧陷進沉思里了,輕擱下酒菜喚道:“少爺……”
阿真一手擱在石桌上,一手頂着下巴,茫然無焦的雙眼看着黑夜裏緩淌的浮冰與水流,自顧陷進冥想的世界裏。
喚不回他,藍梅輕猶豫地凌看了他好一會兒,最近默然垂首的退到亭畔外面等候着。
時光如梭,彈指飛逝。星子凋零,昏月隱隱。
再次陷進思緒里的阿真從夜幕來臨,愣神到昏月正空,依然無法從遊離的世界裏抽回神。
飄散於空氣中的迷霧濕漉凝寒,聚集的陰雲在子夜的天空裏灑落點點迷雨,凍人心骨的寒風冽刮,卷着密細的綿雨飄散於黑夜各處。
幽冷的寒露被頑風刮進亭內,點點的冰冷終觸醒哀傷的男人。
如石雕的男人微微輕動,愁緒的眼內佈滿無限漠落,輕揉麻木手臂的男人,不經意的眼眸瞟見靜佇於迷雨中的婢女,詫異輕喚:“藍梅?”
站了近三個時辰的藍梅,秀婉的髮鬢粘着大量的雨露,聽到叫喚才抬起凍僵的雙腿進走亭內,“少爺。”
“你怎麼在……”阿真疑惑的話未完,又陷進愣怔里,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名婢女的名字?
垂首的藍梅見少爺的話說到一半就止了,很是疑惑的偷覷着坐在前面的阿真。見到他臉上似掛不解,不明白今天少爺到底是怎麼呢。
“你……”想不起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阿真疑惑詢問:“你叫藍梅對嗎?”
“呃?嗯。”微愣的梅藍大力點頭,“回少爺,奴婢是藍梅。”
愣看着眼前的婢女應是,阿真更疑惑搔了搔腦袋,“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名字?”他認識她嗎?
“少爺。”藍梅聽到這句疑問,立即驚恐的抬起小臉,急不可耐的泣喚:“少爺您怎麼呢?剛才您命奴婢去給您做酒菜呀。”還不到三個時辰,他怎麼就忘了,聰明英俊的少爺到底怎麼呢?
“呃?”聽到酒菜,阿真大愣。茫然看着眼前心急的婢女,慢吞吞的眼線向石桌上的酒菜看去。
“啊。”驀然大驚的從石椅上站起,不可置信的指着石桌上的酒菜,又不可置信的指着跟前的婢女,大張的嘴巴張合支呀不出聲音。
藍梅見他如此模樣,嚇的整張素顏蒼白無血。上前攙扶住踉蹌的阿真,眼眶含淚喚道:“少爺,您怎麼呢?”
“我不記得了?”震驚的搖頭腦袋,阿真愣看着眼前的藍梅,抱着腦袋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會不記得。”
“不記得了?”快嚇死的藍梅攙扶他落坐,含淚凝看着這個緊擰眉頭,像在回想往事的男人。“少爺你不記得了嗎?”
努力回想的阿真眉頭死死緊擰,不答的搖頭喃道:“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像在回答她,又像在問自已一般。
……
為他斟酒的藍梅輕輕睇視疑惑的少爺,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的收起酒壺道:“酒菜已冷奴婢去熱一下。”
“我不吃。”想不出個所以然的阿真搖頭,拾起酒杯,飲下她為他斟倒的酒水。隨後又疑惑的凝看着眼前的婢女。
被突然如此凝看,藍梅嚇了一跳,看着這雙疑惑的瞳眼懼喚:“少……少爺。”
擱下空杯,阿真疑惑的喃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問完手摸着心臟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會感到如此的悲傷?”
“什麼?”受嚇的藍梅連聲音都變了,磕的紫青的殘破額頭溢滿冷汗,顫抖急問:“少爺,您……您別嚇奴婢。”
自顧陷進愣怔里的阿真歪着脖頸想了好一會兒,才驚恐轉眸朝藍梅急問:“婉兒呢?我的婉兒呢?”
突聞不相干的催問,藍梅愣愣回道:“夜深了,主母可能已睡下。”
“主母?”叨念的阿真疑惑不解,“什麼主母?”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這裏是哪裏?”
“少……少爺……”他的詢問讓藍梅陷進無盡的恐慌里,已無法顧及越不越違的緊抓着他的手臂喚道:“少爺,您怎麼呢?您醒醒呀。”怎麼突然得了失魂症?
“呃?”被搖晃了幾下,阿真表情凌重的拔開搖他的雙手喝斥:“你把我搖的頭都昏了。”
“是是是。”猛然覺察越違的藍梅驚駭的收回小手,哽咽的怯問:“少爺,您到底怎麼呢?”
板着威嚴的臉,阿真凝看一眼藍梅晶玉的耳垂,疑惑的眼眸不露聲色的朝她的小手掌看去。很是惑疑的說道:“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這……這裏是林府呀。”藍梅驚駭急回。
“林府?”喃喃自語完,眉頭死凝的緊,朝眼前的婢女喝問:“那你是誰?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
無言的藍梅素顏無色,張開嘴巴怯懦的輕喚:“少……少爺我……我是藍梅呀。”
不露聲色的阿真聽見她連我都出來了,疑惑詢問:“藍梅?”手摸着心臟詢問道:“為什麼我會感到如此的悲傷?婉兒怎麼呢?”
“主母沒事。”大力搖頭的藍梅心亂的如蛛網,少爺傷心過度得了失魂症了。
聽聞沒事,阿真一副痛心疾首的皺眉自語:“既然婉兒沒事,我為何還會覺的傷悲,心為什麼那麼痛?”
“少……”
“柳風揚呢?”未等她喚完,茫然的阿真左右觀看,“他人在哪裏?”
“柳……柳風揚?”
“啊……”叨念的藍梅嚇的驚聲尖叫,驚恐的素顏如溺屍一般,咻的一聲人落在丈外,奔疾的倩影腳踩樹榦,一個利落的翻身,二人高的牆壁她輕易的躍過,瞬間就消失在阿真的眼眸內。
呆若木雞的阿真見到她這麼快就躍牆消失,合上獃滯的大嘴,輕輕撂起一抹傻笑。負着手走出霸王亭,頂着迷雨向遠處黑暗的山峰陡步走去。
睡不找的環月躺在床上想事情,突聞痞子大王得了失魂症。臉色大變的穿上衣裳,趕緊急向霸王亭奔進。
飄零的細雨密密麻麻的洋灑,趕到霸王亭的環月見到亭內無人,惑疑的朝身邊人急道:“人呢?”心裏隱隱不對,又隱隱不安。怎麼好生生的會得了失魂症?
藍梅凝看人去樓空的亭內害怕的急回:“剛剛還在這裏。”
“走。”朝遠處的黑暗的山峰遠眺,環月表情凝重的急向黑暗裏跑去。如他出園,急來的她們會碰見,所以那個痞子大王肯定向山裡去了。
向黑暗的山峰緩慢行走,阿真邊走邊唱:“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尖埃,偶爾會惡作劇的飄進我眼裏。”
“痞子……”
“夫婿……”
跑到峰腳邊,聽到黑暗裏傳來只屬於那痞子會的怪異歌曲,環月心急的四周凝望,聲聲叫喊。
“寧願我哭泣,不讓我愛你。你就真的像塵埃消失在風裏。”輕聲鳴唱着歌曲,阿真負手轉身朝叫喚他的聲音來源返走。
“林阿真……”邊跑邊喊的環月,終於見到幽暗裏的那個俊逸的身影,心急如焚的急跑上前,抓着他的手臂急問:“痞子,你到底在幹什麼?”
昏黑的迷雨里,阿真見到環月與藍梅,疑惑的愣看着緊抓着他手臂的環月,“姑娘,是你在叫我嗎?”
“別玩了。”害怕的環月凝看這張陌生的表情,跺腳喊道:“不許你再玩了,馬上恢復你的樣子。”
“姑娘。”阿真掙開她緊抓的小手,“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你是誰?叫我什麼事?”
“少主……”一聲驚呼,藍梅緊張的扶住踉蹌的環月。
細碎的輕喚飄進阿真耳里,疑惑的歪着脖頸看着滿臉悲傷的環月,皺眉詢問:“姑娘,你怎麼呢?”
“我……”被扶的環月看着眼前這張疑惑的臉龐,眼淚刷刷不停流淌,“你……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認識你嗎?”阿真搔了搔腦袋,“你是婉兒的朋友嗎?”
“我……”啞口無言的環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不敢相信的欺身緊抓着他嚷道:“你只記得婉兒嗎?”
“呃?”眼前這張淚臉,阿真心臟抽疼的搖頭,“下午從一個刀疤男手裏救了個名叫柳風揚的人。”雙肩一聳,又是滿臉疑惑喃道:“他用每月一千兩的月俸聘請我去教他。”左右朝黑暗裏扭看,聳肩攤手道:“可是人不知跑哪裏去了?”
“不可能……”環月歇斯底里了,哭搖着他道:“這些全都過去了,這些全都是去年的事情了。”除了在睢村的事情,其它的他全都忘了嗎?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去年的事情?”阿真強力掙脫這雙如鉗子的小手,眯眼斜看眼前這個哭嚷的女人,“姑娘,夜深了,還是趕緊回家的好。”一副你在講什麼鬼話的表情。
藍梅與環月皆震驚了,瞳眸如鈴。啞口無言隔着淚漬愣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不,不准你忘了。”他怎麼可以忘了她,哭喊的欺身上前,死死抱着這個男人哭嚷:“不准你忘了我,不准你忘了我。”
被摟的阿真臉上大窘,不好意思的推的開摟抱他腰際的環月,“姑娘,你認錯人了,我已有妻子了。”
頂着細雨,環月淚眼朦朧,首心疾首的迷望着這個男人,含淚責問:“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怎麼可以。嗚……”痛苦的捂着臉蹲下身子,所有的一切皆因她而起。她該怎麼辦?如何去面對主母們,如何去面對王后,如何面對他的臣民。
“呃。”見環月如此撕心,強忍的阿真老臉訥訥的看着藍梅,懦弱指着環月對藍梅說道:“這是你家小姐吧,快帶她回去吧。”
藍霜見到環月哭成這般,喉嚨哽咽的看着眼前這張事不關已的臉龐。如他沒忘,怎麼能放任少主哭的如此傷心呢。
卟通一聲,藍梅跪倒在地,不知該怎麼辦的哭嚷:“全是奴婢該死,請您殺了我吧。”她俘虜太多男人的心了,見那些無恥男人失魂行屍她曾極其痛快與亨受。可見到少主如此肝腸寸斷,她才猛然明白。人不是單獨的個體,縱然再無恥之人也會有關心他們的家眷。讓人生活在痴傻里,報復的不是在本人身上,而是間接的殘害他們無辜的家人。玩弄他人感情原本就比無恥下流更加的無恥下流。她後悔了,不該用玉仙仙的身份去引誘他,不該與他夫妻相稱,縱然這位智達天高的主人知她是虛假,可最後卻也為她動情了。她很惡劣,比他還無恥,最起碼他想要什麼敢明說,敢講出。一開始他就明確的告訴她,他要她了不是嗎。
“少主,奴婢來生來伺候里。”害少主如此悲傷,扮藍梅的邀月無法再活下去,袖內的飛刀落到易容過的小棉掌內。
阿真喉嚨跳到嗓子眼上,臉色大變的湊身上前,千均一發之際,大掌死握住自尋短見的手臂,板着凝重的表情死凝着這個想死的女人。
“邀月……”心碎的環月差點施救不及,抱着邀月的哭臉佈滿震驚。這張雷厲風行的臉龐,是她夫婿,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她夫婿不會有錯的。
阿真表情嚴肅冷峻,死盯着想要割破自已喉嚨的邀月,怒火中燒里陰沉低語:“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竟然敢死。”
“你……”環月和邀月滿是淚花的小臉充滿震驚,愣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轉變,消化不了他的話。
阿真表情陰霾,狠瞪着邀月,重聲喝斥:“我說的話聽見沒有?”
邀月愣愣的輕點了點頭,傻瓜的凝看着眼前這張暴怒的俊臉。
“易的是什麼鬼容。”阿真重哼一聲,指着邀月的耳垂,“那一點小黑痣沒有易掉。”手指一移,“脖子上的膚色與臉的膚色不同,這麼明顯都沒發現嗎?”
“呃?”隨着阿真的話落,本就呆若木雞的兩人更呆若木雞了。
轟……
“你竟敢,竟敢……”佈滿淚的環月惡狠狠的,把蹲在前面的男人推到在地。氣的渾身發抖的跳坐在他身上,掄起的小拳頭帶雨的往阿真身上拍打,無法止住的淚滂沱飛瀉。
“騙我,為什麼要讓我傷心,為什麼……”聲聲哭問,小拳頭帶雨的猛捶這個讓她心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