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元及第
雲澤果然不負重負,以殿試第一成為狀元,也成為本朝第一個三元及第的人。陛下欽賜千里馬,巡街遊行。京城的人雖然已經飽受昏君折磨,但是還是都被吸引出來看狀元遊行。
熙熙攘攘的大街,出現了許久不曾出現的熱鬧,茶茶也和林辰良跑出來看,只是為了不吸引人注意,茶茶戴了面紗,站在茶樓上,居高臨下。士兵已經開出一條路,給遊行隊伍通過。不一會,人群開始騷動,茶茶往遠處看去,果然看到雲澤穿着紅色的長袍,騎着千里馬,邊走邊像路人招手。他眉目清冽,嘴角含笑,連林辰良也忍不住感概:“難怪我在外地都聽說姐夫是謫仙人,當真是世間出塵姝。”
茶茶盯着遊行的隊伍,雲澤意氣風發,當真不愧是自己愛上的男子。雲澤突然抬頭,看向茶茶,他本來有些疲憊的臉上突然掛上了真誠的笑意,茶茶也忍不住要取下面紗,林辰良卻突然按住了茶茶的手。雲澤見此也含笑對林辰良點了點頭,林辰良做了個鬼臉,用口型比出姐夫兩個字。
等隊伍消失在拐角,茶茶帶着林辰良下樓,不解地問他:“為什麼只要我出去,你們就不許我把面紗取下來?”
林辰良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他環顧四周,突然貼近茶茶,聲音幾不可聞,“厲帝好色,你這張臉,要是被別人看到,是福是禍?”
茶茶摸了摸這張臉,賈太君也曾經感概過茶茶過於貌美,恐怕會惹來禍端。茶茶無奈地嘆氣,林辰良卻興緻勃勃地說:“姐姐,你和姐夫過幾日就要成親了,你的嫁衣綉好了嗎?”茶茶點頭,林辰良喜悅地拍手,“那整好趁今天人多,我們下去走走吧,看看有什麼好看的首飾什麼的,給你添妝。”
茶茶最喜歡逛街,也連連點頭,兩人便邊走邊閑聊,不知不覺便到了京城最大的飾品鋪子。小二一見茶茶身形窈窕,穿着講究,便猜是貴客,連忙喊呼了掌柜來親自招呼。林辰良招手:“把你們這最好的頭面都上上來。”
掌柜的親自開了柜子,取了兩副金飾:“公子,這就是我們店裏最漂亮的兩件頭面,一般人來都見不到的珍品。”
茶茶低頭,只見一件是金色孔雀造型,富麗堂皇,一件是流蘇造型,綴着珍珠。茶茶想到尋瑤真身就是個孔雀,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林辰良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露出痛苦的表情:“姐姐,都好漂亮,我覺得都好看。”
“二位不是夫妻啊?”掌柜詫異地開口。
“我覺得流蘇的漂亮,襯你的膚色。不過若是你喜歡,不如兩件都買下,換着戴。”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茶茶驚喜地抬頭,果然是雲澤,他拿着摺扇,含笑盯着自己。
茶茶立刻羞紅臉,那掌柜的結結巴巴地開口:“狀,狀元爺。”
雲澤取出錢袋子:“兩個都包起來。”
茶茶抬手:“不用了,只要那副流蘇。”她才不想頂着尋瑤的造型和雲澤成親了。
掌柜的連忙取出盒子,開始裝流蘇,還不忘八卦地問:“狀元爺,這位是?”
雲澤一點都不遮遮掩掩:“這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過幾日就要成親了。”
原本店裏的人在看到雲澤就安靜下來,偷偷摸摸地打量他們三個人。一聽雲澤親口承認,不加掩飾的目光都盯着茶茶。茶茶麵不改色,讓林辰良拿了盒子就走了出去:“你怎麼在這裏?不是在遊行?”
雲澤收了扇子笑道:“已經結束了,丞相在會賓樓里定了包間,請我們幾個進士吃飯,我看還有一會才開席,擔心良弟照顧不好你,就來看看你。”
林辰良做出嘔吐的表情:“還沒成親呢就這麼酸。”話雖這麼說,他卻也真心替茶茶高興。
茶茶推着雲澤:“你別擔心我啦,自己去做正事吧。青天白日的,還有堂弟在,能有什麼事。”
雲澤捏了捏茶茶的臉:“好,那我走了。”
“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諧連理,五梳和順翁娌,六梳福臨家地,七梳吉逢禍避,八梳一本萬利,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禁忌”梳頭髮的嬤嬤發自內心地感慨,“老朽梳了一輩子頭髮,還沒見過小姐這麼漂亮的人呢。真像畫裏走出來的仙子呢。”
這裏雖然離外面有些距離,但是還是能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茶茶低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梳着髮髻,穿着艷麗的嫁衣。嬤嬤取來頭帕,蓋在茶茶頭上,門外林辰良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牽着茶茶的手,領着她一步步向外走。
頭帕覆頭前,茶茶看到了小火,司命,赤影,還有穆長夜。他們並排站在,大概是來祝福自己和雲澤的。小火的紅頭髮還是那麼鮮艷,他嘴角上揚,放肆張揚地笑着,只是眼裏有一絲茶茶海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新娘子來啦。”茶茶還沒進轎子,就聽到門外小孩子在起鬨的聲音。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茶茶握住了那雙手,溫暖有力。雲澤捏了捏茶茶的手,林辰良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以後不許欺負我姐姐。”
茶茶反握住雲澤的手,被他帶着進了花轎。
迷迷糊糊地就拜了堂成了親,被人牽進了洞房,等四下無人,茶茶才長呼一口氣,複雜繁瑣的流程終於結束了。茶茶聽見外面的人在起鬨灌酒的聲音,低頭看着自己嫁衣上的刺繡,這樣就成親了嗎?期待了那麼久的婚禮,真的變成現實了嗎。茶茶忍不住想,這究竟是事實,還是一場大夢,抑或是這是自己的幻境,夢醒之後,夢裏什麼都沒有了。
突然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茶茶緊張地捏緊了自己的手,門嘭地被撞開,此起彼伏的起鬨聲響起,夾着雲澤無奈的勸阻。
“掀蓋頭,掀蓋頭。”男子拍掌起鬨的聲音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