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5章
第021章《班師回朝》
邊關事務解決完后,阿真與柳晚揚停軍整休了幾日,便率隊回師。三十萬兵馬浩浩蕩蕩往金陵開去。他也感到累了,沒想到這仗一打就半年。終於能回去見婉兒呢,雖有書信來往。可卻也思念的緊。霜兒也不知怎麼樣呢?許久都未曾接到她的隻字片語,阿真想起霜兒的溫柔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大軍行走緩慢,阿真心裏着急萬分。一路雖有芊芸陪伴,可歸心似箭恨不得能長一對翅膀飛回金陵。三十萬大軍整整走了近十天才緩緩到達金陵,柳晚揚命大軍離金陵十里開外安營住紮,其餘諸將隨他快馬奔赴金陵。阿真的心焦急萬分,還沒等柳晚揚下令,早已和海豹眾人提馬向城門奔去。柳晚揚一群人在後面緊追。
遠遠就見城門口站着文武百官,城門金碧輝煌。見皇上儀駕擺放整齊。沒想到這皇上竟然自己出城迎接。
柳晚揚一群人來到,見皇上親迎趕緊翻身下馬,跪倒在地齊喊到:“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阿真見這位有一定年紀的遲幕老人,穿着黃袍,頭戴珠冠。兩眼炯炯有神打量着他,阿真也不迴避的正眼打量着這位大周皇帝。
“林愛卿,你辛苦了。”皇上見這年青人竟然毫不避諱打量着他,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
阿真被叫回過神來抱拳道:“為人民服務,不辛苦。”
一問一答,嚇的眾群臣臉色大變,見這大司馬年青小夥子見了皇上竟然不跪,還拿眼直直打量着皇上。更回答的如此不恭,真是罪該死萬。替他嚇出一身冷汗。
“好好好,好一個為人民服務。”皇上不怒反笑道:“愛卿是我大周百年難得的英才,吐蕃之仗打出我大周百年來少有的威風,足智多謀救太子,沙場點兵更令吐蕃諸將魂飛魄散。秦山大為燒掉了吐蕃鷹爪銳牙,懼怕我大周不敢再犯。有愛卿如此,真是我大周之幸。”
阿真被皇上在眾群臣面前不停的誇獎,任他臉皮和城牆一般的厚也禁不起微微臉紅。
“好好好,朕設宴於御花園為諸位將軍洗塵,諸將軍隨朕進城吧。”說完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敲羅打鼓的開進城去。城裏兩邊都跪着眾老百姓。阿真見了暗想,這古代的禮數還真多。要放在二十一世紀總統出來,最多就站着歡呼一下,跪下誰理你。
跟着皇上進入皇宮,阿真還是第一次見過皇宮。好奇的睜大着賊眼四周亂瞄。不一會兒就來到大殿。皇上往殿上那個金椅一坐,兩排文武都站直了。
不一會兒一個太監就拿出黃旨一一宣讀,賞有功之諸將。阿真站在柳晚揚後面,聽的大感無趣。不一會兒皇帝老子就賞完了。命眾人回去休養,晚上御花園內慶功。一瞬之間所有人都退出大殿。阿真與柳晚揚也走了出來。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回庄內與婉兒相親相愛一番。
“太尉、大司馬請留步,皇上請你們到御書房談事。”一位太監急急的跑了出來,叫住他們。
阿真一聽,臉黑了一半。媽的,這皇帝是存心找他的碴吧。可是也沒辦法,被柳晚揚拉着就往御書房走去。
“皇上,太尉和大司馬已到了。”旁邊的太監戰戰兢兢站在大門口,用他那娘娘腔的語氣小聲地說。
“快請”裏面傳來洪亮的說話聲。
阿真馬上被柳晚揚拉進去。
“兩位愛卿免禮,來人,賜座!”柳晚揚剛要行禮,坐在上面的皇上就揮手說道。
“林愛卿,吐蕃使者來求和時,提到你與他們達成共議,要圖謀遼國是嗎?”皇上打量着他問道。
“是,我大周最大的敵人是遼國,遼國與我大周兵力相等,狼子野心早顯露。近年來不斷擾我邊境。我大周唯有和吐蕃言和,南邊安寧,便可划兵東北。復我大周東北疆域,吐蕃兵進西北,共侵圖遼國,事成與吐蕃分其土地,西北歸吐蕃,東北歸我大周。”阿真不卑不吭的說道。
皇上聽完眼裏散發著精光,心裏喜歡無比。如果真是那樣,大周實力更是大大的增進,東北富裕養育着遼國千萬兵馬糧地。疑問怎麼東北在他嘴裏就變成大周的疆域了。
“近日我太子將與遼國公主完婚,前日遼國使者來時亦也提到他們皇子意娶我國公主。不知大司馬對此事如何看待?”皇上緩緩的詢問。
“遼國必聽聞我大周與吐蕃言和,正擔心兩國聯手抗擊他們,遼皇子意娶我國公主,這是試探皇上看是有無心想侵犯他們,皇上不必在意,將公主許於遼皇太子,年過中旬完婚即可。”阿真說道。皇上點點頭。
“大司馬之意是先安其遼國之心,再圖後手?”皇上良思了思問道。
“是,年前我必讓遼國犯我大周,到時我大周便師出有名。太子安心完婚,且公主仍未嫁出。”阿真一頓緩緩的說道,東北他誓在必得。
“喔。大司馬如何有此把握,說來給朕聽聽。”皇上感興趣了。
“回皇上,我與吐蕃已商量好了,十五過後便與吐蕃實行聯合軍演,到時我軍與吐蕃便在自己境內實行軍練演習,遼國邊境守軍太過靠近境線,一旦演習遼國眾將必心驚膽顫,戰戰兢兢不知何時我大周與吐蕃兵馬就衝殺過去。必回報不斷,或磨擦不斷。”阿真抱拳緩緩道。這是他與盈盈想出來的計策,想要打別人,又要師出有名。
“喔,甚好甚好。如遼國按兵不動又將如何?”皇上問道。
“遼國如還按兵不動,那軍演之事誰也拿捏不準,或許會有些兵士瞄準不當,火球箭彈或石子會落入遼國營帳之間,也許會出現差錯,誤傷或誤死些遼國兵士。當然我大周與吐蕃對此事,深感歉意,衷心的慰問死傷的遼國兵士其家人,當然也必付其安葬費用。”
阿真不緩不慢的說道。
皇上聽的卻是一愣一愣,這麼陰險的事都幹得出來。如果這種事三五天發生一下,不用遼國這種泱泱大國,就算是小國怕也忍受不住吧。
“好好好,真是天降林愛卿給我大周,乃我大周之福。”皇上高興的直點頭。
“皇上,邊境遼國常與我大周兵士發生磨擦更甚者打起架來,皇上對此有何看法。”阿真問道。
“雙方兵士雖有互相鬥歐之事,但卻也各有說詞,不好交辦。”皇上凝視着阿真說道。
“請皇上在十五過後,用最嚴厲的語言,喝斥遼國,堅決的遣責遼國的一切行為。”阿真想了想出了個主意……
“林愛卿,這斥責怕是無用。”皇上也嘆息着。他為此事也煩惱許久。
“皇上,當然有用,這會引起大遼諸將的不滿,如果遼國皇上處理不當,必會造成人心喪失。打仗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阿真把兵法都念了出來。
“好,朕十五一過便修書怒斥遼國皇帝。”皇上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由心裏歡喜。有將如此,何愁大周不安。
兩人匆匆離開皇宮。柳晚揚用悠悠的眼神望着阿真。看的阿真渾身彆扭。
“幹嘛?”阿真問着柳晚揚。
“你太厲害了,你和吐蕃女軍師是從哪裏來的呢?”柳晚揚幽幽的問道。
阿真心裏頭一驚,陪笑道:“我和風揚有說過,是海外留學來的,吐蕃女軍師是我的同學。”阿真笑呵呵的解釋,心直跳。
柳晚揚點了點頭也不再問,兩人快馬便飛奔回庄。
一回到燃柳山莊,阿真就倍感親切。我終於回來了。闊別半年終於又回來了。見所有人都齊聚在大堂。阿真見婉兒激情的一把把她拉進懷裏,緊緊的抱着她。婉兒半年未見夫君也雀喜萬份,雖害羞卻也任他懷抱。芊芸見狀咬了咬牙。
“真哥,小心小心啊。”柳風揚許久沒見真哥,見了高興無比,又看他把真嫂抱的如此緊,驚怕喊道。
阿真疑惑的拉開婉兒,轉過頭向柳風揚問道:“小心什麼?”
“真嫂有身孕了,抱這麼緊危險。”柳風揚笑吟吟的搖頭扇子道。
“婉兒有身孕了?誰的?”阿真一時頭腦沒轉過來,傻傻的問道。
一問所有人都瞪大眼像看怪物一樣望着他。心裏道:你老婆懷孕了,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
婉兒聽夫君這一說以為夫君懷疑她不守婦道,淚馬上就掉了下來。
阿真見了一驚,神回來了。重重打了自己一耳光趕緊安慰着:“婉兒,夫君我一時腦子沒轉過來,你別哭。我絕對沒有懷疑你。”可不是,婉兒的肚子都這麼大了,最起碼也有五個月了。
“夫君怎麼可以如此懷疑婉兒呢?”婉兒羞紅着臉淚還在不停的掉。眾見翻着白眼心裏暗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來,我聽聽,看小傢伙是不是有頑皮。”阿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就滿心歡喜,我要做爸爸了。高興的蹲下去把耳朵貼在婉兒的大肚子上,認真的聽着。
婉兒羞的連耳根都紅了,這麼多人夫君總是要做出這麼讓人羞恥的事來。可是羞切讓她收住了眼淚,心裏也洋溢着幸福,眼裏散發著濃濃的母性光輝。
一陣打趣罵笑之後,阿真告辭了廳里眾人牽着婉兒的手回房。兩個人關在房內,含情脈脈的相互凝望着。
“夫君……”婉兒被看的嬌羞萬分,低喃道。
“好婉兒,讓夫君抱抱。夫君在邊關整晚都想着婉兒睡不找覺呢。”說完就一把把婉兒抱坐在懷裏,下巴緊緊靠在婉兒的雲鬢上。雖無任何言語,可兩人卻好似心靈相通一樣。靜靜感受着彼此的深情。
一會兒阿真寂寞難耐抬起婉兒的小腦袋,見她羞紅着兩頰,低垂着眼。朱口微微的輕啟。阿真受不了馬上用嘴堵住她那小朱唇,用舌頭挑拔着她。良久婉兒一聲呢嚀,他才滿足的離開她,親了親她紅艷的臉龐。疲憊瞬間被滌洗的一乾二淨。
“夫君,這段時間婉兒不能伺候你,可否讓芸姐伺候你呢?”婉兒低垂着眼羞羞的說道。
阿真一聽,心一跳。怎麼回事?他都還沒開口向婉兒提,婉兒怎麼會知道的。
“那個……呃,婉兒是如何知道的。”阿真抬起她的下巴,凝視着她美麗的眼眸。
“向大哥回來便向婉兒提起,既然夫君與芸姐真心相愛,夫君便娶了芸姐吧。”婉兒幽幽的道。
阿真心裏一陣感動,從來都不知道婉兒竟然能如此大度,可又覺的萬分對不起她。
“你如實告訴我,你是真心的嗎?如果不喜歡,夫君便不娶了,一心只對婉兒好。”阿真覺的太對不起婉兒了,凝視着她的眼眸,真執的向她說道。
一瞬間她流出眼淚:“夫君對婉兒如此,婉兒死也知足了,可婉兒求夫君娶芸姐吧,芸姐深愛夫君,如果夫君不娶,芸姐就太可憐了,婉兒是真心希望與芸姐共同服侍夫君的。”
明明就是他想娶,可是婉兒卻如此的善解人意。頓時所有喜悅飛走了,只有無限的沉重。看來他當不了壞男人呀。
“傻婉兒。”阿真不知說什麼,唯有緊緊的抱住她,感動的無以言表。
既然婉兒答應了,阿真與芊芸的婚事便定在五日後,一瞬間燃柳山莊喜氣洋洋。柳風揚笑的樂不可支,最開的莫過於向少雲了。嫁了這妹妹他的心愿就了結了,特別還是嫁給真哥這種足智多謀的真男人,就更開心了。然而古代人完全對一個男人娶兩個老婆不以為意。反而好像男人只娶一個老婆會很奇怪似的。
自回燃柳山莊后,阿真與芊芸的婚事雖定了,可他仍然每晚陪在婉兒的身邊,從來沒在芊芸的閨房裏睡過。芊芸也知道他的行為是在安慰婉兒,婉兒自己更知道夫君對她的情意。感動之餘溢於言表。只為不能服伺夫君而暗暗傷神。
“夫君今晚不然去芸姐的房間睡吧。”婉兒望着他夫君這幾日不近女色擔心的喚着他。
“再過五日便要娶她了,去她房裏恐惹人話柄。”阿真知道她體貼,找了個籍口說道。
婉兒聽了點了點頭,也是,婚期將至,還是謹慎為好。
“對了,等一下我要去睢縣,你有什麼要的嗎?夫君給你帶回來。”阿真向她說道。
“怎麼?夫君要去睢縣嗎?婉兒什麼都不缺。”她搖了搖頭問道。
“嗯,夫君雖然已任大司馬,可卻還是拿着山莊的奉祿,一些事務不能不管。”阿真找個籍口說道。其實是想去看看霜兒,不知半年來她過的怎麼樣?是否有聽聞他既將結婚的事?
“嗯,那夫君記得在婚期時趕回來喔。”婉兒溫柔的幫他整理着衣裝。
“這身穿服是哪裏來的,做功精細,裏面全都是純金純銀的細線,綉功也很精美。”婉兒問着他。她的綉活已是很好了,可是卻見有比她更好的。頓時好奇了。
“這衣服叫大理王子裝,是從吐蕃哪裏拿來的。一開始不習慣,可是穿久了竟非常的舒服,而且冷天的時候只穿這件不用披外衣也非常的溫暖。下次我去吐蕃也幫你要一件過來。”阿真挺喜歡盈盈送的這衣服的,非常的合身而且穿久了比穿什麼都舒服。洗完一干,就要馬上換下這衣服穿上。其它的現在都看不上眼了。
“嗯。夫君,吐蕃怕是沒有第二件了,這衣服里夾着是一種奇質的絨毛,雖溥卻暖和,而這些銀金細線打磨得如此精細,怕世界很難有人能做得出如此的完整了。”婉兒笑着說道。她在繡房幫忙這麼久,對這些針線已是非常了解了,一看大概就能猜到幾分,而且猜的八九不離十。
“放心吧。既然有人做得出來,就總會再做一件的。”他不以為意的在她嘴上啄了啄。
婉兒害羞的用手輕柔的撫平洗完后留有皺邊的地方,完后習慣性的撫了撫他的衣領,阿真哈哈大笑的走出房門,早晨的陽光太明媚了。
第022章《雪霜背叛》
阿真只帶着飛虎隊的大將和小將離開山莊向睢縣奔去,大將小將在這段期間更穩重也更精壯了。兩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孔有力的氣勢,讓人見了不覺中都會害怕的自動讓路。
三人剛到睢縣就下馬行走在馬路上,人來人往的大馬路熱鬧非凡,半年前他下令重新裝修的青樓果然氣質非凡奪人眼珠。原本縣內有兩家青樓,現在還是兩家,只是兩家都是屬於燃柳山莊的青樓,不知這裏那段花柳病時期是什麼樣子的。
一走到別院大門口,大將就上向拍門。一會兒小斯走了出來客氣的詢問,阿真告明身份后小斯趕緊向里去稟報,很快柳三刀便趕出來。旁邊還跟着位俊雅的年青人。年青人見到他,臉色變了變,躬身作揖。
“總掌快請進吧。”柳三柳客氣的把三人門來。
他一進大堂也不客氣的就坐到上位。小丫環們奉着茶,幽香的清茶令阿真腦神一震。
“不知總掌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柳三刀驚怕的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隨便轉了轉,對了,霜兒好嗎?”他這一問,柳三刀和那位年青人臉色大變。
“好,霜兒姑娘好着呢。”阿真也沒去注意他們的臉,聽柳三刀說好,心裏高興着。
“這位是?”喝了口茶,他見到站在柳三刀旁邊的俊雅年青人問道。
“稟總掌,這是犬子,柳三郎。”
柳三刀一介紹那柳三郎便走了出來,跪倒在地拜道:“中州長史柳三郎拜見大司馬大人。”
阿真見這柳三郎一拜愣了愣,這柳三刀的兒子還是作官的啊。而他也被搞糊塗了,這大周的官和他所學的那些朝代都混合在一起了。也不知這中州長史是幹嘛的?頭大的揮了揮手要他站起來。
“帶我去見霜兒吧?”阿真不以為意站了起來向柳三刀走去,他想念霜兒想的緊呀。
柳三刀緩緩點了點頭,走在前面為他帶路。柳三郎依然站在廳內,青着臉,眼神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
“稟總掌,霜兒姑娘在房內午睡着,是否叫醒她?”柳三刀緩緩詢問。
“不必了,你們都退下吧。”他心裏興奮無比。柳三刀見總掌如此說,頓了一頓嘆了口氣便抱拳退去。
阿真輕輕推開房門,一陣幽香傳來他精神一震,遠遠見那芊細的俏影和衣睡在柔軟的床鋪上。他Y盪的笑着悄悄走過去,望着床上的美麗睡顏,髮絲爬滿臉頰。阿真挑皮的輕捏着她的髮絲挑逗着她。一會兒霜兒緩緩睜開美麗的水眼,見到來人是阿真,瞬間驚醒。
“霜兒寶貝,我回來了。是不是很驚訝?”他朝醒來的雪霜笑着說著,就伸手要抱住那嬌小的身軀。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溫柔可人的霜兒竟然一躲,躲過他的大掌。頓時阿真尷尬萬分,不知是怎麼回事。霜兒咬着唇不吭一言,房內散發著詭異的氣氛。
阿真突然覺的不對勁,他和霜兒突然之間有一道非常遙遠的距離堵住他們,一時也弄不清楚是什麼。緩緩就退開,用幽深的眼眸凝視着她。
房中一片凝重,霜兒也緩緩的從床上走下來。穿起她的繡鞋福身道:“公子,您回來了。”
公子?阿真一愣,以前她好像是叫他林郎吧。怎麼突然之間變的那麼生份呢?眯着眼一聲不吭的凝視着霜兒,不知哪裏出了問題了。
曠雪霜見他不語還用如此敏銳的眼神凝視着她,心止不住的狂跳道:“聽說公子要成親了,雪霜恭喜公子爺。”說著又一福身,真執祝賀。
呼!阿真聽她這一說嘆了口氣,八成是這小丫頭聽說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正和他鬧彆扭呢,女人就是這樣的難搞。
想到原來是這樣子,他笑呵呵的向她又靠過去:“霜兒寶貝,來讓我抱抱,有沒有想我呀。”說著伸手要去抱她,沒想到雪霜輕巧的一縮又躲過他的大掌了。
阿真望了望還停留在空中環抱的姿勢,任他臉皮如何的厚也不免尷尬的面紅耳赤。這霜兒她在搞什麼飛機?別人重逢是喜極而泣,巴不得趕緊爬上床溫存一翻,而她現在的樣子好像巴不得他不要出現似的,冷淡之極。
一般女人冷淡,那就代表着她外面有男人了。阿真一想到這,不禁就怒火中燒,臉青一陣,白一陣。霜兒這麼乖巧,不至於給他戴綠帽子吧。
曠雪霜見房中無語,空氣像結冰似,害怕的用角眼蹩了他一眼。瞬間就見他的臉又鐵青又發紅。害怕的趕緊跪倒在地:“求公子饒了奴婢吧。”
連奴婢都出來了,看來這乖巧可人的霜兒真的給他戴綠帽了。阿真氣的一腳把桌子踢翻在地,怒吼道:“說,那男人是誰?”
曠雪霜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咬了咬唇,不吭一聲。
阿真氣的快要發瘋了,見她遲遲不開口,恨不得殺了她。可見她跪倒在地上又心有不忍。可想到這女人竟然敢給他戴綠帽不由的熊熊烈火燃燒不止。
“站起來。”他心疼她跪着。走過去伸手扶起她,沒想到手剛碰到她的衣襟,她竟然還躲避着,好像他的手很骯髒似的。氣的一把就抓着她那纖細的手臂狠狠把她拽起來,雪霜疼的驚呼出聲,終於站起來了。一站起來阿真就把手甩開。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阿真滿臉陰沉。
“求求公子饒了奴婢吧,奴婢和他是真心相愛的。”說完又要跪下去。
“混帳”阿真一聲怒喝,驚的曠雪霜連跪也跪不下去了。
“顯然你還不知道我現已是大司馬了,手中握着上百萬兵馬,要殺個把人容易的很。”阿真黑着臉恫嚇。
這一說曠雪霜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上,手緊緊抓着他的腳踝不停的哀求,阿真見了雖然心中不忍,可卻太氣憤了。還虧他馬不停蹄的一心急着見她,而她竟然給他戴上這頂綠帽。
“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阿真威嚴的怒問。
地上雪霜不停的哭泣講不出一句話來,淚爬滿在她白析的臉上。
“馬上收起你那骯髒的眼淚,不然我現在就下令處斬了那個男人。”阿真低沉陰狠輕聲說道。
雪霜一聽馬上收了急流的眼淚,不停的抽咽着。
“說,什麼時候荀合上的。”
“半……半……半年前。”雪霜一說完,阿真氣的把旁邊的椅子也踢翻在地。半年前,媽的他前腳剛走,這賤人後腳就跟了別的男人,真是此有此理。
“如何荀合的,給我一一講明了。”阿真怒哼。
“一開始,雪霜與他只談談音律,講講花草培植。和他在一起雪霜有真實感,覺的很愉快。情素日漸生長,直到半月前,雪霜已知此生離不開他了。”曠雪霜邊說兩頰微紅,眼神迷離幸福之意溢於言表。
阿真聽的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氣的全身發抖。這下賤的女人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踱來踱去喃喃自語道,談談音律,講講花草。看來是別館內的人了,到底是別館的誰竟令行她如此,頓時他心裏突然之間空了一角不由的空虛起來。
一陣急湊的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推開。阿真黑着臉轉過頭不知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闖入,一看竟然是柳三刀的兒子柳三郎。
柳三郎一跑進,見曠雪霜跪倒在地臉上更是爬滿淚痕,心一疼。急急朝阿真撲嗵一聲也跟着跪下:“大司馬大人要責罰就責罰我吧。”柳三郎無怨無悔。
“不,三郎。你沒錯,是雪霜的錯,責罰我才是。”曠雪霜也跟着急急喊着淚更是流個不停,兩人手牽着手,這其中情意不言而喻。
姦夫出現了,是柳三刀的兒子。很好不是嗎?阿真心裏一哼,好你個柳三刀竟然養出個偷我女人的好兒子。
阿真見兩人爭來奪去要他責罰的樣子,氣的血絲從嘴角溢出來怒吼:“夠了,住嘴!”
“別爭,一個都跑不了。”陰狠掛滿在他臉上,氣的迴光返照都陰笑了。
跪倒在地的兩人見他竟然氣到吐血的反笑,一顆心懼怕的都快跳出來了。
“你不能這樣做,三郎是朝庭命官,你不能殺他。”雪霜害怕發抖的護着柳三郎。
“中州長史是嗎?沒事,我這個人什麼都幹得出來,隨便安個通敵或受賄罪名就行,至於皇上那邊我會親自交待的。”阿真蹲下身,面對着柳三郎的面陰狠的說道。
柳三郎見大司馬如此的陰狠,緊咬着嘴,看來他自己死還不夠,要連累老父與及家眷了。這位大司馬大人他是有耳聞的,戰功凜凜,更加足智多謀,和吐蕃女軍師更是有不可說出的關係,如果他要冤他通敵,怕自己就算是有口也難辯。
“你不能這樣,求求你,求求你。奴婢下輩子作牛作馬也要報答公子的恩情。”雪霜嚇的臉色蒼白,不停的磕頭。
“哈哈哈……”阿真聽雪霜這一說狂笑不止,震的房梁震動。
“作牛作馬?報答?哈哈哈……”阿真笑了一會兒陰狠道:“這句話,你前不久才剛對我說過,難道你都忘了?那時的你在哪裏對我說的?和我躺在床上,躺在我懷裏是嗎?”
一說完兩人臉色大變,柳三郎鐵青着臉,曠雪霜臉色刷白,緊咬着牙。都怪她,害了三郎性命不成,還要害死其全家。想完一咬牙,就相咬舌自盡。阿真見狀趕緊蹲下捏着她的下巴陰狠的說道:“別想死,你死了,我就命人脫光你的衣服扔到大街上,然後把你全家都抓起來,特別是你弟弟,我會一刀一刀的割了他的肉。”阿真吃吃的笑說著,語氣無比的溫柔。
曠雪霜聽聞,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好似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眼前這個人以前對她無比的溫柔,對她憐愛至深。怎麼突然之間變的如此的殘暴呢?而她自己也沒想到的是,把他變成如此殘暴的就是她自己。
“你就殺了我吧,別為難霜兒。”柳三郎咬着牙一副尋死的模樣。
“住口,霜兒也是你配叫的嗎?”阿真一怒。
“殺你太便宜你了,有膽偷我的女人就要有膽付出代價。”阿真陰陰的說道。
這時柳三刀也闖了進來,嘆着氣,他早知道這兒子會闖禍,只是沒想到這禍來的這麼快。見兩人跪倒在地上,總掌陰着臉,嘴角掛着血絲。為了這兒子看來賠上山莊內的半輩子的心血還不夠,八成這命老條也要跟着賠進去了。
阿真見柳三刀也來了,和他們跪在一起。望着他斑白的兩鬢,也一把年紀了。心有不忍,可是怒氣還沒緩。
“好你個柳三刀,我把她安排在你別館,沒想到你們卻監守自盜。”阿真幽幽的朝柳三刀怒斥。
柳三刀深嘆着氣,不久前他見兩人常在一起彈琴論花就深知不妙。可他這兒子卻屢勸不聽,最後變的一發不可收拾。他也不願,他一出生就是燃柳山莊的人。卻生出這個逆兒讓山莊蒙羞,想到不禁老淚縱橫。
阿真見他也一把年紀了,為了個兒子哭的泣不成聲,心裏大不忍。罪不過家人,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沒有古代那種誅連的概念。剛才說的也只不過是嚇嚇這對狗男女,要真做起來也下不了手。
“來人。”阿真大喝。三人心頭一驚。
大將小將馬上就闖了進來。
“騎快馬,拿着我的兵符,命扎在城外十里地的永興軍馬上來見我。”他一說完從懷裏掏出他大司馬的兵符交給大將,大將一把接過兵符塞進懷裏,急急跑了出去。
三人見狀心裏大驚。
“教練,城裏有府官,調府兵會比較快。”小將站在旁邊緊緊護着他,抱着拳道。
“不行,柳三刀在睢縣經營近六十年,更加他兒子是中州長史,睢縣所有官兵信不過。”阿真大吼道,眼睛通紅地瞪着跪倒在地的三人。
這時曠雪霜才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是闖了什麼天大的禍出來,見以前這位溫柔體貼的林郎一瞬間從溫柔好男人變成閻王了,是她以前太天真了,以為溫柔憐惜的他會成全她。沒想到竟演變至此,跪倒在地早泣不成聲。
她怎麼會想得到,男人什麼都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亂搞。
比想像中的還要快,門外傳來的永興軍盔甲的跑步聲,聲音剛到三個穿戴盔甲威風凜凜的將領跑進來,見到阿真齊跪在地齊喊道:“永興軍將領左圖,副將洪定、李喜。磕見大司馬大人。”
阿真點點頭陰着臉命令道:“起來,把這人給我壓進營內大牢,不準任何人接近探望。”
“末將領命”三位將軍一喊就站了起來。把跪倒在地的柳三郎拉起來,拽了出去。
“來人,把這別館給我燒了。”阿真怒吼。
曠雪霜滿臉蒼白,抱着阿真的腳踝不停的求他放了柳三郎。
阿真一哼道:“大將小將,把她給我押到青樓里去,命人嚴格看守。”說完大將小將一應。曠雪霜臉色蒼白,跌坐在地淚不停的流。
“別給我想死知道嗎?你一死,你全家也要跟着死,而且會死的非常的痛苦。你從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我的霜兒寶貝。”阿真蹲在她面前,和她面對面陰狠笑着說道。
曠雪霜咬着牙面色蒼白,止不住眼淚如何決堤,好不容易才從青樓出來,竟要返回青樓了。一瞬間她就被大將小將拖出去了。
“柳三刀,生了個好兒子呀。”阿真凝視着他,不語的就走了出去。柳三刀早就知道這位總掌狠起來比誰都狠,可卻沒想到連對自己心愛的人竟也這般的狠。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盡破滅了。跌坐在地上,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這睢縣怕再無他立足之地了,臨老也沒有兒子可以送終了。
第023章《痛苦》
阿真望着熊熊烈火燃燒着的別館,這場大火也一併把他在這裏和霜兒所有歡快的記憶燃燒殆盡,柳三刀趴在地上痛苦不止。從他出生直到現在都呆在這別館裏,對這別館感情深厚,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別館,老淚縱橫揮灑不完。
柳三郎下獄,霜兒被抓進青樓,別館被焚燒,柳三刀一幹家眷阿真命他們住進客棧。一瞬間所有人都退去了,大火足足燒了二個時辰,才把別館燃成一片灰燼。頓時他心裏空蕩蕩的,突然之間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阿真強忍住從眼裏奪出的眼淚仰天喘着氣。如行屍走肉般漫無目地走出城外,走進當日霜兒想要自盡的那片林子,走到霜兒要上吊的那顆大樹下。見樹榦上殘破不堪的還綁着當日霜兒要上員的床單。床單還沒被風乾,人卻早有了變遷。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哈哈……”
阿真仰天長笑,淚卻也掛滿臉。回憶起昔時的柔情,回憶兩人在一起的日子,情何以堪啊。
“酒,給我酒。快給我酒。”阿真大吼。站在遠遠的大將小將見教練竟然揮淚怒吼,心裏也難受萬分。教練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大將咬了咬牙,馬力全開快速的向城中酒樓飛去。不到二盞杯,一手各拿一灌酒向他走近。放在教練旁邊又退的遠遠,大小將隱進林子裏讓阿真看不見,在暗處保護着。
阿真靠在霜兒當日要上吊的大樹下,樹榦上掛着沒被風乾的殘破被條。背靠着枝腰緩緩坐下,抱起旁邊的酒缸猛灌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醉的沉沉睡去,連夜間大雪來襲也沒醒來。大小將怕教練寒冷,不敢驚動的在他旁邊燃起堆火,為他披上厚厚的絨被,心情萬分沉重。
隔日他又緩緩醒來,繼續抱着旁邊的酒缸又猛灌。他太痛了,一顆心血不停在流着。雖知逃避不是辦法,可唯有醉后才能忘了霜兒那張巧憐顰笑的容顏。又把一整缸酒灌完,阿真雙眼迷糊頭暈的把酒缸摔破在旁邊喊道:“酒呢?快給我酒。”
任強硬的大小將也禁不住的流淚,走向他跪下勸道:“教練別再喝了。”
“快給我酒,聽見沒有,給我酒。”阿真哭着吶喊。
大將咬了咬牙又向城內飛奔過去,一會兒又抱着兩缸酒來,來時他早沉沉的睡去了。大雪從昨晚下到白天,兩人清理了他滿身的雪花。緩緩退開,雙眼通紅分不清是無眠的通紅,還是哭泣的通紅。
陸陸續續他們見教練醒來幾次,每次醒來就抱着酒缸猛灌,邊哭邊喝。有時仰天長笑,有時埋地痛哭。兩人見教練如此糟蹋自己,心裏難受萬分,卻也不懂怎麼開解。
阿真抱着那缸酒還沒喝完又沉沉的昏睡過去,酒缸從他身上跌落在旁邊的地上,酒水馬上把旁邊的白雪融化了。
日近午後,兩人見二少和向小姐急急向他奔來,如見救命浮漂的圍過去。
“真哥怎麼樣了?”柳風揚見大將小將也在,心裏一喜抓着他們的手着急的問。
他們接到飛鴿說真哥把睢縣別館給燒了,言語中好像是曠雪霜那丫頭給他戴了綠帽。心中大驚,不敢驚動莊裏的人,自己又苦無辦法安慰,只好告知真哥至將入門的妻子芊芸。芊芸一聽也臉色大變,兩人連夜向睢縣奔來。來了好一會兒了。見別館被焚燒盡殆。回客棧見到柳三刀,怒斥了一頓。見這兩鬢斑白的老掌溥自己也羞愧的老淚縱橫,他也心中不忍,問其真哥蹤跡竟然不知,氣的當場在客棧里砸桌摔椅。還是店掌柜精明,說是見真哥的隨叢來買過幾趟酒,問方向說是出城了。猛然他就想起曠雪霜當日要上吊的林子。往林子一找果不其然,就見大小將守在旁邊。
大小將見二少問道,眼眶通紅的指了指不遠處。柳風揚和向芊芸順着手指一看,就見不遠處白雪堆里埋着一個人,兩旁東倒西歪擺放着無數空酒缸子。
芊芸見狀,淚當場就灑出來,捂着嘴跑到他身邊。見心愛的人兒頭髮亂蓬蓬,滿身酒漬,凌亂的發上被白雪緊緊掩蓋着。
芊芸捂着嘴痛哭,輕柔痛苦為他撫了撫那凌亂的髮絲。
“何苦為了個青樓女子糟蹋自己,難道忘了婉兒和芸兒了嗎?”芊芸對昏邊中的夫君喃喃泣訴,絕美的臉龐痛徹心悱,淚順着那天仙般美麗的臉龐流不停。
阿真一晃動,緩緩睜開迷茫的眼神,迷糊的腦袋見到芸兒絕美的臉龐。淚又流了下來,緊緊抱住芊芸,把頭埋進她懷裏,痛哭不止。
“我好痛,好痛,好痛啊。”阿真撫着自己的心臟部位模糊地喃喃泣語。
芊芸緊緊抱着那顆深埋在她懷中的黑腦袋,也止不住的流淚:“不痛不痛”手不停輕撫着他的腦袋。
一會兒阿真抽出腦袋,臉上掛着淚水,捧起旁邊的酒缸又開始猛灌。
“不要喝了,不要喝了。”芊芸哭喊着,要搶下他的酒缸。
“讓我喝,就放縱一次,一會兒就好。”阿真哭求道。
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就讓他一次發瀉夠。一次痛個夠。
芊芸跪坐在他旁邊,心有不忍,哭着看着他糟蹋自己的捧起酒缸狂灌着。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鳳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阿真把酒缸往旁邊一丟,痛苦的仰天長吟。
大小將,柳風揚一干人見他竟痛苦至如此。也忍不住悄然拭淚。
芊芸緊緊抱着他號啕大哭。一會兒阿真就倒在她柔軟的懷中沉沉又睡去了。
眾人見他又沉沉昏睡過去,靜靜站在遠處情緒萬千。芊芸緊緊抱着他跪坐在地上,手輕撫着他的背,淚還止不住的流,林子一片寂靜無聲。
“去城裏叫頂轎來。”柳風揚拭去眼角的淚,緩緩對大小將說道。
大小將一應便快速的離去。處遠那兩人還緊緊擁抱在一起,雪又開始的下了。不停飄蕩的雪花似是在為阿真奠葬那逝去的感情一樣,蒼白無力的從天空不停的飄落,把大地粉刷的一片雪白。
不久一群人把阿真抬進客棧的暖床上,眾人退去。芊芸抹了抹臉邊的淚水,坐在床椽邊深情凝視着他的睡臉。輕柔的用她的小手摸着阿真的臉龐喃喃自語:“睡吧,睡醒后要堅強起來,婉兒與我都不能沒有你。”喃完淚又掉下來:“別再糟蹋自己了,我與婉兒會心痛的。”
良久芊芸才緩緩站起來,抹了抹淚的打開房門向外面走出去。大小將見她出來了,趕緊站正。
“他已睡下了,你們也去睡一會兒吧,辛苦你們了。”芊芸道謝的向他們說道。
“是”兩人應了聲便退去。
芊芸走下樓向掌柜的問道:“掌柜的你知道那丫頭被關押的青樓是哪一間嗎?”
掌柜的已知她是什麼人,恭敬的命人帶她前去。向芊芸向掌柜致謝後跟着小斯就離開。
上次來別館雖有見過這個叫雪霜的小丫頭,可卻隔在太遠,沒太仔細看清,到底是多麼的美麗非凡竟然能夫君如此痛苦,咬了咬牙緊緊跟着小斯。
一會兒她就來到一座華麗堂煌的青樓,樓上樓下都站滿着姐兒,芊芸臉微微紅的咬牙走過去。
“是哪來的姑娘,生的這麼標緻呀?”青樓老鴇頂着她那團肥肉朝芊芸扭了過來,肥手眼看就要摸到她那白嫩的小手上了。
芊芸板著臉喝道:“放肆。”
那肥胖的老鴇見這如天仙般的姑娘向她走來心裏大喜,以為是要投身青樓的姑娘。一靠近便被怒喝,見狀好像不是來投奔的。如果不是來投奔的,那來青樓的女子便是來找尋自己的丈夫的。也不知道是那個老爺竟然這麼喪盡天良把這天仙般的美人兒扔在家裏,來逛青樓,想她踏遍所有青樓,自認也難找到像她如此的絕色。家中有如此美人,還來逛青樓,簡直就是混帳之極,可身為老鴇,見這天仙美人兒大概是來砸場。頓時臉上沒擺什麼好臉色。
“我說姑娘,這裏可是青樓,你來這裏作甚?”老鴇也板起臉不客氣的反問。
“帶我去見一位名叫曠雪霜的姑娘。”芊芸板著臉說道。
老鴇聽了心裏一驚,這雪霜丫頭,半年多前被總掌收進帳內,最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昨天命人把她關進她的青樓里,來人說無論是誰都不能見。沒想到這天仙般的姑娘一來就指名道姓的要見人。
“老身沒聽過曠雪霜這名字。我們樓里雪香、雪桂倒是有,姑娘要嗎?”老鴇打哈哈的推脫。
“混帳,昨天才剛送來,怎麼會沒有?”芊芸板著臉知道老鴇正和她打哈哈,也不打算與她糾纏。
老鴇這一驚可不小,不知這位天仙姑娘是什麼來頭,連什麼時候送過來的都知道。可來人說了不管是誰都不能見,她也苦惱之極。
“真的沒有這個人,姑娘不送了,去別家找吧。”老鴇也不打算糾纏,沒好氣的怒喊就轉身進門。
“混帳的東西,怎麼敢對總掌夫人如此話說?”鶯鶯在不遠處急急趕來。她也是剛到不久,昨天接到飛鴿說總掌在睢縣出事了,好像是為一個青樓女子。可是一整日查問下來,也都沒見過總掌有來過青樓,直到聽到總掌送了一位姑娘關押在青樓,才知道原來是這名叫雪霜的丫頭,頓時狠狠的甩了報信的兩巴掌,她可是很忙啊呀。他那柳三刀的事關她什麼事,害她驚心了幾日,吃不了睡不找。見柳三刀的別館竟然被總掌一把火燒成灰燼心裏直喊不妙。看來這三刀的日子也混到頭了。剛轉身要離開,走到三刀的客棧門口,裏面的掌柜便趕出來拉着她說:“總掌的夫人向她的青樓去了。”這一驚鶯鶯就趕緊的回頭向青樓奔來,一來就見這老鴇與總掌夫人正起爭執着。
老鴇聽到怒斥回頭一見竟然是掌溥的來了。趕緊哈腰向她走來弱弱的道:“不知掌溥何時來的?”
“我何時來的不重要,你這奴才怎麼對總掌夫人如此無禮。”鶯鶯喝斥那老鴇。老鴇大驚趕緊向芊芸跪下害怕發抖道:“不知總掌夫人駕臨,奴才該死。”
“起來吧。”
芊芸冷冷的說道:“帶我去見那叫曠雪霜的丫頭。”
“這……”老鴇不知這總掌為何要把雪霜關押在青樓里,現在見總掌夫人來了。怕是這丫頭被夫人發現了,總掌才趕緊把這丫頭送到青樓里藏着。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怕自己就要被趕出燃柳山莊了,她怎麼就遇了如此差事呀,老鴇暗暗叫苦。
芊芸見她猶豫不決,一瞬間臉又板起來了。
鶯鶯見狀大驚,她是知道內幕的人,趕緊喝斥:“該死的奴才,還不快帶夫人進去。”
老鴇見掌溥發話了,戰戰兢兢領着芊芸走入關押雪霜的房間。
“你們退下吧。”芊芸對門旁邊站着兩壯漢把守說道,老鴇與壯漢便退了下去。
她推開房門,就見琴桌上坐着位姑娘。芊芸走過去,仔細的打量着她,也算清麗可人。
原本雪霜撫琴到一半停下來冥思,見突然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天仙般的人兒。見如此天仙般的人兒朝她走近凝視着她。雪霜近看更覺這天仙的人兒更美了,連花兒遇着她怕也要羞愧的折了腰。不知她找她何事,為何她能進來。公子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不是嗎?連送飯的都是從門縫裏遞進來。自她被關進房裏后,外面的那把鎖就從來沒被打開過。這天仙的人兒為何能進來?
向芊芸見她疑惑,微笑着問道:“你就是曠雪霜嗎?”
曠雪霜不明白這天仙人兒來是為了什麼事,見她開口問道便點了點頭。
“我姓向名芊芸。”芊芸緩緩又接道。
雪霜不明白她為何要把名字告訴她。站起來福了福身道:“雪霜見過向姑娘”
向芊芸點了點頭,也算有禮,溫柔可人。難怪能令夫君如此痛心。想到夫君兩字,兩頰微紅,心喜不已。
雪霜見原本美麗非凡的向姑娘突然雙頰冒出紅暈,更加的誘人絕美了,一時忍禁不住看呆了。
“會彈琴嗎?”芊芸問道。
雪霜回過神點了點頭。
“可否彈一曲給我聽呢?”
一說完曠雪霜便坐下撫起琴來。纖芸靜靜的聆聽着,琴藝不錯,可還有待磨練,音符間接不通順,偶爾有出現亂音現像。芊芸自己琴藝可是非常的絕頂,她彈的琴無人不稱讚。一想到這,便想起第一次和夫君見面的庄內小亭。那時夫君大力吹捧,反被她劍氣所傷。回想起,芊芸心裏就一陣幸福。
一曲罷芊芸點了點頭道:“琴彈的還不錯。”
“我是林阿真未過門的妻子。”芊芸定了定緩緩說道。
雪霜一聽一瞬間驚嚇的站了起來,原來這天仙般的姑娘就是公子既將過門的妻子。
“我早知他把你藏在睢縣別館,我們應該還見過,半年前他來別館時旁邊就有我。”向芊芸緩緩又道。
雪霜一驚,原來那時遠處的姑娘便是這天仙的人兒。可是不知道公子的夫人找她何事,是來算帳的嗎?或是來放了她的。
向芊芸見她眼裏疑惑緩緩道:“別驚訝,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能和我說說出了什麼事嗎?”
雖然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前因和後果卻不明了。
曠雪霜幽幽的落淚把一切緩緩的道了出來,從公子在青樓見她,到昨日又把她送到青樓的一切都向芊芸說了,邊說淚還不停的落。
良久芊芸才知道原來她也是位可憐人。可做法卻不敢荀同,也許是因為還小的因原吧。可她卻也沒比她小一二歲呀。聽完后芊芸嘆了一口氣,沉默了。
“讀過書嗎?”芊芸沉默中問道。
雪霜見她問了,搖了搖頭。
芊芸點了點頭,又一陣沉默。良久才緩緩道:“不知這些你娘親有否教過你。”
曠雪霜不明所以,咬着唇望着她絕美的容顏,等待着。
“一身伺主,終身不改。潔拒*逸,誓死衛貞。壹與之齊,以天為尊。善動污移,倍死不貞。”芊芸嘆了口氣輕輕吟道。曠雪霜雖沒讀過書,可卻也知道這些的意思,臉色蒼白,悄然落淚。
“雖然夫君還未娶你過門,可你的身子已給了他,夫君情重早晚迎你過門。你應當潔身自愛,為夫君守身才對。好馬不配雙鞍,一女不伺二夫。你應該懂得的。”芊芸幽幽的說道。
曠雪霜蒼白着臉喃喃道:“夫人誤會了,我與三郎只是兩情相悅,並沒作出荀且之事。”邊說淚還邊流。
向芊芸嘆了口氣道:“誤會的怕是你了,我們女人身子給了誰,除非死外,心也必然交予。若心裏想着別人已是不貞了,你卻還實踐了,守節難,可死節易呀。你的三郎恐怕是在害你。”
曠雪霜不吭一聲的幽幽聽着。
“你好好的想想吧。”說完向芊芸便站了起來,走出房門。
一會兒曠雪霜便聽見門外落鎖的聲音,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第024章《林氏家訓》
隔日凌晨,阿真微微的醒來,渾身酒味令他皺起眉頭。放縱也放縱夠了,芸兒趴在他旁邊正在熟睡。一瞬間阿真心裏充斥着柔情。依稀記得芸兒的擔心和眼淚,被雪霜傷的累累地心些許填補,是啊!他還有善解人意的婉兒和可人的芸兒。怎麼能為了一個被叛自己的女人傷心不已呢。望着單溥趴在他床緣沉睡的芸兒,阿真坐起來想為她披件衣裳。他這一動芊芸就醒來了。
芊芸一醒,輕柔的摸着他這幾日消瘦的臉龐,含情脈脈。
“辛苦你了。”阿真喉嚨咽嗚不知說些什麼緩緩吐出這句話。
芊芸見他如此憔悴心疼難忍手緊緊捂着嘴,淚再次的掉了下來,不停的搖着頭。
阿真見狀,心裏難受又佈滿柔情,緊緊把她拉進自己懷裏輕柔的抱着她。纖芸頭靠在他肩上,兩人久久無任何語言。
“起來洗臉吧,芸兒吩咐人做些飯菜。好好用些好嗎?”芸兒溫柔的低語。
阿真點了點頭,見芸兒並沒問起他是為何事,如此知心早已感動不已,那顆被雪霜傷的累累地心自動的修補起來。
芊芸伺候着阿真浴洗,手輕輕的撫搓着他雄壯的胸堂,雖羞切萬千可卻也滿心喜歡。阿真躺在浴桶里舒服的任芊芸的小手唯所欲為。如此絕美的人兒自在吐蕃帳營內碰過她后便沒再碰過,原來芸兒溫柔起來竟能如此擒人心悱。他見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那絕色白嫩的粉臉,與萬千柔情的體態。一顆心癢難耐。
“芸兒……”阿真低喚着。
“嗯,夫……夫君。”芊芸羞的滿臉通紅,羞答答的喚出這名字。
阿真一動,一聲夫君叫的他心中所有柔情都暴開來,站起來摟着她的小細腰一把把她給抱起來向暖床走去。芊芸和他已有過肌膚之親,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心裏又是躍雀喜又是羞愧。緊緊咬住那小嘴不願放。
房內的床上……
兩個人深情凝視着彼此,男俊女嬌,化學反應溫度不斷升高。
“對不起,芸兒……”阿真低語。纖芸紅撲撲的臉不停的搖着頭,輕捂着他的嘴。
“請夫君憐憫芸兒。”久久芊芸臉紅如血槳低喃出這句話,眼傾斜,不敢與他對視。
我的芸兒吶,阿真感動埋頭親吻着她。所有語言在這一刻都多餘了。他一遍又一遍用行動向芸兒證明他是如何的憐憫疼愛她。房中里暖床上兩人無盡地纏綿,陣陣低喘與呻吟伴着暮光裊裊升騰。
纏綿許久,日已當空。阿真肚子餓的咕咕響。芊芸聽見他肚裏在唱空城計緬腆低笑。
“夫君起來吧,芸兒也餓了。”纖芸緩緩喃道。
阿真聽了手一緊,這體貼的芸兒怎麼能讓他不愛呢?明明就是他餓了。
一瞬間兩人便起床穿着褻衣褻褲。芸兒低垂着臉掩背羞煞亦常。
“我來吧。”阿真着褻衣坐在床櫞,伸手過去輕輕捏住她後背那兩條肚兜帶子,巧手的為她綁個美麗的蝴蝶結。
“謝夫君”芸兒羞滴滴的垂着腦袋。雖然與夫君有肌膚之親,可在他裸赤的眼神里還是忍不住的羞赧。
不一會兒芊芸便穿戴好衣裳,下床來為阿真整理着。直到她幫他把髮帶捆上。眼前的人與昨天那人判若兩人。眼前的夫君精神飽滿,意氣風發,溫溫俊雅。她的夫君回來了。
“夫君,你要去見雪霜姑娘嗎?”芊芸手還忙碌的幫他整理着衣服,低低的問道。
阿真聽了她的問沉思着,見是要見,可他應該要怎麼處置雪霜呢?
“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嗎?”芊芸見他愣住了,停下忙碌的小手,抬頭輕問。
“是呀,很難啊。放了她很不甘心,不放又不知要怎麼處理。”阿真想的她竟然背着他和別的男人私通就咬牙切齒。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當然這尺是漢尺。竟然戴了綠帽不管是裡子還是面子都掛不住,何況他還這麼疼愛她,想到心還陣陣抽疼着。
“一般與人私通都是怎麼處置的?”阿真悠悠的向芊芸問道,這大周的法律他真的不懂。
“要遊行示眾,然後亂石處死。”芊芸幽幽的說道。
阿真一聽大驚,亂石處死,這太殘忍了吧,他知道古人對不貞婦人很殘忍,可是竟沒想到殘忍到如此程度。
“那個……雪霜並不算是我的妻子,應該不用遊行處死吧?”阿真喃喃自語。想了想,算了何必為了一個變心的女人煩惱,就順了她的意吧,讓他與柳三郎一起吧。心都不在了留住人能如何。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沒有古人那種自大自私的心態。
“算了,雪霜也不算是我的妻子,就放了她讓她與柳三郎一起吧。”阿真雖然不舍可是心都不在了,留住人又能如何。如若兩人真心相愛,就算留住了人,心卻在別的男人身上。他不是自找苦吃嗎?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就對自己殘忍一點吧,總會過去的。
芊芸見他竟然有如此的胸懷,一顆心頓時變的更加的柔軟了。夫君對雪霜的情意竟能達到如此程度。深深為他感動,也深深為雪霜感到婉惜。如若是以前她會贊成夫君的做法,可現在她是夫君的人。不得不處處為夫君考濾。世俗難忍,林家也難忍呀。
“夫君,不行的。”芊芸抬起她美麗的水眼幽幽嘆了口氣道。
“為什麼?”阿真疑惑了。
“夫君雖沒與雪霜拜堂,兩人已有夫妻之實,夫君更是把她安置在別館,這便已算過門了。”芊芸幽幽的說道。她也不願夫君和雪霜糾纏,可她不能為了一已之私污了林家聲譽。想必婉兒也和她一樣吧。
“這也算?”阿真大驚。
“是的,不管夫君承認與否,這雪霜已是你的侍寢了。”芊芸幽幽嘆了口氣。
“侍寢?”阿真低問:“什麼是侍寢?”
“侍寢是妾的一種,只是妾雖無拜堂可卻要見主母,侍寢比妾低下,從小門進后更開始伺候夫君,對夫君不能稱妻妾則稱奴婢。”
芊芸一講完阿真就有點明白了,他知道古代很誇張,可是也沒想到誇張到如此地步,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
“那我休了她就是了。可以休吧?”阿真想了想緩緩道。
“夫君,侍寢地位低下,不須要說休,只要夫君不想要了。轉送人或趕出即可,只是……”芊芸柔柔的說著頓了頓,顯然還有下文?
“怎麼呢?”
“怕是來不及了。夫君如果把她趕出的話,怕是要葬送雪霜的性命了。”芊芸幽幽說道。
“怎麼回事?什麼來不及了,為什麼會葬送她的性命?”阿真驚問着。
芊芸走到柜子裏捧起包裹,打開包裹從裏面拿出一本塹新的書本。阿真一接過她手中的書本,封面上便是四個綉氣的大字《林氏家訓》“這從何而來?”他翻了翻疑惑對芊芸問道。
“婚期一定,婉兒便交給芸兒,叫芸兒務必牢記。”阿真點了點頭,沒錯了這是婉兒的筆跡,他認得這美麗秀雅的字跡。
“夫君你看看第十三頁。”芊芸見他毫無頭緒,對他牽引道。
阿真趕緊翻到第十三頁,一看黑臉了。跳動的字符每個字都隱藏着殺氣,大致的意思是一入林家門生是林家人,死作林家鬼。林琅滿目整整二十一條。每條後面都用紅色的字跡寫到自溢。
阿真大驚,如果這雪霜算是入門的話,那她的所作所為足足要死三次之多。
“這這也太狠了點吧?”阿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不太明白這古代女人的頭腦是怎麼生的。怎麼能這麼殘忍。連想一想別的男人都要自溢,這也太誇張了吧?
“狠?不會呀夫君婉兒寫的很正確,我們林家家訓已算輕的呢。”芊芸溫溫的說道,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阿真沉思,看來這雪霜還休不得呀,連趕都趕不得。婉兒在家訓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入林家不管死活都是林家的人,當被趕出時也順便送上三尺白綾。意思就是一旦被趕出去,沒有別的話可說了。你死吧,到時在宗祠的邊櫞給你立個牌位,初一,十五會有人來給你上香的,放心去死吧。
“那個,芸兒啊,你隨便看看就行了。千萬別當真啊。”阿真急急的向她說道。
“夫君,這怎麼可以。這是我林家的家訓,馬虎不得,芸兒誓必稟承家風,不讓夫君蒙羞。”說完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這古代女人真的是被毒害不淺啊。看來只能在以後慢慢改變她們的想法了。
“不如夫君把雪霜交給芸兒與婉兒吧。讓芸兒教她禮儀,婉兒教她女誡,你覺的可好?”芊芸見他想不出法子,為他分憂着。
阿真正苦惱着,這雪霜她不要還不行了。苦無辦法聽芸兒一說,心裏一喜:“好,就這樣吧。交給你們我放心。”
“去見見她吧。”芸兒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說道。
阿真點了點頭道:“你和風揚說一下,我回來咱們馬上就回去完婚。”說完還在她嘴上輕啄一下,惹的芊芸羞赧萬分直低垂着小腦袋。
阿真匆匆吃過飯後便向青樓步去,走在街道上反而不急了。慢悠悠的在小攤上東摸摸西看看擔擱了許久才站在青樓門口。中午的青樓門已打開,可卻沒有晚上的熱鬧。阿真背着手走了進去。
龜奴笑臉迎了上來道:“公子裏面請,有熟悉的姑娘嗎?小的幫您傳喚。”
阿真點了點頭,金碧輝煌,典雅別緻,這鶯鶯辦事的效力還真不錯。這十萬兩沒有白給。
“隨便叫幾個姑娘來吧。”阿真點了點頭,丟了綻銀子給龜奴,龜奴大喜,躬着腰笑的嘴都裂開了,直把他奉為皇帝。
很快老鴇聽龜奴說有位出手大方的客人來了,趕緊跑過來。進門一看,見到竟然是總掌大人,馬上跪倒在地。
阿真見老鴇跪下,簡潔喊道:“起來。”
“是。”老鴇站了起來,站在旁邊不敢吭一聲。
“送些酒菜過來,再叫個人來彈彈琴,把曠雪霜帶來。”阿真下達命令。
老鴇一刻都不敢擔誤,馬上轉身跑出去吩咐。
阿真淺品着酒水,聽着清倌撫着琴,雖然他不太懂琴。可是這也算是一種消遣。
一會兒曠雪霜就被帶進來了。老鴇把她帶進房,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轉身離開,順手把廂門給關上了。
案台上琴聲幽幽,酒桌上美酒純純,房內一陣安詳。
雪霜進來便見到公子了。今天的公子已沒有當日的怒氣,滿臉詳和。身裝銀絲綿袍,披着貂毛背夾,頭捆銀帶,腰掛穗壁,模樣溫溫儒雅,甚是俊朗非凡。雪霜早知公子俊美優雅。可今一見更勝往昔風采。
清倌一曲彈罷。阿真睜開眼睛,拍手叫好。那位女清倌臉微紅,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一瞬間房間只剩阿真和雪霜了。
“坐”阿真見雪霜愣愣的的站在不遠處。比了比劃對面的位置邀請着。
“奴婢不敢。”雪霜見他雖溫溫有禮,可卻也不敢再與他平坐。現在她的身份已不是以前那個他憐惜的霜兒了。想到這心中一酸,想到柳三郎在牢是受苦心中更是一疼。
阿真點了點頭,也不勉強道:“有回過家裏見過娘親嗎?”
“奴婢不敢回家。”雪霜一想到家裏的母親與小弟心頭心酸不止。
“該回去見見才好。”阿真幽幽嘆着說道。
雪霜不語。
“還記得以前在家裏是什麼樣過日子嗎?”阿真看了看她,一顆心微微也疼了起來。
“奴婢記得。”雪霜忍住奪出的眼淚回答。
“說來聽聽。”
“雖起早摸黑,但一家人過的卻快樂無比,爹娘雖整日為弟弟的病四處救醫,雖貧苦。可奴婢卻是覺的那時最快樂。”說著雪霜的淚就掉下來了。
阿真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麼能比一家人在一起時更幸福呢?
“那時你可曾懂的情愛,或想要情愛?”阿真喝了杯酒緩緩問道。
“起早摸黑,生活清貧。無心想情愛之事,更不敢談情愛之事。”雪霜咬牙,淚流的急。是她錯了嗎?是她貪求太多了嗎?公子把她安置讓她有棲息之地,吃好穿好。不知恩圖報,反而背叛公子。她是否真的做錯了?
阿真看着她不停的掉淚,心陣陣的抽疼起來。嘆了口氣:“還記得父親是如何死去,還記得為何事自墮青樓的嗎?”
“公子,別再問了。求你別再問了。”雪霜趴在地上不停的泣淚,是的她錯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公子待她好,供她吃供她穿,還命人幫助她家人,更找尋名醫為弟弟治病。她日子過的安詳順和。卻整日胡思亂想,做出對不起公子之事。是她錯了,她錯的太離譜了。枉費公子對她的一片惜愛之心,給公子蒙羞。以前與公子所有的一切一切從頭腦里飛躍而過。沒有公子,她這羞恥的身軀怕早已殘破不堪。如何能得到柳三郎的垂愛,她有資格對三郎說愛嗎?如沒公子,她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她能讓人憐愛嗎?
阿真見她跪座在地上泣不成聲。臉色蒼白好似要昏過去一樣。心裏嘆道:還是個小女孩呀,十七歲的叛逆期的小孩子能懂什麼?回想起二十一世紀像她這年紀應該開開心心的在讀高中,為學業打拚着。阿真在雪霜的身上,看到那些二十一世紀叛逆的九零後身影,輕嘆了口氣,不忍心太過責怪。
“我本想放了你們,讓你們雙宿雙飛。”這一說,趴在地上的雪霜身子一頓,又繼續哭泣。公子待她如此之好,她還能回到三郎身邊嗎?怕是一輩子也回不去了。公子對她的恩情萬死也無法報答了。
唉……阿真重重嘆了口氣:“我夫人前些日譜寫了一本林氏家訓,想放怕也有心無力。”說完他就重重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雪霜趴在地上低泣不停。林氏家訓,是呀。現在的他已貴為大司馬,是該有規矩的,有家訓的。
“雪霜求公放了三郎吧。”曠雪霜說著不停的磕頭。
“我會安排他去大周駐吐蕃大使館,你就放心吧。”阿真緩緩說道。
雪霜心一安后悲凄從中而來,怕自己這一輩子也難再與三郎見面了,想到這裏心裏忍不住的心酸。
“我把你交給我夫人,你可有意見?”阿真見她淚不停的滴落,狠起心來。咬牙道。
雪霜泣不成聲搖着頭,許久才哭泣道:“雪霜任公子處置。”
阿真點了點頭。唉!他還是第一次做“滅絕師太”。
“起來吧,我命人帶你回家去見見你娘親吧。”阿真說道,半年多了她也不曾回過家。家裏的人肯定也着急萬分了。
曠雪霜聽到他這一說,頭搖的像博浪鼓一樣,趴在地上不停的哭。
“放心吧,我會要人向你娘親說你是去燃柳山莊做奴婢的。家裏知你在哪裏,也免卻為你擔心。”阿真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謝謝公子。”一說完雪霜就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謝。
“走吧!”說完他就站起來向廂門走去,緩緩站了起來的雪霜擦了擦眼淚緊跟在他後面。
第025章《成親》)
雪霜久違的半年多回去見娘親,一家人喜極而泣。緊緊抱着痛哭流涕。雪霜娘親聽來人說自己的閨女是賣身進燃柳山莊做奴僕,老懷安慰的緩下心來。燃柳山莊之名紅遍大周各地域。就連偏辟山村的人也知道。能進山莊做奴僕可是她家閨女的福份。自老伴去逝後母女兩人便分散,半年來女兒毫無音訊不知是生是死。今見閨女回來了,哪啥得就這樣讓她離去。好不容易勸說山莊裏事務忙碌雪霜娘親才依依不捨的放她離去。這次的離去雖不舍卻也無悲痛。至少知道自己的閨女在何處,要去何處尋找,總也能見面。
雪霜見娘親雖兩鬢斑白,可家裏的環境卻明顯的改善了許多。弟弟也能起床下河捕魚了。對不起公子的心便越發的沉重起來。公子所言並不是說說而已,真的是付出行動來幫助她一家老小的。想到這裏她自己羞慚萬分,公子待她如此之好。她哪還有面去見公子呢。
匆匆回到客棧里,阿真一群人已整裝好了,芸兒坐在馬車內。柳風揚與阿真坐在馬背上,大小將已去開路了。
沒有多餘的馬匹阿真正疑惑雪霜要坐哪裏時,就見雪霜和別館內的奴婢向他們走來。
“柳三刀恭送二少、總掌”柳三刀以為自己會為逆子斷送自己在燃柳山莊的生路。卻沒想到總掌沒把他趕出山莊,原諒了他與逆子。即日要逆子進駐吐蕃做大使。想來也老懷安慰。逆子如此武逆,總掌心懷寬大雖不再計較。又大方拔出銀兩重建別館。想來老臉也禁不住報赧。反而柳風揚卻怒斥他要好好管教逆子,自燃柳山莊建庄以來,還從未曾出現過奴才奪主子愛妾的事發生。這簡直是活生生的給山莊蒙羞。柳三刀羞愧分萬,不敢答話。與逆子緊跪在地羞切萬分。柳三郎自進營牢裏已抱着必死之心,只是愧對一家老小。沒料到事隔不到兩日便被放了出來,還被任命進駐吐蕃當大使。奪大司馬所愛本就有愧於心,沒料到大司馬竟有如此胸襟,他自嘆不如。被二少爺一頓怒斥,斥的是面紅耳赤不敢作聲。柳風揚足足罵了一個多時辰,阿真翻着白眼奇怪他就不渴嗎?好不容易罵完了,一群人也準備出發了。
“是雪霜來了嗎?”向芊芸抬起車簾緩緩的問道。
“是,夫人!奴婢回來了。”雪霜站在車外福着身道。見到站在遠處的柳三郎才,心裏酸楚難忍,可見他安然無事也就放心了。
芊芸見她們在大街上還眉目傳情着,不由的嘆了口氣。這拆散鴛鴦之事她也於心不忍,可事關夫君顏面便也咬牙把不忍壓住。想來四書五經,女誡要好好的教她。
“你就與車夫同坐吧。”芊芸嘆了嘆說道。
“是,夫人”雪霜低垂着頭忍住羞澀爬上車板,與車把式一起坐在外面的車板上,就這樣一群人就上路了。
走了近二日的路程,一群人終於見到燃柳山莊那超大的牌匾了。大門新刷紅油漆,張燈結綵好不喜氣洋洋。庄內一群人早已接到真哥二少到來的消息,一群奴僕早在兩旁久候了,管事的見車馬來了滿臉喜氣的迎了上來。阿真翻身下馬,看到大家這麼喜氣,也跟着呵呵直笑。走到馬車旁扶下纖芸后不駐腳的往門內走去。雪霜緊緊跟在她們身後,暗暗咋舌,不敢吭聲。
一群人剛步到大堂外,幾日不見的婉兒挺着肚子站在堂內焦急的把她的小腦袋不停的向外探,阿真見到了心裏溫暖無比。趕緊跑過去緊緊拉着她那雙小手,不停的凝視着他。芸芊見他竟然如此的着急,抿着嘴不讓笑聲溢出嘴唇。
“夫君,你消瘦了。”婉兒抬手捧着他的臉,幽幽說道。
夫君在睢縣的所有事她全知道了,只是自己有身孕在身不便出門。早在兩天前芸兒便有傳書信給她。所有的前因後果她就如在當場一樣知道的一清二楚,婉兒說完向芊芸望過去,就看見那位名叫雪霜的姑娘跟在芊芸後面,那雙水靈的大眼也悄悄的打量着她。兩人眼光一碰,雪霜驚恐的快速的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婉兒心裏一嘆。夫君也真是的,如果喜愛甚深,為何不早點把她帶回庄內呢?如早帶回庄內也就不會出現這變節的事情了。想來是夫君怕她傷心難過不敢告之。想到這裏,婉兒心裏暖哄哄的,對夫君無比的感動。暗自下定決心定要好好的教導雪霜,令夫君了卻這人在心不在的相思之苦。
“夫君快回房內換喜袍吧,吉事就要到了。”說完婉兒就走到芊芸旁邊拉着她的手。
“芸姐,快隨我回房吧,婉兒今日必把你打扮成最美的新娘子。”說完還紅着臉喃喃嬌笑。
芊芸見婉兒如此說,也非常不好意思。哪裏有她幫忙打扮的。婉兒也知她心思,不以為意的牽起她的手就朝芊芸的閨閣走去。
阿真見兩人這麼和睦,心裏也高興的呵呵笑不個不停。
“真哥別愣着啊,客人們都要來了。”向少雲比他更着急,也把他從大堂往南菀推去。
結婚,喔不!是成親,基本上都沒他什麼事,回房裏一站定,奴僕們揮汗如雨的幫他穿衣綁發。而他就站在哪裏任人擺弄,完畢后他照了照鏡子,感覺自己就像過新年時發的紅包一樣紅通通。頭上還戴了頂可笑的帽子,心裏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婉兒這一邊,一梳一梳的幫着芊芸綁着髮絲。芊芸已換好喜裙,紅色毓裙綉着金色彩鳳栩栩如生,像要展翅向天空飛去一般。腳踩着金蓮,蓮頭掛着金色花兒,兩頰紅如火。把原本就漂亮的她映的更如仙女般。不一會兒婉兒就綁好她的頭髮,認真一看,連她自己都看呆了。
“婉兒……”芊芸見她竟然看呆了,羞赧的低喚。
“芸姐太美了,美的連婉兒也心動了。”婉兒真心的稱讚。
芊芸被誇的羞怯不已,可心裏卻喜悠悠的。
站在旁邊婢女們個個也都看呆了,連雪霜都呆了,心裏湧出一陣說不出的味來。見兩位夫位美貌都堪比天仙。自慚形穢的低下頭,她貧賤如鼠。夫人們個個高貴知書達理,狐疑公子是如何看上她的。
“這位是雪霜嗎?”兩個打趣完,婉兒便向雪霜走過去仔細的打量着她。
雪霜原本站定在旁邊低垂着頭,突然就聽見婉兒夫人走到她面前,驚嚇的抬起頭,福了福身:“雪霜見過婉夫人”
婉兒含笑着道:“雪霜姑娘不必多禮。”
婉兒這一聲稱呼嚇壞了雪霜,她只是一個奴婢如何敢認姑娘這兩字呢?咬着唇不知所措。
“我叫你雪霜可好?”婉兒緩緩問着。
雪霜見婉夫人如此溫柔和藹可親趕緊點頭。
“雪霜識字嗎?”婉兒溫柔的問道。
“娘親曾有教過,識的不深。”雪霜不敢隱瞞。
婉兒點了點頭,微笑着轉過身子對芊芸說道:“芸姐,單日讓雪霜跟你。雙日讓婉兒教她讀書可好?”
芊芸原本就是把她帶來讓婉兒教她四書五經、女誡的,當然樂意了。
婉兒見芊芸同意了,又不敢大意的轉過身來對雪霜問道:“雪霜,我教你讀書,你可願意?”
雪霜受龐若驚,讀書當然樂意。福了福身答道:“奴婢謝過婉夫人,奴婢願意。”
一番話完,吉時也到了。一群人就擁着芊芸出去要拜堂了。
阿真早早就站在大堂內,堂內人群擁擠,黑壓壓的人群。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沒請人,可人群還是差點把燃柳山莊的門檻給踩破。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
不知是誰大喊,阿真就見到被簇擁出來的芊芸,芊芸頭蓋喜帕身形阿娜多姿,那一身喜裝更添幽美。阿真看的是一陣心猿意馬,恨不得馬上就洞房。
“皇上駕到。”不知道誰高喊出這聲。大堂內所有人立即暴動。
阿真臉黑了。這皇上老爺子沒事來幹嘛,老子也沒請他,他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皇上一進大堂,所有人都跪下去下,什麼皇上萬歲萬萬歲的高喊不息。芊芸和婉兒也都一併跪下了。就只有阿真站在那與皇上對視着,他見皇上穿着便服,一副微服出巡的樣子。芊芸和婉兒一人一手的見她們夫君還愣站着,跪在地上焦急地扯着他的袖子。
阿真一咬牙,媽的,這麼多人面前不給皇上面子怕這老頭子那老臉放不下,便矮下身子。
“不必不必,起來吧。”皇上見他跪了,開心無比的說道。
阿真牙一咬,這死老頭真會演戲,跪都跪了,真會馬後炮。一瞬間眾人就站立了起來。
柳晚揚靠過去弱弱的問道:“皇上駕臨微臣府上真是令小府蓬碧生輝。”
“今天可是林愛卿大喜之日,當然要來了。”皇上哈哈大笑,向阿真走了過來。
“朕可要恭喜林愛卿了。”皇上笑着站在阿真面前說道。
“同喜同喜,皇上怎麼有空過來呀?”阿真客氣的問。
“如何再忙,愛卿大喜之日,也要先擱着。”皇上這一說大廳內所有人臉色大變,這林阿真能讓皇上擱着國家大事來祝賀,以後得多巴着點才行。
皇上笑了笑眼緩緩的掃向站在阿真旁邊的婉兒,婉兒低羞着頭,不敢直視皇上。
“林愛卿,這位想來便是尊夫人了?”皇上見他們靠的如此親密一猜一個準。
“這是內子婉君。”阿真一介紹。
婉兒見夫君介紹,壓下恐懼福了福身:“臣婦拜見皇上。”
“好好好,果然是國色天香,林愛卿可真有福氣,不知林夫人仙尊何位。”
這皇上還真哆嗦,竟然打聽他的家世起來了。皇上也有自己的考量,見阿真這麼有才能,對他更是一無所知。好像是平空冒出來似的。
“家父李勝廣”婉兒一答,皇上頓時愣住了。這名字他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是何人。
旁邊的太監心裏一驚,沒想到大司馬的夫人竟然是李勝廣的女兒,這可不得了了。見皇上好像想不起來皺着眉頭沉思。
趕緊躬着身對皇上低語:“皇上,是前任六部尚書李大人之女。”
太監一說完皇上就猛然醒悟,李勝廣不就是前任六部尚書嗎?怎麼這婉兒是他的女兒嗎?這林愛卿竟然是李廣勝的女婿,天下竟有這等巧事。
阿真一聽他老丈人竟然是六部尚書也一愣,萬萬沒想到老丈人以前竟然身居上位。直愣愣的瞪着皇上,不知他老丈人是為了什麼事得罪了皇上的。皇上也沒有想到阿真竟然是他女婿臉微微發紅,十幾年前他剛登位不久,想建功立業,吐蕃犯境,他就想展雄心抱負。全臣都同意力戰,深得他意。這李勝廣卻持反對意見,說吐蕃雖犯境,卻不是大周最大的敵人,大周最大的敵人是遼國。就在殿堂之上滔滔大論,他心生不悅。怒斥了一頓。不久便有密折報李廣勝私通吐蕃,一怒之下便下令抄家流放。那時年青氣盛也沒細想,一見李勝廣與吐蕃的書信便下旨了。事後也深悔不已,可是這話怎麼能說。身為皇上即使錯了也要將錯就錯。天下人都錯了,他都不能錯。沒想到這林愛卿竟然是他女婿,十幾年前李廣勝說大周最大的敵人是遼國,十幾年後他女婿也說同樣的話。這李廣勝一家子真的很不簡單呀。
阿真見皇上不語,也不想多問。日後再向柳晚揚問個明白就行了。現在最急的事就是把這婚給結了趕緊洞房才是王道。
“皇上?”阿真輕喚,果然皇上回過神來看着他。
“臣是否可以洞……。呃!拜……拜堂了呢?”阿真着急着想洞房,差點說錯了。
一干人哪裏不知道他急什麼,皇上更是哈哈大笑打趣道:“林愛卿還沒拜堂就想着洞房呀。”
阿真臉一紅。蓋着喜帕的芊芸恨不得地上長出個洞能鑽進去。
一拜天地……,兩個就緩緩的拜了。
二拜高堂……,兩人沒高堂,可皇上竟然厚着臉皮坐在高堂坐上,阿真咬牙也拜了。
夫妻交拜……,他和芸兒也拜了拜。
送到洞房……
阿真一聽心裏喜的是眉開眼笑,芸兒被喜婆背進房內,他更是一刻都不想停留,趕緊也想向房中衝去,可手緊緊被柳風揚抓着。
“真哥,別這麼心急。芊芸已經是你的了。先來喝酒。”柳風揚不知趣的把他抓的緊緊。皇上見他們拜完了就回去了,回去時說明天再補辦一份大禮。那時阿真急着洞房哪裏在意什麼大禮胡亂的點點頭心急如焚,可最後還是沒洞成。
“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柳風揚拉着阿真坐進桌子裏,柳晚揚就站起來為他介紹道。
“這位是丞相李伊。”阿真見一位非常慈詳的老爺爺站着向他抱拳,他心裏非常的尊敬,這位李丞相慈眉善耳,怎麼看怎麼想電視上演的狄仁傑,瞬間倍感親切。
“這位是太保常大人”阿真見一位和皇帝老爺子差不多歲數的人向他抱拳恭喜着。
“常太保好。”阿真也不妨作秀。
“這位是司空祿大人”
“祿司空你也好。”阿真抱了抱拳,向這仙風道骨的老人至敬。
“大司馬客氣了。小老兒恭喜大司馬抱得美娘歸呀。”說完這司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宗正、少府、大司農……”柳晚揚一一介紹,阿真也一一問好。
“大司馬真是青年才俊,年少有為呀。”二位搖着扇子和柳風揚差不多年紀的俊逸少年走了過來,恭喜的向阿真笑道。
“真哥,這是我和三弟的好友言承於,太子少保和臨王爺郭直孝。”柳風揚一介紹就高興的向二人走去:“兩位怎麼有空來呀。”
“大司馬大喜之日當然要來了,風揚快和兄弟說說你到哪座仙天尋來這位大司馬的?”兩個頓感興趣。
阿真一見兩人竟然和柳風揚臭味相投,真的是物於類聚。
“來來來。”柳風揚高興的一把把阿真拽到他們面前。
“這是真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睢縣的仙山裡尋得的。”說完無比光榮的狂笑。
“原來是這位就是真哥,果然俊美不凡,小弟兩人很久就聽聞一直想來拜訪,可風揚總藏着好像怕我們搶了似的。”兩人打趣的說道,阿真聽見兩人的調侃,果然真的是和柳風揚一個樣子,這馬屁拍的舒服極了。
“哪裏哪裏。”說完阿真哈哈大笑。三人便找了個空桌坐下來喝酒吃菜。
“風揚傳來的那些詩小弟們都一致認為是天作。真哥,小弟就借花獻佛敬你一杯。”兩人一坐定捧起酒杯就敬了過來。
阿真聽了一陣報赧,我靠,李白和蘇東城你們別掐死我才好呀。捧起杯一飲而盡。
“上次和風揚喝酒時,他說這世界除我們大周、大遼、吐蕃外還有更大的國家是嗎?”一喝完言承於就迫不急待的問。
柳風揚和臨王郭直孝立即豎起耳朵認真傾聽着。
我嘞個去,不是又要來段譜及科學了吧?
四人邊喝邊談,阿真把那晚和婉兒說的話再說了一片,三人聽的一愣一愣的。直到他說完他們三人還沒回過神來。
“真哥太了不起了,世界竟然如此之大,是小弟們孤陋寡聞了。”三人捧起酒又開始敬了。柳風揚自得滿滿,見兩人崇拜之極。一番言談下來眾人對阿真的崇拜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真哥,你說這地球是漂浮在宇宙里的?不會掉下去嗎?”臨王疑惑的問。
“當然不會,宇宙里沒有引力怎麼會掉下去。就算把你扔在宇宙里你也是漂在半空中。”阿真喝着酒笑着說道。
三人雖不太能明白,可是聽不會掉下也安了安心。
“那宇宙里就只有我們地球有人嗎?”柳風揚也感興趣問道。
“銀河系裏確實就只有我們地球上有人,出銀河系就不知道了,也沒有人知道。”阿真說道。
“銀河系?”三人都不解。
阿真牙根一疼,他幹嘛沒事找事做。“宇宙里有無數個星數,我們地球就處在銀河系。可就單單一個銀河系就走不完了。”
“為怎麼?騎馬也跑不完嗎?”三個傻二愣,瞧他們問的有多傻。
“跑不完,把全世界的馬全跑死了也跑不完。不!正確的說,你跑個一百萬年也跑不完。”阿真搖了搖頭,這三傻二愣還騎馬呢?
阿真把二十一世紀所知道的所有宇宙都說了,包括黑洞。這三古人聽的張大着嘴久久合不上。一番談下來夜竟也深了,阿真望了望四周,已經不記得他們是怎麼從大堂里跑到芸兒的別院花園裏了。
才幾個時辰,三人對阿真是崇拜的五體投地,恨不得插香結拜。阿真看了看夜竟已這麼深了。心裏惦記着洞房,向三個抱了抱拳:“夜深了,我等不及了,你們聊吧。”一說完還怕他們抓着他不放似瞬間跑的連人影也不見了。三人一愣見他已經跑出老遠。頓時大笑,這真哥可真男人,可別累壞了真嫂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