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
很快,木諾和清影就因為莊主要嫁孫女招人手給招了去,兩人一副喬裝打扮,面上貼着人皮面具,一身粗布麻衣,就是站在木憶面前,恐怕她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金生,銀生,你們呢才剛來,也別閑着,就跟着耿二,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知道嗎?”管家吩咐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扮作金生的木諾可比扮作銀生的清影也更熟悉怎麼轉變情況,所以點頭哈腰的事情他做起來也得心應手的多,兩人跟着耿二,搬進搬出好幾個大箱子,但和他們見到的藥丸閣的箱子都不盡相同,想來是換了個殼吧。
說是新娘嫁娶,木諾這幾日也沒見有什麼莊主女兒,丫鬟婆子的,那“小姐”的閨房十分安靜,他多嘴問了一句,反而被耿二一堆責罰,讓他不要多思多想,做好手中事情即可,這樣的態度,他更加確定必然有貓膩。
轉眼間,就到了成親之日,一莊子上下都裝扮的喜氣洋洋,和老莊主交好的隔壁幾個莊子都來人恭賀,一切跟一場真正的喜事沒有區別,莊子裏正熱鬧呢,就聽小廝在門口喊道,“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一人高馬大,身材魁梧,面相十分友善的男子跨門而入,朝着老莊主就弓腰道,“爺爺在上,受孫女婿一拜,祝爺爺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哈哈哈,奉兒客氣了,快見過你的這些叔叔伯伯們,今兒,他們都是來吃你這口喜酒的。”
“奉兒見過各位叔伯,今日是我與薇娘的大喜之日,感謝各位前來祝賀,待會,可要多喝幾杯啊。”
熱鬧的場面說著喜慶的話,要不是木諾早就知道真相,還要被這爺慈孫恭的場面給唬住了呢。
“好了,讓他們把薇娘帶出來吧,該拜天地了。”老莊主吩咐道。
“對對對,該讓新姑爺見見新娘子了”。一群人跟着起鬨,那新姑爺倒是也不扭捏,一臉喜氣的看着叔叔伯伯們。
沒多會,新婦就被丫鬟攙扶着出來,木諾對於這位老莊主還真就刮目相看了,這孫女是哪裏冒出來的,他可真是算無遺漏啊,兩人按着規矩,恭恭敬敬的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午飯就熱熱鬧鬧的辦了起來,身為小廝的他們,也得了老莊主的賞錢,好幾個人都笑得樂開了花,巴不得天天有人能成親呢。
午飯過後,自然是要抬着新婦離開,作為搬嫁妝的小廝,木諾對這些東西可是上心的很,果不其然,數了數,正好是五十四箱,一箱不多一箱不少,全都在這,老莊主同他的孫兒使了個眼色,妹妹出嫁,父母都不在,自然由他這個哥哥跟着送嫁,一點毛病都沒有。
雖談不上十里紅妝,但農間的吹吹打打也讓場面十分喜慶,新姑爺騎着高頭大馬在前方,中間是新婦的轎子,後面是新婦哥哥的轎子,他們這些抬嫁妝的自然放在最後。
天氣有些炎熱,雖他們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但清影到底是女兒身,這般恐她吃力,木諾有些擔心的問道,“沒事吧。”
清影自小就習武,這點子重量在她眼裏還算不得什麼,不過這幾個月的養尊處優倒是讓她有些氣喘,等回去后,不能再當豬養了,該動的時候,還是要動一動。
走了三個時辰,已經是晚飯時間,也沒走到新姑爺的住處,難不成這背後人不在平安鎮?
“耿二哥,這都走了好長的路了,還沒到嗎?”金生諂媚的問着,那耿二也是抬得滿頭大汗,“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出發前聽管事說,路挺遠的,也不知老莊主是怎麼想的,把孫小姐嫁得這般遠。”
木諾心中冷笑,他這哪是嫁孫女,分明是送嫁妝嘛,但是面上不顯,已經耿哥長耿哥短地跟他說著話。
又走了快一個時辰,終於看見戶人家冒着煙火氣了,這戶倒是看着就是家富農戶,長工短隨的站着幾十個,個個都養得身材魁梧,不像是農戶人,倒像是打手一般,見他們來了人,忙招呼着要下嫁妝。
有送嫁的小廝想說兩句,但被耿二給呵斥了,新婦哥哥一臉堆笑的和那新姑爺的父母正說話,就見這嫁妝都規規矩矩的運進了這富戶家裏。
“小哥們辛苦了,主家已經備好飯菜,快隨我去用些吧。”眼瞅着是這富戶手下管事的人出來迎接,他們這些人也跟着耿二進了莊院,木諾四面看了看,屏氣傾聽,這莊院貓膩還不小呢,看着都是些普通人,但身手絕不是一般人,這房間裏還藏着些,聽上去氣息均勻且緩慢,比在外面忙活的人武功還要厲害些,他沖清影使了眼色,這些人可不是小泉庄的那些蠢貨,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她點點頭,表示自己曉得了。
吃過飯,耿二就給木諾他們這些臨時工結了工錢,眼瞅着沒有借口留在這裏探聽,木諾就裝作肚子疼,主家正辦喜事呢,也不好趕人,只得將他挪在最後院的一間柴房裏,找個郎中抓了幾服藥,讓銀生照顧着,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別亂走,過了今晚就立刻離開,清影跟在木諾身邊多時,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是學了七八成,耿二也不防備,就丟他們在這裏,自顧自的去了前院喝喜酒。
耿二才離開,木諾那渾身打滾的疼痛樣就停了下來,“好了?”清影問他,他笑笑,這裝模作樣騙個村莊的郎中他還是有把握的,“走吧,我們去看看這些嫁妝都擱在哪兒了。”
清影點點頭,天黑正好他們做掩飾,兩人悄悄摸出了柴房,先奔放嫁妝的地方去,那地方藏的隱蔽,要不是他細細觀察,還有些難找呢。見箱子還整整齊齊的摞着,他們也就沒什麼擔心的,再奔新房去,只見那“新婦”打扮的女子早已屏退眾人,換好了衣服頭飾,眼神銳利,清影一看就知道同她之前的身份不會有什麼區別。